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和余澄的同居生活过得平淡又快乐，不知不觉就从秋天到深冬了。在余澄spa的加持下，今年冬天李响的皮肤都好了许多。


    最近身边没什么特别的大事件发生，不过道哥判了，还有一个是余澄听李响说赵毅调走了，去省城负责经济侦查科。


    还有，余澄买了车。


    之前买房赠送的车位终于派上了用场，不过唯一的问题是余澄不会开车，还不爱学。李响没事的时候就会把车开到郊外陪她练习，但是她每次开不到二十分钟就喊腰疼。


    “李响，你饿不饿，都七点多了，咱们回家吃饭吧。”冬天天黑得很早，余澄觉得自己练了好久了。


    而且本来也不是她想开，买了一个和安欣一模一样桑塔纳就是为了给李响，结果这个人真的完全没意识到余澄的目的，总是拉着她出来练习。


    “这才七点，咱们才出来不到一个小时你就累了？”李响坐在副驾驶上，一眼看穿余澄的小把戏，然后打开手包，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饿就吃这个，今天必须把倒车入库练好了。”


    余澄噘嘴。


    “巧克力还是我买的，你却用它来对付我。”


    和李响一起住之后，就发现他虽然总是嘱咐自己吃饭，但是他要是一出任务，那可顾不上吃喝。所以余澄就用自己嘴馋的借口，买好多小面包饼干巧克力牛肉干之类的东西回来，每天往他的包里面装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我不是对付你，你买了车不会开，就放在车库里面看着啊。”李响很难忍住不数落她这种把钱放着等发霉的行为。


    “行吧。那你把车开出去，咱们再来一回。”余澄不准备和他对着干，等他坐到驾驶位，耍耍赖皮，那就可以回家喽。


    李响换位置一坐好，系上安全带，就听见电话响。他左手拿起来了手机，右手去按着他放在副驾驶前面的包，阻止那双欲图去里翻零食的手，说了一声“回家还吃饭呢”才接听。


    “喂，师娘，是，我李响，有什么事吗。”李响刚要把手机换到习惯的右手，感觉有人把自己按着皮包的手挪开。


    余澄用自己的右手和他的右手十指相扣，勾了勾，又把手放到自己坐着的腿上，边把玩边赞叹。


    这手怎么长的，怎么会有男人的手能从手心到指尖呈渐变红粉色。


    干净有力，骨节分明，甚至十指相扣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指骨的夹击；掌纹清晰，略带粗粝，要会算命应该能看得明明白白，而且这个生命线也不短啊，那样的结局令人匪夷；手指修长，指甲圆钝，手背上隐隐约约的有点小突出青筋，非常有阳刚之气。


    余澄将他的大手翻过来挪过去，一会十指相扣，一会贴着掌根比手，一会又捏捏手指头，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玩得不亦乐乎。


    李响那边完全不是一个感受，自从余澄把他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就飞一半了。


    “李响，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有个外甥女叫莹莹……”李响完全没听进耳朵。


    她的手软软的，带着薄汗的温热，圆圆的指尖慢慢穿过自己粗糙的指缝，慢悠悠地像是春日雪化之后的一股温泉，突然地冲进被松针烂叶堵塞着的林地里，李响的心不自觉的开始发烫；


    十指交扣的没多久，手掌被放在了腿上，她身体的温度透过牛仔薄薄的布料传到手心，小食指断断续续地划着自己手背上的青筋，李响的心随着她的动作，一会高高飞起，一会极速落地；


    不限于此么，又将自己的手翻转着，小手开始顺着手腕处如爬藤一般细细贴近，让掌心对着掌心，她的指肚与自己的指肚重合，轻轻按压，指纹摩擦。


    李响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停了一下，然后一条神经从脊柱冲到天灵，再从头顶炸开，层层递进，酥麻的感觉一下子遍布全身，呼吸乱了，脸颊红了，连欲望都抬起头了。


    赶紧把手缩回来，才发觉师娘还在说话。


    “那这周六下午你有时间吗。”


    啊，师娘刚刚说什么来着。


    “李响，你脸怎么红了？”余澄非常疑惑，“你今天穿多了吗？”


    “有时间，有时间。”李响赶紧回答。


    “好嘞，那你记着带澄澄一起来我家。”


    师娘说完挂了电话。


    “阿姨什么事？”余澄问。


    “应该是让我们周六过去吃饭吧。”李响其实完全没听清，“回家吧。”


    “回家？你准备放我一马啦。”


