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顺利地和孟局请好了假，然后飞快地打包了东西，在大家还没来上班的时候，趁着凌晨值夜班的人还在打盹儿，带着两个大行李去了余澄的家。


    就真的很像偷情啊。余澄想。


    每次在这个宿舍睡完，早上就要起得比鸡都早。


    回到家，屋子里面还保持着昨晚的一地狼藉，碎玻璃和各种物品散落各处，李响把自己的行李放到了南侧的次卧，然后脱了外套，卷起袖子，准备收拾。


    余澄刚刚只是早醒，昨天那真正的“要命”的折腾，现在困得不行，坐在沙发上看李响已经开始动手忙了起来，“表哥，现在才七点，我们昨晚十二点多才睡，你不困吗。”


    李响拿着扫把见余澄睡眼惺忪的样子，也觉得确实有点早，“我习惯了，你要是困了的话就再睡会儿。”说着又想起她房间的样子，连忙又说，“要不你先到给我的那个房间去睡，我收拾好了叫你。”


    “没事，我和你一起吧。”余澄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和哈欠。


    余澄回到自己的卧室挂衣服，李响在收拾了客厅，客厅收拾完，一抬头，发现已经八点了，去敲余澄的门。


    “家里的米在哪，我煮点粥，你饿不饿。”


    “饿了，但是家里没有米。”


    “没有米？”李响没明白，“没有米你平常吃什么。”


    余澄把李响领到厨房，打开橱柜，指了指里头各色各样的方便面，“吃方便面你介意吗。”


    “你平常就吃这个？”


    李响蹲下，在橱柜里面翻了翻，确实没有米，倒是有藏起来的盐和料酒，还有一小桶豆油，应该是之前给自己做鱼汤的时候买的，昨天为了骗自己又藏起来了，起身打量着偌大的厨房，边边角角确实干干净净，油烟机里面没多少油渍，确实是不常常生火的情况，甚至没有生活气。


    “可是你前两天不是还做鱼汤了吗。”李响倚在厨房的橱柜边上，无奈地问。


    “只会做那个，后来我尝试做别的了，没成功，难吃死了，还浪费食物。”余澄想了想自己扔在垃圾桶里面的那些鱼肉。


    “那早上咱们先将就吃点，等收拾好了去趟菜市场。”李响安排着，转身拿起铁锅接水，点燃燃气，下面。两人吃完了面，又开始扫除，余澄收拾好了自己的屋子，又听李响的话，找到了个新的锁匠换了门锁，然后去看李响铺床。


    宿舍里面的被褥放到这张床上好像有点小，还少一个大一点的书桌，他的衣服怎么这么少。


    余澄看着看着，注意力就变了。


    手臂的线条可真好看，还能隐约地看到肱二头肌；腰看着也还好，怎么昨晚抱起来那么细；略过不该看的东西，思考着腿怎么这么长。


    “看什么呢？”李响一转身就看见余澄倚在门框上。


    瞧着他带着笑意的大眼睛，余澄往他身边靠了靠，贴着他侧边的身子用手比量着，“我在看你，表哥你身材怎么这么好，你看你的腰线都能到我肚脐这里。”


    “那是，你当我一米八的身高白长的。”李响伸出手揉着她的头顶直笑，“谁像你，像个小蒜苗。”


    “是是是，我这小蒜苗就等着爆炒的命运。”余澄说完往床上一躺，用自以为勾引的眼神看着他，希望通过肢体配合着浑话，以求达到撩拨的目的。


    “行，我一会去市场记着，买点蒜苗回来。诶，你起来，我还没铺床单呢。”李响完全没有领悟余澄的含义，一下子把余澄拉起来，开始仔仔细细地铺床单。


    余澄无语至极，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压火气，才发现杯子全都碎了，无奈只能拿碗吭哧吭哧地喝水。


    余澄不明白为什么，他自从早上定下了表哥的这个身份，好像就真的能完全把自己带入到表哥的身份里面去，甚至在这个身份里面，整个人都格外的放松。


    刚刚的举动，是之前的李响是绝对不会做的。


    男人心海底针。余澄更无语了一点。


    等李响收拾完已经十点，余澄又犯困了。


    她想磨着李响睡个午觉再出门，李响就说让她自己在家休息，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市场应该人不多，他自己去买菜。


    余澄又不想失去和他一起逛菜市场这件亲密的事情，而且想着还得给隔壁邻居买点东西表示一下昨晚救命的谢意，所以最终还是一起出门。


    出乎李响意料，今天市场的人特别多，人挤人，余澄白色的布鞋没出两分钟被踩了三脚。直到看见买月饼的促销，他们才反应过来，明天好像是中秋节。


    余澄正想着买月饼送礼也不错，就被已经走开又返回来找人的李响握紧了手。


    “看什么呢，我一回头你人没了，吓我一跳。”


