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荼蘼纯白,最是无暇

作品:《公主请淡定:国师他又欲又撩

    师傅向父皇请旨,将朕养在帝师府,他待朕极好,就如亲生儿子一般,在朕心里,也把他当作朕的父亲了。


    而那所谓的父皇,朕一次都没见过,连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不过,朕已经无所谓了。


    此后,朕便打听起盲婆婆尸首的事,原来被丢弃在了乱葬岗。


    朕寻到她时,朴素的衣衫下,只剩一副白骨。


    朕求师傅帮忙,在灵隐山找了处地,将阿良的残肢迁了出来,和盲婆婆一块儿葬到了那处。


    后来,师傅将毕生所学传与朕,朕很努力,四年的时间便学完,还强化了,连武功也一并学习,虽然会比常人吃力。


    朕有了自保的能力,按捺不住自己,迫切地想进宫报仇,可是师傅不让,要朕等那些人出宫,好像不想我与皇宫有牵扯,他视朕如己出,朕必定听他的话。


    有一天,师傅出门办事,父皇突然来了帝师府,也就是那天,朕第一次见到父皇。


    那之后,他总想接朕回宫,师傅极力劝阻,朕自然没有跟父皇走,父皇也因此经常往帝师府跑,每次都给朕带些稀罕的玩意儿,对朕这个儿子很是疼爱,朕也很喜欢他。


    不过师傅让朕防着点儿父皇,朕也没有忘记,只是看父皇这样慈爱,朕的防备之心所剩无几,只是总感觉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当时说不上来。


    后来,望城出了事,那儿的百姓有异样,师傅便前去查探情况。


    朕身子不好,也就没跟着,他不放心朕,再三叮嘱朕不能出府,有关父皇的一切都不要理,否则朕会万劫不复。


    只要朕拒绝,没人能让我进宫,圣旨也没用,因为朕背后是无需听从皇命的帝师府。


    说起来,师傅那时候的严肃,是朕从未见过的,他出门的那些日子,父皇得了重病,听总管太监说,怕是大限将至,临终前想好好看一看朕。


    朕没有忘记师傅的忠告,只是觉得父皇这样子,也不能对朕做什么,就去见他最后一面罢。


    师傅就是师傅,总不会有错,他能算命,却算不到自己,如今朕传承了,也是如此……


    朕刚踏进父皇的寝殿,便闻到一股异香,那时候朕只有十六岁,不知事儿,根本不知道那是软筋散和媚药。


    朕一心只顾着据说垂死的父皇,没有任何的戒备之心,直到见到父皇坐在床榻上,用一种垂涎而充满欲望的眼神看着朕。


    那时候朕终于知道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感觉是什么,那是他充满欲望却克制的眼神。


    朕开始觉得不对劲儿,转身就想走,可是门被锁了,朕有不好的预感。


    武功因为软筋散用不上,朕便试图用师傅教的术法脱身,可是身体不听使唤,不但使不上力,精神也无法集中,意识逐渐模糊,但还是清楚地感受到周围发生的事。


    父皇他,竟然一脸□□地将朕搂着往床上放,把朕……


    什么祸乱宫闱,□□禁断之事,都做足了。


    他侵犯朕的一瞬间,朕整个人都傻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希望快点结束。


    可是,他就是个魔鬼,朕喊痛,他非但不停,还更兴奋,朕跟他说,这样是不对的,他便用铁链将朕锁着,囚在寝殿折磨。


    朕的反抗,只会刺激他对朕更狠,甚至还用鞭子抽打朕,那身伤疤,便是朕的耻辱。


    父皇知道朕得师傅真传,天天灌朕喝软筋散,生怕朕有力气逃跑,为了尽兴,媚药也用了不少。


    朕想,等师傅回来,朕就得救了,可是等啊等,师傅始终没有出现。


    于是朕设法支开寝殿的所有人,然后趁着父皇累得睡着时,强忍着痛楚,逃了出去。


    宫门守卫森严,大晚上的没有人进出,朕只能等着,看能不能在白天混进某些人群里逃走。


    但是朕的身子在早些年便垮了,撑不到第二天日出,便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被父皇找到。


    他将朕关到暴室,找了几个大汉,说是调教,朕真不知道,这世间好龙阳之人,竟如此好找。


    在暴室的日子,是朕所经历的最痛苦的日子,他们比父皇更过分,继朕被剜心以来,再一次不想活了。


    但,朕偶然听见那几个人说,师傅客死异乡,是父皇做的,因为父皇恨师傅,师傅其实是父皇的亲叔叔,是当年先帝,也就是皇爷爷中意的皇位继承人。


    师傅收养朕之后,为了护着朕,多次违逆父皇,新仇旧恨,父皇一直想除掉他。


    这次的远门,就是父皇在顺水推舟,让他不得不为了天下大爱而去,怪不得他不放心朕,怪不得他没有回来。


    朕万念俱灰,可是朕又明白了,只有有足够的实力,变得很心,要去算计,才能保护朕在意的、朕想保护的一切。


    为此,朕不得不服软,朕开始讨好父皇,强迫自己做一些令人作呕的事,一边奉承他,一边暗地里掏空他的基业,建立自己的势力。


    两年的时间,朕终于有足够的能力抗衡,那一日,父皇早朝的时候,朕闯入了大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手取了他的首级,挂在了城门上,曝晒了十日,他的尸身,朕也没有放进皇陵,而是让野狗分食。


