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酒
作品:《我凭建筑系统在古代盖高楼》 第二天李观棋骂骂咧咧地就去了鬼市,书忠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下,还得拼命忍住不要让自己笑出声来。
李观棋忽然停下了脚步,扭过身来,嘲讽般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啥呢!”
书忠求生欲拉满,忙躬身道:“小的不敢。”
李观棋抬脚狠狠剁了一下地面,抱着臂负气走了,咬着牙说道:“把你眼睛给我擦亮一点,好好保护我!”
李观棋按照兰惜说的,只要是带着“南州”这两个字的,他都会去坐坐,是茶楼就喝半天茶,是酒楼就叫上一壶酒一盘下酒菜慢慢吃慢慢饮,碰上粥铺他就坐在摊子旁边的桌子上叫一碗粥喝上半天,直到气得粥铺老板娘嫌他碍事轰他走。
他出价高,过来问的人其实很多,但是了解到他想知道的是“南州官窑”的消息后,大多人都是赶紧离开撇清关系,觉得晦气得不行,但是他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一点也不避讳,就差挂个大条幅拿在身边一样,在鬼市逛了两天,颇有一番地痞流氓的架势。
这天李观棋来到一个酒肆,这个酒肆在一条深深的小巷子里,巷子很深,旁边还堆着干草垛子,和各种被遗弃的残破的椅凳等。
小巷周边都是房屋酒楼,导致里面的采光不是很好,即使是正午阳光,能投进来的也很是有限,从巷子这头朝里面望去,尽头那边就是黑乎乎的,只能看到微弱的烛光,在巷尾跳动。
李观棋站在巷子旁边许久,一直未动。
书忠等了半天没动静,弱弱地问道:“公子,不进去吗?”
李观棋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带着些疑问问道:“这里面真的有个酒肆?”
“有的。鬼市所有的商家,哪怕是摊子,都要跟县衙报备,留一份底儿的。而且……”
“有话快说,玩什么欲擒故纵?”李观棋瞪了一眼书忠。
“这家酒肆很有名的,很多人都会来这里买酒,听说他家有正宗地道的杜康酒。”书忠说的时候,都没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
一听有美酒,还未喝呢,就先给李观棋壮了几分胆子,他这次特地绕了一些路去南州,想要看美景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想去杜康村转上一转,亲自去尝尝那杜康酒,结果酒没喝上,现在还得提着脑袋帮兰惜干活儿。
现在可好,酒送到嘴边来了!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啊!
李观棋搓搓手,方才还黑不溜秋地巷子现在在他眼里就是处处都是幸福的光芒,照耀的他啥也不怕了。
他迈步就朝巷子里走去,一心只有尽头那个点着一根蜡烛的酒肆。
这酒肆倒是一点意外都没有,巷子破,屋子也破,酒肆的牌子摇摇欲坠地挂在大门口上,随时都能掉下来,砸到某一个想要进去一饱口福的人,屋门口也很矮,像他们两个这样的成年男人进去得弯着背。
李观棋并不在意,他迫不及待地进了门,里面其实还是比较宽敞的,摆放也很简单,就是桌子凳子,没什么装饰,不过胜在干净。
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很快就有一个伙计走了过来,问道:“公子们,要点什么?”
李观棋先把杏仁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问道:“听说你们这里有杜康酒?”
“有的,公子。”伙计答道。
“能喝上不?需要提前定吗?”李观棋这些年在外面吃过转过的地方多,知道一些东西不是说你想吃就能吃上的。需要提前定上,来了货才能吃到。
伙计喜笑颜开道:“公子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早上刚到了一批新货,我这就去先给您抱一坛。”
李观棋一听,心里也是开心,摆了摆手,“快去。”
“哎!伙计!”他突然叫住离开的伙计。
那伙计转过身来,小跑回来,“还有什么吩咐?”
李观棋伸出五根手指,“来个六坛!”
“得嘞!您等着!”伙计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书忠小声提醒道:“公子那是五。”
李观棋用扇子敲了一下书忠的头,“不要这么较真!”
