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和离
作品:《重生恶毒女配推翻男主》 夜色悒郁,杳冥电闪,白雨跳珠。高墙之外脚步急促,刀铁争鸣。
轰然一声,相府大门被人硬生生推开。
小厮迷糊着双眼,只见面前一群身穿玄袍,腰佩长刀的男人森然立在门口。
“皇帝令,神玄营奉命捉拿祝道行及相关人等。”
小厮还没反应过来,为首的人一挥手,背后身披软甲的人都鱼贯而入。
祝道行和衣而起,神色匆忙的走了出来。
“祝相,在下神玄营周路,受皇帝令前来捉拿祝相归案。”周路亮出了皇帝令牌和盖有皇帝亲印的文书,“多有得罪。”
祝道行如堕云雾,不明所以。
“爹!这是怎么回事?”祝侍被人押解出来,一脸愤然。
祝道行沉静的问:“为何抓我?”
周路有些为难的说:“漉涿使臣,在下奉命行事,其余一概不知。”
随后祝轶也被押了出来。她一袭长裙,黑发如墨,在暗夜之中显得越发疏离冷淡。
周路只是听人说起祝家二小姐长相惊为天人,如今一见果然非虚。
只不过他还听闻祝小姐生性善妒,脾气暴躁,而且还和杜府公子不清不楚,实非良配。
周路收起心思,清点着人数。
“相府姑爷呢?”周路问祝轶。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祝轶说。
周路:“……”
“我在这里。”
这时,一道低沉男声从大门传来。
周路抬头看去,这人正是相府的新姑爷陆景行。
“陆公子,多有得罪。”
天亮时分,雨已停,相府相关人等皆被押解入狱。
红日初升,霞光万道。
审讯室中,集聚着刑部,大理寺卿,都察院,祝家人等。
祝轶心里并不慌张。因为尸体在水里都泡了两三天,还有痕迹早就被泡得消失。
仵作即便是有神仙附体也查不出线索。
“祝相。”刑部的人说到,“我们在漉涿使臣身上发现了一条破烂的丝巾。”
刑部的人呈出了一条破烂丝巾,而那丝巾上面分明有祝家的家徽。
祝轶愣了愣。
不对劲!她检查过,漉涿使臣身上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这根本就是明摆着的陷害!
“祝相,你为何要杀害着漉涿使臣?!”刑部尚书问。
“杀害?”祝道行挑起眉,“我连这漉涿使臣的面都没见过。我祝道行一生行的端做得直,未曾残害任何一个人!”
“至于这条有祝家家徽的丝巾,我就更不知道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放在这漉涿使臣身上的。”
刑部尚书瞬间怒了:“你居然敢质疑三司会审有人作假?!”
祝道行挺直脊梁,如同一棵饱经风霜的松树。
“如果不是作假,我倒是不知道这祝家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你!”
“尚书息怒息怒。”大理寺的人劝导。
此时满座的人皆是各怀心事。祝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明显就是作假。可是谁又能够同时买通三司的人?这人绝对手眼通天……
祝轶不由得想到杜泽那天所说的太子裴宴潮。
而这件事背后的人根本就是天纪帝裴瑞钧!
如果真的是他……
那这个圈套一开始就根本逃不开。
杜泽他猜错。世家和皇帝不想拉拢寒门代表的祝道行,从一开始他们就想除掉他。
接下来的辩解都是徒劳。
“仵作在尸体的手指上发现了两个戒指痕迹。”
“而搜查的人就在相府发现了一枚戒指。”
有人呈上了戒指。正是祝轶那晚看到的金质镶嵌绿松石的戒指。
呵。漏洞百出。祝轶想。
“这戒指完全和漉涿使臣身上的一样。”
“经过鉴定……这戒指完全吻合漉涿使臣手指上的印记。”
或许是太过离谱,大理寺卿说话都有些心虚。
陆景行立马反应了过来。
这漉涿使臣在水里泡几天,早就指节肿大。如果戒指真的是在人死之前就在相府,现在又怎么可能带得上?