    父皇之后,便是母妃,朕以雷霆之势坐在了她为她儿子谋求了半生的帝位上,她定然不甘,可朕没想到她竟以生母的名义让朕禅位。


    她还是当年那个偏心的女人。


    可是,那时憧憬母爱的纯真少年,早在剜心的时候便去了。


    她有能耐,可她在意的儿子不成气候,朕把他的宝贝儿子抓到她跟前,给他们选择,只能活一个。


    朕那二皇兄,二话不说拿起了剑,嘴里说着对不起,却毫不犹疑地向母妃动手。


    母妃很震惊,她在宫里大半辈子,很清楚朕的意图,朕的确想让他们自相残杀。


    她还来不及说话,就被自己疼着的儿子杀掉,怕是心比身更难受。


    二皇兄跪在朕面前求朕放他一条生路,样子当真难看。


    母妃恨恨地盯着朕,朕赶在她闭眼前给她最后一击,一剑斩了二皇兄,他当即就死绝,母妃终是支撑不住,也倒了,死不瞑目。


    还有那些碰过朕的人,朕让他们也尝了尝那种滋味,等他们快熬不住的时候,处了宫刑,再凌迟。


    说来也是巧,他们都是望城来的,师傅也是在望城被当地的混混害死,朕本来就要去把师傅的骸骨带回来,顺便去看看这座城到底是怎么回事,竟出了这么多恶人。


    但那时候,城里凡是有生命的,忽然都染了怪病,无一幸免,大夫们都说没法治,只能等死,而且这病会传染。


    朕只好封锁了那里,禁止出入,才不至于让这病蔓延,也幸好那里是一座小岛,与大陆隔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奇怪的是,这病突然爆发,当时在望城的人都得病了,后来派去驻守的人,一点事也没有,水里的生物也不曾见过病的,就像被下了诅咒一样。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不把这场疫症控制,到时候,估计整个大陆的生灵,都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后来,最让朕震惊的是,那里已经下葬的,尸身尚且完好的人,竟然在地下爬了出来,朕意外发现除了火能将其烧净,其他攻击对他们毫无用处之后,别无他法,唯有焚城。


    那日,隔着海,对岸一片火光,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烧了个彻底,整个岛变为了平地,就连师傅的尸骨,也都没了。


    朕很想自私一点,把师傅带回来,可是师傅说过,民贵君轻,朕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子民有染病的危险,朕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怎么也要听师傅的话。


    在那以后,世人眼中的朕,祸乱宫闱,禁断□□,心狠手辣,是弑父杀兄的暴君,是逼死生母的畜生。


    朕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杀人如麻,为了掩盖丑行,焚了一城人,尸骨不留。


    所有人都忌惮朕,朕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过一些,毫无尊严可言的日子,但朕,并不开心。


    自那时起,朕便不想亲近任何人,因为朕就是个煞星,和朕走得近的,都没有好下场,盲婆婆、阿良,还有师傅,樊素也该算上,是朕害了他们。


    所以,被误解也好,总归是朕一个人去承受,朕不想再有一个他们了。”


    赫连琰月说完之后,静静地给自己到了杯茶,没有下一步举动,更没有跟她说些什么。


    他怕她听完之后觉得他恶心,或许已经离开了。


    而颜曦染,早已听得哭成了泪人。


    只是她和赫连琰月是各自背靠着同一棵树坐下的,都没见着对方的神色,颜曦染更是无声落泪,不想影响到他的情绪。


    从未想过,他原来经历了这般多的,这般非人的苦难。


    纵是之前的举动无心,她也十分自责,若是能早些遇到他,她是不是就能早些替他驱逐那些黑暗了……


    两人静默了良久,最后,赫连琰月嘴角扯出一抹自嘲。


    他的过往如此卑贱肮脏,背后那人,估计已经走了吧。


    自己还是太天真,太容易对这个残酷的世间存了不该有的念想。


    终究是他不配。


    “想哭就哭吧!”


