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官府办案
作品:《红楼之黛玉美食探案江湖行》 伺候父亲喝完清粥睡下,已是月上中天。黛玉随贾敏回到精心为她布置的闺房。
烛火温然,熏着淡淡的暖香,锦被绣褥焕然一新。
贾敏挥退送茶水的丫鬟,拉住黛玉的手,这才敢让压抑了整日的惊恐流露出来,“玉儿,那张嬷嬷、还有刘大夫他们、他们是不是……”
贾敏不敢说出那个可怕的猜想。不知道是刘大夫给的滋补方子有问题,还是张嬷嬷真不知情,才会让自家女儿生气的将那鸡汤给倒入盆栽中,并告诉她这大补之物还是少吃为妙。
“娘,”黛玉反手握住母亲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暖她,“您别怕。有女儿在。”
黛玉扶着母亲在窗下软榻坐下,斟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娘,您仔细想想,这张嬷嬷,还有她家里,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贾敏捧着茶杯,暖意稍稍驱散了寒意,“她侄子好像是在保和堂当学徒。前些日子,张嬷嬷还求到我面前,说她侄子机灵,想求个恩典,看府里能否帮着说项,让他早日出师。我、我当时只觉得是小事,未曾在意……”
又是保和堂!
“娘,这不是小事。”黛玉道,“刘大夫刚死,父亲病重,府中管事嬷嬷就与这两处牵扯不清。敌在暗,我们在明,步步皆是陷阱。”
贾敏闻言,泪水又涌了上来,“那、那可如何是好?这府里,我竟不知还能信谁。”
黛玉看着母亲无助的模样,眼前恍惚闪过前世的景象——母亲早逝,父亲病故,她孤零零一人寄居贾府,如浮萍无依,那种命不由己的痛楚,刻骨铭心。
没想到上天可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抓住了先机,因提前知道癞头和尚是世外高人,在三岁时便跟随癞头和尚修行,拜他为师父。
在师父的帮助下,如今母亲好好活着,父亲尚在,这便是上天给她最大的恩赐。如今学成归来,如此,她更要自己立起来!
黛玉伸手抹去母亲眼角的泪光:“从明日起,父亲的药膳饮食,由我亲自打理。娘,您也要学。不仅您学,我们还要挑几个底子干净、心思灵巧的小丫鬟,一并教她们。一来,入口的东西放心;二来,这也是我们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贾敏反对道:“这、这如何使得?君子远庖厨,何况你我……”
“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是那虚名重要,还是爹的性命、我们林家的安稳重要?我们关起门来自己做些药膳调理身子,谁能指摘?更何况……你看看我们现在家还是当初的那个家吗?”
见母亲仍犹豫不决,黛玉又道:“若我们能将这药膳琢磨透了,有了能养活自己的本事,那些魑魅魍魉,又如何能轻易用后宅阴私手段来拿捏我们、断我们生路!”
是了,府中之人竟然敢用大补之物控制自己的丈夫,那何尝不是想要他们林府要亡,贾敏重重点头,,“好!玉儿,娘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娘就怎么做!”
翌日清早,黛玉并未大张旗鼓,只带着母亲和两个从贾敏陪嫁里挑出的、还算信得过的小丫鬟,杏仁和桃枝,在小厨房忙碌起来。
贾敏起初还有些笨拙,但在黛玉轻声细语的指导下,也渐渐上手。
“娘,您看,这茯苓需得碾得极细,融入粥中,才不显颗粒,药性也更能发散。”
黛玉一边示范,一边问,“我瞧着府里如今用度,似乎不如从前?许多摆设都旧了,下人也……”
贾敏叹了口气,一边学着女儿的样子研磨,一边低声道:“你父亲病着,俸禄虽不少,但许多人情往来,田庄铺面的收益,如今都是你二叔在帮着打理。他说你父亲需要静养,不宜劳神,便都接了过去。起初还好,近半年,送到我手上的银钱是越发少了,问起来,总说是年景不好,或是需要打点。府里的用度,也是一减再减。”
她顿了顿,失落道:“你看,现在的下人们最是势利,见你父亲病重,我又……忙着照顾了你爹,你二叔那边出手又大方,自然就……连我房里的份例,有时都敢克扣拖延。那张嬷嬷,便是你二叔家的举荐来的,平日里在我面前还算恭敬,背地里……唉。”
正说着,一个粗使丫鬟端着洗好的红枣进来,脚步有些重,将水溅了些在地上,却只是随意地用脚蹭了蹭。
黛玉看了一眼,没说话。另一个帮着烧火的婆子,眼神时不时瞟向她们这边。
真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黛玉心中冷笑,父亲尚在,这些人便已如此,若真有个万一……
“砰砰砰”林府门前的宁静便被一阵嘈杂的叩门声打破。
来的是扬州府衙的一名刑名师爷,姓钱,带着几个做派的捕快。
那钱师爷约莫四十岁年纪,四方脸的面皮微白,留着几根稀疏的胡须,不苟于笑,带着几分精明。
被小厮带到前院的偏厅等候,态度说不上恭敬,倒有几分公事公办的敷衍。
贾敏强打着精神出来应对,黛玉不放心,便跟在母亲身侧。
钱师爷远远见林家母女走过来,略一拱手,算是见了礼,开门见山道,“林夫人,昨日贵府附近发生命案,死者是常来府上看诊的保和堂刘大夫。知府大人甚是关切,特命在下前来询问几句。”
贾敏稳住心神,吩咐下人端来茶水与点心,便按照与黛玉商议好的说道,“刘大夫仁心仁术,遭此横祸,我们亦是痛心。他昨日确曾来为外子诊脉,约是午前时分离开的,之后府中便无人再见过他。也不知怎会遭此不幸?”
