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作品:《被纨绔国舅碰瓷后

    桃子察言观色,“云娘,既然大爷一份心意,你就接着吧。”现下开铺,也需要这个东西。


    奚云月却已经打定主意,要送齐清晖出门,“师兄,实在抱歉,今天铺里有急事要处理,所以不能招待你了,下次再……”


    她将人请起身,送他到门口,道旁的老槐树枝叶茂密,泛着细碎的月色层层叠叠在两人身上。


    女子垂着头,乌黑的发髻空无一物,连一只钗环都没有,仅系着粉色的丝带,在走动间轻晃。


    齐清晖很想去抚那一根柔软的丝带。


    但伸出手掌后,却只是拍掉她肩头的落叶,此时只有他们师兄二人,一如那晚的暗巷,他身上干干净净的,一丝酒气都没有。


    他不禁后悔,自己是否做错。


    有时候他以为的为她好,兴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反害得师兄妹之间变得生分许多。


    她急着去救人,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齐清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物,却还是那本砚谱,奚云月以为他还要给自己,露出抗拒的眼神,没想到齐清晖却是翻开了书页。


    “本来是想让你自己看的,师父的真正名讳……在上面。”


    奚云月不解,“什么是真正名讳,难道爹还有第二个……”想到这点,她顿时悚然,下意识将砚谱夺了过来,借着月光看向那两个字。


    季穆安。


    季穆安是谁?


    她的指腹落到陈旧的字体上,小心翼翼摸着上面的名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砚谱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爹的亲笔手书,可他落下的款,却不是奚父,而是季穆安。


    她浑身颤抖,不敢置信地看向齐清晖,一瞬间脑海里涌出很多猜测,最后却变成一个肯定的事实,奚父是假名,季穆安才是真名。


    她哑着声,“那我?”


    “你是师父的亲女儿。”


    连名字都是假的,凭什么她是真的,从小这爹就不管她,除了喝酒就是闲逛,她要怎么相信自己的身世,又或许,她也是同师兄一样,被他随手捡回来的呢。


    奚云月颤声,“你如何肯定?”


    “我当然知道,因为师父留有你幼时的襁褓,上面绣着你的名姓,你原本应该叫季云月的。”


    *


    前往官府的马车上,奚云月与齐清晖对视着,她一直翻看着砚谱,低头蹙眉的模样,使她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


    终于,她将砚谱合上,深深叹了口气。


    她很确信这是奚父留下的笔迹,她在脑海中苦苦思索,季穆安,季穆安,这世上姓季的人如此多,阿爹为何要苦心隐姓埋名。


    她询问齐清晖,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齐清晖隐在昏暗中,摇了摇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师傅的名姓,我想,他必是有自己的苦衷,所以他不让你学制砚,也不见得是轻视女子,也许,他还有别的打算。”


    但具体有什么打算,在季穆安死后,这一切都无不得而知了。


    他微微叹气,“其实何叔……”他坦然道:“他本名姓季,季是淮南一带有名的大姓,一个月前,他千里迢迢从淮南赶来找我打听师父的下落,我才知师兄原来是季氏一族出身,他因为天性喜欢制砚,这才独自闯出了名头。季叔年轻时失踪,这些年都没有下落,后来他们发现我制出的砚台有些师父的影子,这才循踪追来,追查下落。”


    也是他,指引着季叔到了奚氏砚铺,见到了奚云月。


    说话间,官府已经到了,齐清晖将绸布拉开,让奚云月从马车上下去,两人这一刻配合得十分默契,亲呢如同过往,流淌着一种别样的温情。


    这时,不远处传来嘈杂声,似有官军在训斥。


    她抬起眼一眼,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里的男子,怎么那么像裴忌,只是他今天换了一身戎卫的行头,怪不得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想起不日前的龃,她下意识地别过头,正好脚要落地,齐清晖怕她摔着,赶紧扶了她一把。


    她道了声谢。


    青年眉间荡出徐徐笑意,“云娘何需道我。”


    他感叹着,“还是大了,这才生份了许多。”


    待她站稳后,他才将护着的手撤去了,奚云月正和他朝着官府走去,却不知何时裴忌站在人群之中朝这里看来,眸光在夜色里警惕傲慢,并带着隐隐的讥诮讽刺。


    这一幕,也被齐清晖看到了。


    他想到这些日子听到的流言,和奚云月的种种改变,蓦地涌出冲动,“裴国舅名声一向不佳,云娘若是与人交往,还是要看看对方的名声。”


    她下意识地驻步,“他的名声很坏吗?”


