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新任务(2)
作品:《学生闹翻天3》 “新任务。”她直接切入正题,把平板转向叶馨蒙,动作像服务员上菜,“目标:彭迪,五十一岁,退役交趾特种部队上尉,现为‘泛亚联合银行’瑆洲分行副行长。已婚,妻子苏蜜妲,交趾人,三十二岁——年龄差略大,但在这个时代也不算稀奇。”
屏幕上是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方脸,短发已见灰白,眼神沉稳,嘴角的线条透着一丝军人特有的坚毅,像是那种即使退休了也会把毛巾叠成豆腐块的人。另一张是他和一位年轻奥黛女子的合影——应该就是苏蜜妲,容貌秀丽,笑容温婉,但眼睛深处有种难以捉摸的东西,像在思考今晚做什么菜,或者怎么处理掉一具尸体。
“这对夫妇目前处于我们的重点监控。”庞教官继续说,手指在平板上滑动,“我们怀疑苏蜜妲与鹰巢旗下战鹰小组有联系。昨晚的监视确认她在为战鹰担任中间人试图拉拢彭迪为组织提供资金——可能还承诺了员工持股计划。”
叶馨蒙仔细阅读着档案上的细节。彭迪的履历堪称典范:交趾特种部队服役十二年,参加过三次跨境联合反恐行动,获得过勋章(但档案没写是什么勋章,可能是“全勤奖”)。退役后进入金融业,凭借出色的分析能力和纪律性,十年内从普通职员晋升为分行副行长。没有不良记录,社交圈干净,唯一的“污点”可能是娶了一位比自己年轻十九岁的妻子,以及在银行年会上被拍到唱歌跑调。
“彭迪本人尚未同意合作。”庞教官说,调出通讯记录截图,“但从昨晚截获的通讯看战鹰已经失去耐心。他们派出了代号鱼鹰的高级协调员,将在一周内亲自施压——可能是带着一份无法拒绝的‘合作邀请’,或者一把无法拒绝的枪。”
她调出另一张照片。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左眉上方有疤,眼神锐利,像是在评估你的生命价值。
“阮文雄,表面身份是贸易公司副总裁,实际是鱼鹰。”庞教官敲了敲屏幕,指甲剪得很短,“如果彭迪在他的压力下屈服,或者如果他拒绝而遭到‘处理’,都会引发我们不愿看到的后果——比如银行系统混乱,或者我们的工作量激增。”
叶馨蒙抬起头:“任务目标是什么?”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冷静,而不是“高二女生被布置了不可能完成的作业”的那种绝望。
“接触彭迪。评估他的真实立场。如果可能,争取他成为我们的线人。”庞教官顿了顿,像在思考措辞,“但最重要的是,要通过他打入战鹰组织内部。我们要知道他们在瑆洲到底想干什么,计划什么时候干,以及——最重要的是——预算多少。”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空调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努力想把室温维持在“既不让人出汗也不让人感冒”的微妙区间。
“打入内部……”叶馨蒙重复道,消化着这个信息,“意思是,让我假意加入战鹰?像卧底电影那样,但没那么多慢镜头和悲壮配乐?”
“准确说,是让你以另一个身份被他们招募。”庞教官调出另一份档案,动作熟练得像在翻菜单,“我们有一个现成的切入点,一个已经搭建好的人设,不用从头开始编——省时省力。”
屏幕上出现一张女性的照片,看起来三十出头,面容冷峻,眼神里有种孤狼般的警惕,嘴角的弧度像是在说“别惹我,我起床气很重”。
“代号‘雪鸮’,原名拉特娜·维贾亚,爪哇籍职业特工,曾为多个武装组织提供情报和物流服务,客户评价两极分化:有人说她专业高效,有人说她收费太贵且不提供发票。三个月前,她在试图潜入瑆洲时被我们抓获,目前关押在高度设防的拘留中心——单人间,但没窗。”
庞教官放大照片,像素有点渣:“重要的是,‘雪鸮’在爪哇和交趾的地下世界很有名。她以高效、冷酷和神秘著称——几乎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她总是通过中间人交易,像某种特工界的幽灵外卖员。而且,情报显示战鹰组织正在寻找她,或者更准确地说,寻找她手里的一批东西。”
“什么东西?”叶馨蒙问,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军火。”庞教官直视叶馨蒙的眼睛,目光像手术灯,“‘雪鸮’在爪哇某次政变行动中,秘密转移了一批高价值武器,包括狙击步枪(带瞄准镜)、□□(C4,不是土制)和通讯设备(加密型号)。这批军火的下落只有她知道,战鹰组织急需这批物资来武装他们在瑆洲的人员——可能还想搞个团建。”
叶馨蒙明白了,这个逻辑简单粗暴:“您想让我冒充‘雪鸮’,让彭迪引荐我给战鹰。我带着‘我有军火’的诱饵,他们咬钩,我混进去。”
“正是。”庞教官关掉平板,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她略显疲惫的脸,“但这很危险。战鹰小组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准军事组织,纪律性可能比我们某些部门还强。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他们不会给你审讯的机会——可能连遗言时间都不给。”
“我明白。”叶馨蒙说,心里想的是:至少不用写任务报告了。
“而且你必须在极短时间内掌握‘雪鸮’的一切信息:她的行事风格、交易习惯、口头禅、甚至她的身体语言——比如她紧张时会不会抠手指。”庞教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这是我们从审讯中提取的所有资料,包括她的购物清单(喜欢某个牌子的爪哇咖啡)和医疗记录(对花生过敏,但不过敏子弹)。”
