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勇闯青玉坛幼儿园
作品:《[古剑]祖安仙芝》 由于掌门和雷严与一位只活在设定中的长老带着不少弟子去了毛公山议事,而欧阳少恭又似乎因私事而离开了青玉坛,被留在青玉坛内的弟子们难得逍遥快活了几天。
元勿本来被排去与其他弟子一起到禁地去巡逻,但因为今天赶上松音他们约定的生辰,便与常山换了个班。但因这回松音提议弄些小酒来喝喝,姚思远和南宫慎便凑了点小钱,让元勿与曾劲去山下提点儿素酒。
衡山路远,待两人偷偷摸摸提酒回山,在青玉坛里的几人也已忙活完毕,全聚在涚云屋里盘腿围坐。
松音又累又饿,才抱怨“元勿和曾劲怎么还不回来”,门便忽地被曾劲推开——曾劲开门后还颇为警惕地扫了一眼,旋即与元勿蹑手蹑脚地提着酒坛子进到屋里。
白薇盯着曾劲笑:“你俩干嘛像做贼?”
每个人面前都已摆着空陶碗。曾劲走到白薇与常善中间坐下,顺手将开了酒坛封口,往自己碗里倒酒。
曾劲挑眉道:“可不就是做贼?”
贼字一尽,酒已斟满,他便替白薇和常善把酒也给满上,见对面元勿正为左手边的松音倒酒,右手边涚云仍碗空,便又将半坛酒提给常善,示意他递给落单的姚思远和南宫慎。
常善提过酒坛,自然地为姚思远和南宫慎也倒上一碗,闻言却不禁疑惑:“不过饮些素酒,何必至此?”
元勿正反手替涚云倒酒,闻言道:“我们自知所饮乃是素酒,问心无愧,可若是其他弟子见我们提着酒坛上山,怕是少不得流言。”
常善便也点头:“倒也是。”
素酒虽然有个酒的名头,却并不醉人,更像是有点儿酒味的小米汤,又比小米汤多出清甜的味道。松音小啜了一口,忍不住心旷神怡:“甜的,真好喝~”
道家五戒为嗜酒,青玉坛中即便有些素酒,也都只供掌门长老饮食。众人尝个新鲜,觉得倒也不赖,但松音白薇都爱甜,连连喝了好几碗。
姚思远长在富贵之家,对这种素酒反倒并无太大兴趣,因此喝了一口便立刻放下。见他俩一副迷上素酒的酒狂模样,他忍不住道:“这也不是什么好酒,干嘛搞得好像喝到天上有地上无的美酒一样啊?”
“你不喝?”白薇盯他。
姚思远道:“干嘛?”
白薇贼兮兮一笑,飞快越过常善和曾劲将姚思远身前的酒碗抄了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末了,他又把碗放回姚思远身前,满脸得意:“你不喝我喝~”
“喂!”姚思远一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表情,“行行行,你爱喝你喝。”
松音噗嗤一笑,见旁边的元勿伸手要拿包子,连忙先手拿了一个递给他。
“这回的思包有两种口味,左边是甜的,右边是咸的。”松音道,“你吃这个咸咸的思包。”
元勿点头接过,扬声道:“大家都吃吧。”众人便都各自拿了一个包子。
——第一回红糖风波过后,大家才知道姚思远并非故意,能将酱料调成这个味道,无他尔,皆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初代思包的难吃,却并非姚思远一人的过错,众人痛定思痛,最终决定将姚思包钦定为庆贺生辰专用的美食,用以锻炼厨艺。
时隔三年,姚思远已不是当年将红糖当香料的姚思远,姚思包也已从惊天地泣鬼神之烂包成长为普通好包。除了无论什么奇怪食物都能面不改色吞下去说好吃的涚云以外,其余人对于自己与队友奋斗的成果都发自真心地感到十分满意。
八人吃了东西,又聊了些近来的消遣,很是畅快。
松音不知不觉喝了七八碗素酒,虽然神态还很清明,脸上却已经泛起红晕。元勿正和常善说话,转头见她已有醉意,便将松音的碗撤到一旁,严肃道:“虽是素酒,多饮却伤身,不许再喝了。”
松音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晓不能太放纵。她点点头,又换了个两手抱腿的姿势,忽而听闻南宫慎笑道:
“横竖也没事,不然大家都说说自己将来有什么打算吧。”
她话音刚落,涚云速答:“活着。”
南宫一顿,无奈道:“那倒的确,毕竟人死万事空。只是,除却活着以外的愿望呢?”