    李响的手很暖，手心里都是汗。


    他没想到市场里面人这么多，经过昨晚的事情，真的是生怕她再有点什么闪失，所以刚刚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时候，立刻就出了汗。


    “我能去哪，是你走太快了没注意我。”


    余澄挠了挠他的手心，李响出了口长气，拉着余澄去买菜，买菜叔叔算账的时候，打趣地说，“小伙子很贴心啊，女朋友的手拉着这么紧。”


    李响一听就想松手，就被余澄反握住，和店主说，“叔叔弄错啦，是表哥。”


    你不是死鸭子嘴硬吗，那咱们就硬碰硬一下。


    “呦！不好意思，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兄妹，我家也有两个孩子，那是亲兄妹都天天打得让人头疼。”叔叔把东西递过来，余澄偷偷瞟了一眼，有的人好像又有点皱眉头了哦。


    “表哥，咱们晚上吃火锅吧。”余澄提议，李响自然没有问题。


    两个人穿梭在拥挤的人流中，这家买蔬菜，那家买酱料，这里买肉卷，那里购饮料，东西很多，东西很沉，但是两个人牵着的手一刻也没有放开过。


    直到出了门，余澄拉着李响去美心月饼的店面，拿了五个礼盒出来，迫于东西实在太多，这才分开的。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李响左手拿着月饼，右手拿着菜和饮料，让余澄只带着米和酱料，感觉就是个纯纯的劳动力。


    “送礼呀，而且刚刚你没听促销大喇叭说嘛，5个八折，这便宜谁不占。”


    便宜？李响看着手上这5个小200块钱的礼盒，对余澄的便宜的定位不敢恭维。


    回了家，李响穿上了余澄之前买的小白兔围裙，开始将买回来的生活用品摆放好，然后洗菜。


    余澄拿起一盒月饼，敲响了对面邻居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一头卷发。


    “阿姨，我是隔壁的，昨晚是不是您帮忙报的警呀。”


    “哎哟，小姑娘你没事就好呀，我昨天看你站在楼外面我心脏差点吓出来了。我是自己一个人住，昨天没敢出来，你不要怪阿姨哦。”阿姨有点热情，但是嗓门有点大。


    李响在屋子里面只能听到有人大声说话，赶紧出去看。


    “怎么会怪您呢，要不是您帮忙报警，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对您的感激，我想着明天要过节了，给您带了盒月饼，还请您不嫌弃。”余澄恭恭敬敬地把东西递过去。


    “哎呀，不要说得这么严重，远亲不如近邻，咱们都是相互照应。你看你这么客气，不过我也确实还没买月饼，我这就收下了，谢谢啊。”阿姨也非常体贴地成全余澄的心意，她这边刚把余澄手里的月饼拿过来，就看到了李响探出头。


    “哎呀，小姑娘，你有男朋友啊。”阿姨把月饼放在家里的地上，打开门开始教育李响，“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不尽心，你怎么当男朋友哒，昨天小姑娘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呀？”


    李响手里拿着一大棵白菜，站在门前被稀里糊涂地一顿骂。


    “阿姨，阿姨，你消消气，弄错了，不是男朋友，不是。”余澄感觉阿姨看到李响就生气了。


    “不是？”阿姨停下来，“真不是？你可别为了护着他骗阿姨。我和你说小姑娘，阿姨最见不得没有担当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离婚。”


    “真不是，阿姨，他是我表哥，这不刚知道我昨天出事就来陪我了么。”余澄被阿姨突然的情绪吓了一跳，赶紧解释。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啊小伙子，弄错了。”阿姨有点愧疚，和余澄说了两句就回去了。


    余澄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和阿姨道别，赶紧拉着李响回家。


    “吓我一跳，阿姨有点过于热情了。”余澄走到厨房想帮着李响洗菜。“你有这样的邻居我很放心。”李响觉得阿姨很好。


    “叮铃铃”余澄的手机响了，赶紧把湿手往李响胸前的围裙上蹭蹭，去卧室接电话，一看是孟钰。


    “喂，孟钰姐姐，怎么啦。”余澄和孟钰说话的时候总是格外乖巧。


    “澄澄，明天中秋节，我今天回京海，晚上想找安欣吃饭。你和李响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呀，晚上还可以去苏州街边的护城河看花灯。”


