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 多宝教分坛

作品:《修仙家族:我死后成了人参果树

    秦风奋力的躲开攻击,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多宝教的秘密据点。


    所以他并没有反击,而是快速表明自己的身份。


    “我乃也是圣教弟子,事出有因,特前来投报!”


    然而,待他躲开攻击,看向攻击的方向的时候。


    秦朗!


    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眼前。


    真的是秦朗。那个当年跟在自己身后,因为害怕而紧紧抓着自己衣角,在被掳路上偷偷哭泣的瘦弱堂弟。


    如今,他长高了,身形变得魁梧挺拔,一身灰黑色的劲装包裹着结实的躯体,腰间那柄造型奇特的弯刀散发着淡淡的血煞之气。


    尽管大半张脸隐藏在冰冷的金属之后,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清澈、后来在魔窟中被恐惧和麻木浸染、此刻又充满了复杂难言情绪的眼睛,秦风绝不会认错。


    秦朗显然也认出了他。那骤然停止的攻击,那如鹰隼般锐利却又带着剧烈波动的眼神,都说明了这一点。四周弥漫的淡淡杀意和警惕,因为秦朗的出现而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秦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能找到秦朗,并且他似乎在此地还有些地位,这比他预想中最好的情况还要好。有了这层关系,他融入这个多宝教据点、取得初步信任的难度会大大降低。他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丝劫后余生、见到亲人的激动与如释重负,向前迈出半步,下意识地想靠近些。


    然而,秦朗却猛地抬手,做了一个明确的制止动作。他的声音透过金属面罩传来,嘶哑、干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在寂静的瘴气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站住!” 秦朗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在秦风脸上、身上,尤其是胸口那狰狞的鬼面盾上来回刮过,“你是秦风?”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冷硬如铁:“据我所知,我堂兄秦风,当年确实是随黑煞长老。但数年前,黑煞长老曾传讯,言道我堂兄秦风,奉命随几位师兄前往卫渊郡‘传道布教’,此后便音讯全无,教中皆以为已陨落于正道之手。” 他握紧了腰间弯刀的刀柄,周身灵力隐隐鼓荡。


    秦风脸上激动之色稍敛,换上了混杂着疲惫、后怕与苦涩的复杂表情。他依言停下脚步,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微微垂下头,声音也低沉沙哑了许多:


    “阿朗……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奉命去了卫渊郡。” 他开始了精心准备的、半真半假的叙述,“当年,我随黑煞长老座下的‘鬼手’师兄、‘铁骨’师兄等一行七人,潜入卫渊郡,任务是在几个凡人城镇发展信众,收集‘材料’。”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神色:“起初还算顺利。但我们低估了青云盟,尤其是那个陆家,对地方的掌控力。我们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被青云盟的巡查队咬上。一场血战……‘鬼手’、‘铁骨’两位师兄当场战死,其余师兄弟也死的死,散的散。我胸口这鬼面盾,替我挡下了致命一击,却也受损严重,反噬己身。我借着盾中残存的护体幽光与一件消耗性的遁地符,勉强逃入深山,却也重伤濒死。”


    秦风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颤音,仿佛重新经历了那场惨败:“我逃到一处极隐秘的山洞,布下简单的隐匿阵法,便开始疗伤。这一疗……便是数年光景。伤势太重,根基受损,魔气紊乱,又不敢露面寻药,只能依靠吞噬山中野兽精血、汲取地底微薄阴气,苟延残喘。直到数月前,才勉强将伤势稳住,修为……也跌落了不止一筹。” 他适时地流露出一丝修为不稳、气息虚浮的样子,这与他此刻狼狈的外表倒也相符。


    “伤势稍愈,我便立刻设法打听教中消息,想寻回归处。但卫渊郡已是青云盟铁板一块,风声极紧。我一路隐匿行踪,向东而行,听闻临川郡附近尚有我圣教同道活动,便想前来碰碰运气。” 秦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庆幸和后怕。


