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烟花

作品:《再喜欢你最后一晚

    原本孙泽明他们的计划是直接去酒店通宵,但有了岑诗月他们的加入,决定先去游乐园。


    园区入门有不少卖饰品的商贩,琳琅满目,可爱又别致,两个女孩子饶有兴致的挑了起来,没再往里走。


    “周望,鬼屋走一波?”戴斯问他。


    他冷漠摆手:“你们先去,我鞋带松了。”


    话是这么说,他半分没有弯腰的意思,单手插兜,低头刷着手机。


    脚上的鞋带压根就没散。


    “你……”戴斯话没说完,让孙泽明和唐周安架走了。


    被安慰道:“他好不容易铁树开花,正上头,理解一下。”


    楚禾挑了个糖葫芦发箍,头顶一边一个,朝上竖着,发着红光,凌兆江笑她像变了异的南方小强。


    两人围着摊子打得不可开交,岑诗月心无旁骛,最后在旁边的筐子里面拿了一对毛茸茸的狼耳,两边各缀着两个黄色的铃铛。


    棠颂凛瞥了眼:“挺可爱的,很适合你。”


    礼尚往来,岑诗月也夸了句他的。


    周望“切”了声,挤到两人中间:“挑好没有?”


    他扫了眼付款码的位置,准备付钱。


    “周望,你不挑一个吗?”岑诗月问。


    “没兴趣,跟本少爷气质不符。”说着,他打了个喷嚏。


    摊主见状推销:“今天晚上风大,你穿这么点容易着凉,不如买个帽子。”


    陵川入冬之后,周望只是套了件薄毛衣,再在外面穿件大衣,宽肩窄腰,好看是好看,只是他太瘦,让人看着难免觉得单薄。


    摊主这都是些类似s的东西,他现在拿在手上朝他们推销的是一顶小红帽。


    周望果断拒绝,但岑诗月觉得摊主的话说的挺对的。


    “我觉得还不错。”她从摊主手上把帽子拿过来,垫脚直接戴到了周望头上。


    他皮肤白,红色很衬他。


    周望咬着后槽牙,冷冷的问:“一共多少钱?”


    他输支付密码的时候,恨不得把屏幕点碎,然后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措手不及。


    系统提示他余额不足。


    他的银行卡,现在连三位数的钱都付不起?!


    岑诗月抬头瞄了眼,周望捂住手机往后退了几步,朝她勾手指。


    “我下周的零花钱,能不能提前……预支点?”周望支支吾吾。


    他大手大脚花习惯了,忘记自己的金库早就空了,上次岑诗月生日他买了不少东西,没注意价格,这时候才发现了银行卡危机。


    之前在外面吃饭,钱虽然是周望先付的,事后大家都会a给他,买这种小玩意的时候,也会在后面用零食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补回去。


    主要是周望家境好,不存在打肿脸充胖子的情况,他们没心理负担。


    所以在周望付钱的时候,其他人见怪不怪,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我上个星期才给。”岑诗月现在给周望的,除了他的零花钱,还包括霍思协给她的大部分工资。


    “也不知道上个星期谁过生日。”周望抱着胸挑眉。


    岑诗月不吭声了,掏了手机付钱,周望还想拦她,结果听见她说:“反正我的钱也是你的。”


    她的意思是她还欠着周望的巨款。


    结果身后不知道从哪摸了两个人过来,楚禾跟凌兆江阴阳怪气的学他俩说话。


    凌兆江双手合十,朝楚禾摆手,抛着媚眼:“预支点零花钱嘛。”


    楚禾则是娇羞的锤了下他的肩膀,“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本来挺正常一对话,从他们嘴里出来,完全变了个味。


    凌兆江被周望制裁的时候还在兴奋的叫嚣:“望哥你牛逼啊,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跟班长的关系什么时候发展得这么迅速了。”


    “近你妈。”


    岑诗月捂住楚禾八卦的脸,无奈:“别瞎想,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没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意思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我很难不有别的意思。”楚禾奸笑。


    “私事,秘密。”岑诗月不想再跟这两个幼稚鬼待在一起,抬了步子往里面去。


    楚禾喊:“诗月,你居然跟我有小秘密了,你是不是再也不爱我了?”


    周望松开凌兆江,补了楚禾一刀,痞里痞气勾了下唇:“她当然不爱你。”


    -


    时间渐晚,园区里面越发热闹,不少项目都排起了长队,只有些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摊还算不拥挤。


    气球射击的摊前,几个小朋友津津有味端着玩具枪,没打破气球的时候还会懊恼跺脚。


    岑诗月觉得挺可爱的,坐到旁边的空凳子上,看他们打枪。


    “这么有意思?”


