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衣服又被撕破了
作品:《鬼王今天吐血了吗》 小鬼吓得一动不动,嘴巴大张发出“唔唔”的咕噜声说不出话来。他浑身都怕得发抖,手指却始终放在万氿的胸口。
万氿垂眸,便见覆在胸口的手掌之下正发出非常微弱的白光。
“你……”他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你会治疗术?”
贴在胸口的手掌下,每间隔一小会儿便会发出很弱的白光,不太清晰,但万氿还是捕捉到那抹淡淡的光亮。小鬼倔强又顽强地在他血糊拉的胸口持续释放+1+1+1的小治疗术,这种微弱的治疗光对于万氿的伤势见效甚微,他身上依旧疼得厉害,心里却十分欣喜。
“是异能吗?”万氿试探地问。
小鬼抬头不解地望他,眨巴下眼“唔唔”两声后,摇了摇头。
万氿掩下失落,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小鬼是个小哑巴。估计生前会法术,来到鬼域后保留了这项本领。
他这般想着,便打算拒了小鬼帮他治疗的好意。毕竟小家伙看起来很虚弱,不宜过多耗费阴鬼气。
“不必……小心!”
话未及半句,万氿猛地向前一跪,双臂大敞接住栽栽歪歪直砸向他胸口的小鬼。
伤口瞬间被抻开,万氿猝不及防眼前霎时黑了一片。他快速捣了口气,忍痛扶住小鬼,轻声询问:“哪里不舒服?”
小鬼耷拉着眼皮,虚弱地睁不开眼,魂体愈发透明。
万氿推测这小家伙本就魂体不稳又动用法术,导致衰弱的进程加快。他心下动容,忍不住想问:你都快魂飞魄散了,为什么还要救我呢?
双唇轻轻蠕动了下,他未讲出口。
万氿知道小家伙无法回答,而他也不需要对方给出个答案。
揭开包裹得严丝合缝的布袋,万氿取出一粒血豆递到小鬼嘴边:“我的血栽种出的血豆,送给你。”
小鬼艰难地仰着脖颈瞧他,双眸写满惊讶,冰凉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角傻呵呵的,似乎忘记了如何张嘴。
万氿被他呆傻的模样逗出一丝浅笑,他哄孩子似的劝:“乖,吃完这个你就好了,往后还要在这鬼域在这阴界好好活出个样儿呢。”
小鬼眨巴下眼没去够血豆反而钻进他怀里,将眼泪直接烫进万氿的胸口,紧接着发出“呜呜”的啜泣。
万氿没劝说半句,他僵着胳膊不动,由着小鬼在他怀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嚎。待小家伙的魂体实在是弱得快散了,才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小鬼的脊背。
“好了,不哭了,快吃吧。”
小鬼咧开嘴又要哭,万氿捧着他的脸笑着摇头。小家伙嘴一瘪,五官因为忍哭立即皱巴成一团,他张嘴叼住万氿指间的血豆一口吞下,视线落在沾了他唾液的修长手指上。
指腹沾了鬼的黏液,万氿还是不太适应,但他不好当着小家伙的面擦拭,便忍下轻微的不适。见小鬼的魂体在吞下血豆后逐渐变实,才悄悄松口气。
紧张劲儿一过,剧痛便重新占据高峰。
连续两日动用武力,劲儿使过了头,万氿只觉得浑身上下难受得厉害,他急需修养一段时间,尔后再去考虑如何解决吃、住问题,以及待他伤好后要系统地研究一下,如何运用藏在他体内正在折磨他的这一团团乱七八糟的玩意。
而眼下……还需安顿好这个小家伙。
“你还有投胎的机会吗?”
小鬼摇头。
“既然不能投胎,近期便尽量少去净魂桥附近转悠吧。”万氿嘱咐。
净魂桥断得蹊跷,泯情河底又潜伏着不明物种,看来断念川这一代要比料想的还要复杂,对于弱小势单的鬼魂来说,危险系数极高。
“我现在还不方便带着你,”万氿扶正小鬼的身体,轻抚他的小脑袋,“若是日后你遇到困难就来这怪藤下等我吧。”
这小鬼倒是懂事,扯了下万氿的衣角便撒开了手,他飘了会儿就回头看万氿,见那道紫色的身影仍站在原地注视着他,小鬼心底忽然有了个目标。
变强。
变强,若有一日恩人再有个伤病,他便可以为他分担一二。
万氿目送小鬼离开,恍惚间想起蛮地的小胖球,两道身影交汇重合的刹那竟令他一时失神。再回过神时,浑身宛若被抽走所有养分的树干,忽忽悠悠就往前栽。模糊的视线里有个鬼魂迎面飘来,他再想要闪避,已来不及。
“兄台,别来无恙。”
精瘦的腰身被一只手臂揽住,万氿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兄台就算甚是想念小生,也万万不可直接往小生的怀里扑腾呀!有道是投怀送抱者……”
万氿视线朦胧,仅凭一两句话便猜出,来者是秽灵荒林的书生鬼。他脑袋“嗡”地一声,欲阻止对方继续叨叨下去,不料刚一开口忍了许久的魂血便立即冲破牙关喷射而出。
“哎呀!兄台污了小生的衣衫呀!非礼也非礼也!”