    “前几日,在靠近此地的一处荒山,我不慎被一伙千面教的杂碎给擒住了!他们夺走了我仅存的一点资源!幸而我急中生智,亮出这鬼面盾,表明多宝教弟子身份,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大概是觉得杀我无益,还可能惹麻烦,便假惺惺地告诉我,这黑风坳附近,似乎有我们多宝教活动的痕迹,让我自己来寻……我这才一路摸索到此。”


    他的说辞,真假参半。既解释了信息来源,又暗示了自己处境艰难、无奈投靠。


    秦朗静静地听着,金属面罩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秦风,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丝情绪。周围的几个多宝教徒也屏息凝神,手中法器依旧蓄势待发。瘴气缓缓流动,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许久,秦朗似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眼中的锐利警惕并未完全消失,但那份冰冷的审视似乎缓和了一丝。


    他转身,对那名为首的、操控乌梭的教徒道:“他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至于身份……” 他重新看向秦风,尤其是他胸口的鬼面盾,“这盾,做不得假。至于其他,还需坛主定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挥了挥手:“带他进去。看好了。”


    “是,秦头领!” 那几名教徒应道,收起了部分敌意,但依旧呈三角之势,隐隐“护送”着秦风,向那山壁裂缝走去。


    秦风心中稍定,知道第一关算是勉强过了。他默默跟上,在经过秦朗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阿朗,多谢。” 语气复杂,包含着感激、愧疚和百感交集。


    秦朗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转身,率先走入了那幽深黑暗的裂缝之中。


    裂缝入口狭窄,仅容两人并行,且曲折向下。岩壁上嵌着发出惨绿色幽光的萤石,勉强照亮前路。空气中弥漫的腥甜气味和隐约的呜咽声越来越清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被人工开凿拓展过的地下洞窟出现在秦风面前。


    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的秦风,也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与寒意。


    洞窟入口附近较为开阔的区域,或坐或卧着两百多人。他们大多面容极为年轻,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甚至有些可能只有十岁出头。他们穿着破烂肮脏的麻布衣服,脸上、手上沾满污垢,眼神空洞、麻木,或者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助。


    许多人身上带着伤痕,有些还在渗血。他们的修为普遍低微,大多只有炼气一二层的样子,气息虚浮不稳,显然是刚被强行灌输基础魔功不久,根基虚浮。他们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被圈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瑟瑟发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有极低的、压抑的抽泣声偶尔响起。


    秦风的目光扫过这些年轻的面孔,仿佛瞬间被拉回了百年前的那个夜晚。火光、惨叫、狞笑、被粗暴拖拽的自己、以及身边同样惊恐万状的堂弟秦朗……眼前这些孩子的样子,与当年他和秦朗,何其相似!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与悲哀冲上秦风心头,但他还是移开目光,不再去看那些孩子,仿佛他们只是洞窟中无关紧要的摆设。


    秦朗走在前面,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视而不见。他无视那些年轻弟子,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预备材料”或“新血”,投来的、混杂着恐惧与一丝微弱希冀的目光,径直穿过这片区域,向着洞窟更深处走去。秦风跟在他身后,能感觉到那些看守教徒投来的审视目光,如同冰冷的蛇信在身上舔过。


    越往深处走,空气变得越发灼热和污浊,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声、沉闷的捶打声、以及某种液体浇在烧红金属上的“嗤啦”声越来越响。转过一个弯道,眼前出现了另一番景象。


    这是一个更加庞大、仿佛将山腹都掏空了一部分的巨型洞窟。数百名工匠,如果还能称之为“工匠”的话,正在其中忙碌。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许多人身上带着烫伤、割伤,眼神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有的在巨大的、燃烧着惨绿色或暗红色火焰的熔炉前,挥动铁锤,捶打着烧红的金属胚子;有的在石台上,用刻刀小心翼翼地在一些奇形怪状的法器胚体上雕刻着扭曲的符文;还有的,正在将一些漆黑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矿石,研磨成粉末,或者与某种粘稠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液体混合……


