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含冤入狱的老师17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一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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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纾言埋头在时浅渡的颈窝, 颤抖了一阵才渐渐平息。
不大的房间里气氛微妙,很安静,只剩下他自己低低的呼吸声。
他的双眼渐渐明晰, 恢复了往常的沉静。
但他没有动作, 也没有说话,就无言地靠在时浅渡身上。
多了一丝死寂的漆黑眼眸动了动, 漫无目的地扫过地面。
那是……
他呼吸一窒,情绪极端波动一瞬, 又渐渐地平静了。
已经这样了, 那就这样吧。
无论是什么结果。
他早就做好了被嘲弄唾弃的准备了。
会听到什么呢?
“这都行, 怪不得老师几年前会做出那种事”还是“真是活该进去,这几年一点也不亏”?
又或者是“老师在局子里也没有学乖啊”?
比这还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很多遍了。
所以,无所畏惧了。
从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正悲哀地胡思乱想着,他听到耳旁传来了轻快的笑声。
“这么多啊。”
“……?”
何纾言顿时赧颜不已, 羞得整张脸爆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听到的不是嘲讽, 而是这个啊。
不对,这或许就是嘲弄也说不定吧。
他缓缓直起身子,推了推滑落到鼻梁中间的镜框,轻咳一声, 小声为自己辩白道:“在监狱里蹲了那么多年, 同寝好多人, 总不能……吧。”
中间有几个字,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时浅渡“嗤”地轻笑出声,摸了摸何纾言的头发。
她不正经地问:“别人也都跟您一样吗?”
“……那倒不是。”
何纾言垂眸,回避着瞥向一旁。
这种事, 他怎么好意思跟时浅渡细说。
“那您听见有动静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法吗?”
他不乐意多说,时浅渡却做出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贴着他的耳朵没完。
她低哼一声:“嗯?老师?”
低哑撩人的声音在耳畔炸开,何纾言本就还没恢复,这样一来,更是禁受不住。
他喉结滚了又滚,染着水汽回道:“你先放开我,一会儿再说,行吗?”
“可我怎么觉得,老师不想跟我分开啊。”
时浅渡揽住他的腰,把人更紧地抱进怀里,轻吻他的下巴。
另一只手也稍稍用力。
“嗯,你别……”
“现在就说。”她打断了何纾言断断续续的低语,压着嗓子说道,“老师听见动静时,从来没想法吗?从来没忍不住实践过吗?就像……”
她坏心思地笑了起来:“这样。”
何纾言倒抽了一口气。
他通红的眼眶里蓄着水雾:“真的没有过,他们那些动静……”
“真的?”
“……!真的……”
何纾言的渴求又一次来势汹汹地压过理智。
他胡乱地想,反正已经是这么个秽乱放荡的形象了……
喉结滚动,按捺少时,主动吻了吻她的耳朵,吐出一声叹息。
“他们那些动静,还不及你在老师耳边的一句话。”
哈……
这是故意的撩拨吧?
时浅渡终是没压住,呼吸急促了些许,眸色深沉。
她扶住何纾言的脑袋,唇舌富有侵略性地探了过去,跟他的纠缠在一起。
不大的房间里,男人低沉的细喘异常明显。
他身体软得支撑不住自己,全靠勾住对方的脖颈、后背抵墙才能勉强不滑落下去。
紊乱的大脑无法思考,他的反应全凭本能。
“老师……快站不住了。”
时浅渡把美景看在眼里,美滋滋地忍不住笑意。
她出言戏弄道:“您体力这么差劲,这可怎么办啊?”
“这不是体力差的,嗯,问题吧。”
何纾言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眼神不停地往时浅渡身后地床铺上瞥。
他张了张口,不太好意思主动提起到床上去,显得他纯纯的不怀好意,便看看时浅渡的眼睛,又看看床铺,反复几次,想把心中所想暗示给她。
时浅渡在他第一次往床上瞥的时候,就已经明晓其中的意思。
她偏偏装作不知情,用奇怪的口吻说:“老师的眼神怎么还飘忽不定的?”
不仅如此,还用故意用指甲刮了过去。
何纾言拧起眉头:“唔……”
透过滑落到鼻尖的眼镜看向眼前人,眼底染了委屈的红。
他确信时浅渡是故意的,故意在戏弄他。
身体发热,心底却凉得透彻。
他明明都道歉了,也知错了啊。
为什么还这么戏耍他?
