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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这群混蛋！”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碎裂。卢瑟怒火冲天，骂完记者又想到始作俑者，忍不住咆哮：“天杀的老怪物！！！”


    白袍人的手段何其歹毒！若他直接曝光制造实验体一事，事态尚可控。那件事触及不到多数人的切身利益。


    以这种耸人听闻的方式公之于众，是个人都会好奇男人如何生孩子，其影响早已席卷全球！


    还有那个放任事态恶化的家伙！“那个蠢货！出来说一句话会死吗？”


    只要超人开口否认实验体的存在，事态绝不至于此。卢瑟虽不愿承认，但不得不面对现实——在民众心中，超人的公信力就是高。


    可恨的是，超人对此事的沉默，震耳欲聋！


    同为当事人，只有他一人焦头烂额地应对，有个屁用？


    现在局面已彻底失控。


    卢瑟百思不解：说句话而已，真有那么难？难道超人觉得这种事情很光彩？他非常清楚超人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即便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谣言？


    超人当然无法忍受。但孩子确实存在，他无法说谎。深耕新闻业多年的他深知，只要不否认孩子的存在，任何回应都会被记者们曲解利用。除非将孩子来历和盘托出——这绝无可能！那孩子的遭遇已然足够悲惨！


    唯有沉默，让热度自行消退，才是上策。


    不过他并非无所作为。他以克拉克的记者身份与露易丝合作撰写了多篇辟谣报道。本以为露易丝会生气，不料她竟笑得前仰后合：“拜托！那可是卢瑟欸！”


    “亲爱的……”克拉克无奈。


    “抱歉……”露易丝强忍笑意，目光却扫过卢瑟那张打满马赛克的“分娩照”，瞬间破功：“噗——不行！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克拉克：“……”


    创作过程暂且不提，这些文章的收效微乎其微，如同水滴入海。


    克拉克对此早有预料。此刻，理性的分析无人问津，人们的目光早已被那些炸裂的标题牢牢攫住。


    白袍人当众直播，记者们获取的信息量和时效性相差无几。为争夺流量，各家媒体只能竞相炮制更惊爆的标题。


    若非工作需要，克拉克压根不想踏进报社。里面到处弥漫着“卢瑟”、“超人”、“孩子”等议论声，令他窒息。


    那位曾坚信超人与卢瑟绝无可能的同事感叹自己目光短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听说超人的嘴唇温度高达105℃，卢瑟和他接吻时不会被烫化吗？”


    克拉克面无表情：“卢瑟还活着，足以证明他们毫无瓜葛。”


    事态热度不仅未减，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有记者不知从何渠道获取消息，乔装潜入医院，意图偷拍孩子的照片，幸而被及时发现，才避免了严重后果。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们只得让钢骨从数据层面压制热度。


    然而，那些信息如同焊死一般，根本删不动。


    “是他干的。”蝙蝠侠断定，背后必有白袍人推波助澜。


    “是他干的！”另一边，卢瑟尝试各种手段删帖无果后，如是怒吼。


    一看见自己那张广为流传、无法删除的“分娩照”，他几乎想立刻毁灭世界！


    “他的身份，你有线索吗？”布莱尼亚克深感困惑。作为宇宙中的顶级AI，拥有顶尖科技，竟删不明白这些八卦信息。


    “……”卢瑟强迫自己冷静，“暂时没有。”


    他第一反应是竞争对手所为？


    不可能！他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这世上真有人能与那老怪物正常交流吗？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老怪物一直潜伏在研究所内。


    他们都以为实验彻底失败，没料到成功来得如此突然。老怪物若非全程旁观，不可能出现得如此及时。


    但这场成功率极低的实验持续数年之久，难道他一直都在暗中窥视？


    实验一成功，他便现身对实验体痛下杀手。那为何不在过程中阻止？难道因为要报复他和塔利亚，不惜耗费数年光阴蛰伏研究所？


    他树敌虽多，却实在想不起何时招惹过如此癫狂的疯子。


    所谓“逼死其父”，定是捏造。观其精神状态，其父多半也死于他手。


    卢瑟百思不得其解。他曾怀疑老怪物是基因提供者，因基因被窃而报复。但细想又觉荒谬——那实验体与他们四人毫无相似之处，说明他的特征完全源自未知生物基因。将老怪物那张脸与实验体联系起来，已经不是想象力丰不丰富的问题了。


    念及此，卢瑟一阵恶寒，急忙发消息：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对方迅速回复：您的身体一切正常。


    卢瑟仔细查阅报告，各项数值确在正常范围，但他总感觉身体有哪里不对劲。


    毕竟，那老怪物可是扒开了他的衣服！


    看到塔利亚的脸时，他还暗自庆幸老怪物放过了自己。


    不料大的在后面！刚经历真言套索，回来又得知直播之事，气得他七窍生烟！


    纵使事态紧急，他也得先换掉这身沾满不知何人血迹的衣服。


    然而，就在镜前，他赫然在胸口看到几行字体与内容同样恶心的文字：


    爸爸，纠结许久，终是不忍伤你。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我会在这里一直一直看着你。


    他当即冲了五遍澡，皮都快被他搓掉。穿戴整齐后，第一时间赶往医院做了全套检查。


    结果正常，正常得令他心头发慌。老怪物扒衣，只为写下这段话？


    不可能！他必定还动了其他手脚！卢瑟想起那句“在这里看着你”，莫非他用了某种诡异手段，在自己心脏里植入了东西？


    他捂住心口，这如揣定时炸弹的滋味让他杀心骤起！恨不得将那老怪物碎尸万段！！


    ——————


    借助游戏视角与系统解说，塞西尔已大致明了自身处境。


    计划虽未完美落幕，目的却已达成。至少他此刻躺在正义联盟的医院，而非监狱，距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他如此大费周章，除去收集情绪值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标——让蝙蝠侠帮他提升战力值。