    而他们制造的东西,让秦风瞳孔微缩。除了常见的刀剑、钩爪、骨鞭等魔道法器外,洞窟一角,数十名工匠正在流水线般组装着一种让秦风感到极度不安的东西,缠绕着浓郁魔气的火铳!这些火铳通体漆黑,铳管上铭刻着吸血、破甲、爆裂等邪恶符文,铳托似乎是用某种生物的骨骼打磨而成,散发着阴寒之气。


    旁边堆积着大量同样铭刻符文的金属弹丸。秦风还看到,一些工匠正在将刚刚炼制好的、邪气森森的飞镖、袖箭、毒蒺藜等暗器,分门别类地装箱。


    秦朗对这一切同样视若无睹,或者说早已麻木。他带着秦风,快速穿过这片喧嚣而压抑的工匠区。沿途有监工模样的教徒向秦朗点头致意,目光在秦风身上扫过,带着好奇与评估,但并未阻拦。


    终于,他们来到了洞窟最深处。这里显然经过了特别的修整,空间比外面稍小,但更加规整干燥。洞顶有一道天然的裂缝,一缕天光从中洒落,虽然微弱,但在这常年不见天日的地下,已属难得。


    天光下方,点燃着数支粗大的牛油火把,将洞穴内照得还算明亮,驱散了几分阴森,但火光跳跃,反而让洞壁上那些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新鲜血痕,以及地面上散落的、明显是被巨力崩碎的石块,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洞穴正中,天光与火光交织之处,盘坐着一道身影。仅仅是看到这道身影的轮廓,秦风就感到一股强烈的、混合着邪恶、痛苦与强大压迫感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一个男人,身形并不特别高大,但骨架粗壮。他穿着宽大的、似乎是用某种坚韧兽皮缝制的黑袍,但袖口被高高挽起,露出两条完全被一种黝黑金属包裹、仿佛与血肉生长在一起的手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金属并非铠甲,更像是从他皮肉之下“长”出来的,表面布满狰狞的鳞甲状凸起和倒刺,一直延伸到指尖,形成了锋利的金属指甲。在他的小臂外侧,各镶嵌着一面由惨白色骨骼打磨而成、边缘锋利如刀的奇特圆盾,盾面上蚀刻着扭曲的鬼脸图案,与秦风胸口的鬼面盾有几分相似,但气息更加暴戾。


    而当秦风的目光移向他的后背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那宽大的黑袍在背部被撑起数个尖锐的凸起,仔细看去,竟是一节节脊骨连接处,都刺出了一截截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弧形利刃!这些骨刃从他脊椎中刺出,如同怪异的背鳍,又像是某种昆虫的节肢,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可以想象,当他全力对敌时,整个后背都将化为致命的刀锋丛林。


    他的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斜劈而下,贯穿了左眼,那只眼睛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周围皮肉翻卷,显得无比可怖。右眼则是一片浑浊的暗黄色,目光转动间,流露出残忍、暴虐以及一种被长期痛苦折磨后的疯狂。


    这是一个将自身躯体与多种邪恶法器强行融合的“怪物”!在多宝教中,这种修士被称为“器身者”或“人形兵器”,是最为激进、也最为强大和痛苦的一类。


    他们实力提升迅速,但代价是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法器与血肉排斥带来的、如同凌迟般的剧痛,心智也往往在痛苦和力量中扭曲。洞壁上那些新鲜的血痕和崩裂的碎石,无疑就是这位结晶修士在排异反应发作、痛苦失控时留下的痕迹。


    秦朗在踏入这个洞穴之前,秦风明显看到他的肩膀微微僵硬了一瞬,呼吸也下意识地放轻、调整。显然,面对这位结晶修士,即使是作为“头领”的秦朗,也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秦朗在洞穴入口处停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才迈步走入,在距离那盘坐身影约三丈外停下,单膝跪地,抱拳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启禀坛主!属下在入口处巡查,遇到一人,自称是……是多年前失踪秦风。他言道,当年随鬼手、铁骨等人前往卫渊郡传道,遭遇青云盟伏击,队伍溃散,他本人重伤隐匿疗伤数年,近日方愈。前日又被千面教所擒,侥幸脱身后,根据千面教徒提供的线索,寻至此地。属下已初步查验,其胸口所嵌确为本教‘鬼面盾’,身份……似有可信之处,特带来请坛主定夺!”


