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八
作品:《七零假结婚日常[双穿]》 番外十八
到家时, 一
也别说赵果果八卦,赵家这些人因子。
要不是冯莱莱给挡着,赵兴业了。
这可是姥爷冲冠一候, 冯莱莱哪容别人去抢风头, 就是叔伯爷爷们也不行!
加上放暑假在家的瑞字辈们, 二十几个瑞字辈更是抓心挠肝地急。
家里一向管得严, 冯莱莱又每天揪着他们学习, 上学的基本都是家里学校两点一线, 上班也都是在家里,除了赵瑞谷三个要跟小叔叔赵庆弘轮换着跑货车的,都没咋在燕城街面上出没过。
今天听到竟有混混敢抢到自家人头上, 这怎么能忍,必须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啊!
不过也知道赵四海出马啥都摆得平, 他们想的也是看之后能不能暗戳戳找机会动手,实在是不打手太痒了啊。
都聚在这里了,虽然没什么安危上的担心, 但梅老太受惊也是家门里大事件, 得给她好好压压惊,干脆晚饭也凑一起得了。
这么多人, 多少菜都不够填的,平时要聚餐都得提前几天准备食材才行。
女眷们商量后, 决定做烫面包子,好吃还省事。
几家的肉合一起刚好够做馅了,赵兴业家有大菜园子, 园子里豆角长得正好,就做豆角肉馅儿的。
等赵四海和梅老太跟着李重润回来时,看到自家院子里快赶上过年一样的热闹, 差点以为家族里出了啥了不得的大事。
等到赵四海和梅老太被男一堆女一堆的围住关心,两人才明白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赵四海是真嫌这帮人碍事儿啊,他还想着等会儿好好跟孙女问计呢,就刚才的事,他是觉着梅老太对他是有点不一样了的,这会儿趁热打铁没准儿希望还大点儿。
梅老太这边被女眷们拉着关心,却是很暖心感动。
赵四海心思不在这边,被老少的赵家男人不停问,也只是大概讲了下。
三个老头子还罢了,瑞字辈们听着可太不过瘾了。
正要磨着赵四海再细讲讲时,竟是梅老太替他接了话,从头到尾,把赵四海下午收拾混混们的大侠风范描绘得很传神。
咦?梅奶奶这样子与有荣焉的样子很值得推敲呢!
冯莱莱悄咪咪地观察后,觉着大有可为得很。
“我觉着你可以行动了,梅奶奶对姥爷有好感。”李重润抱着果果挨过来,很肯定地说道。
果果也凑热闹一样,嗯嗯嗯哦哦哦着。
既然一家三口意见一致,那还等什么!
晚上的烫面包子受到一致好评,配上小米粥,再摆上拍黄瓜,拌茄子几样凉菜。
沿着水路摆了一溜矮桌,三五人一桌,边聊边吃还能纳凉,主打就是粗放原生态的农家乐。
矮桌都是能折叠的,不用时就收在前面倒座房里,还有高度相应的板凳,平时在水边吃瓜果或去后园泉畔赏景最方便不过了,是冯满同带着师弟妹们闲暇时的木工作品。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饭,又帮着收拾干净了,那三房人才告辞离去。
几次看到赵四海往冯莱莱那边望着,有心事的样子。
梅老太还当他自家人有事要商量,知机地拉着吴妈说累了,先回了自己院子。
赵四海就知道自己太急了,反让梅老太误会家里还看外她。
这下更急了,就要追过去解释。
被冯莱莱给拽住,让李重润抱着果果陪姥爷等着,她自己去了梅奶奶院子。
看到冯莱莱这么晚了过来,梅老太忙问:“是果果想着这边的玩具了?”果果的衣服玩具这些都是两头放,常用的更是一式两份儿,她还当是冯莱莱那边的找不见了。
冯莱莱笑嘻嘻坐到她身边:“我有事想跟梅奶奶问问。”
吴妈正在耳房准备洗澡水,梅老太让吴妈自己先洗,她这里先不急。
转头问冯莱莱什么事。
刚好合适了,冯莱莱先还怕吴妈在眼前,梅老太会觉着难为情呢。
她也没给谁做媒说和过,一点经验也没有。
想想还是真诚至上,开口问:“梅奶奶,你觉着我姥爷咋样?”
梅老太先还没想到,笑回:“你姥爷自然是极好的……”随即反应过来,不自在地抿了下头发,“这都不用问,知道的谁都承认的,专跑来就问这个?”
些微的表情已经泄露了她的在意,冯莱莱更有把握了。
靠过去环住梅老太的胳膊摇了两下,小声地问:“其实我更想问的是,梅奶奶愿不愿意做我亲奶奶,不论李重润那头,只说我和我姥爷这边,您看行不?”
