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学长！”


    “灰原？”随着开朗小太阳灰原雄的到来，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夏油杰终于抬起头。


    “你辛苦啦。”


    “要喝什么东西吗？”


    “那怎么好意思，我要可乐。”


    两人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活泼的学弟率先开口


    “我明天要出门去执行任务。”


    “是吗，那给我带纪念品吧。”


    “好的，你想要甜的还是咸的呀。”


    “悟应该也会吃，买甜的吧。”


    “明白。”


    “灰原…你咒术师干着还行吗？辛苦吗？”


    “这个嘛，我这人想事情不会想太深。尽全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很舒畅。”


    看着眼神清澈的学弟，夏油觉得紧绷的身心都放松了些许。】


    钉崎：“可恶！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了还记得五条老师喜欢吃甜的！”


    虎杖：“啊！是这个前辈！他好开朗，开朗的不像咒术师了喂！”


    伏黑：“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钉崎：“救命，我的心也跟着松了口气。”


    和一无所知的钉崎和虎杖不同，经历了去年百鬼夜行的二年级们知道他迟早会叛逃，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所以都提着一颗心。


    伏黑：“其实这个时候夏油先生已经因为灰原前辈心态有所好转了吧。”


    钉崎：“所以多和人交流啊！别憋在心里啊！去骂那些烂人啊！好急啊我！”


    虎杖：“冷静！钉崎！冷静！你再不冷静伏黑的手要被你拽断了！”


    【“你就是夏油君吗？你喜欢怎样的女人？”


    “你是哪位？”夏油还在警惕着面前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身旁的学弟已经回答道


    “我喜欢胃口好的女孩。”


    “灰原……”


    “没关系的，她不是坏人。我对看人的眼光很有自信。”


    “那你还坐在我旁边？”


    “？是的。”】


    “是天然吧……”


    “是天然呢…”


    “鲑鱼。”


    “这个问题…好耳熟。”


    “东堂不是见人就问吗……”


    【“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你应该听说过吧。”


    “你就是传闻中的……”


    “哦！反应不错嘛！什么传闻啊?”


    “身为特级却不接任务，跑去国外闲逛的废物。”


    ……


    “构建不会有咒灵诞生的世界有两种办法，一是消除全人类的咒力，二是让全人类都能控制咒力。我觉得第一种是不错的办法，也有样本。”


    “样本？”


    “是你也熟悉的人。禅院甚尔。天与咒缚导致咒力只有常人水平的例子有好几个。但咒力完全为零的人，全世界也只有他一个……”


    ……


    “简单来说只要全人类都变成术师，就不会有诅咒产生了。”


    “那…不是只要杀光非术师就行了吗？”这句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正想反驳却听到九十九由基说


    “夏油，这个办法是可行的。或者说这个办法或许才是最简单的，不断筛除非术师，让人类为了生存而适应术师。也就是利用恐惧感和危机感，促使人类进化。但是遗憾，我还不至于这么疯狂。你讨厌非术师吗？夏油。”


    “我不知道……我之前认为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然而最近非术师在我的心中…一种类似价值的标准开始动摇，弱者才有的尊贵，弱者才有的丑陋，我逐渐无法分辨与接纳这些，瞧不起非术师的自己，以及否定这种观念的自己，名为术师的马拉松比赛，与尽头的景象过于模糊，我搞不清楚哪个才是我的真实想法。”


    “两个都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还没到那个阶段，瞧不起非术师的你，以及否定这种念头的你，两者都只是你想出来的可能性。要让哪一个变成真实想法，是你接下来要自己做选择的。”


    ……


    “我走了哦，本来也想跟五条打个招呼的，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今后我们同样是特级，好好相处吧。”


    “我会转告悟的。”


    “对了，最后说一件事，星浆体的事情你不用介意，当时可能还有另一个星浆体，又可能是新的星浆体诞生了，无论如何，天元都安定下来了。”】


    真希：“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吗？”


    乙骨：“我还记得夏油先生见面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想要创造一个只有术师生存的乐园。”


    熊猫：“这三条道路都不好走啊…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路吗？”


    真希：“其实咒术师和非术师之间的关系还是微妙的，咒术师拼了命的保护非术师，还要照顾他们的情绪，明明自己的情绪都无处发泄…更何况还有那种高层…”


    二年级的同学们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


    “杀死所有非术师？！”虎杖显然被这个发言惊到了。


    钉崎：“理论上来说可行什么的，实操起来非常困难吧，先不说其他的，两方的数量就完全不对等。整个日本的咒术师加起来有没有1千啊……”


    虎杖：“那让全人类都掌握咒力呢？”


    伏黑：“人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是可以看见咒灵的，在情绪波动太大时或者面临死亡时也是可以看见咒灵的。那么如果从这方面着手应该也是可以尝试的，或者用咒具辅助，不过很难。”


    七海：“杀死所有的非术师，咋一听好像是可行的方式。但是……伊地知你知道能量守恒定律吗？”