    身后忽然传来她的声音,赫连琰月先是一喜,只是没多久又消散了。


    “朕,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情。”他不该奢望些什么。


    就在他以为真如自己想的那般,准备起身离开时,视野中闯进一抹海棠红。


    他下意识地抬头一望,那明艳的少女正站在他身前,给他递了块同色系的帕子。


    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光。


    “你误会了,我是心疼你,也欣赏你。”颜曦染轻声道。


    赫连琰月忽的眼眶泛酸,该擦眼泪的明明是她。


    颜曦染十分自然地坐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见他还是强忍着情绪,决定催他一把。


    宣泄出来才好啊。


    “赫连,人,生来都应该是带有良知的,可是良知会因为经历过某些事情之后会一点一点的被磨灭掉。而你,被亲情伤得体无完肤,受尽旁人误会,却始终不改初心,将那一份逆境中的善念保护下来,后天的善良是一种选择,你是最了不起的人!”她语气中是满满的肯定。


    这种过往也许不光彩,但终将会被他的光芒掩盖。


    “你所谓的不堪,不过是未经他人苦却拿出那些迂腐的伦理胡乱给人加标签的无脑行为,事实上,你蛰伏多年,了结那些龌龊之徒,给自己夺来想要的洁净清净,那所谓的不堪,便永远无法与你联系在一起。”


    曦染把刚来时折下的一枝荼蘼花放到他面前,荼蘼纯白,最是无暇。


    “你说你用残忍的手段斩杀了那些曾经侮辱你的人,你错了,你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至还不及他们罪恶的千分之一,有仇不报并非大度,而是软弱,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没有,记住了!”她说着,不忘观察他的神色。


    他已然有些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执政的这些年,淮湘国泰民安,一派升平,时刻把百姓放在首位,哪怕他们误解你,你依旧做好了君王的本分,这份气度与担当,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不认为有着那般经历,却依旧将国家治理得好的君王,真如那些渣滓传言的那般。


    尤其是这数日的相处,让她觉得,赫连琰月骨子里,是温和的,是君子。


    “你说,那些待你好的人,最后都落了个悲惨的下场……其实,很多事早已有定局,就算没有你,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只是换一种形式,又或者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们都无法窥探天命,但讽刺的是,我们却得按着天命来走,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自责。”


    错的不是他,是那些恶人,他不过是被迫还回去而已。


    “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你的思想,你的目光,决定了你看待这个世界的是非好坏,凤凰浴火只为涅槃,迎来更好的自己,你经历的那些确实不公,但你依旧给了世间一个美好的赫连琰月,你自己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为何不去肯定自己?”


    听到这里,赫连琰月本来别开的目光,瞬间落在她身上。


    “赫连琰月,你听好了,拼了命要重拾光明的人,他自己就是光,心灵干净,便就是干净,没有什么能侵蚀得了!我颜曦染,敬佩你!”颜曦染两手搭在他肩上,郑重地说。


    拾光的人,终将会让手中的光,驱散黑暗。


    “你隐忍这么久,是时候宣泄一番,把你从前咽下的眼泪,通通一次过流完!所以拜托你,从现在开始,彻底放下来过去,去朝着光前行,那才是你的路!”说罢,她还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此时的她,如同朝阳一般,撕破黑夜,照耀着大地,起码在赫连琰月看来,便是这般。


    “哭吧,肩膀借你!”她坐过去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这下,赫连琰月再也忍不住,像是要释放所有情绪一般,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颜曦染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赫连琰月没有挨着她的肩头,只是垂着头抱着自己。


    见状,她伸出手,在他背上轻拍了几下,他的情绪便更加难控制,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


    颜曦染不禁鼻头一酸,多好的男子,哭成这副模样,到底是以前过得太苦。


    命运对他太过不公。


    没有人过问,没有对象倾诉,一肚子的苦水和委屈,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扛着,换作是她,不死,也得发疯了。


    这个年轻男子,她欣赏,也心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琰月平复了心情,一时间难以面对颜曦染,有些手足无措,只尴尬地坐在那里。


    颜曦染知道,他已经成功治愈了自己,便开始用轻松的语气引他走出最后的阴霾。


    “怎么样?心里压着的石头一下子没了,现在是不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多谢。”赫连琰月哑着嗓子,没有看她。


    这副鬼样子,还是暂时不要见人了。


    不过,她的话,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确实如她所说那般,这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喜欢这种感觉。


    此前,这种轻松对他来说,想都不敢想,而今真的做到了,一如想象中那么美好。


    “你要怎么谢我?”颜曦染暗示道。


    “朕会备上一份厚礼。”他迟疑了片刻,缓缓道,很是正经,也令人看不出情绪。


    “啧!庸俗!”颜曦染十分嫌弃道,随后一拳捶到桌子上,用蛮横无理的语气说,“还是我直接说了吧,我要跟你做朋友!我这个人最喜欢跟美男子和帅哥做朋友了!”


    她就没打算跟他要点什么物质,只想收获一个人类高质量男性当朋友。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想抚平他的伤痛,给内心带有阴影的人带来光明。


    攻心,不仅是战术谋略,有时候更是一种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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