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许浮生般若梦
作品:《笼宠》 苏锦兰落在荷包上的眼神一顿,她似乎确实不曾送过他任何东西。
思及此,她收回了手笑了笑:“爷什么都不缺,怎么还和洛儿吃醋。”
苏牧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给他绣东西的意思,有些爱惜的荷包收进了袖子里,虽心里不免失望,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出了声:“我不禁吃洛儿的醋,我连丫鬟的醋都吃呢。”
前些日子她做了一些糕点,因为还是锻炼期,没有成功的便都赏给下人们吃了,连看门的两个丫鬟都被分了两块,可他眼巴巴的瞅到了晚上,也不见送糕点的人来。
苏锦兰听到这样一番话,眼睫一颤,接着抬起眼来望着他,:“等我有时间了,自然会做些糕点予你,再说你堂堂将军什么吃食吃不到,恐怕早已经吃腻了吧!”
苏牧听到这样的话固然高兴,连刚才阴郁的心情都舒展了两分,左右不过他也能吃到她亲手做的东西不是。
“那我就在府中等着了,只希望兰儿可不要又唯独落下了我。”
“自然不会,”她笑道,“可如果爷再取笑妾,便真没得吃了。”
见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里面像是浸满了水一般,苏牧心下微动,毫不犹豫的把用手抓住了她的柔荑,古人常说手若柔荑,口若含丹,观她面色,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她吸了进去。
苏锦兰见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不放,虽心里很大的不自在,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观她的手在自己手里小小的,手指又细又长,每个指甲都经过细心的修剪,圆圆的,此刻泛着微微的粉色,当真好看。
他稍一用力,便把自己的手指从她指缝插了过去,与他十指相扣。
“兰儿……”他的声音微哑,带着一丝不明情绪的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畔。
还没等苏锦兰反应过来,他便轻吻上了她的耳畔,苏锦兰欲挣扎,却被他控制住了手,被他紧紧的禁锢在了怀里。
苏牧的呼吸略为急促,苏锦兰昏昏沉沉间只感到身子一凉,便瞧见不知何时他已经把她的外衣给脱了下来。
这一刻,苏锦兰是着实觉得不妙。
她正要张口想要说话,可便被苏牧给堵住了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听她说话,无非就是些君子守礼,不可白日宣淫之类的……
苏牧扪心自问自己从来就不是个正人君子,更何况还是在她的面前,他倒想做那柳下惠,可无奈自己在她面前的自制力着实差的可怜。
他松开她的唇,道:“兰儿,有件事情我想与你说……”
苏锦兰脸一红,见他的样子,只能沉默着不开口,过了一些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便拿眼看他道:“说什么?”
“……”苏牧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见她闭着眼不予理会他,便拢着她走向了床榻……
……(此处省略)
出府的马车上,林氏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苏锦兰搭着话,她观着苏锦兰不言不语的,颇有些不自在,可车子一阵颠簸,总算是到了永安候府。
这次她来这永安侯府,便是为了给这永安侯府二小姐林惠仙过生辰。
“这惠姐儿正等着姑娘呢,可见是怕你等急了,一大早便让我派人去接你,如今人儿可算是安全接到了。”
“夫人放心,我看待慧姐儿也觉得格外亲厚。”
林氏听到她说这样的话,顿时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她这个女儿自小便性格孤僻,不喜人靠近,为此她可算是愁了许久,不曾想,倒是这苏姑娘有办法吗,给她们解了这桩难事。
“那就拜托姑娘了。”
林氏道,目光从她如玉的脸上掠过,果真是个天仙似的人,难怪自己去了将军府几次都不见那苏将军松口,可见是看顾的紧着呢。
“慧姐儿,”苏锦兰进门便叫道林惠仙的名字,只见屋子里一个人靠着墙坐着,见是她来了,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
苏锦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你怎么在此处,今日是你的生辰,难不成想让那一众客人都等你一个人吗?岂不是失礼之举。”
感受到她手中的温热,林惠仙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的把手往后缩,却被苏锦兰紧紧的抓住了手。
她一惊,瞬间脸便一红,直接红到了耳尖,这窘迫的样子,倒让苏锦兰也一怔,接着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
“快些穿衣,今日我还有礼物未送给你呢!”
