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3
作品:《请再次与我重逢》 四周灯光夺目,男男女女摇曳其中,呈现一片五颜六色的奢靡之景。
二楼一间私人包厢内,一群十八九岁的男生围坐于沙发,他们是惠斯大学的准大一在校生,其中不乏有实力背景的富家公子,而这些富家公子整日游手好闲,浪迹在学校的上层圈内,会不定时在此举行聚会。
室内正中央悬挂的水晶吊灯,底下如黄金般夺目的沙发,茶桌上价值不菲的酒水,无不彰显奢侈华丽的氛围。彩灯耀眼,庄子昂左右各拥一名女人,晃动酒杯,女人们依偎在他怀里,时而敬酒,时而撒娇,举止亲密无间。
一场游戏结束,魏明远拿起桌上的酒瓶,被周围人怂恿喝六杯,他摆手推迟,表示自己酒量不佳,但在公子哥面前,却是不得不从。
喝完酒,他笑言相对,将酒瓶倒扣于桌,“来来来!大家继续!”
魏明远摸起桌上的骰子,按量放入骰盅,打趣道:“欸庄哥,你这左拥右抱的,被女朋友看见怎么办。”
庄子昂用嘴叼过女人递来的水果,搂紧一截细腰,“什么女朋友女朋友,那是本少包养的小情人,众所周知,女朋友只能有一个,情人可以有无数个。”
秦放忍不住笑出声:“天天玩这么花,还知道女朋友只能有一个?”
庄子昂瞪他一眼,“跟你没差,少往我这泼冷水。”
魏明远谄笑着,跟在后面附和几句,谈论片刻,他将视线转移至坐在正中央沙发的男人身上,借着酒劲感慨:“倒是祁哥,我可从来没见过他身边有个女人。”
男人顿住,随即停止扳弄指上的戒指。
“还是说祁哥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把嫂子带来,让我们一睹芳容啊。”
“没有。”男人敷衍回一句。
现场气氛忽沉,站着的人面面相觑。
魏明远觉察到异常,内心陡然一震,笑着替自己补充:“也是,有哪个女的能配上我们祁哥,要说女人,只要祁哥想要,肯定一抓一大把!”
四周交谈声渐小,一些人不明缘由,一些人窃窃私语,公子哥脸上的表情别有深意,像在等待一出好戏来临。
而庄子昂怀中的女人,还未意识到氛围的微妙改变,在周围异常沉寂的情况下,她正紧贴眼前人的胸膛撒娇:“庄哥,喂人家吃水果嘛~”
庄子昂猛掐下女人的腰,女人打个激灵,左瞟右瞟坐直身体。
现场一度鸦雀无声,无人说话。
沉默半晌,祁阅撑头微笑,一双审视的眸子里蕴着极度蔑视:
“魏明远,带你来玩,你得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不能分清,那就闭嘴。”
魏明远心跳飙升,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出了差错,他虽存疑,此刻却丝毫不敢多嘴,只一个劲点头附和:“是是是,是我错了,祁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
祁阅不予理睬,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苦酒掠过喉咙,明艳的灯光倒映出他脸部的完美轮廓。放下杯,他头靠沙发阖眼。
“秦放,上次的人你教训没,别跟老子说忘了。”
秦放愣一下,交代道:“没忘,我托人狠狠揍了一顿,现在估计正在躺在医院。”
祁阅抬手,轻缓而有节律地敲打沙发,半晌,他突然轻笑两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那孙佳航也是搞笑,问他有谁罩着,他说秦放,秦放?我说那你知道秦放听谁的吗?”停顿片刻,他学着那人的语气玩味:“他一脸惊讶,难道秦哥上头还有人?怎么可能?”
“我说怎么不可能,我指着自己,他吓得话都说不出了。”
祁阅睁开眼,偏头直视斜对侧的人,他眉眼藏着寒光,脸上如同冰山凝结。
他冷静、而又平缓地说:
“你上头是我,对吧?”
这样的审问,似带有其它意图。
秦放面色微变,强颜欢笑道:“对,对。”
沙发左侧,庄子昂轻捏怀中女人的脸,抬头发现气氛有些微妙。
祁阅转头,显然对回答十分满意,虽然明白对方并非出自真心,但这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毕竟在惠斯大学,无论是普通大学生,还是像秦放这种家世显赫的富家公子,都得费尽心思地讨好他、对他毕恭毕敬。
毕竟这可是生存之道,聪明人都这样做。
而祁阅恰巧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成为势力的掌控者,他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所以他的话直白、又明了:
“知道就好,别耍小动作,要是再有下一次,老子立马揪着你打一顿。”
秦放心中一颤。
今晚的聚会,汇聚的是学校里有权有势的人物,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祁阅直白点明,警告声一字不落地贯入周围人耳中,一时间讨论四起。
听见窸窣的人声,秦放紧握拳头,竭力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正常。
眼前出现的场景让魏明远直接呆住,秦放他好歹认识,怎么说也是能在惠大呼风唤雨的角色,如今却被这般训斥,不敢有丝毫怨言。
也许从一开始衡量错了,他把祁阅放错了位置——不是和公子哥一样的身份,而是远在他们之上。
确实,面对错综复杂的圈内势力,祁阅从不玩什么头脑游戏,在他看来,只有弱者才会胆战心惊,考虑自己说出口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而他不需要,他是最顶层的人。
即使被当众警告,秦放也只能默默忍受。庄子昂盯着他,一副想开口却不好开口的表情,与此同时,沙发另一侧,陆以琛别有深意地摇头微笑,却也未言。
片刻,祁阅朝身后挥手,吩咐道:“给我拿根烟来。”
烟雾自嘴里吐出,拉成一条长长的白烟,他眯眼吸几口,将手搁在一旁抬高音量:“那孙佳航不聪明,得罪了我,以后还会遭报应,他也不学学某些人,知道自己错了,就屁颠屁颠地跑来道歉,贴上一张热脸献殷勤。”
“这种人我最喜欢了,虽然没了尊严,但起码能在学校里混下去,不是很聪明吗?”
祁阅说这话时没看任何人,但说的是谁,那人应该心知肚明。
最后还是庄子昂开口,才打破这僵局。
“哎呀,出来玩嘛,大家都放松点,别这么严肃,祁哥,我们酒吧昨天上了新酒——人头马路易十三,还是最昂贵的天蕴系列,这酒很有名吧,咱们要不要搞一瓶?”
祁阅闻言挑眉:“可以啊,没想到你这破酒吧也有名酒,反正是我请客,拿两瓶吧。”
“呃……”庄子昂一时语噎,说不出话。
祁阅弹弹烟,盯着对方不解:“嫌少?那拿四瓶。”
“没有没有。”庄子昂回完话,低声吩咐怀中的女人。
女人娇羞一番,起身离开包厢。
等酒上桌,祁阅提议让庄子昂开瓶,估计他没尝过这酒的滋味。
庄子昂起身照做,倒上一杯先往前递:“来,祁哥先请。”
“你喝。”祁阅不接。
“你先喝,这里你最大。”
“让你喝就喝,废话怎么tm这么多。”
一旁的陆以琛看不下去,起身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搞什么,不喝我喝。”
祁阅瞥过一眼,往前一坐,按住面前的骰盅道:“咱俩玩一轮吧,输的喝酒。”
庄子昂稍加思索,扬起语调回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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