    余澄赶紧系好安全带。


    李响一路，都在和欲望做斗争。直到回了家，下了车，李响才觉得自己的理智回来了。


    过两天的周六，李响和余澄带着水果，敲响了师父家的门。开门的是小希，气呼呼的。


    “怎么了？模拟考试考砸了？”李响记住了之前的教训，之后每次来和小希都保持着距离。


    “你自己进来看吧。”小希甩手回了房间。


    余澄和李响互相看了对方迷惑的眼睛，就听见师娘的声音，“哎呀，怎么来着这么晚啊，莹莹和赵毅早早就到了，快进来。”


    莹莹？赵毅？


    李响这时候脑子的神经才开始复苏，那天好像隐隐地听到“相亲”的话。


    等等，赵毅！！！赵毅！！！


    李响大步走在余澄前头，然后就看见客厅正坐着一男一女，女的不认识，男的不就是调走的那个赵毅。


    “响哥。”赵毅起身打招呼，然后看见李响后面的余澄，笑着说，“真是你。”


    “你们认识？”师娘一下子介绍两对，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竟然发现余澄和赵毅认识。


    “嗯，之前见过的，而且有幸尝过她的手艺。”赵毅说着，往还是一脸蒙逼的余澄那边走过去，“我才调走不到三个月，你不会就不记得我了吧。”


    “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的鱼汤就你喝得最多。你也来吃饭吗？”余澄还没反应过来。


    “吃什么饭啊，傻孩子，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给你介绍男朋友的，就是他。真是无巧不成书。”师娘特别高兴，又招呼着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女孩子，“莹莹你过来，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李响，这是他表妹余澄，这是我家莹莹。你们认识一下，我去切水果。”


    小希因为生气回到了房间学习，师娘去切水果了，剩下四个人在客厅一时陷入了沉默。


    “你好，我叫孟莹莹，今年23岁，刚毕业，现在在一家报社工作。常听姨父和小姨说起你，说你很踏实。”孟莹莹先开口。


    “啊，师父他还总说我脑子不好来着。”李响现在还没太搞清楚这个局势，于是气氛又冷了下去。


    “本来我妈让我来相亲我还不想来，但听赵姨说相亲的女孩叫余澄，我想着没准是你，就来看看，原来真是你。”赵毅拉着余澄去沙发上坐下，“最近在忙什么呢。”


    “最近在学习高中的知识，想着明年可能可以考大学。”余澄和赵毅聊起天。


    “你自学吗？我记得我还有一些之前高中的笔记，要不要改天拿给你。”


    “那当然好呀。”余澄听了特别高兴，“我听表哥说你调到了经济侦查科，去了省城来着。回来的话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然我把地址给你，你给我邮递。”


    李响从来没觉得“表哥”两个字这么刺耳。


    “不用，邮递到局里就行，到时候我带给你。”李响坐到了余澄边上，也加入了对话。


    于是显得孟莹莹格外尴尬。


    “那也行，免得快递送不到家里去，你拿着还沉得慌。”赵毅和余澄互留了手机号，“那我发货的时候告诉你。”


    “哎呀，聊什么这么开心。莹莹快，帮小姨拿一下水果。”师娘带着洗好的苹果出来，李响和赵毅一看就变了脸色。自从那天晚上，余澄可再也没有吃过苹果。


    “澄澄，这个给你。”孟莹莹拿了一个，先递给了余澄。


    “她不吃苹果，给我吧。”李响赶紧截下来，如此，一不小心，就和莹莹的手碰到了一起。


    就看孟莹莹害羞地往师娘那边靠了靠，不敢再看人，说着再去洗点小柿子。


    余澄都懵了，这个时代的人确实不那么开放，但是这么内敛的吗。


    “李响，柿子放的地方高，你去帮忙。”师娘指使他。


    “好。”李响把苹果放到茶几上面的盘子上，去了厨房。因为之前来师娘也会让他帮忙干活，所以李响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看出来了吗？”赵毅在余澄边上悄悄问。