贾敏刚坐在主位上,便见钱师爷大剌剌地在客座坐下,随手拿起丫鬟端上来的核桃酥,毫不客气地捏起一块便吃了起来。
咀嚼声在安静的厅堂里显得有些刺耳,末了他才用帕子擦了擦手,慢悠悠地道:“据现场勘查,似是劫财害命。不过嘛……”
钱师爷在贾敏和黛玉脸上逡巡,“刘大夫是在离开贵府后,于百步之内遇害。不知他昨日为林大人诊脉时,可有何异常?或是与府上之人,有过什么龃龉?”
黛玉眼角余光瞥见随钱师爷来的那两个捕快,虽未说话,双手抱胸,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四周,姿态倨傲,仿佛只要钱师爷一声令下,便会立刻拿人。
一大早便带着捕快上门,态度如此轻慢,登堂入室如同进入林家,言语间毫无对巡盐御史府邸的敬畏。
父亲尚在病中,这些人便已如此作态,难道在二叔林如江的打理下,林府在外人眼中,当真已沦落至此,可以任人拿捏了吗?
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审问!话里话外,竟将嫌疑往林府身上引!
贾敏何曾受过这等隐含污蔑的盘问,被这样的仗势一吓,脸色一白,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黛玉心中怒意翻涌,将刚刚沏好的铁观音推到贾敏面前,“娘,您这茶泡得刚刚好,先喝口润润喉,莫急。”
黛玉在杯壁上轻轻一点,示意母亲稳住心神。贾敏接过茶杯,汲取着那一点暖意。
黛玉转过身,迎上钱师爷轻蔑的目光:
“钱师爷此言差矣。刘大夫是家父信赖的医者,仁心仁术,林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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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敬重有加,感念其辛劳尚且不及,何来龃龉?他昨日为家父诊脉开方后,便言说另有病家等候,匆匆离去,言行并无任何异常。”
“倒是师爷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朝廷钦点巡盐御史的官邸附近,歹徒公然行凶劫杀,这伙贼人,未免太过猖獗,视王法如无物!知府大人治理扬州,素来有清明之声。如今辖下竟出了这等骇人听闻、近乎挑衅官府威严之事,想必知府大人此刻也是忧心如焚,定会督促属下,全力缉凶,以安民心,以正视听吧?”
钱师爷被黛玉这番连消带打说得一愣,若他再纠缠不清,便是不识大体,甚至是对知府能力的质疑。
他真是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林家小姐,言辞竟如此犀利。
他咳两声,放下手中的酥饼,神色间那点倨傲收敛了不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林小姐说的是,知府大人自是重视。只是,查案讲究证据,如今线索寥寥,少不得要各处问问。”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声热情的招呼:“钱师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可是为了刘大夫的案子?”
来者正是林家的二老爷,林如海的族弟林如江,带着两个小厮,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他看也未看贾敏和黛玉,径直走到钱师爷面前,熟稔地拱了拱手。
钱师爷见到他,原本难看的脸色添上了光彩:“哎呦,是二老爷。可不是嘛,奉命来问问情况,打扰林嫂子和小姐了。”
“诶,钱师爷这是哪里话,配合官府查案,是我等本分。”林如江说着,这才像是刚看到贾敏和黛玉一般,敷衍地点点头,“嫂嫂和侄女也在。”
他又转向钱师爷,低了些声音,熟络道:“我大哥病重,府中事务繁杂,若有招呼不周之处,师爷多多包涵。这案子、唉,真是飞来横祸,还望府尹大人和师爷多费心,早日抓到那胆大包天的贼人才是。”
钱师爷连连点头:“二老爷放心,份内之事,份内之事。”
黛玉冷眼看着自家二叔俨然以林府主事人自居,与官府之人打得火热。
那钱师爷对母亲和自己,是表面客气实则轻视。
……哼,这一切,都无不例外地印证了她的判断:
刘大夫的死,林家被自家族亲架空权势、孤立。在外人眼中,病重的父亲已然失势,林家这棵大树,已是风雨飘摇,而这位二叔,恐怕早已与外界有了诸多“不便言说”的往来。
钱师爷又敷衍地问了几句,便带着人告辞。林如江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外,言谈甚欢。
待他返回偏厅,贾敏忍不住开口道:“二弟,这官差来得蹊跷,问话也……”
林如江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嫂嫂多虑了。官府办案,例行询问罢了。大哥病着,这些琐事就不必让他烦心了,交由我来应对便是。”
他说着,看着黛玉道:“玉儿刚回来,还是多陪陪你母亲,安生些好,外面的事,少掺和。”
说完,他便背着手,径自离开了。看着林如江扬长而去的背影,贾敏气得身子微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颓然坐下,喃喃道:“你二叔他、他如今是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黛玉扶住母亲的手臂,“娘,看清了么?这便是我林府如今的处境。若我们再不振作,只怕这府里,再无我们母女立锥之地。”
偏厅外几个探头探脑、窃窃私语的仆妇,黛玉横眼扫过,那几个仆妇立刻缩回头去。
必须先清理门户,整顿家风了。黛玉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