    秦朗的话简洁明了,将秦风的说辞和自己的判断一并汇报,没有添加任何个人情感,显得公事公办。


    洞穴中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那坛主略显粗重、仿佛拉风箱般的呼吸声。天光下,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浮动。


    良久,那坛主缓缓抬起了头。那道狰狞的伤疤在火光下更加骇人,仅剩的独眼浑浊而冰冷,如同毒蛇般盯住了站在秦朗身后、低眉垂目的秦风。一个嘶哑、仿佛金属摩擦又混合着痰音的声音,在洞穴中缓缓响起:


    “秦风?哦……老夫想起来了。几十年才堪堪筑基的那个废物?”


    他的话语毫不客气,带着浓烈的轻蔑与审视。他上下打量着秦风,目光尤其在秦风胸口的鬼面盾上停留了片刻,那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并未深究,转而化为更深的漠然。


    “哼,卫渊郡,青云盟,陆家……” 坛主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独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与忌惮,“黑煞一脉,在那边栽了个大跟头,连老鬼自己都差点搭进去了。你能捡回一条命,倒也算你运气。”


    他顿了顿,似乎思考了片刻,那金属包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处的骨甲,发出“嗒、嗒”的轻响,在寂静的洞穴中格外清晰。


    “罢了。” 他最终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那怪异的手臂,“如今圣教蛰伏,正值用人之际。你这废物虽然不堪大用,但好歹是个筑基,胸口那盾也算件玩意儿。既然秦朗验过了,你又找上了门,那就留下吧。”


    冰冷的威胁如同实质的寒风,刮过秦风的皮肤。他连忙低下头,躬身应道:“属下明白!多谢坛主收留!属下定当恪守规矩,尽心效力!”


    “滚出去吧。秦朗,带他去安顿,该干什么,你清楚。” 坛主似乎失去了兴趣,重新垂下眼皮,仿佛沉浸在了自身的痛苦与某种冥想之中。


    “是,坛主!” 秦朗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对秦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跟上。


    秦风跟着秦朗,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座令人窒息的洞穴。直到走出很远,回到相对“嘈杂”的工匠区边缘,秦朗才似乎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他转头看向秦风,金属面罩下的眼神复杂,低声道:“先跟我来,给你找个休息的地方。这里规矩多,我慢慢跟你说。坛主他……喜怒无常,尤其最近排异反应厉害,你没事不要靠近那边。”


    秦风点了点头,沉默地跟在秦朗身后。他的心跳依旧有些快,不仅仅是因为那坛主的恐怖威压,更因为……在刚才那惊鸿一瞥间,在那狰狞的面容、可怖的伤疤、以及那扭曲的器身之下,秦风竟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被岁月和痛苦彻底扭曲了的……熟悉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钻入他的脑海。不,不可能……那个人的脸毁了一半,身形也因为器身融合而变形,声音也彻底变了……但是,那眉骨的轮廓,那仅剩的独眼中偶尔闪过的、属于秦家人特有的那种偏执眼神……


    就在这时,秦朗带着他来到一处相对僻静、靠近洞壁开凿出的简陋石室区域。秦朗推开其中一扇虚掩的石门,里面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石凳,再无他物。


    “暂时先住这里。食物每日会有人送来。记住,不要乱跑,尤其不要去工匠区深处和……关押‘新血’的牢笼那边。被巡守的看到,会被当成心怀不轨,直接格杀。” 秦朗语气平淡地交代着,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秦风忍不住,终于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的问题,声音干涩无比:“阿朗,刚才那位坛主。他,他尊姓大名?我看他……似乎有些眼熟?”