    “看出来什么？”余澄从进到这个屋子里脑子就不太够用了。


    “咱俩就是陪练的。估计是赵姨怕响哥和孟莹莹一起相处不好，带着咱俩凑气氛的。不信一会你看吧，肯定会让咱们出去吃晚饭。”赵毅看着厨房里面李响和孟莹莹的身影一顿分析。


    余澄刚开始还不信，等李响和孟莹莹从厨房出来，师娘就哎呀一声，说刚想起来小希还个辅导课，晚上不能在家里吃了，让李响和赵毅带着两个女生出去吃，饭钱师娘报销。


    “李响，记得晚把莹莹送回来啊。莹莹的安全就交给你啦。”师娘嘱咐着。


    “我说什么来着。”赵毅凑近余澄，忍不住笑。


    “高啊。”余澄也是很佩服。


    李响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别开了眼。


    “去哪里吃呢？”四个人走出家门，余澄率先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烧烤么。”李响记得她昨天还念叨着，冬天不吃一顿烧烤，人生是不完整的。


    “川菜也行，我听孟钰姐姐说最近有一家地道的川菜也不错。”余澄因为李响走在自己边上，所以习惯性地就去挽他的胳膊，像是和平常一样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可是我不太能吃油腻的，我最近胃口不太好。”孟莹莹提出了异议。


    余澄这才反应过来，李响正在和别人相亲，然后赶紧缩回了手，去征求赵毅的意见，“你呢，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行，主要你们喜欢的都可以。”赵毅很随性。


    “那要不然去喝粥？”余澄走到前面咨询着孟莹莹的想法，得到了点头。


    晚上要是喝粥回去，估计还得补一碗方便面才能睡觉。李响太熟悉余澄的饮食习惯，她晚上喝粥肯定吃不饱。但是迫于孟莹莹的特殊情况，只能答应。


    四个人找了一家粥店，每人点了两屉包子。


    “你别都点牛肉的，免得吃到最后又觉得腻。”李响每次和余澄出来吃包子都得替她收尾。


    “今天不会，今天中午没吃饭，所以会多吃一点。”余澄笑嘻嘻地坐在了孟莹莹的旁边，“莹莹姐姐，这家的陈醋可香了，一会你可尝尝，开胃的。”


    “好。”孟莹莹打量了一下自己对面的李响和余澄，“你俩是表兄妹？怎么感觉长得一点也不像。”


    “说来话长，我们的母亲是一个姥姥。”余澄接过来李响调的蘸料。


    “那这么说快要出五服了。”孟莹莹，“这么远的关系还这么亲密，真难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呢。”


    “是吧，表哥看我无父无母，格外疼我一些，你要是以后做我嫂子了，可别吃醋哦。”余澄觉得这个孟莹莹好奇怪，话里话外的口气好像是在试探什么，于是故意茶言茶语。


    “余澄！别瞎说！”


    孟莹莹没怎么样，倒是李响先不好意思了。


    余澄好气闷。


    只有赵毅看着餐桌上表情各异的三个人，眯了眯睿智的眼睛。


    “包子来喽～”


    服务员的声音结束了段诡异的谈话。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但是不出意料地，用餐完毕，余澄的包子确实还剩了一屉。李响照旧往自己的碗里面夹，就看见孟莹莹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响哥，你现在住在哪里，听周武说你在周边租了房子？我今晚要是没地方住的话能去找你吗。”赵毅和李响搭话，没想到就听李响呛了的咳嗽声。


    “那看来是不太方便。”赵毅一副了然的表情。


    “各位，吃完饭要不要去舞厅呀，我听说有个舞厅不错。”孟莹莹接了电话回来，一改刚刚羞涩内向的样子，喜笑颜开起来。


    “舞厅就不去了吧。”李响果断拒绝。最近刑警队拘留的人好多都是在舞厅里面闹事的，猥亵妇女的，甚至缉毒那边还抓了很多吃小药丸的。


    “可是我想去看看，我还没去过。”余澄老早就想去了，都是李响一直管着不让她去。


    “那走吧。”孟莹莹突然特别积极。


    余澄原本很好奇，但是去了却没什么兴奋感了，里面的音乐太大声，震得她心烦意乱的。于是自己在一边看着李响被孟莹莹拉着跳舞，赵毅去买水。


    “自己一个人？”


    一个穿着铆钉皮衣的寸头短发男问。


    “没有，和朋友来的。”


    余澄说着指了指李响和孟莹莹。


    “一个男人带俩妞，也不怕累死。”短发男骂了一句，就离开了，余澄没注意自己的钱包，早就到了男人的手里。


    “怎么样，觉得有意思吗。”赵毅带着汽水回来。


    “无聊，而且很吵。”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第一次来会觉得新鲜。”赵毅把汽水往余澄那边推了推，“我都走了三个月了，你和响哥怎么还没进展，都住在一起了怎么还出来相亲。”