现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要笑话他,那就笑话吧。
他垂下眼眸,压制住一切不适,尽量用最平稳的语调说道:“我们能不能,去床上?”
哎呀……
主动提要求呢。
时浅渡特意低头去看他的眼睛,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您想上床吗?”
她满心逗弄,却发现何纾言在耳朵发红的同时,眼神更暗淡了。
看得她于心不忍,怪怜惜的。
“好吧。”
揽住腰的手臂一用力,不出一秒,就已经把人轻轻地放倒在床上。
她站在床边,俯视着何纾言道:“我怎么忍心看老师失望呢?”
何纾言有些无措,手臂不知道该放在哪。
一只手抬起,虚虚地遮住了脸。
透过指缝,他能清晰地看到,那位获奖无数、保送硕博、无论到哪都会被所有老师捧在手心里的优等生,站在床边俯视着自己,慢条斯理地把丝质衬衫的袖口缓缓地往上挽了挽。
她笑容淡淡,跟平时无异,却莫名让他感到恐惧。
好吧,他承认,心底还有一丝微妙的期待,期待她欺身而上,在他的身体上找到欢愉。
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的兴趣。
泛红的眼底透出眷恋的光。
他另一只手,悄悄地抓死了身下的床单。
时浅渡太喜欢他的表情了,可惜眼镜挡在前面,总是不方便看到全貌。
她哄道:“老师,自己把眼镜摘掉,好吗?”
何纾言听话地摘下了一点儿,又顿住动作。
可他想看清她每一个表情,好从中分辨,时浅渡究竟对他兴趣几何。
会不会有些喜欢呢?
微肿的薄唇动了动。
“看清你的脸,我会比较……”
他难耐地滚了滚喉咙,哑声开口。
“兴奋。”
太涩了。
时浅渡怀疑,他的话全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故意撩拨她的。
她不自觉地舔舔唇,俯身堵住了那对能说会道的唇。
“可是,不摘眼镜我看不清你的眼睛啊,我看清了……”
她压低嗓音,咬住何纾言的耳朵,轻轻地摩擦。
“也比较兴奋。”
“……”
何纾言没想到她会用同样的话反撩回来,被她的话弄得怪雀跃的。
她真的喜欢看着他的眼睛吗?
他没再反驳,无言地摘下了眼镜,放在枕头旁边。
“老师真乖。”
……
时浅渡在灰暗中缓缓睁开双眼。
万年懒洋洋正经不起来的脸上,少有地露出了真正的倦意。
慵懒又餍足。
房间的空气冷下来了。
而身前的热源干燥温热,还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无法忽略。
何纾言的脑袋正靠在她的肩膀处,不重,就轻轻地搭着。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的脸上还泛着薄红,嘴唇微肿,倒是显得饱满了不少。
他睡着的时候,跟喝醉时一样乖顺听话。
她动手搂住何纾言的腰,皮肤的触感不由得让人心猿意马。
真是的,怎么分分钟都想对他下手啊。
她叹了口气,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麻烦看清楚,就抱了一下,没有任何其他内容,男主已经睡着了,就是无意识地轻哼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锁啊啊啊我要疯了,叫老师是因为男主是女主以前的老师,女主都毕业好多年了,没有任何禁忌的成分,真的谢谢了】
耳畔顿时溢出一声似撒娇又似埋怨的低哼:“别动了……”
可男人并没有醒,就是无意识地喃喃。
“老师……真的要生气了……”
听着对她的行为充满了控诉。
看来给何纾言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呢。
时浅渡无奈地笑笑。
她今天确实有点过头了。
她这人,看似不靠谱,但本质上自制力很好。
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她总是能把控在手里。
像这样失控的情况……
的确很少见。
她自己都倦得懒得起身去洗洗,抱着何纾言就睡着了。
一睡还睡了几个小时。
窗外的天色暗沉,看起来已经到晚上了。
明明他们进次卧的时候,还不到上午十点钟啊。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的自制力下降的。
要怪的话,就怪这个老男人羞耻低噎的模样太诱人了。
她真的……
对何纾言没什么抵抗力啊。
时浅渡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片刻,靠近他,嘴唇碰上了他的。
柔软的触感勾着她张开唇齿,轻轻地□□上去。
在他温热柔软的唇上小动作不断,心中愈发觉得满足。
“别动,困……”
何纾言迷迷糊糊地推了推她。
不满地反抗。
算了算了,不急于这一时。
就勉强放何纾言一马吧。
今天把人折腾的够呛,估计得明天才能睡醒了吧?
