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我们换个方式
作品:《浮图三千》 白日里学院的课一结束,浮图就去找许灿。
收拾好东西,许灿照例将一半的银钱分与她,“浮图妹子,今日怎来的这般早?”
将银钱推回,浮图笑道:“许姐姐,今日这份银钱我就不拿了,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浮图妹子,有何事需要你许姐姐的,但说无妨,但这银子你得拿着。”说完,便将手上几两碎银重又推于她。
见如此,浮图也不推辞,“也罢,如今正是需要用银子的时候,与许姐姐,我就不客气了。”随后便将她想在这城中找一处房子的想法告诉了她。
“这个好说,我带你留意着,若是有哪户人家要搬迁,我就告诉你。”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本,她的嗓子都有些哑了,偏最近人多,后面又听的不甚清楚,不由得让她加大了嗓音。
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许灿,斟酌了一番,浮图开口,“许姐姐,如今随之听众越来越多,你的嗓子眼见着也越来越哑了,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吧。”
闻言,她疑惑抬眼,“如何换个方式?”
“许姐姐,你看我这样讲的有没有道理?如今你都是在未时三刻到申时三刻这期间说话本,而听客们若不想错过你的话本,就必须也要赶在这个时间段才可以,但这期间不乏有些人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推却的,那他们就只能错过,而错过的这部分人下次若再想续上就有些难了,就算有听过之人对他转述,但也没有你现场亲自讲的精彩,久而久之,他们就会渐渐失去兴趣。”
听罢,许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的确会有一部分这样的情况存在。”见她认可,她继续道:“再加之你的嗓子也越来越不舒服了,如果我们可以换种方式,同样也能达到赚钱的效果,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呢?”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将声音话本转换成纸质话本,这样就没有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大大增加了它的流动性。”似怕她不解,她又解释,“就是将你讲过的话本写成一本书,类似于你们这里的传记,风土人情之类的,你看啊,咱们的话本是不是才讲了一半?那接下来的一半我们就将之转换成纸质的,对外,你就宣称这段时间有事,话本暂停。但在这半个月内,我会将接下来所有的故事情节告之于你,你将之书写成册,事后,是卖给书肆销售我们分红,还是由我们自己从制作到销售一条龙服务都可。”
虽听不懂什么叫“一条龙”服务,但她听出了这里面的商机,当下,眼睛犹如黑夜里被火把映照的一般熠熠生辉。
“这个主意好!他们本就因一段时间听不到话本而焦虑难耐,然后突然某天被告知可以一下子知道接下来所有的情节,那么就算这个书册的价格有点偏高,他们还是会去购买。”
“对,就是这样,但不乏也有些人会等别人看完过后再去借来阅之。”任何时代,都是富人与穷人共存。
越想越兴奋,许灿站起来,边踱着步子边摆手道:“无妨,我们要挣的就是那第一批买书人的银子,这‘遥闻城’中人口颇多,若一本书册卖到一百文,十本就是一两银子,一百本就是十两银子,这.....”再想下去她都不知该如何换算了。
见她神情激动,浮图笑着将她按回了座位上,“许姐姐,一本一百文是远远不够的,你要把人工成本还有时间成本材料成本等等都要算进去。”
这个时代是没有印刷术的,那就意味着这所有的书都得人工誊抄。
《水浒传》全书约九十万字,就算如何精简,也需十万字,一人每天誊抄的极限是一万字,那一本书完成最起码需要十天,若要卖,最起码得五十本起售,那就需要五十个人同时进行,而一个人一天的工费最起码需要二百文到三百文之间,五十个人十天的成本就需要一百多两,这并不是一笔小的数目。所以必须得有八成把握才能去做。
“那你的意思是一本书要卖至多少合适?”
想了想,浮图朝她比了一根手指。
“一两银子?”
摇了摇头,浮图笑道:“是十两。”
“什么?十两?这......这也太贵了吧?会有人买吗?”
将她的震惊看在眼里,浮图笑道:“所以我们得先预售,我们得确定好有多少人愿意买,再决定要不要去干这件事?”万事多做一点考量,总归是没错的。
“许姐姐,你告诉我,在你这听书之人,每次听完大约给你留下多少银两?”
想了一下,她答道:“有十文,二十文,三十文不等,偶尔还会有几个公子小姐打赏几两银子的也有。”
“那我们就这样换算,‘英雄传’总共一百二十章,平均按三十文每两章计算,一本书全听下来需要将近二两的银子,但必须每天雷打不动按时到场才可,而一本书需要十两银子,但它是可以永久的保存,看完一次还可以继续看,甚至可以借阅给身边的亲朋好友观看,价格虽高出五倍,但我觉得对于喜欢这本书的人而言,它的价值远远是超出它的价格的。你觉得呢?”
