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又开始搞事情了

作品:《重生大秦:天幕盘点我是千古女帝

    廊下的铜铃轻响未歇,殿外已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嬴清樾踏入殿门时,目光先落在了案几中央那方突兀的木匣上。


    “这是何物?”


    虽是这么问,但她脚步未停。


    径直走向案前。


    春苓连忙上前躬身回话:“回殿下,是李邯方才遣人转呈的工坊急报,奴婢已妥为安放,等候殿下归来。”


    嬴清樾指尖轻叩匣身,触到那冰凉与清晰的印鉴,眼底凝起一丝期许。


    “殿下,是否现在启封查验?”


    嬴清樾颔首,目光依旧落在那方印鉴上,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打开吧。”


    春苓取来小巧的铜刃,小心翼翼挑开封泥,未敢损伤分毫,随即掀开匣盖,取出内里叠得整齐的帛书。


    青禾上前接过宣纸,缓缓展开铺在案上。


    嬴清樾俯身细看,目光从“水泥试制功成”几字扫过,再逐行读罢配比,煅烧之法与坚实质地的描述,眉宇间的轻愁如同被春风吹散,渐渐消融。


    当读到凝土坚如磐石,可筑堤固城、铺路架桥之利时,她唇角先是微微上扬,随即绽开一抹真切的笑容。


    这笑容不同于客套疏离,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又藏着对家国的期许,眼角眉梢都染上暖意。


    她抬手抚过帛书字迹,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声音里满是欣喜:“总算成了!汪叔他们果然不负我所托!”


    春苓见公主难得展露笑颜,也跟着松了口气,躬身道:“殿下数月牵挂终有回响,实乃大秦之幸。”


    嬴清樾直起身,笑容未减,目光却望向殿外连绵的宫阙,思绪已然飘远。


    这水泥若能推行,于筑城修渠、稳固边防益处无穷,可万事开头难,该先在何处实践?


    是选京畿附近的骊邑,此处离咸阳甚近,便于随时查验调整。


    还是选关中平原上的濮阳,那里河道纵横,正需加固堤岸,能更直观地见其成效?


    亦或是干脆在咸阳城外先修一段道路,筑一方堤坝,让朝中心腹去推行实践?


    如果按照既定历史中的时间线,这会便宜老爹该出远门了吧。


    而且修筑堤坝,肯定所需的人力巨大。


    钱财倒还好。


    她与巴清合作多年,早就已经是富婆一枚。


    要不是上辈子涉及的较多,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嬴清樾觉得这条路注定会艰难的多。


    只是还不等她盘算,赵高和胡亥又开始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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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阳宫朝会之上。


    青铜编钟的余韵刚歇,钦天监令便手持简牍,趋步踏上丹陛,躬身奏道:“陛下,近月彗星见于东井之分野,光芒亘天三日未散,此乃兵戈将起、灾异临门之兆。”


    “加之此前长公主阴嫚殿遇刺,宫闱不宁,戾气暗生,恐扰大秦万世气运。”


    “臣谨按《甘石星经》推演,需遣诸公主亲赴骊山女娲庙,斋戒沐浴七日,焚香祷祝,以祀神明,消弭不祥,方能保社稷安稳!”


    他话音刚落,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秦自商鞅变法后虽以法治为根基,却始终未弃敬天法祖之俗,历代君主皆重天象示警,嬴政尤为笃信。


    当年统一六国,他便曾借天授皇权正名。


    如今彗星现、宫闱乱,恰中其忧。


    御座之上,嬴政眉头微蹙,指尖缓缓抚过御案上镌刻的夔龙纹,沉声道:“彗星现而灾异生,宗庙不安,当妥为禳解。”


    “传朕旨意!三日后诸公主启程,以禁军一部护行,内侍省择干练宫人随行伺候,沿途郡县需备妥食宿,务必保宗亲平安无虞。”


    “陛下圣明!”钦天监令躬身谢恩。


    阶下群臣之中,李斯闻言,眉头骤然一蹙。


    诸公主齐聚出行,目标过大,且骊山虽距咸阳不远,却多峡谷险道,安保不易。


    更要紧的是,近来空中暗潮涌动,此时让公主们远离中枢,难保不会生出事端。


    他下意识往前半步,欲出列进言:“陛下,臣以为......”


    可话到嘴边,见嬴政已抬手示意退朝,神色间并无转圜之意,且殿中已有数位朝臣附和,便又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谁也未曾察觉,阶下侍立的中车府令赵高,垂首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转瞬便隐入谦卑的神色之中。


    退朝之后,赵高悄然来到胡亥宫殿。


    书房之内,屏退左右,仅剩二人相对。


    “公子,陛下已准祈福之事,此乃天赐良机。”赵高躬身低语,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在胡亥耳边,


    “诸公主齐聚骊山,远离咸阳中枢与陛下庇护,正是一举除之的好时机。”


    胡亥闻言,眼中顿时发亮,却又带着几分迟疑:“父皇令禁军护送,沿途还有郡县接应,如何动手才能不留痕迹?”


    “公子放心。”赵高阴恻一笑,“禁军统领虽忠勇,却防不住身边人。”


    “臣已暗中买通随行的两名内侍,此二人久在宫中,惯会调配宫人行当,可在公主们驻跸的行宫香炉中,届时掺入一些东西......”


    胡亥听得连连点头,脸上渐渐露出狠色,握拳砸在案上:“此计甚妙!只是...若有漏网之鱼,或是被人察觉端倪?”


    “公子多虑。”赵高眼中寒光乍现,语气斩钉截铁,“行宫之中,臣已吩咐那两名内侍,事毕之后便吞毒自尽,伪作畏罪之态,绝无半分痕迹。”


    “峡谷伏兵若未能尽除,便令其点燃预先备好的火油,焚毁现场与尸身,绝无半分证据指向。”


    “如此一来,诸公主殒命,对外是天谴应验,对内是扶苏谋逆,与咱们毫无干系。”


    “既除了宗亲隐患,又能坐实扶苏罪名,此乃一箭双雕之举!”


    胡亥抚掌大笑,伸手拍了拍赵高的肩,语气亲昵又笃定:“赵君果然妙计!”


    赵高躬身谢恩,额头几乎触到地面,眼底的阴鸷却愈发浓重,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另一边。


    朝会散去不过半个时辰,李斯便身着朝服,趋步至御书房外求见。


    内侍传召而入时,嬴政正临窗而立,目光投向骊山方向,神色难辨。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