林惠仙听她这样说,便是一怔。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她有些喉咙发痒的咳嗽的两声,抑制住心中的悸动点了点头。
苏锦兰见她点了头,遂退到门外给她关上了门,虽说同为女子,但林惠仙更衣是从来不让人服侍的,连近身都不可,她虽觉得疑惑,可终究把这归结与她本身的性格原因,自然也不会往深处去想。
倒是屋里的林惠仙,看着镜子里自己平坦的胸部,半晌都未回过神来。
她是个男子,本来母亲生他们的时候是龙凤胎,可因为幼时他与妹妹贪玩,便径自互换了衣服偷偷出了府,后来妹妹不甚走丢,父亲母亲悲痛欲绝,找到他时见他一身女装便以为他是林惠仙,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林惠仙的同胞哥哥林惠君。
这些年一直在民间寻找妹妹居然杳无音讯,他又怕自己身份暴露,于是便自走丢之后便做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在府中足步不出。
可如今,见了苏锦兰,他的心不免起了几丝波澜,她待人真诚,又清冷少言,可唯独对他这样脾气的坏怪人分外关心,虽知道她只是关心他的病情,可在一来二往的相处中,也不免对她有了几分心驰神往。
她虽已经是苏将军的侧室,但他觉得她并不开心,不知晓为什么,每次触及她的眼睛总有一种要抱她入怀的冲动,虽极力克制,怕她发现他的身份,但他还是对她隐隐生出了情愫。
回府之后,苏锦兰只觉得疲惫,她的身体本就不怎么好,如今奔波劳碌了一天自然吃不消。
她让下人去洛儿那里,让他下学之后上她这里来。
自从洛儿开始启蒙读书,在她身边的日子便越发的少了,苏牧怕她思子心切,遂令人每七日给他放一天假来陪伴苏锦兰,倒也算是万分体贴了。
翠儿在一旁给她轻轻的揉着腿,青苹自然是去厨房煮一些清汤端了过来。
她坐在榻上,有些无聊的看着手中的书,屏退了她们之后,她便倚到窗边发呆。
她长长的黑发垂在身后,迎着窗边吹来的风微微浮动,玉肌赛雪,美的惊心动魄,只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这次穿了一身黑色衣裙。
那只略微破旧的荷包掠过脑海,她拿过桌子上的绣品开始一针一线的绣了起来,这绣的是一个q版的小人,俨然就是苏牧的模样,只不过这个小人是笑着的,两排牙齿齐齐的龇着,颇有些恶趣味。
她将绣品慢慢的放在手中看了半晌,总觉得还缺些什么,于是又在荷包的底部绣了一朵玫瑰,嗯……看起来与他以往带的荷包比非常的粗糙。
她把荷包放在桌子上,颇有些郁闷。
垂眸看了一会儿后,还是用线给它穿上,然后里面放入香料和花瓣,然后把它放进了盒子里,抬手盖上了盖子。
“把它送到爷那里去。”她对着青苹道。
“是。”青苹接过盒子,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姑娘,”翠儿走了进来,有些欣喜的说道:“小少爷来了。”
洛儿现在已经被夫子教的十分守礼,每次见她还要着人禀报一声,着实像个小大人。
“让洛儿进来吧,把我上次给他做的外衫让他带到书院去穿,莫要太用功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翠儿点头失笑,一边引着小少爷进了门里。然后关上门走了出去。
苏锦兰看到洛儿的小脸,对着他笑了笑,招了招手道:“洛儿,你过来母亲这里。”
洛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锦兰走了过去。
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苏锦兰了,如今乍然见到,竟不知道该做何种反应。
苏锦兰见他呆呆的走到自己面前,软糯的嗓音叫了她一声娘亲。
立即心都软化了几分。
她把另一个盒子里的荷包拿出来给他系上,这是她新做的,上面是缩小版的洛儿,既然从前的那只荷包在苏牧那里,那她少不要再送他一个。
苏洛见母亲又给自己绣了一个荷包系在腰上顿时心花怒放,他对这上面的小人一阵欢喜。
母亲绣出来的是他,他已然认出来了,虽不是十分相像,却憨态可掬,引人喜爱。
在书院的时候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和用的东西上,都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小人儿,让那些小同窗看起来羡慕不已,他心里暗自窃喜,就连爹爹,也是没有的。
虽心中有十二分的欢喜,可他谨遵苏牧的教诲,喜怒都不能过多显露在脸上,于是他拼命的抿住了唇边溢出的笑意。
苏锦兰拉过他的小手,见他像个小大人一样的眼巴巴看着她,顿时失笑起来,问道:“洛儿,你在看什么?”