书生念叨着“非礼”,双臂连忙向前伸,连扑带拥环住颤巍巍的万氿,手臂揽着腰身,手掌覆在后背,姿势甚是诡异。
万氿被一双鬼手扑拉得猛地打了个激灵,一股急火“唰”地窜上来。他虚弱地挣扎:“你撒开我……”
“兄台别往下出溜啊,小生快抱不住你了!”
书生吓得赶紧将双臂收得更紧,唯恐身前这鬼魂摔个魂飞魄散。
万氿疼得没力气辩驳,挣又挣不动,气得双唇发抖两眼一翻,直接昏厥过去。
“咦?兄台?兄台你怎么晕了?!!”
书生急得满头汗,折腾半响才把万氿背起,匆匆向秽灵荒林飘去。
万氿伏在书生鬼背上悠悠转醒,只觉得阴风在耳畔呼啸。这书生似乎背了个布袋子,袋子里不知装着什么玩意,硌得他想吐。
书生不歇气地飘到破庙,连带着背上的万氿直扑向地面。紫色长袍立马粘上灰尘,万氿偏头“噗”地喷了一大口血,意识却渐渐清晰起来。
入眼的破庙竟让万氿心底生出几分亲切感,五个鬼东西一个不少,神色各异地望着他。
翻姥爷呲牙咧嘴摇头:“小郎君怎会伤成这副模样?”
意识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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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混沌,周身冷得似躺在冰窖,万氿撑着一股劲儿摸出藏在身上的布袋子递过去。
翻姥爷不知布袋子里装着何物便没接,万氿举着颤巍巍的手就要往地上扑,屠姑娘见状三两步跨上前接过布袋子往旁边一撂,双手并用去扶咳得浑身发抖的万氿。
万氿下意识地往后缩,强撑着稳住身形,唯恐压着人家姑娘。
书生见了,往他身侧一坐:“小生肩膀可借兄台一靠。”
万氿头晕眼花虚弱得坐不住,只得靠到书生肩上。他抵唇咳了两声,指了指地上的布袋子:“里头有二十粒血豆,我自己种出来的,你们分了吃吧。”
五双鬼目齐刷刷地望向他,如出一辙的神色。
“小白脸,你的伤该不会是在无相之冢……”
万氿的身下又渗出血,乞爷讲一半的话便凝固在喉间,几只鬼不约而同飘上前围住他。
笼笼顶着一束小火苗在外圈来回飘,他个头不够瞧不清万氿的状况,童言无忌全凭想象:“哥哥,你是被其他鬼魂撕扯了魂体才伤得这么重吗?”
万氿轻摇头,勉力发出声音:“劳烦帮我固定下右腿,我需要给我自己接骨……”
再任由魂血流下去,他就要撑不住了。
屠姑娘率先反应过来,她大大方方地上前,双手捏住紫色布料两边,不待众鬼反应,便利落地撕开万氿右腿伤处的布料。
“刺啦”的一声布料撕裂声响让万氿一怔,他的视线机械地下移,目光在触到按在他右腿上的那双手掌时,猛地一颤。
这姑娘……是真的不给他半点反应时间啊……
右腿断裂处还在向外汩汩渗血,红混着黑浸得紫袍湿腻一片,若是换作寻常鬼魂怕是早痛得大喊大叫,而眼前的这只鬼明明疼得指尖发颤却依旧绕着牙硬撑。
屠姑娘心下微动,她扫了眼万氿紧实的大腿肌,扬眉沉声问他:“怎么接?”
“我……”
万氿刚出声,气儿就散了。他的裤子被撕得破烂溜丢不堪入目,此刻的处境堪称四面楚歌,一边是扶着他肩的书生,一边是按着他腿的屠姑娘……
他两眼一闭,自我催眠:反正是鬼,怎么着也看不出他的尴尬。
几只鬼大眼瞪小眼没个声响,笼笼插空钻了进来,童声清脆:“哥哥你的腿怎么样了?哇……哥哥身材还是这么好……”
万氿惨白的俊脸发青,有种想把自己魂儿打散的冲动。
乞爷清了清嗓,打破尴尬:“你这右腿伤得太重,想要接骨需先止血。不过你的魂血特别,寻常止血之物或许无用。老翻,你摘些障叶试试先给他止了胸口的血,我这就去趟蛮地借些草叶来。”
他说完就要往出飘,却被翻姥爷用话拦住:“不必如此麻烦,老朽的舌头就可以止血,小郎君可一试。”
不想试。
万氿撑着上身就要起来便听翻姥爷喊了声“按住他”,书生与屠姑娘得了号令同时压住他的身体,万氿登时疼得两眼一黑浑身瘫软不得不缴械投降,并深深地怀疑自己上了条贼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