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痴缠
作品:《长眠五百年,我的势力全没了》 唐弈不是头一回和叶瑾诺在浴池相见,但却是头一回伺候她沐浴。
向来正经的青年从头到尾俊脸上都覆着一层红,也不知是被水汽熏的,还是心里想了别的事。
偏生叶瑾诺得了伺候还不够,还要频频撩拨他。
唐弈这辈子都不知道,有些话还能那么说。
他读了半辈子圣贤书,满脑子都是礼义廉耻。
虽说走在仕途上时,多少也要涉足风月场所,但他向来都是喝罢了酒,便自己在雅间里歇下,还要用阵法避了外边的声音。
有些话他是真的没听过。
也没想到能从曦玥公主口中说出来。
看着眼前羞愤难当的左丞相,惹得叶瑾诺在浴池里笑得花枝乱颤。
她在唐弈面前羞,羞的是小女儿家的心思。
但出身深宫,那些后妃侍寝时说的娇媚话,她做玄湛的贴身侍女时可是一字不差听进去的。
没想到终有一日,她竟是当真用得上那些话。
“殿、殿下,好了。”唐弈被她说得耳根子烫得难受,匆匆给她擦了身,便用寝衣将她裹住,推出了浴池。
叶瑾诺倒是不急着回去,坐在浴池旁,赤脚撩了池水,淋在唐弈身上。
又弯了眉眼,笑问他:“这便受不住了?”
唐弈拿她真是无可奈何,只能垂着眼低低应了一声。
再叫她闹下去,他当真忍不到回主殿里再做什么。
叶瑾诺见好就收,在他颊边落了一吻,这便起了身,“快些,我去内殿等你。”
要了命了。
唐弈面红耳赤清洗了身子,心里倒是想思量些正经事,怎奈才蹦了个头绪出来,便满满又是叶瑾诺的笑。
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时,眼角眉梢皆是风流气,上扬眼尾就像钩子一般,往他心上那么一扎,便将他一颗心都勾走。
古话说红颜祸水,但她生得这么一副皮相,偏偏又是能守这世间安稳的明君。
祸,只祸了他一人的心。
回到主殿内时,唐弈抬眸一扫,才发觉内殿帐幔被悉数放下,甜腻熏香味弥漫整个内殿。
烛火摇晃下,映得床榻之上的美人身影有些朦胧。
可他偏偏又能清晰看见她妙曼身姿,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她便回过头,用那对上扬眼尾夹他一眼。
步子不自觉便往她那儿迈去。
唐弈坐在床边,握住叶瑾诺一只手,抿唇踌躇片刻,却又说不出什么。
满心都是她,真见着了她,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便不说了。
他抬手正欲用掌风灭去烛火,却被叶瑾诺按住。
她笑意盈盈,莫名就比平日里多了些媚,“想看着你。”
“好。”这个时候,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哪怕她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她。
于是灭烛火的动作作罢,换作俯身衔住她那对朱唇。
自打化形之后,叶瑾诺便是在府上宫中千娇万宠着的,理所当然便娇得厉害。
但唐弈心里挂念着她,只要她稍稍蹙眉,他便要停着等她缓缓。
到最后,反倒是叶瑾诺得不了趣,娇声催促他。
他忽然便在想,这可是她自己说的。
不若便放纵一次,左右她法力也恢复了那么多,加之明日有他相伴,伤不着她。
情到浓时,她眼角挂着薄红,娇娇唤他一句“墨熙哥哥”。
就这么一声,比要了唐弈的命还过分。
胸口那处莫名就烫得厉害,就像被她的火焰填满了一样。
原本是念着她身子娇,点到为止。
到最后理智都被她摧毁,什么也念不着了。
满心只想着要她付点代价,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这般撩拨他。
可直至末了,唐弈也不愿被她看见自己失控神色。
便埋首在她颈间,轻轻啃咬她颈侧。
也正是因此,叶瑾诺没有看见,唐弈那双深邃眼瞳最深处,骤然闪过的幽暗墨绿色。
若是她瞧见了,定然会因此心惊。
除却自然元素,这世间能因情绪波动而导致眼瞳变色的妖魔仙神,屈指可数。
而这样的变化,需要的是至少上千年的修炼。
“瑾儿······”唐弈低低唤她,却更像是叹息。
他直起身子,低头爱怜看着怀中美人,眼底柔情浓得化不开。
叶瑾诺累得快晕厥过去,呢喃两句,便沉沉睡去。
唐弈轻轻叹息,拥紧她娇软身躯,抬手用掌风灭去烛火。
内殿里一片静谧,只余浅浅呼吸声。
和唐弈躺下之前,叹息一般的低语。
“怎么还是那么不听话?若是我回不来,你心口的伤,就要跟你一辈子了。”
低语喃喃,出口便散在宽阔殿内,再无踪迹。
。
叶瑾诺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也好在是休沐日,否则当真要落个“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名头了。
醒来时候,她只觉自己身上很是清爽,也没有哪处是酸疼的。
“木能量当真是个好东西。”叶瑾诺自言自语着,起身唤了侍女进来伺候。
左右看看,却不见唐弈身影。
“他呢?”叶瑾诺不由蹙眉,心情一瞬便落了下来。
苏宛伺候她换上里衣,顺从答道:“驸马爷起得早,怕扰了殿下清梦,又怕殿下起身寻不着驸马爷,便唤谢珏拿了公文,在院子里看呢。”
叶瑾诺提起来的心又落回去,不再多言。
只是更衣过后,便步履轻快往着外边去寻他。
石桌上还摆着公文,像是已经批阅完了,凳子上不见人影。
叶瑾诺抬眸看去,一身素净青衫的青年在院中负手而立,长发只是被木簪随意束起。
那双深邃眼眸静静看着远方,眼底似乎有化不开的愁绪。
她脚步顿住,怔怔看着不远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他怎么一夜之间,好像发生了些变化?
可她又说不出来,他到底哪儿变了。
似乎,比昨夜冷了。
似乎,哪怕近在咫尺,他又远得像在天边。
叶瑾诺心口悸动,刺骨钻心的痛瞬间从心口那处旧伤蔓延全身。
可她又那么固执,一声不吭,蹙眉捂着心口,任由剧痛在身体里肆虐。
直到双腿都疼得发软,再也站不住,她才忍不住发出小小的闷哼。
随即,便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