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老实社恐被猛哥强宠》 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安渝快速冲了个澡,不快点也不行,即使天再热,房子被晒烤得像火炉,用凉水洗澡也是一件需要慢慢适应的过程。
安渝从浴室出来后,外面正刮着大风,不知道刮了多久了,他过去把只开了窗纱的窗户合上,呼啸的风声瞬间变成了闷闷的呜咽,转身时他瞥见放在衣柜上的那一大包促销零食。
他前天翻了翻,不全是过期的,是临期的和过期的混在了一起。
他不清楚是老板故意为之还是不小心的,但他没有要去找老板退货并索要理赔的想法,他从来都是吃闷亏的性子,只不过他再不会去那家小卖铺光顾了。
安渝把过期的挑出来扔掉了,临期的每晚回来会消灭一些。
不过今晚他吃了很多水果,已经吃不下了。
隔壁每晚都会有生意,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对于一个正处于发育期的少年来说,是一种引诱。
安渝也不例外,他的身体起初也会有些微妙反应,但随着每日工作的疲惫,很快就会陷入沉睡之中。
毕竟上学和上班到底不一样,上班面对的太多,还要锻炼交流能力,否则人家客人一来,他往那一杵,屁也崩不出一个,那不是给门面丢脸吗?
而且每日工作时间也很长,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八点半,比他在学校要累很多,所以听着隔壁动静,心里每次快要升起的旖旎都在沉重的乏累中散去。
为了不影响次日上班状态,安渝买了便宜耳塞,他打开抽屉拿耳塞时,看见最里面放的一支手机。
陈东给他的手机他一起带着,打算找个时间处理,用卖掉的钱去看望陈东,不过来去路程挺远,他一直没时间,得赶快处理了,电子设备更新很快,他怕到时候这手机只能卖十块钱。
第二天祁易来得很早,安渝一出门就看见远处停的一辆黑车。
上了车,祁易伸手要安渝手机,说一直忘记要手机号。
安渝给了他。
车上还有份早点,芹菜牛肉馅儿的包子和热豆浆。
安渝喜欢吃素馅的,不过他没有说,乖乖地把祁易买的吃了,还说很好吃,谢谢祁哥。
祁易很受用安渝的依赖,嘴角就没下来过,如果不是在开车,他肯定要揉揉捏捏安渝。
祁易一路上都和安渝东拉西扯,不过话题总是绕到要安渝搬出来的上面,还着重点出他们的“兄弟情”,讲得如果安渝不答应就看不起他这个兄弟似的。
安渝的一张小白脸都给他说红了,觉得祁易为他好,最终说了句:“我考虑考虑吧,谢谢祁哥。”
祁易听后,咕哝一句:“你还考虑什么啊。”
安渝听清了,没有回答。
毕竟租房子,和去朋友家里借住是不一样的,前者是金钱契约关系,后者是友情关系,他在考虑要不要接受祁易的慷慨之手。
上班前,安渝先去停车区域看了眼自己的自行车,他昨晚没有骑回家,晚上又起了大风,不知道自行车有没有遭殃。
到了一看,自行车果然已经倒在地上,还有一个穿着短袖灰衬衫的老大爷在扶起他的自行车,并且推走,不过因为车轮子上了把锁,老大爷推不动,只能一只胳膊抬着后轱辘走,看着岁数高,力气还挺大。
安渝不明所以,跑过去问:“那个,这是我的车……”
老大爷估计七十多了,但腰板并不算很驼,他淡漠的眼睛瞥了眼安渝,但心底其实很心虚。
就算心虚,他嗓门却大,抓紧自行车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说着就要推车走。
安渝抓住车后座不让他走,跟不知是真耳背还是假装的老大爷大声重复:“这是我的车!我昨天停这里,没有骑回家……”
老大爷根本不打算听他说完,色厉起来:“这是我先捡到的!你一个年轻人跟我这老头子抢什么破烂废铁!你还要不要脸!”
