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皇室篇(三)
作品:《认错攻略对象了怎么破》 圆月高悬, 细雨淅淅沥沥,打在庭院的芭蕉叶上,院内氤氲着朦胧雾气。
岁宁脊背寒凉,屋外的细雨不时扫过来, 她一阵生寒。
谢长舟修长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腰身, 将她往怀里拉了几分。
“圣上……”
怀中的人挣扎着, 细微的抵抗唤回了他的意识,他狠狠闭了闭眼,埋首进她脖颈处。
她身上的甜香浓郁,顺着鼻息传来,谢长舟的心底一片柔软。
“宁宁, 再等等我。”
岁宁被他揽在怀里,身后是清凉的冷风, 身前是他滚烫的身躯。
他在她面前格外平易,将两人放在同等地位,不需要她行礼, 也不自称朕,丝毫不像个皇帝一般。
她攥住他身前的衣衫,纤细的指尖纠结着。
谢长舟攥起她的手轻吻:“我会给你名分,在你未曾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妻子前,我不会碰你。”
他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将她拦腰抱起。
殿内烛火被他盖灭, 陡然陷入昏暗之中,她被他揽入怀中。
谢长舟身上的冷松香在她鼻息萦绕,岁宁只觉得呼吸间皆是他身上好闻清冽的声音。
“圣上?”
扣住她腰身的手一动,身前的人轻声回答:“嗯。”
岁宁犹豫着,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圣上, 你喜欢我是吗?”
“嗯。”
他毫不迟疑应下,又将她往怀里拉了几分。
“我喜欢你。”
岁宁心尖一颤,明明是早就知道的回答,可当他真的说出口之时,却还是忍不住的浑身战栗。
“可是圣上,感情不是勉强来的……”
腰间的手一僵,不过只是瞬息,他将她扣的更紧。
岁宁能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骤降,呼吸也粗重起来,像是心有怒气一般。
“你不喜欢我,我自是知道。”
他吻住她的耳根,在她脖颈上落下一个个灼热的吻。
“但我偏要勉强。”
死也不会放手。
他的吻灼热猛烈,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死死按在榻上。
在即将压抑不住之时,他猛地起身披上衣衫,大刀阔斧朝净室走去。
岁宁听到清沥的水声,像是浇灌在她地心口上。
她无力拉过一旁的薄被,侧过身体盖住自己。
快要半年了,谢长舟就像是咬定了她一般。
起先她以为这位新帝只是一时兴起,至于他初次说的那些要娶她做皇后一事也未曾放在心上。
可这位帝王显然不是玩心,即位半年未曾设立后宫,一再推拒那些大臣朝他塞来的人。
几乎将整个后宫的宝贝都给她送了过来,知晓她怕冷,只有皇帝才可享用的金线炭,他全部给她送了过来。
她好面子担心其他太妃议论,他一介帝王,只敢晚上宫禁后偷偷摸摸前来。
明明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不知在夜里冲了多少冷水。
可这才是让她最害怕的一点。
她深知这位皇帝不会放手,可她不想在这深宫里了此一生。
她待的越久,便觉得这里越孤寂。
每日她只能等着谢长舟前来,像是她的母亲那般,终年等着一个早已不爱她的人,将自己活成了一个深闺怨妇。
岁宁担心自己成为母亲那样的人。
她蜷起身体,抱着被子将脸死死埋进被中。
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要失了自由,承受这么多她根本不愿意的事。
身后传来清淡的冷香,她被揽入一个温凉的怀抱,他刚沐浴完,周身带着凉意的水气。
“睡吧。”
清润的声音响起,语调低沉,在她身后闷闷响起。
***
岁宁成为太妃已经一年,前不久谢长舟已经开始着手安排她的身份。
太子余孽似乎清除干净,朝堂上再无什么可以威胁他与她的存在,他现在的皇帝之位算是坐稳了。
岁宁依稀记得某一日谢长舟冲进殿内,他似乎是喝了些酒,冷白的面上染上绯意。
他抱着她,死死埋进她颈窝处,声音低沉尾音拖长像是在撒娇一般。