    孟钰刚从京海下飞机就给余澄打电话了，一来想借着吃饭的机会看看余澄怎么把李响拿下的，二来想着有李响和余澄在，安欣没准能开开窍呢。


    “哇，好呀，不过我和李响刚刚买了菜准备吃火锅。要不你带着安欣来我家，咱们一起吃火锅，然后再去看花灯呢？”余澄和孟钰商量着。


    “你和李响买了菜？李响在你家？”孟钰惊讶于余澄的速度。


    “对，你和安欣一起来呀。你要是来的话我们等等你。”


    “行！我现在刚下飞机，安欣6点下班，我们6点半到。一会你把你家的地址再发我一下。”孟钰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学习，十分快速地答应。


    余澄挂了电话，给孟钰发了地址，出去告诉李响中午火锅吃不成了。


    “怎么了。”李响穿着小白兔围裙发愣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


    “孟钰姐姐说晚上带安欣来吃火锅，我们晚上一起吃。”余澄坐到餐桌上，托腮看着马上要慌张的李响。


    “安欣！孟钰！来这吃饭？”他忙把围裙脱了，就往房间里走。


    余澄一下子跑到他前头，用身体把门堵住，不让他进去，问道：“表哥要干什么去？”


    “我”李响又支吾起来，都忘记问余澄怎么认识的孟钰。


    “你就踏实待着。来了我的盘丝洞，休想跑。就是咱们中午估计还得吃泡面，还需要下去买套杯子和其他东西，昨天的能碎的都碎了，要是不买的话，等孟钰和安欣来了还得用碗喝水。”


    一下午，李响都混乱地被余澄拉着跑东跑西地买东西，于是不再挣扎。


    晚上孟钰先去找安欣。


    “你怎么回来了呢？”安欣一下班就看见孟钰在外面，提着一堆水果，“都是给我的？”


    “什么给你的？这是一会去吃饭给别人的。”孟钰拍了拍安欣的手。


    “去哪里吃饭？不就是去安叔家，之前怎么没见你带水果。”安欣完全没有帮孟钰提一下的意思。


    “不是安叔家，一会你就知道了。走吧。”


    “不是安叔家能是哪里。”


    安欣被孟钰拽进了岚山著作，刚想说这不是回你家吗，就又被孟钰带着去了一个没去过的单元楼栋。


    “叮咚～”


    孟钰按了门铃。


    “谁家啊？没听说你还有朋友啊。”安欣小小声嘟囔着，就看见门开了。


    李响看着外面的安欣和孟钰露出一脸局促。


    “李响！”安欣原本不算大的眼睛瞪圆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先进来再说。”李响不知道怎么解释，孟钰赶紧拉着安欣进了门。


    一进门就看见余澄正手拿着一个大碗，疯狂搅拌，“你们到啦，快进来快进来，我在化麻酱呢，腾不开手。”


    安欣就定在门口，鞋子没换。孟钰倒是自然，换了鞋子，把水果放到厨房，去看余澄说的“化麻酱”是什么意思。


    “这个麻酱买回来的时候沉淀了，我给中和中和。”余澄冲孟钰解释。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孟钰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不用不用，我都弄差不多了，你们去说话吧，剩下的我和安欣来。”李响没和安欣在门前大眼瞪小眼，接过余澄手里的东西。


    余澄这才拉着孟钰进了卧室。


    “什么情况，李响！”安欣赶忙换鞋，低声问，“孟局说你今天要搬家才请的假，你现在怎么，怎么和余澄住一起了。之前不是不说不联系了吗。”


    “具体情况一言难尽。”李响一边切肉，一边和安欣说昨天发生的租房子的事情，又说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己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昨天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就和人家住在了一起？你无耻！她才多大啊。”安欣从没想过李响这么“人不可貌相”。


    “什么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俩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我租了她家的房子。”李响急得满头汗。


    “什么？她的房子？这是她家？”安欣原来也没想过余澄的财力。


    “嗯。”把切好的肉放在盘子里，端上桌子。


    “还想说什么，没话说了我叫她俩出来吃饭了。”


    安欣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说啥，李响这才冲她们喊吃饭了。


    余澄拉着孟钰一进门，就被孟钰问话。


    “行呀小丫头，说，怎么拿下的。”孟钰急不可耐地听。


    “也没有拿下，虽然他住了过来，但还是给钱的，就是租房子。还说我们现在是兄妹关系，他是我的表哥。”余澄说起来也叹了口气，然后把这段时间和李响发生的事情和孟钰对说了一遍。


    “啊？你没事吧。”孟钰听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得不行。


    “没事了，感谢人民警察和隔壁阿姨，成功获救。但是李响这块硬骨头，真的太难啃了。”


    “我这边也是，我还想着向你取取经，原来你这里也遇到了困难。”


