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一个用镖的刺客 谢韫恐怕……

作品:《破阵曲

    夜月清寒,横云山庄中静静燃烧的火把忽然斑驳摇动,院墙内蓦地爆出一阵喧哗嘈杂声,紧接着是铠甲相碰撞的闷响。


    混乱中,黑衣男子很快突出重围越过高墙,疾如掠过一道残影,另一人于后紧追不停,同样迅速翻过围墙。


    二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先后飞入山庄外的茂密树林,动作之快令人惊叹,惊起一阵倦鸟离巢而出。


    带着热意的风快速擦过面庞,带着树林中独有的草木泥土香气。


    前方人速度不减,谢韫屏气看准时机,足尖一点纵身扑向一棵歪脖子老树,而后单手扣住斜伸出来的枝杈凌空而起。


    他的身影瞬间拔高数尺,轻盈跃过重重树冠,步步向黑衣男子追近,而后陡然从树影间落下,正正拦在向前疾奔之人面前,接着抽出腰间长剑,凌厉迅速袭向黑衣人面门。


    男子以黑布蒙面,只能看见瞳仁蓦地一缩,旋即灵活避过袭来的剑风,然后回身拉开距离,朝面前人飞出一对燕尾银镖。


    又是镖!


    谢韫目光短暂一顿,之后来不及思考,闪身侧过飞旋而至的银镖后继续向男子逼近,投入当前的交手中。


    两人势均力敌,一时间胜负难分。


    茂盛而翠绿的枝叶隐天蔽日,黑衣男子虽身手不俗,可毕竟交战时间已久,在驰骋沙场精于近战的谢韫面前渐渐落了下风,显出些许疲态。


    谢韫抓住机会,趁其不备攻去一剑,只听见一声闷响,长剑挟着凛冽的寒光,刺入了男子的左肩。


    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男子顾不上去看伤口,向后猛退了好几步,之后握紧手中匕首快速向前攻击。


    面对突然猛烈的攻势,谢韫也逐渐感到吃力,好在男子没有坚持太久,一息间剑与匕首相碰撞,发出一声兵器相击的清脆响声。


    这一击力度尤其强劲,双方俱是被震退一大段距离。


    因失血导致眼前微昏,黑衣男子半跪在地。


    后方一阵马蹄奔腾和步伐声,他目光一敛,趁谢韫还未近身利落从地上爬起,然后立刻加快速度,向树林远处奔逃离去。


    “将军!”


    山庄中来的援军来迟一步,谢成下马抱拳,请示道:“可要再追?”


    “不必了。”


    手臂被震得微麻仍未缓过劲,谢韫直起身体望向那人逃跑的方向,沉声道:“追不上的。”


    此人不善近战,但精于远攻和暗器之流,一手镖用得出神入化,而且飞檐走壁的本事极高,身手灵活。如今人已远去,想要再追上是不可能的。


    谢成点头,余光瞥见谢韫脚下的血迹,惊道:“将军,您的手······”


    谢韫闻声低头去看,才发现竟不知何时被那黑衣人所伤,在手背上留了一道两寸的口子。


    那伤口看着不浅,而且还在不停地淌着血,十分触目惊心。


    “无碍。”


    同战场上受过的伤相比,这样的伤口只是小儿科。谢韫草草看了一眼,见上面无毒,简单包扎止住了血。


    “横云山庄那边······”


    凶手逃脱,白宗庆这个人证已死,只留下一个信物。然而黑衣人来路不明,八成是劣币案幕后之人派来的灭口杀手,那个铜符极有可能已经被调过包。


    如此一来,无论铜符指向之人是谁,都也许是受真正的始作俑者设计陷害的替罪羊。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铜符根本没有被黑衣人发现,就是白宗庆当年收下的真正信物。


    谢韫沉思,眉头深深皱起。可见背后的人藏得极深,又有众多得力人手拥护,手段高深。


    经黑衣人这一搅合,事态愈发扑朔迷离了。


    但好在有一件事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白宗庆去库房之前说过的话。


    绿瑚和宫外的人有联系,且为那人办过一件大事,至于“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只要绿瑚本人还在他们手里,就总有查清的那天。


    无论那铜符是真是假,总归能够提供一个信号,或许对查清此案有所帮助。


    谢韫决定先将东西收好,待到回宫后交由朱缨再行定夺。


    “搜查那间库房,一寸也不要放过。”


    他心中仍存着希望,万一白宗庆所说的那封密信是他没来得及找,仍然放在库房中呢?


    “若有异样,立即禀报。”


    ---


    月明星稀,不远处的山庄中渐渐归于平静。临近的树林中踉踉跄跄跑出一人,他手捂着左肩上的伤口,鲜血几乎浸透了半边衣裳。


    四下无人,男人卸下黑布面罩,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惨白的嘴唇。


    他从裤腿撕下一块布条,团成团压在肩膀处止血,拿出药粉给自己撒上,喉间因疼痛溢出一声闷哼。


    袭来的剧痛冲散了失血造成的晕沉感,他眼中清明了些,从衣襟中拿出一封像是书信的东西,一手将其抛进了身旁又深又阔的湖水中。


    纸张浸透了水,上面的墨迹渐渐消失殆尽。


    男人放松了些,思索着刚才的事。


    终究是来晚了一步。若他在谢韫来之前就已经杀掉白宗庆离开,现在就可以顺利全身而退,也不至于久久蛰伏在那小小一间库房里等待鱼儿上钩,最终还受了伤。


    大都督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出手招招凌厉带风,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和疲惫。


    所幸白宗庆已死,劣币案死无对证。他将那铜符也掉了包,就算谢韫要追究幕后之人,也断断查不到他们头上。


    正想着,男子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个阴鸷的笑,看上去分外诡异。


    他放下捂在伤口上的手,温热的血几乎将整只手都染红了。


    是他多虑了。


    只要计划能够成功,谢韫恐怕就活不到那时候了。


    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意,男子开始考虑当前的事。谢韫为人行事刚强果断,怕是很快就会下令关闭城门追查他的下落。


    自己从他们手中侥幸逃脱,虽没被看到相貌,但左肩这一处伤就是最明显的标志。


    绝不能再留在这里。为免暴露,他必须在城门落钥关闭之前离开锦城,之后也要一路不停地离开蜀州地界。


    必须今晚就行动。


    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男人咬牙站起身,向城门方向快步奔去。


    ---


    已近亥时,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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