书忠揉了揉被敲痛的头,带着些委屈说道:“公子要这么多酒干什么?喝这么多会误事的!”
李观棋抬起手,佯装又要给他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不书义还没喝上呢?还有我哥、凌尚、大程、老萧!”
书忠往后仰了仰躲开了李观棋的攻击,赶紧拍马屁道:“还是公子想得周到。”
酒很快就上来了,李观棋跟书忠先开了一坛,倒进了碗里,端起碗,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浓香便入了喉,喝上一口,清冽碧透,醇香味甜,余香在口中久久不散。
李观棋不禁赞叹道:“好酒。”
他们家的下酒菜也做的很下功夫,似乎是为了配合这酒香,每道菜味道都不是很重,可以让人吃后的每一口都还是能感受到酒的香甜。
好酒不上头,喝得时候只觉得美妙无限,李观棋一碗一碗下了肚,喝得忘乎所以,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李观棋看着面前两个倒在桌子上的空坛子,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坏了!喝多了!”
他用力拍了拍书忠的背,“醒醒!醒醒!”
书忠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干嘛……”
话噎在嘴边,一个激灵直起了身子,也照着头来了一下,“坏了!喝多了!”
李观棋新火加旧火刚想发作,伸手拿扇子就想给这货一下,就看到桌子上之前放的杏仁下面多了一张纸。
他将纸摊开,上面写道:鬼市黄泉路半瞎算命摊子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他下意识扫视四周,店里人已经很少了,有的迷迷瞪瞪跟空气拜把子喝酒,有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柜前的伙计一只手撑着头摇摇晃晃地也在眯着睡。
他将纸条折好,放进了衣服里,酒已经醒了大半,他对书忠说道:“走吧。”
他没有先将这个消息告诉兰惜,而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先自己去黄泉路溜达了一圈,发现路旁还真有这么个摊子,而且这个摊子就在之前他们喝茶的南州茶馆的对面。
核实了这个消息以后,他晚上的时候就抱着酒来到了芝南别院。
他这一来,也没人管他,他就自己进来了,一进来就看到兰惜在二楼一副奋笔疾书的样子,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仰着头喊了一声:“兰惜!”
兰惜望过去,一看是李观棋,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李观棋拍了拍手上的酒坛子,笑嘻嘻地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好东西。我觉得怎么算你都不亏!”
萧自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了一楼窗户棱上,“我以为你拿给我的。”
李观棋看见萧自衡,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朝着他健步走过去,“老萧!”
兰惜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问道:“好消息是什么?”
李观棋将酒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洋洋得意地说道:“你看看。”
兰惜拿过来,看见纸条上写的是一个摊子,“你去过了吗?”
“没呢,等你一起呢,不过我今天过去溜达了一圈,确实有这么个摊子,而且啊就在咱们之前喝茶的那个茶馆对面!”李观棋美滋滋地说道。
离这么近?兰惜眼尾不由自地上挑了起来,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这消息什么时候拿到的?”兰惜问道,表情有些严肃。
李观棋看着兰惜变了的脸,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虚,他眨巴了两下眼,“昨天。”
兰惜紧接着就又问道:“之前两天跟之前一样的状态吗?”
她这样没有空隙的又是一问,李观棋心里咯噔了一下,觉得要完,他舔了舔嘴唇,从牙里挤出一个“是。”
兰惜马上就又是一问:“那昨天送给你纸条的人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话问到这里李观棋已经实实在在地心虚了,他战术性咳嗽了两声,给了一旁的书忠一个眼神。
书忠回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
萧自衡懒洋洋地说道:“你不会喝多了吧?”
脸上还带着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
李观棋搓了搓手掌心,声音小到兰惜差点没听见,他说道:“是喝多了那么一点点。”
他用手比划着。
兰惜闭着眼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问道:“坏消息是什么?”
李观棋撇撇嘴,委屈巴巴地说道:“就是这个。”
兰惜看他这样子,冷静了下来,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过火了,李观棋其实已经做了很多,现在有消息放出来,不管是圈套还是什么,总归是可以下一步了,她脸色恢复了日常,语气也温和了下来,鼓励道:“已经很棒了!明天一起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