    齐清晖答,“倒不是很坏,只是有些不务正业,爱搅事生非罢了,他是皇亲国戚,而咱们只是市井小民,本就不是一类人。”


    “但我听说师兄在怀南王前很得脸,那怀南王又是什么样的人?”


    他面色蓦地僵滞了下,隔了许久才回,“怀南王身份不凡,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奚云月撤回审视的目光,在她眼中,怀南王虽然风评很佳,待人亲和,和裴忌不可同日而语,可她却只相信眼前看到的,裴忌性子狂悖,但他不坏。


    她更相信她看到的那个少年。


    他愿意为了那些无辜惨死的矿工申冤,差一点被活埋,他为了让矿工的亲属能够有所倚仗,亲自去帮扶,这样的少年才是她亲眼看到的。


    而师兄,他只是听了外面的传闻罢了。


    他并不了解真正的悲忌是个怎样的人。


    等到齐清晖同官府交涉,将人平安无虞地带出来时,奚云月再看向裴忌所在的位置,那里早已空空如也,那帮围着他的人也不见了。


    她还在怔忡,齐清晖温柔唤她,“回去吧。”


    齐清晖事务繁忙,只送他们上了马车,就挥手道别了。


    夜间,奚氏砚铺里,桃子看着玉堂与何叔两人拿着馒头吃菜,真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等他们吃完了,玉堂才有力气痛骂那奸商,以次充好,幸好何叔识出了好歹,这才没被坑骗。


    他前去理论,对方反而仗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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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有权势,想要吞下他们的定银。


    他俩没犯什么事,结果被拉进大牢里关了大半日,他呼呼生着气,反倒是何叔心存感慨,“天京里有权势的人太多,大街上走路也能随便撞上两个,奚老板,我听说这铺子与国公府有些渊源,不知是不是真的?”


    听罢,奚云月马上看向玉堂。


    玉堂缩了缩脖子,嘟囔着,“何叔又不是外人。”


    他俩同仇敌忾,一同被关进了牢里,玉堂一时不忿便说了些气话,但那时是真的生气,并未想给奚云月带来什么麻烦,奚云月知他心性,只是道:“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她犹豫着,“吃完了,好好休息便去睡吧。”


    夜深人静之时,她听到呼呼的风声,从榻上起身关窗,手才伸到窗格之间,忽地瞟到不远处。


    那里有道人影在夜色里驻足,竟然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瞪大眼,一时间心跳如鼓。


    偏偏裴忌视野好得不得了,一转眼瞧见她,那直勾勾的视线便盯住她不放了,一时间,奚云月摸摸发毛的后颈,有些不知为何的发怵。


    她把窗子“叭”地关上,然后回到榻上睡觉。


    不过几息,便听到有什么敲打在窗子上的动静。


    她一下从榻上跳起来。


    睡在旁边的桃子嘟囔着,“怎么,下雨了?”


    她的菜干还在外面晒着,说着就要爬起来,奚云月赶紧把她按住,安抚着没有没有,我去收拾,然后披了件短衫,匆匆地下楼。


    如她所料,裴忌手里抓着一把杏干,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砸着窗,那杏干味道极佳,被他这样抛着玩,实在是有些浪费。


    奚云月看不过眼,夺到手心里,少年倾身抵着她的脸,在漆黑的夜色里眸色炯然,“和师兄和好了?”


    她不习惯离得这样近,想要挣脱,少年却不放手,“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开。”


    “我们本来就没有嫌隙,有什么和好不和好的。”


    “呵,说得真好,是我多管闲事了。”


    奚云月憋着气,想到玉堂的事,总觉得自己欠他一句道歉,但裴忌做事之前,又何尝询问过她的意思呢,他总是如此独断专行,也怪不得她会觉得不自在,“今天玉堂和何叔被关的事,是不是你从中疏通了。”


    她总觉得,今天救人过于顺利了。


    裴忌冷嘲,“都是你好师兄有门路,与我没关系。”


    “你不要说气话。”


    “你哪只眼看到我生气了?”


    还没生气呢,那眉头都拧成什么样了,奚云月话到嘴边又被她闷回去,她怕真把人气跑了,秋风微凉,她身上的短衫不敌夜露。


    她缩紧了胳膊,蓬松的发丝蜷缩在肩头,腿脚也有些冷,不欲在这里同他说太久,“裴忌,玉堂的事是我误会你了,不管今天的事你没有帮忙,但我承你这份情,若是你日后有事找我,我一定会帮你。”


    少年喉结微动,“不用日后,就现在吧。”


    她蓦地抬头,有些无措,“你要我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