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吃大餐,粽子窝
作品:《废物道修,首辅夫人今天抢劫了吗》 苏浅浅睡到自然醒,一个小团子搂着一只白羽四不像,依着床边,摆弄着木雕。
“你要听话话,好好念书,爹爹要上早朝,知道吗?”
“嗯,云宝最乖!”
“好了,春兰,你去给少公子打水来。”
“阿芙,少公子的课业给大人送过去。”
他自说自话地挪动着小小的木雕,还煞有介事。
苏浅浅静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云宝抬起头来看着她,竟然没有往日那般的兴奋,黑溜溜的眼睛里平静如水,“娘亲,你醒了啊。”
“嗯。”
苏浅浅略感意外。
云宝将木雕收在竹篮里,小爪子提溜起来,“午膳时辰到了。”
说着,他俯身拍了拍小黑鸡的脑袋瓜,“明天再玩吧。”
苏浅浅看他慢吞吞地往屋外走,人是傻的。
才几日不见,苏云怎么判若两人。
中规中矩,一板一眼,好像……是个翻版的魏清酒。
她木木地下地,跟着云宝的脚步到了厅堂。
堂中的圆桌摆上了膳食,而苏云两手撑着椅子面,笨手笨脚地爬了上去。
他端正的坐姿,标准得不像话。
苏云还是苏云,却陌生了好多。
楚宵琰不在,用餐过程中,苏浅浅找了话题,问云宝近况,给他夹菜。
“谢谢娘亲。”
小家伙表现生疏,苏浅浅心里似堵了什么。
“云宝是在生娘亲气么?”她能理解,陪伴他的时间少,孩子不悦也是应该的。
苏云摇了摇头,“云宝知道,娘亲和爹爹都有事要忙,不生气的。”
这番话通情达理,但是苏云说来,却像一把刀子剜在苏浅浅心头。
然而小小的云宝,软糯糯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别扭地使用筷子,夹着菜送进嘴里,细嚼慢咽。
似乎生来就是贵公子……
苏浅浅难以言喻,用过餐后,他跟着女婢去书房,只回头挥了挥手,“娘亲,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苏浅浅低垂眼眸,眸中光华黯然。
是云宝本该如此,还是说……她不该做个甩手掌柜。
沉重地离开梅落轩,她自然是要回相国府的。
但是府外仍旧有羽林卫巡逻。
“交给你了。”
街头拐角,苏浅浅有气无力地捧着小黑鸡。
小黑鸡却竖起耳朵看她。
“祖宗,你还想不想去叶见山……”
小黑鸡不为所动,在她双手撑起的台座子上,前蹄往下压,下巴颏往蹄子上一枕,是要睡觉。
“什么人!”
苏浅浅还想说两句好话,眼尖的巡逻兵发现了她,径直走来。
身影在拐角一晃眼,大步奔逃。
揪着小黑鸡,苏浅浅没心情跟它较真,“不是去叶见山么!去,去,这就去!”
答应了这祖宗,它是一刻也等不及!
跑了一阵子,回头见羽林卫没有跟上来,苏浅浅租了马车,往叶见山去。
大中午的,车夫是个话篓子,一路上絮絮叨叨。
“姑娘,你去叶见山作甚,那地方又脏又臭!”
“京城方圆二里,无钱给亲人下葬的,或是乞丐,了无亲眷的,死了就扔在叶见山,您是不知道,那里哦,鬼哭狼嚎的,吓人得很!”
苏浅浅偶尔搭一句腔,她如今又不是短命鬼,看不见那种腌臜之物。
再说,怀里还装着个专门吃精魂的东西,不怕冤魂多,就怕它没有!
一片竹林旁,车夫赶紧停下来,“姑娘,我可不敢去那,只能带你们到这了。”
苏浅浅付了银子,车夫转了半圈,掉头就跑,艳阳下,尘土飞扬。
“你说你非要这会儿来,哪个厉鬼敢在太阳地里晃悠。”
苏浅浅热得慌,将小黑鸡放出来,搁在脚边,“我可跟你说,这个世道黑心之人比比皆是,就算你会呼风唤雨,要是丢了,准沦为一只烤鸡。”
小黑鸡斜睨去,湛蓝的眸子满是不屑。
苏浅浅迈开步子,它倒也听话,跟着提起了蹄子。
一人一兽,就这么缓步而行。
绕过竹林,就能远远窥见叶见山。
它就是个小土丘,两侧群山环绕,陡峭入云。
在风水上,这位置称为镇山,风水奇佳。
但怪就怪在,此处山过高,中央土丘的位置,从早到晚,只有正午时刻能见烈阳,有风进不来,有水落不下,反而阴气极重!
那些白骨,深深扎在黄土里,竟是没有一株绿植能长出来。
反而是山丘下,野草半人高。
对于死地,苏浅浅本能地犯怵,四合村的柳林,在她心里烙下了深深阴影。
“祖宗,我可跟你说好了,吃饱就撤。”她依着竹林的尾端坐下,将才还热得冒气,这峡谷里,竟然凉意习习。
早知道离开相国府的时候,她把罗盘也带上,看不见,摸不着,好歹能侦测。
现今什么都没有,心慌慌。
小黑鸡仿佛没听见似地,趴在她脚边,扯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等,就是一下午。
天色暗下来,月悬于空。
那些骨头架子,更扎眼了。
苏浅浅揪了揪睡着的小黑鸡,“快去啊,速战速决。”
小黑鸡悠悠睁开眸子,懒散地抖了抖蹄子,踩着猫步往山丘去。
夜风拂过,竹叶飒飒响。
苏浅浅汗毛竖起,目送着小黑鸡渐行渐远,消失在茂密的草丛里。
不多时,就见着那小东西一跃而起,往前一扑,追逐着,驱赶着……
作为看客的苏浅浅安心了不少,有小黑鸡在,阿飘么,来多少吃多少,怕什么?
松开紧绷的神经,她捡起几片竹叶,在手中交叠,编织。
墨绿色的小蛐蛐成型,再抬眼时,却没见小黑鸡影子。
那厮,去哪了?
等了半天,除了那土丘,别无他物。
该不会跑了吧!
苏浅浅忙不迭往前赶,却听小黑鸡的叫声,“啾啾啾!”
那是伴着惨痛的呼救,急促又尖锐!
“小祖宗,你在哪呢!”虽是满眼尸骸,但苏浅浅顾不得,怀疑这附近有猎户的铁夹子,万一误触的话,那小东西不断条腿才怪!
她三步并作两步爬上山丘顶,脚下不知踩碎了多少骨头。
可是,当她站在山丘之巅,低头一看时,瞬间头皮发麻。
好几个“人”,僵硬地抬起头,望着她……
他们无一不是生了毛,或白,或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