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
作品:《七零假结婚日常[双穿]》 番外十七
赵四海伴着抢的胡同附近。
, 这边已是大不同。
这边属于德光门一带,原就是老燕,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扎推在这儿, 老辈子就是出名的乱。
好了, 十年乱局间, 又故态复萌了。
加上大批回城无业的知青们被拐带着入了道儿, 溜街窜巷偷抢的越发明目张胆起来。
到了这边, 走没多远就有三三两两的流气青年, 一看就不是好路数。
梅老太看了几帮子,都跟赵四海摇头说不是。
赵四海当年可不是白混江湖的,当即跟梅老太说不用找了, 他自有法子。
让梅老太站清净地儿等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就近几个骂骂咧咧抽烟的小青年处过去。
那你个本就被俩老头老太太打量不爽呢, 正想给他们个教训,没想到老头子倒先送上门来。
这真是现成的乐子,不耍白不耍。
叼着烟给赵四海围住:“嘿, 老头儿, 找打吗?”
其中一个出其不意地伸脚来绊,剩下几个挤眉弄眼地等着看人摔出个大马趴。
只见老头立落地脚一转一翻, 马趴有了,倒下的却是伸脚的同伴儿。
没容他们反应呢, 挨近的那个已经被老头轻松抓着衣领提了过去:“不想挨揍就老实点儿,刚抢老太太那拨儿知道去哪儿了么?别和老头子耍花腔,我手上可没轻重, 招呼你一下子,躺十天半个月都是轻的,想清楚了说。”
赵四海凌厉的眼神扫视了一圈, 给几个小年轻都吓到了。
不怕也不行啊,他单手拎着同伴离地一尺不说,还能来回甩,跟扯着抹布一样毫不受力的,就知道这是遇到惹不起的硬茬了。
“大爷……啊不,爷爷,你……放……放下我……我说……”被拎着扫地的那个犯怂道。
有一个看不对后退着想溜,不成想给赵四海叫破:“没说清楚前谁敢跑,你们就一起跑也没用,爷爷管叫你们都过不了马路。”冷哼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又是两说了。”
有底气的话,说出来是一砸一个坑,小青年们不由自主就信了,那个脚下一滑溜,又赶紧蹭了回来。
嘴皮子也赶趟儿了:“老爷子,我说,我知道那帮子,刚他们抢了您家那位奶奶,都嚷着包里有五十多块钱,直接去买肉买鸡找地儿做了喝酒呢。”
赵四海沉声问:“去哪儿找得到?”
被同伴抢了功,被拎着的那位可知道自己还有绊人的罪没论呢,急了:“爷爷,我知道,我领你去。”
其中一个眼力劲儿快的,指着梅老太那边:“爷爷,咱别让奶奶等累了,这就走吧。”
爷爷奶奶听着就是般配的一对儿,这一声恰讨好了赵四海,开恩地手一松,被拎着的脚终于落到了实处。
赵四海很明白里头的这些门道,对神情紧张的几个说道:“谁给我领过去,我保过后他们没胆子找你们麻烦,真有事儿还来喊我就成。”
他报了自家的地址,也说了他们还偷鸡摸狗不干好事的话,那就两说。
他意思是不去的就可以散了。
领教了他的浑厚大力,那个被拎起来的先站出来:“爷爷,不是说好了吗,我给你带路。”
他很信赵四海的保证,这会儿一心想看他去收拾那几个的热闹。
那几个心一横,他们平时天天一处耍,一个去了,剩下的不去也一样被连坐,还不如一起了。
这老爷子手底硬气,那边人再多一倍也未必会吃亏,刚才报的住址还是内海那边儿的,怎么看都是老爷子赢面儿大。
也是被那帮子欺压多了的,有找人替找场子的事都不想错过,心一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示都要跟着去。
有带路的就成,赵四海还过去伴着梅老太,跟几个小年轻后头去找人。
看到赵四海这样有别于平常的江湖气,搁早前,梅老太肯定会嫌这样的人粗俗匪气的。
但这会儿看着,竟觉着给她出头的赵四海咋这么威风八面呢,想起冯莱莱常说的帅气,用到今天的赵四海身上再贴合不过了。
这真是个帅气老头,梅老太看他尤其顺眼起来。
那几个抢了梅老太包的,刚分头买了鸡鱼肉,正巷子口儿商量要去哪儿做了吃呢。
冷不丁看到街对面有一帮人组合很奇怪,好像是这片儿不入流的,见到自己这帮老远儿先喊哥的那几个,打头的好像叫大力,只是中间夹着一对儿老头儿老太太是啥意思?