    “啊？你看出来啦？”余澄刚把吸管放进嘴里。


    “我虽然调走了，但是好歹也是干过刑警的，你俩相处的感觉分明就是住在一起了。怎么住在一起了还叫表哥。”赵毅虽然身为男人，但是也是不明白李响怎么搞的。


    “说什么住在一起，也就是室友关系。腐朽木头不开花，施多少肥都白费。”余澄忍不住地吐槽。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我也不差的。”


    赵毅和她碰了碰杯。


    “你汽水喝多喝到脑子里了？”余澄看李响和孟莹莹走回来，用手肘怼了赵毅一下。


    “我去看看有没有冰激凌。你们还有谁要吗？”


    孟莹莹在灯球下面，脸色白费吓人。


    “莹莹你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让李响先送你回去。”余澄提议。


    “没事，就是有点热了，我去弄点吃的，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人就走了。


    “跳舞好玩吗？”余澄酸溜溜地问。


    不好玩，烦死了，孟莹莹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往我身上贴。但是赵毅在旁边李响又没办法吐槽，所以说了句“还好”。


    三个人左等右等孟莹莹不回来，于是出去找。到冰激凌贩卖机那里，就听见孟莹莹喊救命的声音。


    李响和赵毅跑过去一看，一群大男人正在把孟莹莹逼到角落里，指着她说“识相的就赶紧回去。”


    “住手！你们干什么！退后！”


    李响赶紧冲进去把人扶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余澄腿脚慢，刚到。


    “是你！”孟莹莹一下子从李响那边冲过来，“你不愿意我和李响相亲你说就好了，为什么要找一群流氓吓唬我。”


    “什么和什么？我什么时候找流氓吓唬过你。”


    余澄都傻了，这人怎么会变脸。


    “刚刚他们都说了，说是有位小姐出钱，让他们出面警告我离李响远一点，那个男人手里拿着的钱包，不就是你的。你喜欢自己的表哥，还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你也不嫌恶心。”孟莹莹指着带头大哥手里的东西，激动地说。


    余澄一看过去，这不是刚才的铆钉皮衣短发男嘛，然后赶紧看自己的皮包，确实钱包不见了。


    “你偷东西！你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人吗！你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偷东西！钱包还我！”余澄毫不畏惧对面的男人，走上前去理论。


    李响连忙冲到她面前把人隔开。


    “我说余大小姐，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刚刚不是你让我来教训一下这个女的吗。怎么东窗事发你要把自己摘干净了？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了，就是警察来了，我也敢说是你给我钱让我做的。我石大龙的名头你出去打听打听，向来是拿钱办事的。你今天反咬我一口，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京海。”叫石大龙的男子把钱包打开，掏出里面的钱，又把钱□□扔回去，“你要钱包是吧，给你，但是事情我办了，钱你也别想拿回去。”


    那群人说着就要走。


    “都给我站住，不许走。”没等余澄去揽人，就看见孟莹莹把人堵住，“今天谁都不许走，不管是指使的还是做事的，谁都跑不了。”


    说完就拿起手机开始报警。


    李响第一反应就是把孟莹莹的手机抢过来挂断。


    “李响你干什么？”孟莹莹去抢手机，手机却被李响紧紧地攥在手里，“你要包庇她吗？就因为她和你有亲戚关系，你作为人民警察就可以包庇犯人吗。”


    “呦，还真有警察啊。你和警察在一起还敢花钱找我干脏活，胆子不小嘛。”石大龙说着就去摸余澄的脸，被赵毅一巴掌打开。


    “余澄，和孟莹莹道歉。”


    李响站到中间，看着余澄的脸说。


    “我没做过为什么要道歉。”余澄都要气疯了，“赵毅你帮我说说话，我确实没做过。”


    赵毅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他没办法说话，他刚刚买汽水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余澄和石大龙指着李响和孟莹莹的地方，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他对余澄说有好感的，但是警察干久了，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李响，你不能这么包庇施暴者！你把手机还我。”孟莹莹还在大喊大叫。


    “余澄，你和莹莹道歉，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师父那边我去说。”


    “李响我真的没有，真的。”余澄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你就让她报警，我今天就奉陪到底了。我就不信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余澄！”


    李响从来没这么大声地和她说过话，也从来没用这么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我以警察的身份让你和孟莹莹女士道歉。”他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警员证件，怼在了余澄的眼前。


    “我我”余澄气得头顶生疼，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想明白孟莹莹为什么陷害自己。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这么陷害我？”