时浅渡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
沉默几秒,这才掀开被子起身,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被子下面的白净皮肤上,留下的淡红色痕迹。
好像还有点肿。
“……”
好吧,确实不能再由着性子折腾他了。
她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下床,给何纾言掖了掖被角。
又柔和地,摸摸他的头。
她笑道:“多睡会儿吧,希望明早起来,老师不会太害羞。”
她关好房门,看了眼时间。
竟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早饭就只吃了几口,没吃午饭,还耗费了那么多体力跟热量,现在到了晚上,实在很饿。
洗洗澡之后去外面吃点东西吧,顺便……
呵,离开帝都之前,继续搞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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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纾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他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知道自己胡乱抽噎着说了很多次“停下”“不行了”“别弄了”,却又一遍遍地被她拽进深渊,头脑和身体全溺在里面,只能低低呜咽。
他一埋怨时浅渡不近人情,她就立刻停下,等着他本能地纠缠上去。
然后戏弄他,调侃他,说一些让他羞愧到无地自容的……荤话。
原来好学生也会说荤话。
而且她,只是动作看起来温柔罢了。
温柔地侵略,那也是侵略啊。
何纾言暗自在心中吐槽两句。
不可否认,他是嘴上不肯承认,实则很喜欢。
从来没有那么舒服地享受过这些。
他在黑暗中翻了个身。
很倦,身上的每一寸都酸酸涩涩酥酥麻麻的,有一种浓重的……
事后感。
睁开双眼,第一件事就是往身旁看。
却扑了个空。
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房间中只剩下他自己了。
心头忍不住有点儿酸涩。
真希望能在时浅渡的怀里醒来啊。
被她揽住腰身,在耳畔暧昧地戏弄一句“舒服吗”?
然后温柔地吻吻他的唇角。
可惜旁边的位置早就凉下来了。
她都没有等到他醒来,就自己离开了。
果然,这一切本质上都是惩罚吧。
房间里漆黑漆黑的,他依稀记得手机还在客厅,就只能撑起有些沉重的身体,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两只拖鞋,走出次卧,打开了客厅的灯。
客厅里也没有人气,冷冷清清的。
他想过先穿上衣服去找时浅渡说话,但他的头发乱乱的,身上也没洗干净,形象属实不好。
便先从衣帽间拿了条毛巾和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
目光挑起,瞥了眼镜子。
只见奶白色的皮肤上,全是红印和斑点。
看得他老脸一红。
连忙掩饰性推了推镜框。
脑子里乱呼呼地想,她竟然亲了那么多地方啊……
怪叫人害臊的。
何纾言调好水温,拧开旋钮。
温水源源不断地从花洒中淋下来。
浴室渐渐升腾起热气。
他低垂着眼眸,安静地把身上清洗干净。
一点点抹去残留的点点痕迹。
说不好为什么,心中空落落的,有些难受。
他就这样脏兮兮地睡到了晚上啊。
今天晚上,估计被罩床单都要洗一下换成新的。
他还以为时浅渡早早地起来,会帮他简单清理一下呢。
结果真的就是,什么话也没留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啊。
用过之后,就把他抛下了。
不过也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求人家小姑娘帮自己做那种事情啊……
何纾言无声地叹了一下。
明明是自愿的,喜欢的,此时却完全没有开心的感觉。
反而很沉重,很难受,很压抑。
他想,这算什么呢?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往下滑落,白净的面容上水痕交错。
他垂首,闭上双眼,忍不住轻声哽咽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究竟算什么啊……
身体上有了无间亲密的接触,可他似乎离时浅渡越来越远了。
这个家,不,这个房子,他还能继续住下去吗?
他今天的反应,恐怕更是印证了他的“罪行”吧,一个在办公室里忍不住强迫了男学生的禽兽,一个被小姑娘随意玩弄都能发.情的变态。
被污蔑入狱之后,他明明对□□愈发厌恶,面对她的时候怎么就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了呢?
怎么就变得连亲吻几下都会有反应了啊……
他痛恨自己。
拳头猛地锤在了墙壁上,又无力地落下。
在此之前,想到被亲吻,他羞赧又雀跃,心里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此时,再回忆起那些爱抚、亲吻还有耳畔的话语,他感觉到的全是自厌的痛苦。
时浅渡的出发点是“好奇”,按理说,愿意满足她好奇心的人排队都要从家排到学校去了。
为什么选择他呢?
