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唐墨熙
作品:《长眠五百年,我的势力全没了》 “什么都别想。”唐弈话语温柔,一如既往。
他单手搂着叶瑾诺,不等她说什么,便低头深深吻住她。
一团浓郁的木能量涌入叶瑾诺口中,心口的痛很快便安分下来。
直到感觉怀中人儿渐渐放松下来,唐弈才慢慢放开她。
叶瑾诺推开他,自己站定。
眸光扫过他全身上下,纤长羽睫闪动许久,才带着几分忐忑和不确定,开口唤他:“墨熙哥哥?”
听见这个称呼,唐弈身体紧绷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
俊脸上只余无奈神色,抬手轻抚她脸颊,温柔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瑾儿太了解我了。”
这个时候,叶瑾诺才敢肯定,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仅仅是魔界左丞相唐弈。
他还是父兄口中的那个“唐墨熙”。
是了,她总是觉着怪异,怎么旁人都唤他唐弈,偏偏父兄只唤他唐墨熙。
她一下子就纠结起来,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那······唐弈······”
忽然便有些不确定,她想要的是唐弈,还是唐墨熙。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他性子依旧温和谦逊,对她温柔如初。
只是唐弈不敢做的事,唐墨熙敢做。
青年脸上无奈更甚,“是我,都是我,只是缺了记忆,如你一般,缺了记忆。”
“噢······”叶瑾诺小小应了一声,试探着又往他怀里靠。
转念一想,又忍不住窃喜。
他失了记忆,照样还是爱她。
唐弈拥紧她,大手轻拍她纤细腰肢,“乖瑾儿,让你受委屈了。”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话一说出来,叶瑾诺便开始止不住地掉眼泪。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哭,可胸口就是那么堵,郁结的心迫使她落泪。
遭了千般的委屈,说不出来,只能哭给他听。
唐弈也不说话,耐心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直至她哭够了,才在她哭红的眼角轻吻一下,“别再念着过往,我们好好走下去,可好?”
“怎、怎么能不念······”叶瑾诺哭得快打嗝,说话磕磕巴巴。
她受那么多委屈,定然有不少是为他。
怎么能说不念,便不念了?
“没有记忆这些时日,我过得很开心,有你相伴身侧,便觉满足。”唐弈低声说着,又捧起她的脸。
拇指爱怜抚过她的双眼,“现在这样,也很好,与我而言,我不愿再做什么真君子,我有贪念,最大的贪念,便是贪着与你相伴一生。”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那样,只能远远看她的日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对她情根深种。
如今他想要的都得到了,只愿图个安稳一生。
“可我······还要、还要报仇。”叶瑾诺抽了抽鼻子,满眼委屈垂下眼瞳。
她报仇,不仅是为自己报,还是为五百年前,为了守护魔界尸骨无存的将士们。
那一千二百万座坟冢,都是衣冠冢,寻不到尸骨。
她怎么能忘了他们?
“我会陪你报仇,但你我过往之事,就别再探寻了。”唐弈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又低低道:“是我对不起你。”
叶瑾诺低低应了一声。
其实先前,她很纠结于自己和唐弈的过往。
她也很清楚,唐弈前世既然不能和她名正言顺相守一生,身份便必然是和她有立场上的矛盾的。
如果挖出他的身份,或许又要平添太多麻烦。
但他偏偏又是她年少时青涩的爱恋,忍不住,就想去追寻他们的过往。
可直到他真的回到她身边,真正站在她眼前。
那些过往,又好像很轻易就放下了。
去纠结,去追寻,都没有意义了。
因为他已经回来了,已经回到她身边了。
并且,比往昔更加爱她。
“墨熙哥哥······”她又忍不住轻声唤他,闭眼靠在他怀里。
好像就这样靠着他,心里便能安定下来。
“抱你去殿内歇歇可好?”唐弈念着她方才心口还疼,便又问她。
叶瑾诺应了一声。
得了她答应,唐弈才抱起她,进了主殿。
又小心翼翼将她放在美人榻上,自己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这个时候,灵卉才来回看着殿下和驸马爷的脸色,见都没什么问题,才小声道:“殿下,昨日然小姐唤奴婢来递消息,是与妖王殿下相关的。”
叶瑾诺从喉间发出一声回应,垂着眉眼玩着唐弈修长手指。
见主子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灵卉这才继续道:“然小姐问殿下,是否要治治妖王殿下的伤?”
“有法子了?”叶瑾诺反问一句,但不等灵卉回答,她又半阖着眼眸,淡淡道:“就算有法子了,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傅渊身上的伤,是拜流月剑所赐。
而流月剑,正是望舒长久以来惯用的兵器。
当年望舒亲手刺穿傅渊的胸膛,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
可望舒后悔了。
叶瑾诺忘不了,当年望舒跪在她面前,求她抽去怀渊的神骨,救怀渊一命。
她当年心软,救下了怀渊,让他改了名字,送他去了妖界。
没想到当年心软之举,如今竟是让她得了一把利刃。
若是有法子治愈流月剑留下的伤,她定然会治好傅渊,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渊现在是她手上的利刃,不用这把利刃将望舒捅得鲜血淋漓之前,她不会抹平这把利刃的锋芒。
“傅渊多少,还是有些无辜。”唐弈忽然开口,话语轻得像是叹息。
叶瑾诺嗤笑,漫不经心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傅渊和望舒有那样的关系,怎么说都不算无辜,他活该受千年的罪。”
唐弈疼了,倒也不躲,由着她拧。
只是自嘲一般笑了,“我也活该。”
叶瑾诺蹙眉。
她不爱听这话。
唐弈见她神色不悦,连忙又低头去亲吻她。
安抚过后,才又开口:“我的意思是,傅渊当年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敢说,若是能胆子大些,诉了情衷,哪怕落不得个好结果,却也问心无愧。”
他和傅渊其实是一类人,都是爱上了造物主神最宠爱的小女儿,又都是藏着掖着,还以为她们好的名义,推开了她们。
如今一个原身不复存在,一个落得千年不消不灭的伤,是他们活该。
若是当年能再大胆一些,至少不会如现在一样,抱憾终身。
两头都不讨好,当年说了,或是不说,都会如现在一般自食苦果。
但说了,起码不会让曦玥和月华挣扎在苦痛的爱意间那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