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章 没发挥好

作品:《北宋论贱实录

    窗外,雷声渐起。


    房内,翻云覆雨。


    有诗云。


    药力渐浓春思荡,粉容香汗含羞笑。


    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


    ……


    ……


    ……


    窗外,雷声渐弱。


    房内,雨消云散。


    任小白与燕氏相坐无言,唯有眼神对望,一人的眼中满是恨意,另一人眼中略带歉意。


    外屋的翠萍是又怒又羞。


    让她怒的是,那个登徒子在欺负堂主,自己却无能为力。


    羞的是,二人总是发出那恼人的声音,尤其是堂主,在药力的作用下,竟然什么话都敢说,真是羞人。


    此刻,她终于是长吁了一口气。


    可很快,房内传来了二人对话,让她脸上的红霞更甚了几分。


    “方才雷声太大,没发挥好,我……我平时不这样的。”


    “我早晚杀了你!我不信。”


    “再来?”


    “我要杀了你!来就来!”


    一炷香后。


    窗外再无雷声,房内唯闻叹息。


    翠萍又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清静了。


    可很快,房内再一次传来了二人对话,但这一次她没有红脸,已经习惯了……


    “我还是有些紧张。”


    “我一定要杀了你!哼,银样镴枪头,既不中看,又不中用。”


    “再来?”


    “我必杀你!来呀!”


    一炷香后。


    窗外乌云蔽日,房内只剩叹息。


    翠萍面色如常,已是心如止水。


    “我要杀了你!“燕氏瞪着杏眼,声音冰冷地说道:有种就再来!”


    任小白连连摆手,大口喘着气道:“呼~~不来了,不来了。”


    燕氏脸色微变,忙道:“银样镴枪头,不中用!”


    “非是我怕你。即便是再战三百回合,我也不在话下,但是……”任小白忍不住笑道:“再来的话,你们的人就该来了。”


    燕氏低下头,道:“你在胡说个甚?”


    “别装了。”任小白笑吟吟道:“在你晕倒的时候,我都从翠萍嘴里盘出来了。”


    任小白看向窗外,接着道:“看天色,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到戌时了,到了戌时,你们的人就该来了吧?”


    闻言,燕氏只感觉一股滔天怒火在心中升腾而起,直眉怒目道:“你这奸诈小人,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三番五次的欺辱我!”


    “此言差矣!第一次是你主动的,后来的两次,我也征求过你的同意,我们属于郎有情妾有意,算不得欺辱。”任小白腆着脸皮说道。


    话音未落,燕氏已是向任小白扑了过去。


    但可怜她双手被缚,双腿又是绵软无力,只得是张开小嘴,向着任小白的脖颈上咬去。


    她这个样子,哪里会是任小白的对手,须臾工夫,她就被任小白再次绑了起来。


    “登徒子,恶贼,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燕氏不断咒骂着。


    “好好好。”任小白则是随口敷衍着。


    穿好衣服,任小白看着燕氏,挠了挠头,道:“我给你擦擦身子吧。”


    “你滚,快滚啊!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燕氏大声咆哮道。


    任小白心想,事了拂衣去,惟闻女叹息,这与禽兽何异!


    于是乎,他叹着气,默默地取来了水盆和巾帕,在燕氏的咒骂声中,帮她擦起了身子。


    临了,任小白埋怨道:“你这是新瓜……呃……老瓜初破,方才怎么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燕氏是真想弄死这个贱人,但她已经骂不动了,索性就当自己没听见。


    任小白放下巾帕,嘱咐道:“最近几天,不要做重活,也不可疾行,要多休养。”


    燕氏默不吭声。


    整整一天了,终于听到他说了一句人话,真不容易啊。


    任小白指着桌上的包袱,道:“对了,我把包袱里的金银细软都留给你,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补偿?”燕氏抬眸瞪向他,咬牙切齿道:“你占了我的身子,却只想用些钱帛了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厉声道:“你当我是小姐嘛!”


    任小白低头沉吟片刻,道:“也是,我们之间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提钱确实有些轻贱你了。”


    他抬头,看着燕氏,道:“听你的,我把包袱带走,不留了。”


    “留下吧。”燕氏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留了吧?”任小白看着燕氏,认真道:“留下的话,感觉怪怪的,就像嫖了你一样。”


    “那是我的钱,把它留下来!”燕氏厉声吼道:“你滚啊!”


    任小白噢了一声,走到门口,却又回头道:“其实我不叫任我行,也不在清风楼做事。”


    燕氏吼道:“快滚!”


    “我叫任傲天,在……在哪做事不能告诉你,免得你来杀我,但你日后若是有难,大可来寻我。”


    燕氏对他彻底无语了。


    任小白推开了房门,来到了外屋。


    解开了翠萍的绳索以后,任小白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踏在湿漉漉的主街上,任小白才逐渐放缓了脚步,他边走边喃喃自语道:“不过是半天时间,我就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痛哉惜哉!”


    呃……从他嘴角的笑容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痛苦”。


    宅院内,翠萍已经解开了燕氏的绳索。


    任小白真不是个东西,他在燕氏身上前前后后打了二十几个结,临走的时候还拿走了房内的短刀,这可让翠萍好一顿忙活。


    翠萍扫了一眼床榻,早已是一片狼藉,床榻中的那点点梅花,显得格外扎眼。


    瞬间,翠萍的眼角变得有些湿润。


    燕氏倒是显得很平静,在她的脸上除了一丝倦意外就再无其它,看不出悲喜。


    帮燕氏穿好衣服,翠萍抬腿就往外走。


    “站住,你要去作甚。”燕氏喝住了她。


    翠萍眼角噙泪,气鼓鼓道:“我要去杀了那个登徒子,为堂主报仇。”


    “你有这份心,也算我这么多年没有白养你。”燕氏叹了口气,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但是你不能去找他,那个登徒子诡计多端,你去了只会是羊入虎口。”


    翠萍的眼泪噙不住了,一滴滴的流了下来,她恨自己的无能,没能保护堂主不说,还给堂主添了麻烦。


    她抹着眼泪道:“堂主,我……我本想虚张声势吓唬任傲天,所以才跟他说会有姐妹在未时到来。却不想,任傲天会相面之术,发现了我在骗他,还威胁我,说再敢骗他,他就要对堂主……我没有法子,只好如实告诉了他。”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茬,燕氏就忍不住变得恼怒起来。


    自己为了拖到人来,曲意逢迎,可那个登徒子呢,却早已是心知肚明。


    恐怕自己在他的眼里……


    就是个倡优!


    丢人,丢人啊!


    此刻,她已是彻底绷不住了。


    震怒之下,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一段话。


    “传我令,颜堂所属妓馆、酒楼、半掩门,全部闭门谢客,全力在京城内外搜寻任傲天那个登徒子。待找到他后,谁也不可轻举妄动,等我前去,亲手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