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 章 秃鸡散

作品:《北宋论贱实录

    任小白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在酒楼中受到的无情压榨。


    当然,他没少在里面添油加醋。


    总之在他的嘴里,酒楼的东家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剥削者。


    燕氏与翠萍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他还是个可怜人。


    在这之后,双方的谈判进行得很顺利,两万贯的和解费,任小白与燕氏各取一万贯。


    待任小白写好了书信,燕氏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了信上没有暗语后,她便吩咐翠萍拿着书信去酒楼取钱。


    对于任小白的识趣表现,燕氏给予了高度肯定,索性就没有再绑住他的手脚。


    燕氏倒也不担心任小白会耍花招,她有武艺傍身,量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任小白抱拳致谢,在活动了几下筋骨以后,就大喇喇的坐在了椅子上。


    而后,他便用眼睛偷偷打量着燕氏。


    燕氏靠在门口,见他总是瞄向自己的胸部,便感到一阵恼火,警告道:“再敢看老娘,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哼,平平无奇。”任小白收回目光,幽幽道:“其实我是一个道士,会相人之术,方才我算出你们家里有兄妹三人,只是我没算到,你的两个兄长到哪里去了。”


    燕氏嗤笑道:“你这个学艺不精的家伙,我哪里有兄……”


    说到这里,燕氏沉默了,她脸色一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说的哪里是兄长,分明是胸!


    虽然燕氏时常安慰自己,胸的大小根本不重要,那玩意有两个不就行了嘛,但是这并不代表,当别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不会生气。


    燕氏震怒之下,双腿猛地蹬地,举起拳头冲向了任小白。


    见燕氏怒气冲冲的向自己奔来,任小白的脸上却是未见惧色,而是笑了。


    说时迟那时快,燕氏已是来到了任小白的面前,爆喝道:“登徒子!”


    任小白笑意更浓,突然从怀中掏出几个药丸,随即用另一只手捂住口鼻,同时将手里的药丸捏爆,把粉末洒向了燕氏的媚脸。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燕氏想要躲闪,已是来不及了,她的眼睛及口鼻都沾上了许多粉末。


    双目不能视物,她只能向前胡乱地挥拳,心中恼怒,口中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


    但这终究是徒劳的,任小白早已闪身来到了门外,插好了门销。


    接着,他来到了窗旁,将窗子拉下关好。


    做完这些,任小白靠坐在墙边,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禁感叹道:“迷香,真乃防身利器也!”


    不怪燕氏骂他,任小白这家伙是真卑鄙啊!


    自从上次贾氏兄弟去往醉月楼刺杀以后,任小白就意识到了所用迷香的缺点,于是他又托武柴搞来了这款无须点燃即可发挥效果的迷香,不成想,今日就用上了新型迷香。


    一炷香后,任小白捂住口鼻,打开了窗子。


    见燕氏已经瘫倒在地,任小白那颗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但没有完全放下。


    他在院子里捡了几块鸡蛋大小的石头。


    回到窗边,他把一颗石头扔向了燕氏,一道抛物线划过,石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燕氏的额头上。


    “哎呀!”


    任小白心说对不起。


    然后又拿起了一块石头,“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哎呀!”


    接下来,任小白又扔出了三块石头,也接连“哎呀”了三声。


    这么砸脸都没反应,燕氏肯定被药翻了。


    彻底放下心的任小白,打开了门销,通了一会儿风后,他再次走进了房中。


    他捡起地上的绳索,将燕氏绑了个结实。


    绑得很有艺术性,是绳缚的一种,名为龟甲缚。


    任小白坐在地上,忍不住摇头感叹道:“小太子奶,甚至可以说是只有一点啊!”


    一个时辰后。


    任小白向燕氏的脸上泼了一盆水。


    昏睡中的燕氏打了个激灵,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地睁开了眼。


    瞬间,她就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个卑鄙的登徒子站在她的面前,而右手边,还有被五花大绑的翠萍。


    燕氏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身上的绳索绑得极紧,低头一看,立刻就羞红了脸。


    这个绑法……太羞人了!


    “登徒子,你……你快放了我们!”


    任小白嘿嘿一笑,道:“此情此景,你们两个是否似曾相识?”


    燕氏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了一旁。


    翠萍则是咬着银牙,气鼓鼓地瞪着任小白,她道:“我去了那清风楼,店家却说根本就没有任我行这号人,等我反回来,你又在门后埋伏我,你这人……卑鄙,无耻,还下流。真是坏透了,哼!”