    伊地知：“知道一些。”


    七海：“从五条先生出生后，人类的最强诞生了，与之相对应的，特级咒灵也开始频繁出现，现在甚至连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伊地知：“你的意思是为了保持平衡？”


    七海：“大概吧。如果夏油前辈真的消灭了所有的咒灵，或者说杀死了所有会产生咒灵的人类。那为了平衡拥有强大力量的咒术师们，世界又会诞生其他怎样的怪物呢。非术师与咒术师之间的微妙平衡，持续了千年…最近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咒灵，让又我有了些新的想法。”


    “？”伊地知还等着听七海建人的想法，对方却没有再说话了，他转过头就看到了屏幕上灰原学长的尸体，他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躺在面前的是灰原雄冰冷的尸体。


    愤怒的七海建人将凳子踢倒，然后颓废的瘫坐在一旁，他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沙哑的说道


    “产土神信仰…那个其实是土地神信仰，是一级的案子……”


    “七海，你先专心休息，任务悟他接手处理了。”


    “干脆全靠他一手包办不就得了。”


    夏油杰没有不知如何作答。


    名为术师的马拉松比赛，如果在那尽头的，是同伴堆积如山的尸体呢？】


    “腐朽的高层…这烂到骨子里的咒术界。”看到因为窗的任务发布错误而害同伴死去的真希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悠仁你们的第一个任务，真的以为就是人手不够吗？当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是咒术界又不是人都死完了。再有可能出现特级咒胎的情况，怎么可能会派一年级的你们去。”


    “是因为五条老师吧…”伏黑惠接过真希的话。


    “和五条老师有什么关系？”虎杖疑惑的问道。


    “因为利益，悟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他们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而悠仁你是悟保下来的人，所以你死了，就等于挫了悟的锐气。无聊的老头子都入土好了。”从小就身在御三家，身受封建迫害的真希最能明白那些人在想着什么。


    虎杖：“……就因为这样的原因？”


    真希：“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听好了悠仁，咒术师和高层，你要分开来看。高层是不在乎咒术师的生死的，所以像这种因为错误消息死去的咒术师……也不是第一次了。”


    虎杖：“怎么会…”


    真希：“「窗」会尽量把现场的情况调查清楚，但毕竟他们能力有限，所以信息会有误也在所难免，但是高层不会在意这些。毕竟他们只需要高高在上发号施令就好了，他们需要做的维持这看起来和平的咒术界。”


    真希：“而且民间咒术师是非常稀少的，大多数的咒术师都来自御三家，而他们在享受家族好处的同时也受制于御三家的高层。总监部与御三家之间又有着各种利益纠葛。”


    伏黑：“家族术师一向看不起普通咒术师，而咒术师的升级又是推荐制，也就导致普通咒术师的处境又要更加困难。”


    乙骨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笑意不达眼底：“也是一群胆小的老人家啦，毕竟对于不了解的力量第一件事就是处以极刑呢。”


    熊猫：“乙骨哥！可怕！好可怕的表情！”


    钉崎：“烂啊，我才从那个臭乡下逃出来，没想到我们的老板们完全就是跟村里的人没什么两样啊。”


    狗卷：“鲑鱼鲑鱼。”


    七海建人再看一次还是觉得愤怒和愧疚，灰原本不应该在那次任务死去，但是他确实不该在那时说那句话…


    伊地知想起当初以为虎杖死了，五条老师对他说的话，五条老师就是希望开拓出一条新的道路，所以五条老师选择了教育，选择了变革。


    【“这是怎么回事？”夏油杰忍不住用手按着自己疼痛发胀的头，他看着眼前被关进笼子，浑身都是伤痕又瑟瑟发抖的双胞胎。


    “还用问吗？这两人不就是引发这一连串事件的原因吗？”


    “不是……”头好痛…好吵…他仿佛又听见了那烦人的鼓掌声。


    “这两人脑袋有问题，用不可思议的力量三番两次攻击村里的人。”


    “不是……我已经排除事件的起因了……”好吵…头好痛。


    ……


    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他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对村子里的人说道


    “各位，我们先到外面一下吧。”


    ……


    “哈？”


    “不要逼我重复好几次，杰杀光村子里的人……”


    “我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才会回你哈。”


    “杰的老家已经人去楼空了。但是以血迹和残秽来看，双亲恐怕也被他……”


    “怎么可能！”白发少年不可置信的吼出声，指甲钳进肉里，鲜血滴到地上也不在意。


    班主任颓然的用手扶住额头


    “悟…我也不懂，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夏油的压力来自自己的正论，来自自己的术式，来自数不清失去性命的术师同伴，来自腐朽的高层，来自看不见光的未来。


    微小的脆弱破碎一点点累积起来，将夏油杰推向名为绝望的深渊。


    在一次一次的绝望中对咒术界与非术师的现状失去了希望，并用极端的方式妄图改变现状。


    至此，夏油杰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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