因为他身上背着案子,有案底,容易被控制吗?
还是说,因为她也认为,一个强.奸犯活该被人这么对待?
又或者是她觉得,他是个任谁都行的骚.货?
听过无数次的咒骂,自动跟时浅渡的理由联系到了一起。
他心里疼得几乎喘不过气,眼泪随着热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老师,喜欢吗?】
【舒服吗?】
【别咬着嘴唇啊……】
【喜欢就叫出来。】
【叫给我听听,老师,好不好?】
【您可真是骚啊!】
她说过的话,跟没说过的话,在他混沌的大脑中胡乱混杂在一起,弄得他头痛欲裂,痛苦万分。
肩膀抖动,泪水潄漱地落。
他蹲在地上,抬手开大了花洒的水流。
噼里啪啦的水声掩盖掉了他喉咙里溢出的抽噎声。
脑海中幻想出了女孩厌恶至极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敏感的神经。
从前,每当他被不堪的过去刺激到,感到恶心和难受时,总有时浅渡陪在他身边,拍拍他的后背、揉揉他的头,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人可以依靠,那么温柔。
现在没有了。
没有了。
心碎心痛的感觉与应激反应一并在身上出现,他扶着墙干呕了好几下。
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希望时浅渡不要像其他人一样看待他。
可是这一切,好像都被他自己搞砸了。
全搞砸了……
何纾言低低啜泣了很久,难过够了,终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他站起身,最后把身体冲洗了一遍,关上花洒。
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净身上的水珠。
又用吹风机吹干了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又不想就这么离开时浅渡,就想办法争取吧。
去问问时浅渡,是否对他满意?
是否还对男人的身体感到……好奇?
他想知道,时浅渡到底是一时兴起想玩弄他一番,还是想跟他保持一种长期的关系。
就算这种长期的关系只是一种不健康的,见不得人的暧昧关系。
如果她喜欢的话……
以后还可以继续啊。
他这么想着,特意把头发理了理,换上一身清爽简约的衣服,站在等身镜前照了照。
衬衫的纽扣一开始习惯性地扣到了最上面那颗。
他盯了镜子片刻,把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全解开了。
不仅露出了白净细腻的皮肤和漂亮的锁骨,还露出了几处淡红色的吻痕。
这样的话,应该会好一点儿吧。
她看见或许会喜欢的。
准备好了一切,何纾言先去房间里把被罩和床单卸下来,丢进洗衣机里,又从衣帽间的最上面那层格子里拿出了一套新的换上。
做这些事,也有点拖延时间的意思。
他心中忐忑,生怕一会儿见了时浅渡,得到了他不想听的答案。
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他实在没有别的可以拖延,终于深吸一口气,来到了主卧的房门前。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老师有几句话想跟你说,现在方便吗?”
房间里久久没有回音。
他奇怪地蹙蹙眉头,看一眼钟表。
十点半,还没到时浅渡睡觉的时间。
他又敲了敲门:“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老师就说几句话,好吗?”
不会是时浅渡现在完全不想搭理他了吧?
“你不否认的话,老师就当是默认了,这就进去了?”
依然没有回话,他有些忧心,也莫名松了口气。
“我进来了。”
何纾言推门而入,不想房间里冷清得没有一丝人气。
时浅渡压根就不在房间里。
这比她不想搭理他还要严重多了。
他有些发怔,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眼眶蓦的热了起来,红了一圈。
十点半了,她就算不睡觉,也该在床上窝着看剧打游戏。
这么晚了,能去哪?
过去那么多天,她从来都没有夜不归宿过,就连晚上出门都从来没有。
这档子事发生后……
她甚至,都不想回家。
“呵……”
何纾言自嘲地笑了笑,伸手蹭了蹭湿濡的眼角。
他得是多遭人嫌弃,才会落得这样的结果啊。
眼眸垂了垂,睫毛遮挡住眼底的红。
看来,今天的事就是一时兴起,而不是想要长久的关系。
她许是不太满意他的表现,又许是事后想到他的“过去”,觉得反胃了?
他默然关上时浅渡的房门,推了推镜框。
背脊靠在木门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时浅渡的微信对话框。
反反复复地输入、删除了好几遍,才终于把消息发送了出去。
不问她为什么不在家,也不问她去哪了。
只道——
【你需要我的时候,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