    岑诗月侧头。


    周望走到她旁边,十分接地气的坐到台阶上,单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身体微微靠着岑诗月那边。


    她旁边位置空着一个,再边上是两个临时休息的女孩子,见周望过来,看了两眼之后,眼睛再没离开过。


    “是挺有意思的。”岑诗月答。


    周望托腮跟她一起看着,念叨着:“你还真喜欢这玩意。”


    他个高腿长,两条腿一高一低收在台阶上,游刃有余的帅。


    夜风徐徐,岑诗月吸了下鼻子,把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点,把半张脸埋了进去。


    “是小朋友。”岑诗月纠正他,强调:“不是玩意。”


    “你喜欢小的?”周望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在想,万一岑诗月真喜欢年纪比她小的,那他去改身份证日期行不行,毕竟他们家挺有钱的,应该可以操作下。


    “你脑回路能不能正常一点?”


    “就是看着他们,觉得挺开心的。”她视线盯着前面,目光柔软,眼睛被风吹得有些湿润发红,“会想起小时候那会,我爸妈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家里穷,吃不起蛋糕,但我爸是个特有仪式感的人,鸡蛋羹就蜡烛也要搞。”


    不知道怎么,岑诗月跟周望聊起了这个,自然而然之下,她彻底对他撤了防。


    “每年我生日的时候,我爸就带我去游乐园,玩一把十块钱二十发子弹的气球射击,再带我到什么大摆锤啊过山车之类的下面,听听上面人的尖叫声。”


    “说是先提前给我感受一下,等以后有钱了,再带我来玩。”


    周望看着岑诗月的侧脸,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始终带着一种温柔又眷恋的笑意。


    他能感受到岑诗月真就只是随口说了下,没对他贩卖情怀刻意卖惨。


    但他看见岑诗月低下去了一瞬的头,心里堵得慌。


    他站起来拉过岑诗月的手。


    岑诗月:“做什么?”


    周望:“玩啊,不然你真搁这坐一晚上当观众?”


    岑诗月没说的是,一直以来她射击类游戏准头都特别差,头几年她爸带着她,也只有拿过一个钥匙圈的战绩。


    于是她说:“我不是很想玩。”


    周望不解,刚看她那样子,他恨不得直接找他妈给岑诗月建个射击场,让她玩个爽。


    “我很菜。”岑诗月解释。


    周望心想,哦,原来是菜,我还以为你有应激障碍了呢。


    他本来想说,本少爷强就够了,然后有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走了过来。


    小胖子瞄了眼周望,扯了下他的衣服:“哥哥,你能帮我打枪吗?”


    他指着放着礼品柜子的最上方一层放着的擎天柱的模型说:“我想要那个。”


    看周望不太愿意的样,他哼哧哼哧从口袋里面抽出了几张红票子:“你不用担心,我有钱,我请你。”


    岑诗月被逗笑了,看了眼周围,估计他是一个人在这玩,捏了捏他红苹果似的小脸蛋:“小朋友,你家长呢?”


    “我爸爸妈妈玩摩天轮去了,他们说男子汉从小就要学会独立。”


    他又问周望,小声乞求道:“可以吗,哥哥,你不帮我打,就被别人领走了。”


    岑诗月在旁边听着没说话,但给周望的眼神很足。


    周望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在岑诗月眼里自己可能不是个人。


    他学着岑诗月捏住小胖的脸颊肉,装作不太好说话的样子,“小朋友,我打到了东西给你,这可不叫请我,这叫我被你雇佣,你是要出雇佣费的。”


    “周望。”岑诗月看不下去。


    小胖很上道,十分大气的往周望递了张红票子。


    周望摇头:“钱太俗了。”


    然后小胖被难住了,心想这个漂亮哥哥怎么这么难搞,要报酬,又不要钱。


    他想了半天,从口袋摸出了个之前兑换的奖品,一个迷你的不倒翁,问周望:“那拿这个可以吗?”


    周望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接过小胖手上的东西,“那行吧,成交。”


    装子弹的时候周望问小胖:“这么多人,你怎么偏偏找我?”


    “因为哥哥长得看起来就很厉害。”


    周望被奉承的很开心,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不过哥哥的厉害还得需要buff加成。”


    小胖疑惑地问:“红buff还是蓝buff?”


    他举着枪,闭上右眼,把子弹上膛,对着气球墙找了下角度,然后歪头,对小胖说:“异性的目光和鼓励。”


    “可是已经有很多姐姐在看你了呀。”


    “得是最漂亮的一个才行。”


    周望问小胖:“你觉得这里的人谁最漂亮?”