苏洛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母亲,我们过些日子能和父亲一起逛灯会吗?我见子初他们都是有父母亲陪着的。”
他低着头,似是有些纠结。
苏锦兰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番话,原来是灯会快要到了,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苏洛的头,是她忽视了他,她似乎确实很少和苏牧一起带着他一起出去,他想必也是很渴望父爱的吧!
“洛儿,”她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把他搂进怀里,“当然可以了,等灯会我们和爹爹一起出去。”
苏洛听到这番话再也抑制不了唇边的笑意了,他似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母亲,是真的吗?父亲大人……”
“他会愿意的,”苏锦兰对着他笑眯眯的眨眼睛,“难道你还不相信母亲说的话吗?”
苏洛点点头,他当然相信了。
虽然父亲在他眼中是一个对他们严肃甚至苛刻的人,但每当面对母亲,他脸上就会出现他在别处不曾见过的笑意,虽然见眼前的母亲如此美丽柔弱,可苏洛隐隐却觉得父亲似乎很听她的话。
他欣喜的想,这次灯会就可以和父亲母亲在一起,让他们都知道,他的母亲才没有如传闻一样是个善妒的人,并且父亲也是很喜欢她的,苏洛虽小,但还是能瞧的出来。
虽然他并不太懂。
苏锦兰晚间留了苏洛在这里用膳,她一边给他夹着他喜爱吃的菜,一边观察他的神色。
苏洛吃着吃着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瞥向门外,却在接触到外面空荡荡的环境之后眼里滑过失落。
苏锦兰自然知晓他是因为什么失落,他不仅许久未见她了也许久没见苏牧了吧!
苏牧平日里公事繁忙,本就没有空去看他,又连因为她的缘故,对他更是过于宽松,平日里书院里的学子经常收到家里的来信,可苏洛从来没收到过苏牧给他的。
哪怕是一句鼓励的话也没有。
苏锦兰不忍让他失望,便向着翠儿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说道:“去书房把爷请过来用膳。”
翠儿会意,立马小跑着出了门。
她自然知道,洛儿之所以在这里呆上那么久,定是想要见苏牧一面的,从苏洛去学院的那一日起,苏锦兰便知道,他心里是以他这个父亲为榜样的。
苏洛或许并不只需要母爱,也需要父爱。
苏锦兰一脸平静的想,现下他只有两个儿子,可以后呢,等他对她心生厌倦娶了别人,她离开了之后洛儿怎么办?
这倒是个非常值得她思考的问题。
毕竟丈夫她虽然不想要,但儿子她还是想要的。
她望向门外,见翠儿已经小跑着回来了,她一进门便对着苏锦兰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苏锦兰会意,便对着洛儿道:“马上你父亲就要过来考察你的功课了,最近背书背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