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钧霆有点急，不由得音调拔高。


    林千染被吼得一愣，双眸无害地望着他，眨动了两下，很懵。


    墨钧霆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抱歉。”


    他低声道着歉，放在女人腰间的手却加重了力道，将她带到了怀里，搂住。


    身后的李牧泽饶是早就看出了他们俩的不对劲，但还是没意料到眼前的发展。


    这……


    他是不是该走？


    林千染在他怀里动弹了两下，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墨钧霆，还有人在呢……”


    他是没看到李牧泽吗？


    何况，骆彬……


    哦，骆彬早就懂事地退下了。


    墨钧霆这才察觉到有个人。


    他松开林千染，盯着李牧泽不悦地开腔:“你怎么来了？”


    他又没叫他过来。


    “碰巧。”


    李牧泽神色坦然地回话，长指一颗一颗捻着佛珠，温润得让人难以对他动怒。


    “我刚刚碰到牧泽哥，就和他说了会儿话。”


    林千染解释。


    墨钧霆眸色陡然森寒，盯她:“你喊他什么？”


    牧泽哥？


    这和陆熙那女人喊他钧霆哥哥有什么两样？


    肉麻！


    林千染一怔，心想这两人虽现在有合作，但墨钧霆也不能全然不避着他吧。


    这溢出屏的酸意，简直太过明显。


    “他是周阿姨的儿子，周阿姨是我干妈，我喊他哥，很正常啊。”


    “那你喊我什么？”


    墨钧霆这是全然不避讳了，直接当着人家面要名分。


    李牧泽捻佛珠的手颤了颤，疑惑地看着那两人。


    他记得墨钧霆这段时间很忙吧，人都很少在帝都。


    他和林千染到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上次见面，他只看出墨钧霆对林千染有意，倒没想到他动作这么迅速。


    李牧年那傻小子，现在还在家做着能追到林千染的美梦。


    殊不知林千染早就名花有主了。


    林千染一顿，不知道怎么回他这话。


    她拽了拽他的袖口，示意他适可而止，又笑眯眯地对李牧泽说:“那牧泽哥，周末你记得去我家吃饭啊。”


    这是之前周漾拜托给她的任务。


    要不是之前他要李牧泽的联系方式被墨钧霆打断，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


    “好。”


    李牧泽点头，推着轮椅离开。


    李牧泽走后，墨钧霆又追问林千染:“那我呢？”


    “呃？”


    林千染对上他的视线。


    “我都没去你家吃过饭。”


    “……”


    林千染被他逗笑了，“墨钧霆，你能不能别什么醋都吃？”


    他别开视线，眸光冷冷的。


    林千染去拉他的手，继续说:“他之前一直呆在李家，深居简出的。我妈她虽然知道牧……李牧泽是周阿姨的儿子，可也不敢主动和他亲近。现在他出来活动了，又知道了我妈和他妈之前的那些事情，所以我妈才让我带他回去吃个饭。”


    “他从小没有妈妈，又是个私生子，家里连佣人都瞧不上他，很可怜的……”


    林千染的话还没说完，墨钧霆冷幽幽的视线扫过来。


    一个眼神，就打断了她的话。


    她一怔，恍惚反应过来。


    墨钧霆不也是这样，而且墨钧霆比李牧泽还可怜。


    “好吧，那你也去。”


    林千染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墨钧霆垂眸，眼皮动了动，忽然又怯了，嗓音都不由得颤了颤，“我……我也去？”


    一半惊讶一半害怕。


    “嗯。”


    林千染点了点头，“白家的爸爸妈妈很好的，我就说你是我的朋友。”


    他有些不自在地皱眉，“算了。”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能讨长辈欢心的人。


    林千染弯唇逗他，“墨钧霆，你怂了啊？”


    “我怂？”


    他一个激灵，难以置信，“我怎么可能怂？”


    这个字就和他没有关系。


    “那你去不去？”


    “去就去。”


    林千染笑了笑，松开他。


    “林千染。”


    他眼皮微动，眼底有晕染开来的红，望着她的眼神非常复杂又极尽温柔。


    “嗯？”


    她看向他，两人一起往外头走。


    他默了好一会儿。


    直到两人进了电梯，林千染歪过脑袋来看他:“你不是有话和我说？”


    喊了她的名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什么都不说。


    这是做什么？


    墨钧霆喉结滚了滚，忽然将她按在电梯上，发了狠地吻下去。


    林千染被他亲得发懵。


    他极少这样粗暴地吻她。


    他亲她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像对待易碎的物品，小心翼翼。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但这是特殊通道，他没按，不会开。


    林千染尝到了点血腥味，开始挣扎。


    她不喜欢血腥味。


    墨钧霆松开她，又一下一下，温柔地亲她的耳廓。


    她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就在她耳畔回响。


    “林千染。”


    他嗓音沉哑，“你真的想好了吗？”


    “要跟我一辈子？”


    她眼睫颤了颤，偏头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眼底染了猩红，双唇止不住地颤着。


    “你怎么了？”


    她慌了慌，下意识怀疑墨钧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关了。


    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和她分手？


    “你知道外面有多少豪门少爷打你的主意吗？他们哪一个出身都比我高贵，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有高雅的举止礼仪，他们比我跟你更有共同话题。”


    他没上过一天学。


    连识字，都是黑手帮的人为了犯罪方便教他的。


    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一点一滴摸索出来的。


    他野蛮，无礼，举止粗俗，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以外，他没什么吸引人的特质。


    就连这幅好看的皮囊，带给他的都是无尽的噩梦。


    既要防着女人，还要防着男人。


    多可笑。


    所以他生来厌恶性这种东西。


    他年幼不懂事的时候，就被老变态盯上，在贫民窟用一碗夹生的米饭诱惑他脱掉裤子。


    要不是那个姐姐赶到把他抱走，告诉他这些都是坏人，是要欺负他的，他都已经把手放在裤子上要脱了。


    哦，后来那个一直护着他，启蒙他文明的姐姐，被贫民窟的坏人欺负了，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去世了。


    就死在他眼前。


    那些欺负她的坏人，后来被他一个一个，全都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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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不虐，反而是甜，染染宝贝要表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