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和康纳循声赶到空旷的实验室，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白袍人脚下蜷缩着一个浑身是血、伤势惨烈的小男孩，血腥的现场令人不忍卒睹。


    白袍人阴恻恻笑道：“终于——”


    话音未落，康纳的拳头已呼啸而至。


    ［妈呀！这么猛！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塞西尔内心哀嚎。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留点时间说开场白不是基本法则吗？


    拳头看似命中，康纳却感觉打在了空处。


    直播画面骤然消失，只剩声音。看似是受击影响，实则是塞西尔有意为之——他绝不能将本体信息暴露在镜头下。


    克拉克则立刻俯身检查男孩的伤势。


    白袍人的身影在另一侧重新凝聚，高声喊道：“超人！你想偷偷处理掉那孩子吗？在直播里这样干不好吧！”


    “该交代的是你！你干了什么？！”克拉克怒火中烧，男孩垂危的伤势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超人没否认！真有孩子！！！


    记者们瞬间疯狂，争先恐后赶向地图上标记的红点。


    “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你和卢瑟都是男人，怎么可以生孩子！这股不正之风必须肃清！保护地球，人人有责！Selute！”白袍人竟煞有其事地立正敬礼。


    这家伙病得不轻！对面两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欸？你们这什么表情？我好心帮你解决私生子，超人你不该感谢我吗？”白袍人故作惊讶，“别告诉我你想留下这麻烦！难道你对卢瑟真有感情？！”


    “轰——”


    克拉克眼中红光迸射，热视线洞穿墙壁，白袍人的身影再次被打散。


    康纳无缝衔接，只要白袍人一凝聚，重拳立刻轰至。


    拳影与热视线轮番上阵，飞沙走石，墙壁崩裂，实验室几乎露天。


    温室里长大的塞西尔哪见过这阵阵仗？


    漫画里看反派挨打很爽，真正站在超人对面才知道有多恐怖。他压力山大，好几次超人扔来东西，他都差点本能闪躲。


    这不是“大意了没有闪”，而是他不能闪，因为他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任何下意识的躲避都可能暴露破绽，危及后续计划，还有OOC风险。所以他才制造了这个幻影分身。


    如今塞西尔只能忍着分身一次次露头被秒，一拳一个不吱声。虽不痛，但心里苦啊！［我真服了！差不多得了！非要把一只HelloKitty逼成老虎是吧！］


    游客模式，被迫开启。


    白袍人手中骤然爆发出白金色光芒，克拉克和康纳顿感力量被压制大半！


    “咳！咳！咳！”地上的孩子猛地咳出鲜血。


    再不救治，这孩子撑不了多久了！可他伤势太重，克拉克不敢贸然移动，怕造成二次伤害。他心急如焚，敌人能力诡异，物理攻击收效甚微。


    僵局必须打破！


    对了！直播还在！


    克拉克语速飞快：“请求正义联盟支援！敌方魔法侧，极度危险，可以——”


    系统以为自己穿越了：［这就开团了？我跳过几集了？］


    ［我嘞个豆！不讲武德哇！］塞西尔没料到超人此招，连忙掐断直播。


    白袍人恨声道：“算你狠！我一定会回来的！”


    话音落下，身形消散无踪。


    分身台词未完，令本体需要编造的解释陡增。重写剧本的负担、不尽人意的演出加上游客模式的后遗症，塞西尔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宿主，三日之期已到，该归位了。］


    塞西尔意识朦胧，感觉身体动弹不得，似被紧紧捆缚。


    ［发生甚么事了？我被绑架了？］他瞬间清醒，却不敢睁眼。


    系统提醒：［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塞西尔回忆片刻——他穿越了，前面省略后面省略，总之就是超人，那场战斗仍让他心有余悸，［不是吧？我的计划暴露了，他们要切片研究我？］


    ［没有。］


    ［那我怎么被捆着？］塞西尔感觉除了脸，全身都被裹得严实。


    ［因为你变成木乃伊了。］


    ［我是尸体的事暴露了？！］难道超人察觉了他心跳的秘密？


    ［脸上的呼吸机感觉不到？］系统无奈，［你把自己伤得多重心里没数？要不是死不了，墓碑都刻好了。］


    塞西尔还真没数。他闭着眼让分身对本体重创一通，为少受罪，沉浸度设得极低，除了游客模式的机制伤，其他感觉都不明显。为了最大限度激发超人的同情心，他还用分身精心布置了现场。


    塞西尔转移话题：［现在啥情况？］


    ［自己看吧。］


    系统话音落，塞西尔意识下沉，回神时已置身梦开始的地方——那片漆黑空间。


    他原来的床竟还在。


    ［这里说话外面听得见吗？］塞西尔怕意识空间的自己一站起来，外面缠着呼吸机的木乃伊也跟着“立正”，那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放心，不在一个图层。只是意识过来了。”系统答。


    塞西尔这才安心，切到“游戏视角”查看外界。


    三天前——


    白袍人消失后，克拉克和康纳立刻用现场物品为男孩紧急止血。伤口太多，过程艰难。


    初步处理后，男孩情况依然危急，稍大动作都会加剧伤势。


    幸好康纳在其他实验室找到担架，也看到了在实验台上以那种难言姿势沉睡的卢瑟。


    康纳犹豫片刻，没叫醒他——让他睡吧，竞选关头捅这么大娄子，接下来几天怕是睡不着了。


    此事未了，正义联盟成员正赶来，需留一人。


    两人分工：康纳送医，克拉克留守。


    克拉克想起白袍人的话，叮嘱康纳：“小心记者。”