叶馨蒙接过文件夹。很沉,至少有两百页,拎在手里像一块砖——知识就是力量,字面意思。
“四十八小时后,你要去接触彭迪。”庞教官继续说,语气像在布置突击测验,“我们会安排一个‘自然’的相遇场景。你的身份是来自爪哇的自由情报员,通过地下渠道听说战鹰在招兵买马,想主动投靠。但你需要一个引荐人——而彭迪,作为前特种兵和银行家,是完美的桥梁。他既有地下世界的联系人,又有体面的社会身份,像个双面USB插头。”
“如果彭迪拒绝呢?”叶馨蒙问,翻看着文件夹第一页,上面是“雪鸮”的基本信息:血型O,鞋码38,喜欢辣味食物。
“那就说服他。”庞教官的语气不容置疑,“用任何必要的手段。但记住,不能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你必须是‘雪鸮’,一个为了钱和刺激什么都敢做的亡命特工——当然,也接私活,价格另议。”
叶馨蒙翻看着文件夹里的照片和资料。拉特娜·维贾亚,三十五岁,出生于爪哇中产阶级家庭,大学攻读心理学(可能为了更好地操控人心),后失踪三年,再现时已成为雇佣特工。她擅长近距离格斗和情报分析,惯用左手,抽烟但不喝酒(健康意识矛盾),有一个标志性的小动作——思考时会用右手食指轻敲太阳穴,像是在给大脑上发条。
一个完整的人,一个完整的人生。现在她要成为这个人,像演员揣摩角色,只不过演砸了不是被嘘下台,而是被送上西天。
“教官,”她抬起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好奇,而不是害怕,“真正的‘雪鸮’还在拘留中心。如果战鹰有人见过她,哪怕只是远远瞥过一眼……”
“这就是风险所在。”庞教官坦然承认,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盒薄荷糖,倒出一颗,“但根据情报,‘雪鸮’极其谨慎,几乎从不亲自露面。她所有的交易都是通过加密通讯或一次性中间人完成。见过她真面目的人,要么是死人,要么是我们的人——而我们的人嘴很严,主要是因为签了保密协议,违约罚款很重。”
“几乎从不。”叶馨蒙捕捉到这个词,像侦探发现线索。
庞教官沉默了几秒,把薄荷糖咬得咔咔响:“是的,几乎。根据爪哇那边传来的情报,五年前‘雪鸮’在一次武器交易中曾与战鹰的一名中层人员短暂会面。但那人在六个月后死于一场‘意外’——很可能是‘雪鸮’灭的口,也可能是他忘了给摩托车加油。”
“所以理论上,认识她长相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理论上。”庞教官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一个推着小车卖水果的小贩,“情报工作永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你需要绝对安全,现在就该退出——然后回去写你的化学竞赛论文,研究珍珠的降解,那个至少不会要命。”
叶馨蒙没有回答。她低头继续翻看资料,手指划过“雪鸮”的作战记录:吉隆坡的酒店刺杀(用冰锥,没留指纹),曼谷的使馆文件盗窃(伪装成保洁),文莱的商船劫持(声称是海盗,但海盗不会用那么专业的绳结)……每一桩都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这个女人是个艺术家,只不过是死亡与秘密的艺术家,作品从不参展。
“我接受任务。”她最终说,声音平静,心里在计算四十八小时能睡几觉。
庞教官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叶馨蒙觉得教官想说什么,也许是警告“别死了”,也许是劝诫“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甚至可能是“其实我冰箱里还有布丁,你要不要先吃一个”。但最终,庞芳玲只是点了点头,像在验收一个合格产品。
“很好。四十八小时倒计时从现在开始。安全屋里有卧室(床硬了点)和食物(主要是速食面和能量棒),通讯设备已加密,你可以在这里准备。”她走向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又停下,像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一件事。”
“教官?”叶馨蒙抬头。
“‘雪鸮’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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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已知活动,是在瑆洲东南部的龟背岛。她在那里有一个联系人,名叫刘易斯,前英国SAS成员,现在做私人安保顾问。根据情报,他可能知道那批军火的具体藏匿位置——或者至少知道该问谁。”庞教官的表情变得凝重,像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如果你成功打入战鹰小组,他们一定会问你军火的下落。到时候,你可能需要去找这个刘易斯,用‘雪鸮’的方式跟他对话。”
“明白了。”叶馨蒙记下这个名字,刘易斯,前SAS,现在卖安全——物理意义上的。
“但要小心。”庞教官最后补充,门已经滑开一道缝,“如果‘雪鸮’还活着——我是指,如果她越狱了,或者有我们不知道的替身——她一定也在找刘易斯。要么是为了取回军火,要么是为了灭口。所以她可能既是你的伪装,也是你的竞争对手,还是你的潜在杀手。很有趣,对吧?”