    余澄和孟钰像是小姐妹一样在一起唉声叹气。


    “不过还是学到了点东西的，等我回去融会贯通。”孟钰看着余澄的笑脸笑了笑，“澄澄，你为什么这么认定李响啊，他和你说不联系的时候不生气吗。”


    “生气啊，气死了。但是知道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和想法，毕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像我们想得那么顺利。我尊重他的决定，不代表我就不能努力再去找转圜的机会啊。你父亲是警察，安欣也是警察，你知道的，这个职业的人总会是有点自己的坚持，要是这点事情都理解不了，以后也没办法在一起，所以想通了也就不生气了。至于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身上有所有让人喜欢的品质啊。坚毅，善良，踏实，聪明，有正义感，虽然有时候有些笨拙，但是在很努力地生活，况且还那么好看，大大的眼睛，鼻子也很高，你不知道他的腰”


    “行了行了，”孟钰及时打断，“你再说就要流口水了。”


    “嘿嘿，”余澄不好意思笑了笑，“孟钰你不知道，他过得太苦了，虽然说我不愿意物化女性，也不想恋爱脑，但是我是真的想做他生命里面的一点点甜，或者大大点甜。”


    余澄刚说完，就听李响在外面喊吃饭。


    她们两个一出门，就闻到了米饭甘甜的香味，餐桌上的火锅咕嘟咕嘟的热气，十分能抚慰躁动的心。


    “好香啊～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饭了。”余澄赶紧推着孟钰入座，自己去盛饭上菜，和李响一起招待客人。


    安欣看着孟钰想说什么，但是又闭了嘴。


    等李响和余澄把东西都上齐了，四个人才安安稳稳的落座。


    “今天好开心，感谢李响表哥来照顾我，欢迎孟钰姐姐和安欣来找我玩。我们小喝一个。”余澄眨眼的工夫就把啤酒打开了，给李响安欣和孟钰的酒杯都满上。


    “表哥？”安欣看着李响。


    李响没理他，反而问余澄，“你能喝酒吗？”


    “没事的，一点点。”余澄率先举起了杯子。


    “干杯！”


    四个人，高高兴兴。


    饭桌上孟钰问了余澄的伤，又追着详细听了一遍了因寺里面两个人的事情，非常感叹余澄额勇敢。安欣和李响充当着倾听者，一直在听两个女生聊天。


    余澄也非常好奇孟钰的大学生活，打开话匣子，后来连着安欣和李响也说起了在学校的趣事。大家这才知道，原来除了大学，安欣和孟钰一直是一个班的。


    学校的生活听得余澄非常向往。


    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多。


    “诶？花灯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吧。”孟钰和余澄说。


    “花灯？什么花灯？”余澄的手好像要拿不住筷子了，眯着眼睛，去夹菜。


    “我和你说过的呀，中秋节花灯。”孟钰捏了捏余澄的脸，“不会醉了吧。”


    “没有啊，这点酒我能醉？李响，告诉他们，姐姐我千杯不倒的称号。”余澄说着就站起身，却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李响赶紧去扶。


    “嘿嘿，李响，你身上好香啊，你背着我偷吃辣条了吗？”余澄往李响怀里靠了靠，开始说胡话。


    “估计是去不了。”李响看着孟钰抱歉地说。


    孟钰看着李响怀里的人，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啊这


    孟钰好像明白了什么，“那安欣我们去看吧，李响你好好照顾余澄，我们就先走了。”


    和李响告别，孟钰和安欣去看了花灯，在看花灯的时候，二人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孟钰透偷亲了一下安欣的脸，然后安欣牵着她的手，破天荒地她回家。


    余澄这边还抱着李响说胡话，李响抱着她应和了好久，余澄才慢慢睡着，他这才有空开始收拾残局。


    余澄没想着睡的，只是昨天晚上实在是太惊魂了，今天一整天又没有休息好，演着演着在李响的安抚下，自己就睡了。


    等眯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靠垫，身上盖着毯子，李响正坐在自己头边上看书。


    “醒啦？你再不醒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送回卧室去。”李响放下书，“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你喝不了酒还喝，下次别这样了。”


    “你都收拾好啦，是我睡着偷懒了。”余澄喝着水说。


    “没事，这才多大点小事。你回房间去睡吧，这里舒服。”李响接过她的杯子。


    “不，今晚我就要睡在这里。”余澄又躺下了，闻着火锅遗留的香气，看着李响慢慢地说：“你不知道，这样家里有饭香，睡醒有人在身边的生活，有多么难得。我要把今天牢牢记住。”


    李响拗不过她，于是只能也跟着在沙发上睡下，所幸余澄躺着的是小沙发，也所幸大沙发还够长，放得下李响。


    “晚安，李响。”


    “晚安，余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