安渝愣住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车。
他的自行车确实很破,到处都是生锈过的痕迹,他买过后特地在家把那些铁锈一点点擦掉过的,可仍挡不住这辆车年头实在已久,尤其经过昨晚一夜的狂风舔舐,到处都沾满灰尘。
唯一崭新的地方,就是他多花了钱安装的手铃,在上面格格不入。
确实是到了卖废品的地步。
安渝好声好气地跟老大爷讲,这是他的车,不是来跟他抢破烂的。
老大爷是装聋,靠捡废品为生,早上过来看见这辆破车倒在地上,半天都没人过来扶,这才打起了推走卖掉的主意,谁料正好被车主人撞了个现行。
看眼前的年轻人因为大声跟他讲话,脖子都红了,眼神怯怯的,但很清亮,一看就好骗。
所以老大爷松了手,若无其事地说:“哦,原来是你的车啊,我还以为没人要的。”
然后他就背着手走了,顺手从旁边的垃圾桶里掏出个雪碧瓶子,风轻云淡得很,半点都没有抱歉的意思。
安渝抓着自己心爱的爱车,重新把它放到地面的停车框里,检查了一遍车锁才放心离去,不过他回了好几次头,生怕那老大爷又回来给他推走了。
在中午吃饭前,安渝去后面看了眼,车好好的,在原地。
吃饭的时候,不止祁易在,许少谦也凑到了祁易办公室,这让安渝想和祁易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他考虑好了,以租的名义住在祁易那里。
虽然谈钱伤感情,但不谈钱其实更伤感情,一个人总是占朋友便宜,朋友总归是不舒服的。
可安渝并没有考虑到,祁易是不缺钱的人,他要的是安渝的信任和依赖,真和他提钱,那才是刺他。
许少谦没想到祁易和安渝关系已经这么好,天天都在办公室吃堂食,但又一想,祁易一直是个很照顾朋友的人,安渝家庭不太好,是该多照顾些。
晚上祁易等安渝下班,说要送他回家,安渝拒绝了,并且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祁易。
“你住在市区中心,地段肯定要比我那里好,房租我给不了你那么多,但我可以做家务来抵你损失的部分,这样可以吗?”
安渝讲得很小心翼翼,还有点紧张地抓着手指,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街道上金色的灯光。
祁易看着安渝垂下的眼睫。
他比安渝要高出一个头还多,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安渝又长又直的浓密睫毛,还有秀气挺拔的鼻梁。
祁易勾了勾唇角,一口答应:“好啊。”
安渝呼出口气,抬起清润的脸,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谢谢你。”
祁易被安渝那口呼气给看笑了,这是多怕他不答应,他说今晚就搬过去。
安渝没想这么快,想等过两天他轮休的日子再搬,但祁易实在受不了安渝住那破房子了,不容拒绝地载着安渝回去收拾行李,马不停歇地带到了他家,安渝那辆破自行车也搬进出租屋里放着,他在这里的租期还没结束,等发了工资,他准备买辆新自行车用。
祁易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他自己买的,完全没靠家里,这些年来他得来的各种奖金,加上和张萧合伙的公司,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房子他没有很高的要求,蒋宇青爱住山清水秀的临湖别墅,许少谦喜欢城市里特地开辟出的洋房,祁易只要求干净利落就行。
祁易让安渝住他挨着他卧室的那间客房,说是客房,其实和主卧一样大小,只是没有露台而已。
祁易说:“今晚先好好睡觉,明天再收拾吧。”
安渝也是累了,点点头。
“毛巾牙刷之类的在浴室柜子里都有,都是新的,可以直接用。”
祁易出去后,安渝就去洗澡了,这个热水澡洗得他分外感慨,还是热水澡舒服。
两人住在了一起,上班地方又是面对面,只有上班时间不一样。
祁易拳馆八点开门,而安渝作为糕点师,七点半就要到达准备一切事宜,把可以作为早餐的面包种类优先烤出来,在八点进行售卖。
祁易显然没有什么不给安渝增加心理负担的想法,每天都要和安渝一起上下班,搞得七点五十到拳馆开门的张月月都一脸懵,怎么老板天天来得比她还早?
这样一来,张月月也不得不提前来,哪有让老板比她先到的道理。
祁易看着张月月那一脸没睡醒的样,笑了笑说以后他来开门,她不用提前来,按时正常上班就行。
张月月感动得一塌糊涂。
因为祁易这几天都和安渝同坐一辆车上下班,不少人都来问怎么回事。
祁易轻描淡写地说安渝暂时住他那里,然后对其他问题一概不理。
祁易这帮朋友都知晓祁易的热心肠,所以留个朋友住宿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天安渝站得时间太久,又渴了,就去休息间准备喝口水,刚一推门,就撞见里面俩人抱在一起啃嘴巴。
唐旭和刘馨看见安渝,迅速分开身体。
刘馨平日挺大方开朗,这会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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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得跟熟虾似的,忙出去了。
唐旭倒是镇定许多,朝安渝轻笑:“不好意思。”
安渝直结巴:“没、哪里……我进来喝口水,是我打扰你们了……”
喝完水后,惠心又趁着店里没客人溜了进来,问安渝:“你这几天怎么和祁易一起上下班?”
