135. 干吃玛莎拉

作品:《飞鱼服上没有鱼

    《飞鱼服上没有鱼》全本免费阅读


    “我签。”继尧喃喃自语着:“我签……我签……”


    陈宛七亲手给他递笔,坐在一旁抄起水壶直接往嘴里灌,这一会儿功夫吵得实在累人,谈生意都没这么费劲。


    继尧伏在桌前,耷拉着脑袋落下自己的名字。


    布满伤痕的铁手提刀不带一丝犹豫,握在手中笔杆却微微发颤。


    笔尖久久停留,印下粗重的一笔。


    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抬眸看她,眼眶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对他没有一丝挽留,一口气灌下满壶茶水,痛快的吐着气,没再多看他一眼。


    继尧失落的垂下头,扫过那张宣判死刑的和离书,彻底心如死灰。


    “阿七,我走了。”他挪着僵硬的脚步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我要回京城了。”


    恍惚间,他呆滞的停在门口。


    陈宛七始终注视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他仍是那般高大魁梧,却单薄得像一张纸,随意一扯便能将其扯碎。


    “何必……”她轻轻叹了声气,起身走到他身后,抬手落在他肩头。


    继尧不知所措的回眸,她终是有些心疼,不忍再与之僵持。


    眼角的热泪烫落在她手背上,陈宛七敏感的抽手,只递给他一把伞。


    “雨大了,撑伞回去吧。”


    雨越下越大,凝成大滴的水珠。


    他没有接伞,雨淋湿了头发,浸湿着睫毛,重得抬不起眼。


    继尧紧咬双唇,宽厚的双肩止不住发抖,再也克制不住情绪。


    他抬起头,眼底满是受伤,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妄图祈求再得到一丝怜爱,哪怕仅仅是怜悯也好。


    “阿七,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他的唇齿发颤,含着细碎的哽咽。


    陈宛七平静的注视着他,转眼撑开一把旧伞举至他头顶,昔日在那条狭窄的巷子里头挤得都撑不开,今日才发现这把伞也只能挡住他一点。


    “撑着吧。”


    别淋傻了就好。


    她见他不动,直接掰开他的手塞进去。


    继尧踉跄的后退几步,咽着苦涩的泪水,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字。


    大雨骤降,噼里啪啦砸在地上,掩盖住狼狈的啜泣。


    他一路哭回去,无人会在台风天里去在意一个疯子嚎啕大哭。


    迟来的暴雨下个不停,扰得不少人无法安睡。


    陈宛七却是难得睡个好觉,三花鬼鬼祟祟的偷出那张和离书。


    不妙,很不妙!


    这下怎么真离了?


    哪有人这么追妻的!?


    三花摇头叹气,探着外头的鬼天,披起蓑衣正要出门,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三更半夜不睡觉作甚!”


    陈宛七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过来。


    “姐姐,出事了。”


    三花着急忙慌的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个人影。


    “桢儿?”


    “小婶婶。”朱应桢一副见鬼的样子,慌乱道:“小叔叔疯了!!!”


    三花在一旁安抚着:“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


    朱应桢冷得瑟瑟发抖,唇齿冻得打颤,混身都湿透了。


    陈宛七光脚下床,拉起被子裹在他身上。


    “你告诉我,他干什么蠢事了?”


    朱应桢缓了口气,磕磕巴巴的说着:“小叔叔他……他干吃玛莎拉!吃得可生猛了!回去之后就不停往嘴里塞那玩意,我……我压根阻止不来。”


    三花听得瞠目结舌,那玩意是能干吃的?


    会死吧!?


    陈宛七一脸吃屎的表情,“有病是吧!”


    小孩哥猛点头,“小叔叔的确是生病了,吃完就两眼一黑倒地不起,脑袋烧得直冒烟,他真是病得不轻,嘴里还不停的说胡话。可他死犟着不看大夫,我实在没有办法。小婶婶,你救救他吧!我求你了……呜呜呜……”


    陈宛七无奈的扶着脑袋,“行吧,我过去给他收尸。”


    说罢便起身从柜子里翻了些东西出来,叮嘱三花留在家里照顾好孩子,连夜冒着瓢泼大雨前往月仙楼。


    空旷的长廊格外阴森,闻着酸味便能寻到一头傻狼的老巢。


    陈宛七深吸一口气,推开半掩的房门,浓浓的酸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想骂人!


    捂着鼻子踏入屋里,没走两步就绊个踉跄。


    地上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酸臭中还混着酒气。


    玛莎拉配酒喝!这也咽得下去?


    陈宛七抬眼瞄向床上的始作俑者,一片拱起的脊背犹如惊醒的恶兽。


    床头落下一道凶狠的目光,应激的恶兽瞬间放大瞳孔,看清来人之后,立马委屈的趴了下来。


    陈宛七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床上的人无处可藏,一头钻进角落里埋着脑袋。


    “起来,搁这打洞呢?”


    陈宛七看他纹丝不动,转身凉他一会。


    继尧悄然回眸,藏在臂弯里偷偷打量着她。


    屋里的烛灯一盏盏点亮,晃得稍显刺眼。


    他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现实,忍不住又往外挪了一寸。


    陈宛七后脑勺跟长眼似的,不用看也能察觉到这死变态的目光。


    “看什么看?”


    继尧被逮个正着,又舍不得挪眼,心虚得不知该看哪。


    恍神间,她已走回床边。


    “出来。”


    他不动,她坐上床。


    “行,那你别给我动。”陈宛七伸手递给他一把药,“吃了。”


    继尧抿了抿唇,又是一头埋进臂弯里,“咚”的一声差点磕死自己。


    陈宛七歪头瞧他这副蠢样,若无其事的说着:“不吃算了,你就硬扛吧,扛不过就死了,那可真是坐实了丧夫的名头。”


    他一听这话,突然扭头埋进她手里,一把药嚼得咔咔响,生吃干咽了下去。


    陈宛七僵着个手,搞得像在喂狗粮。


    掌心滚滚发热,烫得可以蒸馒头。


    闷热的呼吸扑在她手中久久停留,痒得忍不住收手。


    继尧牢牢抓住她的手,依依不舍的抬脸轻蹭,下巴仍抵在她手上,眼巴巴的傻笑着。


    傻不拉几的。


    他盯着她微扬的嘴角,自己脸上的笑意却僵了下来。


    “阿七,你在笑什么?”


    “笑你,不行么?”


    “也行……我要死了你就这么高兴?”


    ……


    “你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好看?”


    ……


    陈宛七抽手要走,脚还没沾地又被他猛拽回去。


    “别走!”


    一双手臂紧紧搂在她腰上,继尧抵在她肩头低声赔罪。


    “我错了,错了……”


    脊背紧贴着灼热的胸膛,烫得烧心灼肺,泡温泉都没这么烫的!


    陈宛七对他亦是无可奈何,这货一时半会定是不会撒手,勒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你这脸皮可真是一天比一天厚。”


    “我改……我会改的……”


    “那你撒手。”


    “那我不改!不改!”


    ……


    陈宛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