涚云又答:“吃饭。”
南宫慎沉默片刻,决定不再理会涚云,她转头望向元勿,问:“元勿,你呢?”
元勿迟疑一下,轻声道:“我……没有什么大的理想,我只想以后每一年,都还能和大家这样坐在一起,开心地吃上思包。”
“大家哪年不是这么开心地过呢?要我说啊,都上青玉坛来了,就该好好炼丹。”松音笑了起来,“我想好了,以后我要像欧阳长老那样,做天下炼丹第一人!”
白薇不免有点儿轻视地笑了:“你还天下第一?先把阴火术练好再说吧。”
松音气得瞪他:“我已经用得很熟练了!”
涚云忽然道:“怎样才是天下第一?”
松音道:“当然是于此道登上顶峰,无人能及,亦无人可敌!”
涚云又道:“那你自己站在顶峰的时候,不就成了你自己的敌人?”
松音怔住。
曾劲啧啧称奇:“这是什么歪理,自己竟然还能成自己的敌人?”
“庄周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天下第一说来只有四字,其下却有九州古今无数英杰,难矣。”南宫慎忽地微笑起来,“但若松音能心怀雄伟之志,日后建不朽之盛业,岂非亦是美谈?”
她又看向白薇:“白薇呢?”
白薇想了想,道:“我也没什么想法,炼丹也不是我擅长的地方。”
他摸摸鼻尖,忽然想到什么,兴奋地说:“我要跟雷严长老好好练武艺,将来你们给别人问诊要是遇见了闹事的人,我就帮你们一拳把他打飞!”
“好兄弟!”曾劲哈哈大笑,伸手把白薇卡在臂膀间,“这么说来,我也得好好练习武艺了。”
白薇挑眉道:“你也要跟我一起做打手?”
“那倒不是,青玉坛哪还有我这么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仁义君子?”见白薇露出嫌弃的表情,曾劲拍了拍他肩膀,“我只是想要世间少点不公正的事情。”
姚思远吃惊道:“曾劲想做大侠?”
曾劲笑道:“不是。只是我觉得要解决不公,就不能没有智慧和力量,智慧我看我是得不到了,就只好强健体魄。”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曾劲所念,不可不谓正气浩然。”常善点了点头,面上已有了敬佩之色,“常善所求无他,只望日后学有所成,救死扶伤,再兴青玉坛之名号。”
“曾劲你看看人家!”白薇一拍大腿,“这才叫文质彬彬!这才叫温文尔雅!”
常善生性内敛,听闻此言不免局促。曾劲大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洒脱道:“你甭理这小子,净挑拨离间捧高踩低。”
大家都快活地笑起来,忽然间松音瞅见姚思远,便出声道:“思包呢?”
姚思远忽被点名,吓得结巴起来:“我、我啊?”
“当然是你了,”白薇道,“咱们这难道还有谁没说的吗?”
“我……”姚思远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终于才像是下定决心,“我说出来,你们都不许笑话!”
南宫慎奇怪地看着他:“我们何必要笑话?”
姚思远瞅瞅曾劲,又瞅瞅白薇,看得白薇立刻举手发誓:“你说就是,我要笑话你曾劲就是猪!”
曾劲连忙也举手发誓:“我要笑话你白薇就是蒜头王八!”
蒜头王八一出,大家轰然而笑,连最正经的元勿都忍不住肩膀颤动。片刻之后,见众人平静下来,姚思远终于扭捏道:“其实……也不是以后的理想。我小时候住在武夷山,学的是剑术,本来想长大了仗剑走江湖的,可是后来家里人觉得打打杀杀不好,就把我送到青玉坛来了。”
松音惊奇地凑过去盯他:“你会剑?思包这么柔弱的男孩子竟然也可以做剑客?”
姚思远被她突然凑近的动作吓得后退,但退无可退,只好躲到南宫慎身后。
“但现在我既然已经是青玉坛弟子,又遇到你们这些朋友,做大侠的事情当然也就不重要了。而且我也已经不用剑了……”
他嗫嚅的声音越来越小,难为情中似乎还有点儿委屈。
松音不屑地撇撇嘴:“看你这么畏畏缩缩的样子,哪还能仗剑走江湖嘛!不被欺负就不错了。”
南宫慎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刚想开口反驳松音,却听见屋外有带着哭腔的惊恐喊叫响了起来:
“毒尸!常山把毒尸给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