    白袍人的直播让这孩子备受瞩目，记者正蜂拥而至，一旦被拍到，后果不堪设想。


    康纳也知棘手，但面对鬣狗般的记者……他也没十足把握。他找来柔软物品盖住男孩身体，又小心地用纱布遮住其面部大半，仅留呼吸空间。


    即便染血，男孩的面容依旧精致如画。眉头紧锁，惹人怜惜。


    康纳心中疑问翻腾：这真是超人与卢瑟的克隆体？且不说长相，他的身体特征分明是个普通人，伤口毫无自愈迹象。


    若非身处实验室且有白袍人之言，他绝不信这是和他一样的克隆体。或许用了其他培育方式？


    但无论如何，卢瑟绝不会费力造个普通人。


    虽满腹疑团，康纳动作却利落，确认男孩面部遮好后，扛起担架出发。


    ————


    卢瑟做了个噩梦，梦里一个丑陋恶心的老怪物“桀桀”怪笑着逼近，他想躲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黏糊糊的手搭上肩头。


    怪物面容扭曲，疯狂摇晃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当我爸爸！为什么不当我爸爸！”


    “滚开！别碰我！”卢瑟心悸惊醒，映入眼帘的却是超人愤怒的脸。


    诡异的是，他竟感到一丝安心。


    未及弄清状况，超人一拳已至。


    “咚！”


    卢瑟应声倒地，“疯了吗！你这该死的外星人！”


    他急探西装内袋——空的？氪石呢？


    卢瑟撑身欲起，惊觉四周异状，动作一滞：怎么回事？正义联盟的人怎么都在？那老怪物被他们收拾了？自己为何躺在实验台上，还浑身是血？他没感觉哪里受伤啊。


    超人一把揪起他衣领：“那孩子怎么回事？！”


    卢瑟心里门清，面上却是一片茫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我来帮你翻译。”神奇女侠上前，亮出真言套索。


    “你敢！审讯是警察的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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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卢瑟深知其威力，“你这是违法的！”


    神奇女侠冷笑：“你说的‘法’，是指外交豁免权吗？”


    MD！忘了这臭女人还有这身份！卢瑟咬牙：“不用麻烦，我说。”


    神奇女侠手一扬，真言套索已死死缠住卢瑟：“我不嫌麻烦。”


    在真言套索的威力下，卢瑟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


    “你们对那未知生物的DNA一知半解，就敢用它造实验体？！还偷用他人DNA？！”


    得知男孩身份的瞬间，超人真想狠揍卢瑟一顿。


    “冷静，他还没说完。”神奇女侠拍了下他肩膀。


    卢瑟此刻回想也觉得蹊跷：实验失败无数次，每次失败体都彻底消散，本是无望的投入。按常理他早该止损，可那段时间他像着了魔，将海量资源投入这无底洞。


    直到某次突发奇想加入超人DNA，实验体竟成形了！以往的失败体只是光团，这个却有了人形！


    那次纯属侥幸，后续复刻均告失败，且败得更彻底，连光团都没了。这唯一成形的人形实验体也状况频发，让整个实验室24小时连轴转。


    好在结果……好个屁！那个猥琐老混蛋！


    卢瑟一想就……哕……不行！不能细想！胃里又开始翻腾。


    “你是说，那人声称他父亲因你而死，要你当他父亲补偿，你拒绝，他硬逼不成又想当刺客联盟少主，你俩都没妥协，他就动手了？”闪电侠一脸难以置信，怀疑自己刚无师自通了某门外星语。


    众人或震惊，或茫然。


    “不信就去问塔利亚，就是那边那个穿刺客装那个女的。”卢瑟决心拉塔利亚下水，事情是两个人做的，真言套索的苦没道理他一个人承受，“样本是刺客联盟先拿到的，他们知道更多。”


    正义联盟本计划先单独问清卢瑟，其他人若醒场面难控，故只弄醒了他。


    神奇女侠走过去轻拍倒地的塔利亚，对方毫无反应，她只好效仿超人摇醒卢瑟的方式。


    刚抬起塔利亚肩膀欲将其翻转，神奇女侠瞳孔骤缩，惊呼一声，手一松。


    “咚！”塔利亚面朝下砸在地上。


    “怎么了？”众人急问。


    神奇女侠：“她的脸……”


    “脸怎么了？”超人走近。


    这一摔，塔利亚瞬间清醒。周遭嘈杂令她意识到处境不妙，决定先装昏迷。


    但这瞒不过超人：“女士，醒了就请起来。偷用我的DNA制造实验体，你需要给我解释。”


    超人！他怎么来了？实验体不是在老怪物手里？超人怎会知晓？他们打败老怪物了？


    这下麻烦大了！都怪该死的卢瑟，为什么要加氪星人基因！这下超人掺和进来，夺回实验体难如登天。


    塔利亚翻身跃起，动作利落，冷冷道：“DNA是卢瑟私自添加的，我绝无此意。”


    不知为何面前两人欲言又止，神情古怪，眼神异样，她脸上有东西吗？


    休想逃！卢瑟叫道：“那另一个呢？”


    塔利亚心下一慌，冲卢瑟吼道：“胡说什么？！”


    她迅速扫视，还好，那人不在。加入那人基因，半是私心，半是想到一个孩子要叫卢瑟“父亲”，叫她“母亲”，就无比糟心。依约她无法阻止卢瑟，索性让孩子再多一个“父亲”。没想卢瑟一顿操作，孩子竟有了三个父亲！


    “我可没——”卢瑟突然噤声，骇然瞪着她的脸。周围人也满脸惊异。


    脸上绝对有东西！塔利亚抽剑，低头看向剑身反光——TMD！哪来的怪物？！一定是那老变态干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混蛋！！！！我非宰了他不可！！！！！！”


    当场暴走的塔利亚被当场制服，神奇女侠还“贴心”地递给她一张面罩。


    蝙蝠侠立于瞭望塔监控屏前，将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