再细看,那个银发老太太不正是刚被他们抢包的那个吗?咋了?这是抢到大力他们自家人了,他们不自量力找场子来了?这可有意思了!
送到嘴边的肉,是不可能还回去的,谁来打谁!
也是根本瞧不起一直在他们面前称小弟的大力几个,这边八个人,只四个往外走出几步,剩下四个提着买的鸡鱼肉酒这些,还旁若无人地商量呆会儿要做什么菜呢。
根本也没把来的人放在眼里。
这边大力五个带着赵四海和梅老太刚过了马路,就被这边四个截住了去路。
嚣张喊话:“喲嗬!老太太这是回去喊人了?只一个老头加几个弱鸡能顶什么用?不想给老头子打坏了,就赶紧滚着。”
这边大力乖觉退到赵四海身后:“爷爷,就是他们!”
梅老太细看后也指认道:“是他们没错儿!”
看大力这帮都躲到老头子身后,老太太也一副让老头给自己做主的样子,这边几个一齐哈哈笑着,有两个还笑岔了气儿。
“几个熊包儿加个糟老头子就敢来,谁给你们的胆儿,揍他丫的,今天不给他们长长记性,放放血,往后谁都敢来咱们头上拉屎了,哪还有规矩了!”
四个人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要开打。
赵四海给梅老太护到身后,还不忘温柔安抚:“不怕啊,两下子就好了,挨不到你衣角。”
这样来自异性的回护,多少年了,梅老太早都遗忘到角落堆灰了。
莫名有点儿羞窘,梅老太站到一边儿:“我怕啥,倒是你下手别那么重,打坏了总是麻烦,给他们回家躺几天,长长记性就完了。”
她把话还了回去,骂赵四海是糟老头子,她格外的不爽,也没了心慈手软。
赵四海长笑着:“就听你的,给他们教教规矩,让他们回去躺一个礼拜!”
出自梅老太的指示,那是一个折扣都不能打。
听着老太太老头一唱一和,根本就没把这边放在眼里,都是好勇斗狠没什么是非观的,打老人也没有顾忌。
呼啦一下,四个人生扑上来,都照着赵四海招呼过来。
嘴里还忘放话:“死老头,还是你回家躺一个月吧!”
“就让老太太给你端屎端尿个够吧!”跟着是嘿嘿哈哈放肆的笑声。
然后笑声半途跟被腰斩了一样,全卡在了嗓子眼里,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呼痛和重物落地的扑通声。
都没容人细看,扑上来的四人已经在赵四海脚边被放倒了,只看他们白着脸热汗冷汗一起滴哒直下,蜷缩着抱腿抱胳膊直喊疼,就知道被收拾的不轻。
赵四海一脚踹倒一个试图爬着站起来的,看向他们身后不远的另四个:“是我去逮你们,还是你们自己滚过来!”
中气十足,带着凛凛寒意。
老头子一个回合,快得连招式都看不清,就撂倒了四个同伴儿。
只看他们起不来的样子,再联系刚赵四海说的躺一个礼拜,这不是伤筋动骨也是於血青皮要痛毁了吧。
想想就不能承受,算着相距有五米的距离,明摆着上前没有好果子吃,此时不跑还真等着被揍吗!
有一个带头,四个人撒腿就四散着往外跑。
这几个是真不如带路的几个有眼色,赵四海冷笑后,提气,飞纵,点地借力一气呵成。
在大力几个和地上倒着的这一帮的抽气呼气声中,几个起落,他人已经掠到了五米开外,再之后一点悬念没有,只几个喘息的功夫,四个跑出去的都被他一手一个,两下子给扔到了倒地的同伙脚边儿,让几个有难同当了。
大力几个互相瞅着,使劲儿咽了几下口水,可嘴里还是紧张发干着。
这会儿他们无比庆幸刚才没有小瞧老头子硬刚,这就是个老大侠啊!谁能挡得住?再多少人都没用!
被摔的眼冒金星呼吸困难的,后四个也尝到了要躺一个礼拜的痛是什么滋味了,是没伤筋动骨,却五脏内腑连骨头缝子都疼,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疼过。
知道老头子必是有整治人的独门手法了,哪还有刚才的得意,悔死了刚才抢梅老太的行为。
这整个有眼无珠招惹了煞神呐!
八个挨蹭到一起,哪还管丢不丢人,眼泪鼻涕一起流着求饶:“爷爷,爷爷,是我们眼瞎手贱惊到了老奶奶,我们陪钱陪罪,爷爷您饶了我们,太疼了,求给我们少缓缓吧……”
这样当街抢劫的都是坏到极点的,赵四海毫无所动。
只转过来问梅老太:“还认得是哪个抢的吗?”