铁门再次滑开,庞教官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门关上后,安全屋里只剩下叶馨蒙一个人,还有两百页关于另一个女人的生平,以及一屋子冷白色的灯光。
她拿起第一页,开始阅读。标题是:《拉特娜·维贾亚:童年与家庭背景》。第一句话是:“她七岁时养的狗死了,她没哭。”
窗外,夜色完全降临。瑆洲的灯火逐一点亮,从高空看去,这座城市的脉络如同发光的神经网络,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阴影里都藏着一个秘密——或者一只野猫。
而在城市某处,真正的“雪鸮”正坐在拘留中心的单人囚室里,盯着墙壁上的某个点(那里有之前囚客刻的“到此一游”),嘴角挂着一丝冰冷的微笑。她刚刚通过某种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方式(可能是摩斯密码敲水管,也可能是收买了某个狱警),收到了一个消息:外面有人在用她的名字,她的履历甚至她的过敏史。
而她,对此很感兴趣。像原作者发现有人抄袭,但抄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铁门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狱警开始晚间巡查,手电筒的光扫过门上的小窗。“雪鸮”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她在计算,在等待,在计划——像一只真正的猫头鹰,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四十八小时。
时间对每个人都在流逝,但速度不同。对叶馨蒙来说,这是背诵和准备的四十八小时(中间可能要抽空补个觉)。对庞教官来说,这是布设棋局、协调资源、写报告申请预算的四十八小时。对彭迪和苏蜜妲来说,这是等待风暴来临、可能还要吵架“你到底惹了什么人”的四十八小时。
而对“雪鸮”来说,这是决定何时、如何撕破那张冒充她的脸皮的四十八小时——她甚至有点期待,想看看这个模仿者能演到第几集。
夜色深沉。游戏已经开始,演员就位,灯光就绪,就是剧本有点糙。
叶馨蒙翻过一页资料,用红色记号笔(安全屋提供的,只有红蓝黑三色)标注出一个关键细节:“雪鸮”在紧张时,左手小指会不自觉地微微抽搐,幅度很小,像微弱的电流通过。
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小指,试图模仿那种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第一次,太刻意,像抽筋。第二次,太轻,像蚊子抖翅膀。
第三次时,她成功了——小指以精确的0.5厘米幅度,每秒颤动两次,完美复刻。
她看着自己的手,眼镜后的眼睛,眼神已经悄然改变——少了些少女的清澈(和熬夜做题的黑眼圈),多了些捕食者的锐利(和“这任务真麻烦”的无奈)。
小金环蛇开始蜕皮,准备化身雪鸮。希望新皮肤合身,别起静电。
安全屋的空调又“嗡”了一声像在叹气。远处,城市的霓虹闪烁,某个奶茶店招牌上的“买一送一”字样格外明亮。在这个充满秘密的夜晚,有人准备成为另一个人,有人等着揭露冒充者,还有人在想:珍珠奶茶,到底加不加冰?
雨后的瑆洲湾高尔夫俱乐部散发着青草与潮湿泥土的气息,闻起来像昂贵的空气清新剂。早晨的阳光穿透薄雾,在修剪完美的球道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每根草都被修剪得一样高,仿佛接受了军训练。这里是城市精英的社交场,也是秘密交易的理想掩体——开阔的视野确保不会被窃听,而高昂的会员费(够普通人交半年房租)则自动过滤了不必要的耳目。
叶馨蒙站在第十六洞的发球台旁,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高尔夫球装(租的,日租金能买三杯奶茶),头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脸上戴着运动太阳镜(防紫外线指数50+,也能防面部识别)。她手里握着一支租来的球杆,动作标准却略显生疏,完美扮演着一个“试图融入上流社会但预算有限”的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