    余澄指着孟莹莹。


    “还有你，”她又指向石大龙，“孟莹莹到底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陷害我，钱还是什么别的东西，我都能给你双倍，不，五倍，你把实话说出来，我就给你。”


    “余澄，你够了！”李响把她指着人的手按下去，在耳边悄悄说，“你听话，我回去慢慢解释给你听，你先和孟莹莹道歉。”


    “行，行。我听你的。我道歉，但孟莹莹和石大龙，你们两个记住了，最好以后别让我逮到你们任何把柄，不然你们绝对没有好下场。”


    “这是道歉呢还是说狠话呢？”孟莹莹从李响那里抢过手机，打开手机录像功能，“余澄，为了刚刚你花钱收买地痞流氓的事情向我道歉！”


    “我没有花钱让人伤害你，但是我向你道歉，不为了别的，我的表哥让我说，我说了，对不起。但是咱们没完。”余澄脑子里现在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


    “行了，你说了对不起，我就看在李响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孟莹莹现在哪里还有刚见面时候的羞涩样子，扯了扯李响的衣服，委屈地说道，“但是你得送我回去。”


    石大龙带人走了，李响去送孟莹莹回去。


    “赵毅，你那么聪明，有没有看出刚刚的不对劲儿？”余澄问他。


    “你和石大龙说话的时候我看见了。”


    赵毅幽幽地说。


    “行，真行，没一个人帮我说话的。”


    舞厅在苏州街这边，因为刚刚太过激动和生气，余澄没走出来几步就觉得恶心反胃，赶紧找了个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后背上的大手轻轻帮她拍着，被她一巴掌打了下去。他刚推开和自己哭诉且投怀送抱的孟莹莹，呼哧带喘地跑过来找她。


    “李响，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非道歉不可？为了你的相亲成功还是其他的什么？”


    “余澄，你不知道现在拘留所里面有多乱，刚才的情况，在没有证据证明你清白的情况下，就算报警你也说不清，教唆他人行凶是故意伤害，要是判了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是会留案底的，留了案底你还怎么上大学。”李响红着脸和她解释。


    “你怎么就知道查不出来人证，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获罪。我就不信了，就算获罪我也认了，凭什么用这样的肮脏的手段冤枉我。”


    “余澄！你冷静一下。我们最近受理了很多这样的案件，你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找到一个证人有多难吗，你知道你进去了，在搜证期间要是得在拘留所里生活的，你知道在那里你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嘛。受一点委屈就能杜绝所有事情，你就当是为了我安心行吗。”


    “什么人我都不怕？难就不找了？难就可以忽视真相了？李响，你就是这么当警察的吗？”


    “你不怕我怕！我不是这么当警察的，我是不想你冒险。在执行法律和你之间，我没办法做到两全，我只要你不出现任何意外。”


    自从上次道哥的事情，李响就发现余澄虽然表面上感觉一切都过去了，但是不止一次在自己开门进来的时候发现她坐在沙发上本能绷直了身子。


    他不愿意再看到她有任何危险。


    也是在这一瞬间，理智的天平往余澄那里倾斜的一瞬间，李响得到肯定。


    他爱她，比自己以为的程度还要爱。


    不是动心，不是喜欢，是爱情。


    余澄被李响的逻辑打压得无话可说，作为李响他能在执行法律和徇私之间选择后者，本身就是一件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可是李响，真相对我很重要，我不是不能受委屈，我讨厌被冤枉。也讨厌你的自作主张。我刚刚那么相信你，我以为你会晚上回去告诉我先把今夜过去，以后再慢慢查都可以，但是我没想到你说让我这样认了下来，要是你刚刚这么说了，我是绝对不会说对不起的。你为什么刚刚不说呢。”


    “石大龙他们那种人我见多了，无论是石大龙或者是孟莹莹，不管他们为什么目的栽赃你，你绝对不能把自己在意的东西暴露在他们面前，不然他们就会挑着你最在意的东西攻击。如果刚才我说你要考大学所以不能留案底，那今天晚上我们肯定会在公安局里面度过。你的档案上绝对不可能是干净的。”


    “可是李响，那你有没有觉得你已经将最在意的东西暴露了。”余澄讽刺地问他。


    “是啊，作为警察，因为你，我徇私枉法了。”李响靠在了垃圾桶旁边的栏杆上，眼睛里带着破碎的光，右侧脸颊的肌肉抽动着，眼里含着热泪，


    “所以余澄，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