    他要做的事不是一般的危险。DC宇宙大大小小的危机，除却黑化英雄，反派们“功不可没”。他不能有任何短板。


    蝙蝠侠是DC公认的格斗宗师，教学水平卓绝。时间短，见效快——看看那些罗宾吧，哪个不是一出道便能将反派揍得满地找牙。


    更重要的是，塞西尔不愿杀人。因此，他必须钻研蝙蝠侠那套即使下手再重，也只能把人揍到睡着的催眠技巧。


    然而，蝙蝠侠身为DC头号疑心病患者，对超能力者戒备心很重。塞西尔绝不能暴露自身能力——这些能力连他自己都觉心惊，遑论蝙蝠侠。一旦暴露，蝙蝠侠找不到他的弱点怕是连觉都不会睡。


    此刻他唯一的“弱点”便是武力值。若被蝙蝠侠察觉，定会对此加以限制。


    某个版本里的蝙蝠侠，初见就往队友身体里植入病毒的操作实在令塞西尔印象深刻。


    他一个人在异世孤苦伶仃，也就只能靠着这些能力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了，所以塞西尔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掌握到他的生存之根。


    你说他死不了，何惧之有？


    别逗你蝙蝠哥笑了！


    栽在他手下的不死者不胜枚举。对付这类人时，他从不留手，杀戒禁忌荡然无存，所谓不死buff其实是给给蝙蝠侠的增益效果。


    总之，塞西尔半点不想与这位DC“亲爹”为敌。


    在隐藏能力的前提下，他构思了多种主动接近蝙蝠侠的方案。然而，他本体混杂的血统与反派出品的身世，无论如何都会引发猜疑。若用分身，身份背景与社会关系需完美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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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无十足把握。


    思前想后，唯有让蝙蝠侠主动来寻他，才能将疑心降至最低。于是，这场大戏拉开了帷幕。


    可眼下，他有些力不从心。


    “宿主，我们该离开ICU了吧？你打算在这里发芽吗？”系统很急，它不能不急——医生已在准备宣告塞西尔成为植物人的消息了。


    那日的激战与暴怒的超人，给塞西尔留下了浓重阴影。若后续“演出”穿帮，被识破……


    虽非本意，但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得罪了这位在超级英雄中拥有核心领袖地位的DC“亲儿子”。


    毕竟想要痛击卢瑟，只能用他最在乎的人和事，那绝对是超人无疑。


    “他还能打死你不成？”系统不解，塞西尔又不会死，究竟在怕什么？


    “谁怕那个？我怕的是——”


    纵然不死，若这帮人联手对付他，未来之惨淡清晰可见。万一能量收集计划受阻，无法回家……


    他不禁悲从中来：“我还是个孩子啊！”


    “对呀，你只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又没害人，不过是和‘父亲’开点小玩笑，人之常情。”系统搬出塞西尔早前的“父母论”。


    塞西尔：“……”


    “你看能量槽了吗？”系统问。


    “还没，”塞西尔分析完局势就陷入emo，他再次点开“奶瓶”图标，“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他查看能量来源，“卢瑟和塔利亚也太给力了！”


    只要能在被拆穿前回家，灾难始终慢他一步！


    塞西尔重燃动力：“gogogo！出发啰！”


    ——————


    康纳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着床上的“奇迹”，陷入回忆……


    那日，医生们经精密评估，一致断言男孩苏醒无望。就在宣告噩耗的时候，奇迹骤临！


    仪器“嘀嘀”急鸣，男孩的各项生命体征开始缓慢回升。面对这匪夷所思的景象，医生们毫无头绪，只能感叹：“真是奇迹。”


    那一刻，康纳心绪难平。他想他应是激动的。同为实验体，出自同一人之手，相似的经历让他感到不再孤独。


    但男孩的遭遇远比他惨烈……一降生便遭逢如此暴虐的屠戮……


    幸而，他生命力顽强。


    康纳闭目，不愿再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如今，超人与蝙蝠侠都计划抚养他。不过男孩的法定身份只能归属一人，此事尚未定论，或许是想征询男孩意愿……


    男孩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康纳瞬间回神，霍然起身。


    病床上的男孩缓缓睁开了双眼。


    康纳凑近，霎时怔住。


    天啊！他的眼睛！


    康纳从未见过这般瞳色。


    深邃的蓝紫色中，流淌着点点碎金，宛若一片微缩的星空。


    塞西尔明了康纳惊愕的缘由。在原世界，患有虹膜异色症的他也常遭遇这般注视。


    常人赞美他人眼眸，会说：“哇！你的眼睛像星星。”


    而面对他，人们总惊叹：“你的眼睛……像宇宙。”


    或许源于人类对星空的好奇，许多人痴迷于凝视他的眼睛。对此塞西尔本不在意，他自己也爱对镜自赏。


    但总有人凝视过久，竟试图触碰，仿佛要探入他眼底。这谁能忍？所以他通常避免与人长久对视。


    塞西尔眨了眨眼，眸中满是警惕：“你、咳咳——”


    以普通人之躯沉睡多日，滴水未进，喉咙干涩刺痛，语不成句。


    康纳正欲取水，却被一旁护工制止。护工用棉签蘸水，轻柔涂抹在塞西尔干裂的唇上。


    喉间滋润，塞西尔稍感舒缓：“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我叫康纳，这里是正义联盟的医院。”康纳温声答道。


    “正义联盟？！”男孩眼中顿时涌起极度的恐惧。


    康纳察觉他神色剧变，忙安抚道：“别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男孩却置若罔闻，声音颤抖：“超人……他要杀了我……”


    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