这下避无可避,也不好装糊涂听不懂。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叫人听见该笑话了。这是累的还是热的?赶紧回去睡一觉就清醒了。”梅老太想先给冯莱莱打发回去,她只想躲过这一茬。
冯莱莱哪会错失大好时机,把住她胳膊不动摇:“我和姥爷都是真心实意的。”说到姥爷时,她着重加强了语调。
“或者您嫌我姥爷是粗人,这也是我姥爷最自卑的,他觉着配不上你,可又着实放不下,这阵子都是寝食难安的。
就这他还不让我来呢,怕说了你要住不下去,到时他要怪罪自己到老了。”冯莱莱帮赵四海真诚表白着。
因为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任何添枝加叶,冯莱莱眼神和表情都很真挚,梅老太太这样经了多少事的人一眼即知真伪。
世上事,唯有真诚最动人心。
赵四海面对自己的自卑,平时梅老太就感觉得到。
这会儿经冯莱莱说出来,赵四海可怜委屈巴巴的形象似在眼前。
再想到平日赵四海虽粗枝大叶的,但对自己的关心维护却从不见少,特别是今天急着给自己出头的样子,梅老太心里动容也酸软。
再想到这时候赵四海还是担心说开了自己要在这里住不下,事事都以自己为先,梅老太的脸上不自主地就柔和下来。
直接回绝的话再说不出:“我都六十三了,比你姥爷还大三岁呢,看着也不像。他要找更年轻都有得是人给说,是我配不上他。我身体也不好,也早没了再嫁的想法,这事就算了,不提了吧?”
冯莱莱却听出她语气里的萧索,想想她短暂的婚姻,一辈子空负美貌,连枕边人的知疼知热都没得过几天,冯莱莱都替她亏得慌。
握住她的手:“梅奶奶,我姥爷心里眼里都是你,不是你,他也宁愿还这么单着过一辈子。喜欢一个人,是别的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你们才六十多点,不是我自夸,凭我的医术,保你们两个健康到九十九没问题,还有将近三十年的大好人生,得一知心人相依相伴是多美好的事呀,我不想你们各自错过。”
看到梅老太迟疑不答,冯莱莱又加紧说:“梅奶奶你甘心一辈子让那段短暂糟心的婚姻占着记忆吗?你这么好这么美,世上的一切好都该拥有,给自己找补回来缺失的美好才不枉此生呀!
我保证姥爷对你是任打任骂的,更会事事以你为重,过去的种种不好你们携手丢掉,给自己一个幸福美满的结局吧,梅奶奶?”
梅老太被冯莱莱这一番角度另类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是啊,这么想想,做为女人,她这辈子确实太亏了。
从十七岁到六十三岁,整整四十六年,没有丈夫,又失去了儿子,再回首,除了儿子在的那些年,剩下的都是干瘪苍白的日子,生活没有一丝亮色。
从没想过再找,是她自觉和李孟章那样少见的自由恋爱结婚,他都能脑子受伤轻易就给她忘掉十多年,再半路的情份她就更不能信了,想想都是无趣。
要不是答应过儿子等她寿终正寝后再相见,她早不想坚持下去了。
还是去年,她搬来这边,又有了果果,她才重新有了生活的支撑和乐趣。
赵四海有别于人的淳厚和大度,在她心里早颠覆了对男人的普遍印象,也早当他是和冯莱莱和李重润一样信任的人。
知道他对自己是这样的心思,她竟没有从前有人给她说和的厌烦不喜,刚拒绝后心里还空落落的。
“梅奶奶,我一直以为您是不惧人言的性情中人,您就问您的心,您真的一点不动心吗?赵四海同志是多可爱的老头啊!”
“是啊,赵四海同志很好……”梅老太低语着,想到儿子在弥留之际,也是一再求她要不负此生的。
现在难得有情人,儿子知道了必会支持,对上冯莱莱热切的眼神,梅老太觉着虽晚,可三十年还很长,她再不想敷衍地过了。
她年轻时就是敢做敢当的性子,这会儿竟找回了些:“我只一个要求,不要大张旗鼓的办,也别四处说,时候到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惊喜来得太突然,冯莱莱反应过来后,一下子猴到梅老太身上:“奶奶,我的亲奶奶,那还不是都听你的,以后家里就你最大。”
梅老太再憋不住笑:“咱果果才是最大的,谁都不能越过她去。”
“是是是,您说什么都是对的。”冯莱莱脸上是灿烂之极的笑。
靠门处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声,是吴妈。
冯莱莱早知道她在门那边听着,这会儿笑问:“吴妈,多高兴的事,你哭什么?”
吴妈抬头,还是不停地抹着泪:“我也是替梅大姐高兴,其实我早想提这事儿,又怕她以为我是不想陪她了……赵大哥对梅大姐好,我早看出来了,我早盼着他俩成呢。”
冯莱莱那个扼腕不已:“吴妈你找我呀,你要跟我说了,媒礼喜糖你早该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