“话虽如此没错,但......自古以来从没有人这样干过,不知可不可行?”
“没有人干过,并不代表它就会失败,这样,明日我们先朝水里丢块石头,看看会激起什么样的波纹?再决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不知怎得,她虽年纪尚小,但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许灿本来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在她那里真的可能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或许,她真的可以试一试。
沈府内。
沈潋滟用完午膳,刚准备出去,就被刚回府的沈墟生叫住。
“你今日下午别出去了,我有事找你。”
“嗯?什么事啊?哥哥。”她哥哥这个点向来都不回府内的,今日怎得这般得闲这个点就回来了。
将手上的账本交给身边的侍从苏桥,他吩咐道:“先将这本账册交给母亲,就说是这个月十八间铺子所有的支出明细,有问题的地方,我已圈画出来,请她来定夺。”
“是,公子。”
似想起来一般什么,沈墟生忽又叫住正准本离去的人。
“对了,跟账房说一声,二小姐下个月的用度减少一半。”
本来还笑嘻嘻站在旁边的人闻言一惊,“为什么呀哥哥?好好的减我的用度做什么?”
示意苏桥先行离开,沈墟生捏了捏眉骨,昨晚为了处理账务,一夜未眠,今日一上午好不容易整理出来,他就立刻回府。
此时见沈潋滟发话,他放下手,脸色有些不佳,“我为何减少你的用度,你不知?”
“我要是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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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做什么呀?我一没逃课,二没打架,往常你减少我的用度莫过于就这两样。”
“你虽未打架,但昨夜做了一件比打架还要严重的事,你若是一个人去‘听风楼’我也由着你了,偏你带着浮图也去,她一个好好的教书先生,你让她出现在那种地方,你可考虑过她的处境?”
是了,她是个夫子,以教书育人为己任,凡事更要以身作则,经过昨夜那般一闹,怕是整个书院的人都知道她去了“听风楼”。
念此,她有些心虚道:“本来我们都找了包间,也不会有几人知道,谁知......后来那安行深来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嘛。”
“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让她以后如何在书院立足?”
“大不了就不当夫子呗,以她的才学,随便在哪里谋个差事不行,实在不行,来沈府,我养她一辈子。”
本就因熬夜而有些苍白的脸,闻言更是白了一分,“你觉得连一身衣服都不肯承你情的人,会接受你的施舍?”
“怎么会是施舍呢?这是朋友间的情谊。”随又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她有些不解抬起头,“哥哥,你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吗?”
眉眼微抬,他有些不解。
“昨夜我送浮图回去,你可知我看见了什么?”
不待他回答,她继续道:“我知道她浮图清贫,但我竟不知她清贫如此,两间茅草屋子,什么都没有,光是站在那里我都觉得浑身冰冷,我于心不忍,提议将靠在书院旁沈府的私宅借于她居住,她竟然回绝了。还有她常说‘众生平等’,但对于安行深,她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说她是站在泥潭里的人,怎配去肖想那站在岸上的人?”
心脏猛地一阵收缩,他知她清贫,也知她孤傲,但竟不知她有如此的坚守?
“她说她是站在泥潭里的人,不配去肖想那安行深?”不知为何,他在心疼她的同时心脏也有些轻微的发涨。
“何止啊?我昨日开你和她的玩笑,她说你是那天上的月亮,让我不要开你和她的玩笑。”
闻言,沈墟生神色一凛,“你说了什么?”
见他脸色乍变,她有些紧张道:“我.....我没说.....没说什么啊,就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说了什么?!”
“我......我......就说了,就说了,你要是不嫌弃......我哥年纪大,就让......”紧张的抬眼看了下面前的人,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沈潋滟只好硬着头皮闭着眼睛一鼓作气,“就让她来当我的嫂子。”
“胡闹!”话音刚落,头顶就传来一声厉喝。
缓了几息,他声音才有些平稳道:“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我已经二十六了,而她才十六七岁光景,莫要.......糟蹋了她。”
“怎么是糟蹋呢?你莫要这般轻贱自己,连浮图都说你‘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哥哥,你这么优秀,一定会遇见中意的女子,恩爱白头过一生的。”
低低笑了一声,“她对我的评价竟这样高吗?”
“当然,她说你是那天上的月亮,她不配摘得。”
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心力交瘁,摆了摆手,他示意她离去,“我累了,你先离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