    秦朗正在检查石室角落是否有异样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秦风。尽管隔着金属面罩,秦风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挣扎、痛苦,以及一丝深深的疲惫。石室内昏暗的光线下,秦朗沉默了许久,久到秦风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终于,秦朗嘶哑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般缓缓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秦风的心上:


    “坛主名讳……秦朱。”


    秦朱!


    两个字,如同惊雷在秦风脑海中炸响!那个在家族记载中,于百年前一次外出游历后便“意外陨落”的族叔!那个他幼时记忆中,颇为严厉、但偶尔也会给自己和秦朗带些新奇小玩意的三叔!


    竟然是他!他不仅没死,还加入了多宝教!而且,看他的样子,显然入教极深,修为至少已是结晶期,更是将自己改造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器身”模样!他能坐镇一方,成为这黑风坳据点的坛主,在多宝教中地位绝对不低!


    一瞬间,百年前的记忆碎片疯狂涌上心头。家族祠堂中那冰冷的牌位……父母提及这位“早夭”族叔时的叹息……家族覆灭那晚,那突然从内部被破坏的护山大阵核心……那些黑袍魔修精准的袭击路线和抓捕名单……以及,眼前秦朱那扭曲而强大的身影,秦朗那复杂痛苦的眼神……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根名为“背叛”的毒线串了起来。


    一个冰冷、残酷、却无比清晰的真相,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刺穿了秦风的心脏,当年秦家的覆灭,很可能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早有预谋的内外勾结!而内鬼,极有可能就是这位“死而复生”的族叔,秦朱!是他,将多宝教这头恶狼,引进了秦家的大门!


    愤怒,如同岩浆般在秦风胸中炸开、沸腾!烧灼着他的五脏六腑!原来,百年血仇,百年噩梦,百年沉沦,一切的源头,竟然始于家族内部的背叛!是这位“敬爱”的族叔,亲手将他们推入了这无间地狱!难怪秦朗看自己的眼神如此复杂,他是否早就知道?他在这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风的拳头,在身侧猛地攥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嘎巴”的脆响。


    就在这时,秦朗似乎察觉到了秦风身上瞬间迸发又强行压制的暴戾气息,他猛地抬头,看向秦风,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紧张,甚至有一丝哀求。他微微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个字:“忍。”


    这一个“忍”字,如同冰水浇头,让秦风沸腾的杀意稍稍冷却。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身陷魔窟,强敌环伺,实力悬殊。


    眼前的秦朱,是结晶期的魔道坛主,浑身邪器,杀他如碾蝼蚁。而自己,背负着特殊的使命,身上系着陆家、袁熙,乃至渡厄堂和未来无数可能被拯救者的希望。冲动,除了毫无价值的死亡,什么也换不来。


    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在这里。


    秦风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他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压制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愤怒与杀意上。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但最终,还是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松开了。


    他低下头,避开了秦朗的目光,也避开了想象中秦朱可能投来的、洞悉一切的视线。再抬起头时,他脸上所有的愤怒、痛苦、仇恨,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抹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平静,以及深深的疲惫与认命。


    秦朗紧紧盯着秦风的脸,片刻,他才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一直紧绷的肩膀,似乎也微微松懈了一丝。他同样低声道,语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复杂:“明白就好。在这里,想活下去,有些事……就得烂在肚子里。你先休息,晚点我来找你,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和你要做的事。”


    说完,秦朗不再停留,转身快步离开了石室,并将石门轻轻带上。


    石门关闭的轻响,在寂静的石室中回荡。秦风独自站在昏暗的光线里,一动不动。直到秦朗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通道尽头,他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松弛下来,踉跄一步,靠在了冰冷的石壁上。


    缓缓地,他抬起刚刚紧握成拳、此刻仍在微微颤抖的手,摊开手掌。掌心处,是四个深深的、渗出血丝的指甲印。


    他低头看着那血迹,又缓缓抬起头,望向石门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岩石,看到了洞穴深处那个可怖的身影。眼中,那强行压下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在深处沉淀、凝结,化为了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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