“宁宁,宁宁,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岁宁喉口一哽,拍着他脊背的手顿住。
“宁宁,你再等等我,很快了。”
从那之后他便开始忙起来了。
岁宁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是为她重新打造一个身份。
她入宫这一年鲜少见人,与那些太妃们也不来往,但她毕竟名义上是先皇的秀女,是写在先皇殉葬谱上的人。
所以无论怎样,岁宁这个身份,只能是先皇的女人。
他也不愿别人在背后去议论她。
她不能再是岁宁。
对此岁宁没有什么表现,谢长舟与她说的时候,她眉眼冷淡看不出来情绪。
谢长舟气的在榻上狠狠欺负了她,最后难受的反而是自己,冲了一晚的冷水,险些连第二日的早朝都未曾去上。
七月十七,是大晟每年的祭天之日,为百姓祈福求雨。
谢长舟即位一年后宫没有纳妃,因此操办之事便交给了太妃们。
岁宁靠坐在窗前写着玉帛,谢长舟进来之事,瞧见的便是她专注的模样。
她很喜欢晒太阳,坐在窗前专心写着满桌的玉帛,温暖金黄的日光从外头倾洒进来,铺在她的脸上,将冷白的脸照的微红。
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把小扇子一样盖在脸上。
谢长舟看的心软,凑过去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拦腰抱起。
岁宁一时不察,吓的惊呼出声,猝不及防被他在脸上印下一吻。
他将她抱在桌上,清隽的面上满是笑意。
“宁宁想我了吗?”
他琉璃色的眼眸中氤氲着柔意,岁宁被他几乎拢在怀里,他垂眸看着她,像是在看得之不易的珍宝一般。
岁宁有些不适,别过头微微颔首:“嗯。”
她语气格外敷衍,可谢长舟并不在意,反而亲上她的脸颊。
他柔和的目光不经意间瞧见桌上的玉帛,眸中一抹幽光闪过。
“她们人呢,就留你一人在这里写玉帛?”
岁宁一怔,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没事,我能干完。”
她刚落地,谢长舟便猛地将她重新抱起,声音挟霜裹雪。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脚。”
岁宁还未来得及挣脱,被一双温凉的手钳住。
他动作灵活地脱去她的鞋袜,露出莹白如玉的脚踝。
那里微微隆起,肿了大片,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映在谢长舟眼里,他的心跳都停了一瞬。
“怎么搞得?”
岁宁朝后缩脚:“没事,不小心歪了一下,有些水肿,我已经让阿碧去拿冰袋了。”
谢长舟神色凝重,眉梢间裹着冷意。
“我真没事,它只是看着吓人,真的不疼的。”
她先前在太守府中不老实,上树摘果下河捕鱼的事情没少干,崴脚的次数也不少,像今天的伤她一眼便知道是什么程度,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可谢长舟不信,他拦腰便要抱起她朝太医院走。
岁宁推拒着他,殿外突然传来声响。
“圣上带了郡南太守的发妻入宫作甚,那不是颐和太妃的母亲吗?”
“你可不知,那郡南太守出了名的宠妾灭妻,如今嫡女入了宫成了太妃,他还敢如此不知收敛,兴许圣上是看不下去,觉得辱了先皇的面子。”
“可我听说圣上将那岁夫人看管的极严,里三层外三层的。”
几位太妃的脚步顿住,在殿外停顿着闲聊。
岁宁的双眸登时微缩,看向谢长舟的面容不可思议。
“圣上,你说过不动我母亲的!”
谢长舟的面容顿时冷下:“你说什么?”
岁宁眼眶泛红:“你答应过让我母亲在外好好生活,我也答应你可以留在宫内,你为何还要拿我母亲来要挟我?”
她一时被太妃们的话刺激到,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听到她们说谢长舟将她母亲牢牢看管起来。
“岁宁!”
他握住她脚踝的手控制不住力道收紧,岁宁痛的皱眉,他又马上松开。
“岁宁,你就这般想我是吗,你觉得我强迫你了,觉得我日日都在逼迫你?”