    小胖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凳子上的岑诗月:“坐你旁边的姐姐。”


    “真聪明。”周望摸了摸他的头,“你只要让她给我加油,别说是擎天柱,它旁边的大黄蜂我都给你打下来。”


    岑诗月耐不住小朋友的软磨硬泡,被他牵着过来。


    周望单手拎着枪,一副看戏的姿态,漫不经心瞧着她。


    “周望。”岑诗月拉了下围巾,太多人盯着,她不自然咳了声:“加油。”


    周望朝她使坏,掏了下耳朵:“没什么新意。”


    他语气遗憾的对小胖说:“看来你这擎天柱难拿啊。”


    小胖闻言又开始对岑诗月释放委屈眼。


    “那怎么样才算有新意?”岑诗月举起双手立于脸侧,手指张开弯曲,“这样?”


    “加油,嗷……熬呜~”说完她肉眼可见的红了脸。


    周望喉结滚动,红晕一点点从耳尖散开,转过去嘴硬:“有点尬,不过还行。”


    -


    孙泽明一行人从鬼屋出来之后,找了周望一圈,发现他放着拉风的娱乐设施不玩,在一个稍显寒酸的小店里教岑诗月打气球。


    “单纯的小灰狼,吃人的大红帽?”孙泽明看着他俩头上的东西,不禁笑出来。


    几人闹闹哄哄的往他们那边走。


    “周望,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娘们兮兮的东西了。”


    男生之间闹惯了,戴斯把帽子从他头上摘下来,套到自己头上,跟孙泽明和唐周安展示。


    周望没理,手仍托在岑诗月举着的枪杆上,淡淡道:“限你在十秒之内物归原主,否则……”


    他转头,眼神对上戴斯,扭了几下脖子:“去九中之后,我忙着学习没时间松松筋骨,骨头都硬了,这么久不见,你应该很想念爸爸的关怀吧?”


    “妹妹,你同学都磨牙杀人了,你不管一下吗?”戴斯想躲到岑诗月那边去,被周望一把揪住。


    岑诗月探出头说:“帽子是我给他挑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孙泽明跟唐周安早就看破了,笑得直不起身。


    “呃……”戴斯手忙脚乱把帽子戴回周望头上,“我觉得吧,猛男就得用红色。”


    吹嘘拍马哄了通,周望才算饶过他。


    岑诗月玩久了手酸,战场一时间成了他们几个男孩子的,带着硝烟味。


    孙泽明觉得单玩没意思,要下赌注,唐周安在他耳边悄悄出谋划策。


    “你这也太绝了。”孙泽明脸都笑烂了,锤唐周安的胸口。


    他故作正经,搭上周望的肩,带着坏笑:“谁打的气球多算谁赢,一局定生死,输的人去坐大旋风。”


    大旋风是云榕江岛最出名的过山车,全长1800米,中间有一节拧得跟盘山公路似的麻花一样,上下翻滚的感觉就跟人把脑袋搁进了滚筒洗衣机,时速最高能达到三百多,基本上去的人,下来腿没一个能直立行走。


    周望天不怕,地不怕,但恐高,听到孙泽明这话脸都要绿了,这个惩罚完全是在搞他,碍于岑诗月在场,没发作。


    孙泽明看周望一副想发火,又要忍着的模样,心里爽得要死,心想受他压迫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法子治他了。


    贱兮兮的说:“不过我好像记得你怕……”他故意没说完,“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要不我们换一个?”


    岑诗月在旁边听得很认真。


    “我还有怕的东西?”周望硬着头皮,把孙泽明往岑诗月身边推远了点,虚张声势道:“大旋风就大旋风,你别到时候输了哭着求我。”


    “谁反悔谁是儿子。”


    两人付完钱,各自拿枪,孙泽明还没忘记逗他:“你哭的时候,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小同桌出现你的视线之内。”


    周望冷哼一声,熟练的往枪里面装着子弹,“你最好想一下你的遗言。”


    两人开局都不错,中间孙泽明失误了一次,导致周望领先他一个球。


    还剩下最后三发子弹的时候,周望提前宣告游戏结束,嘚瑟的对孙泽明说:“输给我你无需伤心,要不要爸爸先去给你买条裤子?”


    孙泽明挎着张脸,旁边唐周安跟戴斯笑他是不是不行。


    结果乐极生悲,周望一枪打了三发子弹出来。


    他刚开始不知道,后面接着打下一枪的时候发现怎么都不出子弹,局势扭转,孙泽明的脸瞬间阳光灿烂。


    最后在设备的问题下,孙泽明靠着运气赢了。


    周望不服:“再来一局,这局不算。”


    孙泽明得了便宜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体现,你不服也得服。”


    他激周望:“你是不是怂?”


    “这他妈是怂不怂的问题?!”周望显然比前面清醒了不少,他跟老板理论起来:“您这枪还带一发好几颗子弹同时出的?”