    任小白哈哈大笑,道:“我还能更坏哦。”


    “你要作甚?”燕氏怒目而视。


    “别乱说话,要按流程走。”任小白淫笑着道:“你要问我劫财还是劫色。”


    “呸!登徒子!狗贼!”燕氏无能狂怒。


    其实她的心里已是有了答案。


    这根本就不是选择的问题,而是排序的问题。


    任小白眼睛扫过二人,正色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养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所以我今日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只和你们讲道理。”


    燕氏甚感诧异。


    “在下任我行,乃是清风楼的小厮,既不卖艺也不卖身,守身如玉二十载。不成想,在今日遇到了你们两个女强人,仗着身强体壮便强占了我的身子,夺走了我的贞洁。”任小白如泣如诉,道:“今日,唯有杀了你们,才能抚平我的心伤。”


    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啊!燕氏感觉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难受,但她没有能够脱身的办法,只好冷声道:“一万贯。”


    任小白愤怒道:“你们两个人一起玩弄了我,却只肯给一万贯,你们还是个人吗!”


    他拿起短刀,走向了燕氏。


    燕氏长叹一口气,无奈道:“两万贯。”


    任小白驻足,笑了:“好嘞。”


    燕氏道:“任我行,你去旁边院子里,找一个红色的箱子,将箱子抱来,我给你钥匙。”


    任小白担心自己走后,二人会大声呼救,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找来两块布,将二人的嘴巴堵上了。


    一炷香后,任小白背着个包袱回来了。


    包袱鼓鼓囊囊的,看起来很重的样子,把他累得满头大汗。


    见此,燕氏心呼不好,她用力挺了挺胸脯,旋即脸色大变。


    任小白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搜身了,这是江湖规矩,见谅。”


    钥匙原本是被燕氏藏在小衣的暗层里,此刻却被任小白拿在手里,那么在她昏倒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燕氏羞怒不已,瞋目切齿,只想破口大骂。


    任小白擦了擦汗,拿起桌上的茶壶喝了一大口茶水,才慢悠悠说道:“你别瞪我,我只拿了一半金银细软,还给你留了一半,任某行走江湖,主打的就是一个任义。”


    在任小白说话的时候,燕氏脸上的羞怒已是不见了踪影,转而露出了忧恐神色。


    她很想开口说话,但嘴中有布难以开口,渐渐地,她的脸都被憋红了。


    任小白只以为她是紧张金银细软,便道:“真是只拿了一半,箱子也帮你锁好了。”


    他走到燕氏的身旁,蹲下道:“钥匙给你放回到原处了哈。”


    说罢,他把手伸入了燕氏怀中……


    盏茶过后,在燕氏杀人的目光中,任小白把手拿了出来,一本正经道:“女侠不要误会,我仁义小郎君乃是君子,君子不欺暗室,我方才用出那套十分专业的手法,不过是在帮你找回两个兄长罢了。”


    燕氏怒气填胸,恨不得将这个登徒子碎尸万段。


    任小白一脸惋惜地道:“可惜,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不能久伴,否则我定能让你的两个兄长回来。”


    “对了,还有点事要问你。”说着,他扯下了燕氏口中的布。


    燕氏大口喘着气,强忍着怒意,急道:“你快走!”


    “我还要问你点事情呢,问完,问完就走。”


    燕氏已是急的满头大汗,道:“你方才喝的水里有秃鸡散,是春药,你快走!”


    “卧槽!”任小白直接愣在了原地。


    燕氏喊道:“出了院门,北面的宅院里,都是正经的小姐,你现在赶快出去!”


    今日出了这码事,任小白哪里还敢再进半掩门。


    他这个人,缺德的事是一件不落,胆大的事却是一件不干。


    于是便道:“搞点冰块行不行?”


    任小白不知道秃鸡散的药性,燕氏却是知道的,因为她常用此药行骗。


    一旦服下,色令智昏。


    “你以为是在写话本啊!”燕氏咆哮道:“这秃鸡散药性极烈,是会昏头的,你休要啰嗦,赶快走啊!”


    话音未落,任小白已是感到身体燥热难忍。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燕氏脸色大变,声音颤抖道:“你……你要作甚!”


    任小白一脸严肃道:“放心,君子不欺暗室,我不会强人所难的。”


    燕氏长舒了一口气,他还个人。


    “我喜欢被动,所以我不介意被强人所难。”说着,任小白走到了桌旁,拿起了茶壶,而后来到了燕氏身旁,道:“任某得罪了。”


    说罢,任小白捏住了燕氏的下颚。


    燕氏双目喷火,拼命地挣扎,他还是个人?!


    挣扎无果,任小白还是将剩下的半壶茶水倒进了燕氏的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