安渝天天坐着祁易的车到店门口,附近门店都知道他俩上下班一起了。
安渝放下一次性纸杯说:“我租了他那里房子住。”
明天是安渝的休息日,晚上下班后,祁易带他去吃宵夜,同行的还有许少谦张萧他们,失恋的蒋宇青也来了。
蒋宇青和姚珊珊分手了,许少谦劝蒋宇青想开点,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姚珊珊一个女人,像他这样的身价,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女人凑。
蒋宇青闷了一口酒,一脸菜色,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大家都知道蒋宇青这次是认真的,为了姚珊珊,还和家里闹过,因为姚珊珊家庭条件和蒋宇青并不是门当户对,有点小钱,但没法和他们比。
他们在那里安慰蒋宇青,祁易和安渝一心只有吃吃喝喝,饭桌上的烧烤基本都是被他俩吃的。
祁易这个运动量,吃得当然多,但安渝胃口向来小,这会儿也吃了很多肉串,实在是这烧烤味道真不错。
祁易看他吃得那张小嘴都油光发亮,让他别吃太多,积食的话晚上不好睡觉。
安渝没有应,拿着两串洒了孜然和辣椒面的烤鸡皮在红润的嘴巴里一撸,好吃得他眼睛都眯起来。
这是头一次,祁易不让安渝吃东西,平时让安渝多吃两口安渝都要皱着脸捧着肚子说吃不下了,一碰上烧烤肚子胀起来也要往嘴里塞,气得祁易提前结束夜宵场。
散场后,叫来的司机把喝酒的几个人送回去,祁易没喝酒,开车带着安渝回家。
路上,吹着窗外夜风的安渝忽然开口:“蒋大哥好像真的很喜欢姗姗姐。”
祁易转着方向盘,拐了一条路:“毕竟当初花心思追了三个月,这才谈了不到三个月就分手,心里估计挺难受,听宇青说,还要和她结婚的。”
安渝默了一会儿,又问:“祁哥,你怎么不交女朋友?”
祁易挑眉,扭头看了眼副驾上的安渝,语气带点轻漫:“问这个做什么?”
安渝说:“觉得祁哥你人这么好,长得又很帅,应该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然而以近期相处来看,并没有见祁易和哪个女孩子走得很近。
祁易没什么情绪地回道:“没什么意思。”
明天是休息日,安渝打算去看看骨灰房里的陈东,清早他起床时,发现祁易也在家,很是惊讶。
祁易也是刚洗漱好,头发丝都还沾着水,看着一脸发愣明显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都翘着的安渝,过去用食指勾了勾安渝的尖下巴:“干嘛?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我长得很可怕?昨晚可还说我很帅的。”
安渝回神:“不是,祁哥,你今天不是上班吗?已经快八点了。”
祁易特别臭屁地扬起脸:“我是老板,上不上班没人管我。”
安渝有点无奈:“是,您是大老板。”
“不过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那工作其实挺累,难得休息。”
安渝说:“我有事要出门一趟。”
“去哪儿?”
安渝抿了抿唇,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和陈东的关系,他已经在新地方生活,这次回去也是要和过去做个彻底清算。
安渝撒了个小谎说:“见我另一个朋友,好不容易休息,我和他见一面。”
祁易在安渝那张明晃晃写着“我是骗你的你别多问了”的脸上盯着,声音也沉了许多:“男的女的?”
“男的。”
一听是男的,祁易莫名不爽的心就舒坦了,哼了一声,揉了一把安渝毛躁的头发:“看你这么紧张,还以为你要偷偷和女朋友约会。”
安渝使劲摆手:“哪有,祁哥,你别笑话我了,我没有女朋友。”
祁易又说:“是去哪里见?”
祁易问得有点多了,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知道安渝的一切行踪,去了哪儿,见了谁,又说了什么。
安渝这个没有隐瞒,说是回新开发区。
祁易一听这么远,立即皱眉:“那我陪你去吧,来回这么远,我正好有车送你。”
安渝又拒绝了,这让祁易很不高兴,但安渝这次很果断,回房去洗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