    老板眼神闪烁,始终看着天花板,不敢看他:“设备永久了,偶尔出点小问题也很正常。”


    周望无语,孙泽明死活不认账。


    他们占了太长时间,老板还要做生意,周望丢下枪,气哄哄朝大旋风走。


    孙泽明目送他离开,走到岑诗月边上,问了句:“妹妹,恐高吗?”


    岑诗月还盯着周望离开的方向,面色担忧,回他的时候心不在焉:“还行。”


    “真好。”孙泽明叹了口气。


    似乎只是为了跟岑诗月搭这句话,他说完便转身往回走,但步履缓慢,扭着头注意着岑诗月的情绪:“可惜了,周望恐高,他一个人坐应该会害怕吧?”


    声音不大,刚好够岑诗月听到。


    果然,岑诗月听到后,迈着步子往周望那边去。


    “老孙,真有你的啊!”唐周安给他鼓掌,又问:“万一玩脱了,这妹妹下来哭了怎么办?”


    孙泽明抖眉奸笑,一把抱住唐周安:“哭了正好抱到怀里来啊。”


    “万一哭的是周望呢?”


    “那就更好了,两个人抱头痛哭,更有利于打开心扉。”


    “你就贱吧。”戴斯骂他。


    他摊手:“没办法,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帮他一把,就按照他这个畏畏缩缩的劲,等到六十了都娶不上媳妇。”


    -


    岑诗月追上周望的时候喘着粗气,他生着气,腿又长,走的十分快。


    她跟过来之后,跟周望一直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没靠近。


    听着后面亦步亦趋的铃铛声,周望沉了口气,停下脚步,后面的声音跟着停下。


    “你跟过来干吗?”他认命,转过去问:“来看我笑话吗?”


    这句话他说的甚至十分委屈。


    “孙泽明说你恐高,一个人会怕。”她小声说着,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干嘛?你要陪我?”


    岑诗月点头。


    周望走过去,拿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上去的人下来十有八九都会吐,说不定还会哭。”


    岑诗月想了下,然后认真的回答他:“那我们找个垃圾袋好了。”


    涌动的人潮洪流中,狼耳少女立于小红帽少年面前,她半抬着头,望着他的眼睛虽浅薄,但明亮坚定。


    “到时候哭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不恐高,你别哭就行。”


    上过山车之前要先把手机存放,以免放在口袋不慎坠落造成高空坠物砸伤人的情况发生。


    把手机放进存物箱之前,周望用手机敲打着什么,在岑诗月看过来的时候还刻意避让了下,最后神秘兮兮的锁进了柜子里面。


    两人挑了个中间的位置,刚开始车头在爬坡,速度也慢,所以并没有太吓人,但周望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紧绷模样。


    他目光涣散,双手紧紧抓在安全带上。


    岑诗月瞥了一眼,然后伸手过去,握住他出了汗的手,说:“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我在你旁边呢,别怕。”


    她的体温比周望低上不少,被岑诗月的手握住之后,他身体抖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他感觉全身沸腾的要死,他甚至低头看了眼悬空的脚底,好像感觉也没那么可怕了。


    周望突然明白孙泽明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耍赖,又暗戳戳的在岑诗月面前讲这些有的没的。


    在经过一个陡坡的急速降落之后,又到了慢慢爬行的阶段,下一个是大旋风嘴刺激的地方,连环旋风。


    这时候两人还甚有余地的聊天。


    速度激情下的情绪抒发,岑诗月大声说:“这样真的很舒服,就像在飞一样,特别自由。”


    周望抓着她的手大喊:“你这样喊,我觉得你人设崩了。”


    “管他什么人设,我就是我。”


    彼时正好到了十二点,中心酒店顶端古老的时钟发出沉重的钟鸣,藏在云层后的月光把天幕分割成鱼鳞般不规则的小块,无数细小的光点升空,最后迸发成一朵又一朵绚丽的花,最后化为流星下落。


    过山车上的视角更为震撼。


    云榕江岛中间的广场立了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上面正滚动播放着人们提前的新年宣言,或者说是告白。


    【何文勇跟唐梦瑶要永远在一起】


    【张欣欣永远爱闻夏浩】


    【新的一年欧阳明德一定要暴富】


    【江垂野你永远是我老公】


    【周子恒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追你】


    在所有点名道姓,直白的真情实感里,夹着这么一句——


    【我的所有情绪,由你赋以绝对的意义】


    车头开始下落,周望喊:“岑诗月,你开心吗?”


    “开心!”从来没有哪一天,岑诗月笑过这么开怀。


    “那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周围都是尖叫声,即便两人大喊提高到最大的声贝,讲的话依旧听不太清。


    “喜欢,周望吗?”


    “啊?”


    她没听清,他们进入的弯道,翻转浮沉,尖叫肆喊。


    没有人在意那句没听清的话,也没人执着于答案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