梅老太不避不惧,指着八人中一个黑壮的说:“就是他!”
那个黑壮的预感要不好,地上蹭着往后缩躲着嚷:“我再不敢了,饶了我这回吧……”
赵四海沉着脸走到跟前,都不必弯身,脚尖在他右手腕上轻碾一下,黑壮的任着右手腕无力垂落,左手失劲儿往背后藏着,嘴里杀猪般痛喊连连:“打死不敢了,爷爷饶了我吧,留我一只手……”吓破胆一样放声大哭起来,身下已经湿开了一大片,真的吓尿了。
赵四海本来也不打算折他那只手,轻蔑道:“留一只手给你吃饭,闭嘴,聒噪。”
黑壮立刻连哭都不敢了。
看到赵四海脚没使力就给黑壮手腕弄断了,地上这八个人人自危,哼都不敢哼了,喘气都是匀着好几下才出来的。
惊惶着不知赵四海接下来要怎么发落他们。
赵四海在这边利落打杀小混混们,早惊动得不少人看热闹。
这帮混混可说是这一带最跋扈不干人事儿的,开始看到是找他们的,都没人敢上前看。
直到赵四海大发神威地把人一个不落的,都扔鸡崽一样给圈那里不敢动了,才围过来,看着混混们哀嚎求饶,真是太解气了。
有胆大的还跟大力几个问,这位老爷子是哪家的,要是常能在附近震慑一下就好了,有他在,保这一带没有混混流氓出来偷抢,大家真是深受其害啊!
大力几个缩着脖子,生怕让人看出自己也不是好的,那是啥也不敢说呀!
别人不知道,反正他们几个是再不敢了。
忽然边上刹车声响起,一辆军吉普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一位英武清俊到极点的青年,看着就二十几的年纪,可通身惊人的气势,只一个照面,就觉无边的威压席卷而至,让你不由自主地敛气息声。
围住的人群自发地给他让出条路,都在猜是不是便装的军官。
大力几个心里也开始惴惴。
“重润,你怎么过来了?”赵四海讶声问。
李重润略扫了下现场,大体有数了。
“我下班路过这里,老远看着梅奶奶了,怎么,有不长眼的惹到你老人家了?”
赵四海三言两语把这些混子抢了梅老太还给她推倒的事说了。
李重润脸沉如水,指着地上这一串儿,如同看死物一样的眼神:“姥爷你都教训完了?要不要我再教他们个乖?”
说着话,双手指节交错,已是咔咔在响。
刚好几步外马路牙子横着半截儿废弃的大水泥板儿,他劈空一掌挥去,那么大一块儿水泥板儿瞬间碎成石渣。
好家伙,隔空就能碎石,还是那么厚重的一块儿,这要打人身上,不得成肉泥了?
地上的集体抖如筛糠,就大力几个也惶恐不安了。
妈呀,太吓人了,老的已经惹不起了,这又来个年轻的更是狠戾到不能想,末日穷途压境了一样。
看震慑到位了,李重润轻笑出声:“怕么?我们家里练武的老老少少几十口子,就是最小的出来都能打得你们满地找牙,不想天天轮着挨揍,往后都给我老实点儿。”
伸脚踢了最近的一个,抬颌示意:“把那堆碎石给清理干净了。”
地上的如蒙大赦,就连那个黑壮的都拼命挤过去清理马路牙子上的碎石。
手捧的,往衣兜里装的,还有干脆脱衣服包裹的,那个奋发努力着。
边上群众只感叹风水轮流转,竟能看到这帮败坏混子这样被逼到绝路的一天。
李重润也没想喊公安来,这阵子混混偷抢的事太密集了,公安们本就忙不过来,法律法规也不健全,交公安也是拘留几天就出来了。
还不如这样给吓住了,还能让他们有个怕的,起码在这一带是要老实做人的。
他报了家里地址,让几个明天把抢的钱老实送回去。
又承诺这边有人受混子欺负了也可以去求助,他家里能料理混子的人有的事,随时等着。
知道他们就住在内海那边儿,喊人确实方便。
李重润这样的气派人,就不可能说空话虚话。
他们家里有几十号好身手的,随便一个人都能顶用,那往后这一带再不用怕混子们闹事找事了。
这还怕啥?都壮了胆气叫着好,手掌拍红了都不肯停下来,群情激荡昂扬。
再看混混们都没命点头又摇头,都怕到极致了,想的都是逃过今天必要洗心革面。
李重润这才护着赵四海和梅老太开车走了。
车后坐上,赵四海看着梅老太邀功地笑着,梅老太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自然回笑,而是不自在地错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