这几个人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陆景行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果断决定放弃祝道行,并且想要把祝道行当做他前程的踏脚石。
“祝道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祝道行的脊梁始终不曾弯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祝道行顶天立地,做了不会否认,没做也绝不承认。漉涿使臣的死与我无关!”
“我证明,的确是祝相杀害了漉涿使臣。”
祝轶抬起头,恨不得一刀将陆景行宰了。
陆景行微微昂起头来,并不心虚。
“那人我进入相府,误打误撞到了祝相书房,两人似乎正在交谈什么,最后又吵了起来。”
都察院的人和大理寺卿皆是一怔。
“祝道行,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祝道行盯着陆景行,目光如同锥子一样扎在陆景行身上。
“本是看你父母皆亡,太过可怜。”祝道行咬牙切齿,“没想到是东郭先生与狼,我竟然是引狼入室!”
朝会上,天纪帝先是怒骂祝道行不忠不仁,竟然对漉涿使臣通下杀手,影响了两国交合,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
可是又念在祝道行为官三十余年,清正廉洁,劳苦功高。天纪帝看在往日情分,可以免祝家上下一死,将祝道行贬去渝北某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当个闲职。
祝家人无诏永远都不得入京。
满朝唏嘘时,年近七十的祝道行跪在地上,虔诚的谢主隆恩。
他怀疑过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过他誓死效忠的皇帝。
杜津忠看着祝道行颤颤巍巍的背影,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不久的将来,应该就会轮到他杜家。
陆景行检举有功,被特意准许留在雍京谋个一官半职。
他主动找了祝轶和离。
祝轶很镇静的签下了和离书。
陆景行看着祝轶的亭亭身姿,和冷淡的神情,说到:“轶儿,为夫不是心狠,我这实在是为情形所迫。”
“为了我们更好的将来,我不得不与你和离。希望你不要记恨为夫。”陆景行作势要去牵祝轶的手,“等为夫出人头地,定会将你风风光光接回京都。”
这样的话祝轶在上辈子听过太多次,此时听到她只觉得反胃。
她一把拍开陆景行的手,说:“滚,收起你那些虚情假意。”
“祝轶你!”陆景行沉下了脸色,“你还以为你是什么祝家大小姐吗?没了祝家的身份你什么也不是。”
“我对你有几分情谊是抬举你。”
“你现在难道比我尊贵多少吗?”祝轶反问。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陆景行伸手掐住了祝轶的下巴,“总有一天你们祝家人都会跪下来求我。”
祝轶冷下脸,从袖口抽出小刀,贴在了陆景行的脖颈上。
瞬间攻守易位。
“与其等十年,不如现在让你变成摇尾乞怜的狗。”祝轶低声说。
她的声音似乎有种别样的魔力,如同微澜的潭水,陆景行有些忍不住的沉溺其中。
“你杀了我,他们就能光明正大的杀了祝道行。”陆景行伸出两根手指,摁在祝轶的手腕上,推开了她。
祝轶收起刀,转身就走。
陆景行看着祝轶的背影笑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祝轶并不像传言中的大家闺秀那样无趣,翻到很有意思。
不知不觉中就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杜泽最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思考人生。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你会骑马吗?我还从来没有骑过马。”陈玉问。
身为一个优秀富二代马术这种技能他自然是会的。
“会,怎么了?”杜泽问。
“那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骑马?”
“再说吧。最近天天下雨。”
“对啊,就是因为下雨,我娘说我们种了大半年的麦子都被淹了。”陈玉说,“那些麦子都变黑了,倒在地里发霉发烂。”
“我娘还说,我邻居家的姐姐因为吃不起饭,然后他爹就把那个姐姐卖给了一个杀猪的。”
杜泽塞进嘴里的糕点顿时变得没了味道,他机械的咀嚼着,点了点头。
“杀猪的为什么要买那个姐姐?”陈玉问。
杜泽有点不想说话。
“你不出去看看吗?”
杜泽怕自己一出门就哭出来。
“不去。”
“哦对了,祝府被抄家了,而且祝小姐和陆公子和离了。你知道吗?”
杜泽:“!!!”
“还有这事??怎么没人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