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纠缠
作品:《南风北落》 这个吻在月光中抵死纠缠,陆哲淮很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从前每一场情.事他都倾尽温柔,哪怕再急切,也顶多是胀满欲念的执着与痴迷,称不上失控,而是一种藏在理智之下足以让人沉沦的温情。
不像现在,他的强硬与放肆几乎令她窒息。
但她不肯示弱,在沦陷之前用力咬破他的嘴角,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陆哲淮压着她不予逃脱,在血腥味里越吻越深,仿佛不知疼痛。
她的双手被束缚着反扣在头顶,呼吸和心跳乱作一团,脑子里掀起一阵又一阵浪潮,将她彻底淹没。
气息纠缠的声音在暗夜中无限放大,直到她模糊地喊出他的名字,他才舍得放过她。
这根本算不上一个吻,简直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二人呼吸凌乱,陆哲淮一手撑在墙上将距离拉开一点,但另一手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腕。
他胸腔起伏着,衬衫衣领失去原有的平整,眼神落在她身上像一把利刃,泛着幽暗冷光,想把人由身至心一点一点地剥开,见血才罢休。
盛栀夏极力控制呼吸的频率,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她轻舔嘴唇,发现自己的嘴角也破了,甜腥味不断泛起。
二人用眼神对峙,昏暗中她看见陆哲淮嘴角的血迹,忽然觉得自己输了也罢,至少他也没有赢。
于是她凑上去,故意啄一下那块伤痕,声线微颤:“陆哲淮,你承认你自己是混蛋了么?”
陆哲淮眼睫轻敛,带血的嘴角勾起一瞬,眼底却毫无笑意:“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咬人的狐狸?”
盛栀夏从善如流:“狐狸很可爱,谢谢你夸我。”
尾音落下,陆哲淮带有攻击性的眼神游过她每一寸肌肤,呼吸逐渐沉下来,硬朗的轮廓在月光下平添一丝成熟的欲,带着时间沉淀的压迫感,对她不依不饶。
盛栀夏向下扫视一瞬,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但这种事情,得不到才最让人心痒,能长久折磨人的永远是“念念不忘”。她要让他想明白,他到底是不是“非她不可”。
在陆哲淮即将吻过来时,她淡然开口:“先把你的事情整理干净再来招惹我,不清不楚的东西,我不要。”
二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在她说完这句话时,陆哲淮没再继续,眼底划过一丝猜不透的幽深。
“给我解开。”她挣一下被他压在头顶的手腕,低声威胁,“系这么紧,小心你的领带全被我烧光。”
静默几秒,陆哲淮冷嘲道:“那我拭目以待。”
在暗流涌动的气氛下,他单手将死结解开,还她自由。
定制领带可怜兮兮掉落在地,盛栀夏皱着眉把手放下来,揉了揉腕骨边缘的红痕。
拜他所赐,两只胳膊差点缺血麻木。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铃声,盛栀夏看向柜子角落的信封包,旁若无人地将手机拿出来,接通。
听筒的声音打破沉寂,在听到是一个男人的声线时,陆哲淮忽然很想再次绑住她,不让她踏出家门一步。
不到一分钟,电话挂断,盛栀夏收好手机,看了一眼远处那两个行李箱。
陆哲淮凝视她,上身略微俯低,两手撑在柜子边缘,手臂青筋泛起,不动声色将她困在怀中。
盛栀夏看见他锁骨边缘晕染的月光,清冷中暗含掌控的欲.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在她身上烧起来。
她慢慢贴近,伸手抹过他嘴角血迹,惹是生非似的,双腿缠住他劲瘦的腰,在他耳边呵气——
“感谢你的收留,再见了。”
...
暗夜无边,初春潮气混在微风里,将欲.念越染越浓。
远处霓虹交错,陆哲淮倚着阳台围栏,衬衣两颗纽扣依旧敞着,指间夹着许久未碰的烟。
花园旁的路灯散逸暖光,照着她随风扬起的发梢。身边的男人帮她将行李放至后备箱,为她披一件外套。
果然,她身边永远不缺殷勤。
高楼之上看什么都是如此渺小,让人产生一种将东西捏碎的恶劣念头。
烟草味醇厚浓烈,陆哲淮淡淡吐出一口烟雾,幽暗视线静静地垂落下去,在夜色中看着车辆远去。
-
盛栀夏按下车窗,任冷风拂面。
她看一眼道路两旁林立的大厦,心生疑惑:“贺骁,你走错路了?”
贺骁扶着方向盘轻松解释:“岑江岭那边没什么好的房源了,在二环给你搞了一套。”
盛栀夏不愿住市区,但想到毕竟是自己麻烦了对方,还是客气一声:“谢了。”
贺骁一手搭在车窗边缘,开车风格依旧痞里痞气。
“住市区挺方便,你习惯就好。”他想一会儿,又说,“那个小区没有盛禾的投资,你放心,而且离我也近,有事儿随时找我。”
“嗯。”盛栀夏也不挑了,能住就行。
...
小区离桭山国际并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
电梯停在二十层,盛栀夏以为贺骁给她找了一套平层,没想到是一套复式。
家具和日用品一应俱全,连衣物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靠着软枕坐在沙发上,仰起头,百无聊赖盯着繁杂灯饰:“贺骁,看来我得再给你转一笔。”
贺骁无所谓笑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不用。”
“真大方。”盛栀夏闭上眼睛,思绪放空。
片刻,听见贺骁问:“你心情不好?”
她悠悠地问:“这么明显吗?”
作为发小,贺骁早把她摸清了,淡然道:“你有心事的时候,哪次我看不出来?”
盛栀夏心沉沉的,略作敷衍:“好像也是。”
“带你去嗨?”贺骁像以前一样轻轻揉她的头发,哄亲妹妹似的,“今晚有好玩的。”
盛栀夏其实不太想动,但贺骁帮了她忙,她也不想扫他的兴,于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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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港”位于市中心,做的是熟客生意,消费不比一般的私人会所,能够出入的基本都是同一圈层的人。
靠近车库的侧门有一个私人通道,直达顶层套间。陆哲淮停好车,沿着通道进入电梯。
走廊弥漫雅致淡香,陆哲淮不疾不徐地往前,听见不远处的套间里传出微弱哭腔——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指使我!”
...
“我鬼迷心窍见钱眼开,我不该往她杯里下药,我混蛋!”
接着是一声嘲讽的笑:“兄弟,求情别跟我求啊,你惹的又不是我,是陆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