他眸子泛红,眼尾处晕染出一片绯意,薄唇紧抿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意。
岁宁这一年来的委屈蓦地迸发,乌黑的眼眸倔强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圣上,我很感恩你救了我,可我这一年来算什么,太妃与新皇,这算什么,乱/伦还是背德?”
她死死隐忍着即将落下的眼泪,恨恨看着身前宛如神明的男人。
“圣上,我是个有思想有廉耻的人,不是一件物品,我们日日深夜相会,做着那些世俗不容的事情,你当我是什么?”
谢长舟垂下的手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毕露,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我不喜欢这后宫,我也不想当什么太妃,我不喜欢深宫里的一切,不想自己活成我母亲那般,不想当什么皇后。”
“我也不喜欢你。”
谢长舟呼吸一痛,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仿佛猩红起来,她的面容在他眼前逐渐扭曲。
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你。
岁宁不喜欢谢长舟。
他只觉得可笑,明明自己心里都清楚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强取豪夺,还荒谬地希冀着自己对她再好些,将世间的一切都捧给她,她便会改变看法。
太妃们越走越近,岁宁故作镇定的面容明显慌乱起来。
她挣扎着想要跳下桌子,胳膊猛地被人攥住。
谢长舟眸底猩红,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看在岁宁眼里,却让她脊背生寒。
“你害怕她们看到,是吗?”
“圣上……”
“我是小人,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强娶,是我做的不厚道。”
岁宁察觉到危险,不管不顾地踢着他挣扎着。
他凑近,将她死死压在身后的窗台上。
“可我偏要勉强,你生是我的皇后,死也得与我合棺。”
清冽的冷香逼近,他的吻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谢长舟有些疯狂,是从未有过的野蛮,死死啃咬着她的唇瓣,迫使她迎接着他,勾着她缱绻。
他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任凭岁宁如何推拒他,死死将她扣在怀里。
衣带被他解开,露出内里的莹白。
他修长的手覆盖上去,逐渐朝她腰窝而去。
太妃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岁宁从未如此急过,心跳剧烈仿佛要破膛而出。
谢长舟不管不顾地压着她,指尖渐渐朝她的小衣间而去。
岁宁低声哭出声,灭顶的恐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死死盯着房门,窗纱上几道模糊的身影在渐渐靠近。
只要她们推开门,便能看见祠堂之中,她与谢长舟死死纠缠的模样。
太妃与新皇,是会被背地里戳脊梁遗臭万年的事。
“求你,求你……”
谢长舟的动作蓦地顿住。
紧闭的屋门将要被推开的那瞬间,谢长舟低喝出声。
“都给朕滚!”
屋外的太妃们顿住:“圣上?”
“滚!”
终于确认是新皇,太妃们慌忙跪地行礼,匆匆朝外走去。
殿内的岁宁猛地松口气,再也忍耐不住,捂着脸无声的哭起来,泪水顺着指缝而出。
她衣衫凌乱,细白的肌肤上是他留下的痕迹。
谢长舟狠狠闭了闭眼,颤抖着手替她拢上衣衫,修长的指尖替她系好衣带。
“岁宁,你一直以来,便是这般想我的吗?”
岁宁未曾答话,只掩面遮住自己的狼狈。
“我从未想过将你圈在这深宫一生,我知你喜爱自由,我无数次与你说,给我些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即使这样,你依旧不肯对我有过一丝丝动容吗?”
“无论我做什么,这一年里你未曾有过一丝心软吗?”
这次许久他都未等到岁宁的回答。
他终于绝望,被气的眼眶通红,水光潋滟仿佛要落下泪来。
岁宁颤抖着将手拿开,瞧见他的狼狈模样,心下一处地方仿佛被针扎了一般,漾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我叫太医院的人来。”
“这些玉帛别写了,林公公会找人处理。”
他将岁宁拦腰抱在一旁的榻上,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朝外走去,身上的冷松香离她越来越远。
无人注意的角落,谢长舟的眼泪蓦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