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直直刺入omega的眼底。


    明雨芙的腰背靠着座椅后，身影纤薄曼妙，嗓音带着些许风轻云淡，眸光轻闪，“你们认识多久了？”


    “我十岁，上初一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可可。”孟鹂将挂在右肩上的包取下，放在座椅右侧，语气轻松，“她那时还小，体重却七十多斤，在我睡觉之前缠着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们关系的很好。”


    明雨芙压了下唇，神情带着不动声色的淡然。


    她的嘴巴像有自己的想法，不顾主人的意愿，不断地窥探对方的隐私。


    “是啊，一直在我高中寄宿之前，可可都和我很亲。”


    青梅竹马？


    明雨芙的某根神经像被啮齿动物咬了一下，轻微的刺痛。


    她忽觉意兴阑珊，在遇见她之前，孟鹂一定遇见过许多人，与那些人产生过各种各样的故事。


    没有好深究的。


    她们协议结婚，各取所需。她不会干涉alpha之前的人际关系，但协议生效期间，孟鹂不能沾花惹草，到处留情，与青梅竹马上床。


    明雨芙侧过身，流动的光影从她的脸颊和脖颈上滑过，柔白皮肤下，纤细的血管显出易碎的脆弱感。


    她道：“按照协议，我们结了婚，她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睡了。”


    孟鹂长睫轻抬，诧异地看了眼明雨芙，女人的表情如初，她却读了细微的不高兴的情绪。


    是错觉吧。


    谪仙哪有七情六欲呀，即使身在凡尘，也不可能动念、动心。


    孟鹂的指骨揉了下鼻尖，“可可早就不上我的床了。”


    她夸张地伸开双臂，笔划了下，“她比一般的阿拉斯加重，而且还容易掉毛。”


    掉毛是次要的，半量卡车的重量压在身上，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生命的重量。


    车内的空间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车载音乐中，干净的女声流淌，在梦幻泡沫的背景乐下，唱出春日霓虹灯下的公路故事。


    “可可是阿拉斯加？”


    半晌，明雨芙艰难开口。


    “对，小时候可可爱爱，一只手都能抱得过来，长大后威风凛凛，不黏人了也抱不动了。”


    孟鹂的桃花眼明亮，像玛瑙似的剔透，清澈无比，盛着满满的自豪和喜爱。


    可可是一只狗。


    既不是alpha，也不是beta，又不是omega。


    明雨芙为自己糟糕的揣测感到羞愧、荒唐、可耻，可同时，感受到了一点隐秘的轻松和欣然。


    她侧眸，声线里沁了抹曼韵，道：“你可以带到家里养。”


    女生的眼睛里充满期盼，殷殷切切问道：“可以吗？”


    明雨芙不喜欢宠物，太吵、太闹，会掉毛，还要花费精力与爱意陪伴。


    可孟鹂这样看着她，眼神里的爱慕溢出来，提出来的要求又微不足道，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明雨芙道：“可以。”


    孟鹂唇扬起来，随后又压下去，眸子闪过遗憾，“不用了，可可和我的母亲住，过来不方便。”


    明雨芙的十指松弛交握，“那你想养一只吗？”


    “如果你想养一只小狗的话，我们可以去买一只。”作为她错怪对方的补偿。


    孟鹂真心实意地心动了，认真思考可能性。


    有时她做事不会瞻前顾后，执行力强得可怕。


    就像她穿越过来后，没过多久，就决定了与原书的omega女主取消婚约，又立刻做了要从数学系转专业的决定。


    “现在吗？”


    如果明雨芙再说一次可以，孟鹂不怀疑自己会在一周内，买下一只小狗。


    目光交织一瞬，明雨芙看向司机，“去附近的宠物店。”


    人最快拥有一只小狗的时间是多久？


    上小学的时候，孟鹂提出想要一只小狗，可那时父母忙于争吵，没有人理会她的期盼。


    “养狗很贵，养了之后生病买狗粮都要花钱，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养你就浪费那么多时间了，哪有精力养狗。”


    “等你长大工作再说，你爱养几条就养几条，我们不管你。”


    没有精力、没有时间、不会有责任心，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在她的身上贴上标签。


    孟鹂当时很沮丧，意识到这是不会实现的愿望。


    但她还是眼热朋友家养的可爱小狗，时不时地向父母提出，她想要一只小狗。


    好像说的多了，愿望就会实现似的。


    后来，上了初中，她的母亲找到了父亲出轨的证据，疲于痛苦的婚姻，同对方离了婚。孟鹂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生活里不再充斥那么多争吵，孟鹂也懂事了，极少提出自己的想要。


    一日放学，母亲难得来接她，她的脸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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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笑容，说为孟鹂准备了礼物。


    谜底在回家后才揭晓。


    回到家，一只小狗迎接了她。


    迟迟到来的，成为孟鹂朋友的，弥补了她小学时的遗憾的小狗。


    对于犹豫、谨慎、慎重的人而言，拥有一只小狗，或许要一个月，或者一年的时间。


    而现在，孟鹂再次拥有了一只小狗，用了一个小时。


    “叫什么名字好呢？”孟鹂双手抱着阿拉斯加幼崽举高高，唱了一段“呀～启坤呀～叭叭地～启叭叭～”。


    兴奋地复刻了一段动画片《狮子王》里辛巴被举起来的经典画面。


    她将小狗放在地上，拉住牵引绳，灵感忽而一现，道：“不如叫糯米吧。”


    小狗毛发蓬软，像块糯米团子。


    跑到明雨芙的身子前，殷勤地摇尾巴。


    明雨芙对小动物敬谢不敏，再可爱也不行，支着手肘，轮椅后退了一步。


    她的乌发如瀑，穿着布料光泽名贵的西装，始终是那个清冷贵气的明氏继承人，高傲冰冷，冷漠寡情，与身后充满人间烟火气的青瓦小巷格格不入。


    找不到一丝温情。


    小狗没跟上去，坐在原地，神态委屈巴巴。


    孟鹂连忙蹲下安慰小狗，嗓音软得像是在哄小孩。


    “明老师不是害怕你，只是她需要时间来适应新的家庭成员哦。”


    “汪！”


    小狗很有灵性，能从人的语气判断意思。


    她仰起头，尾巴又开始同滚筒洗衣机一样，在背后疯狂摇着。


    明雨芙无声地看着一人一狗，她们同样热烈又热情，呈着暖融融的色调，在一起像是一个温馨的家庭。


    而她，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


    四周的空气泛着清寂孤独。


    “人，小狗愿意原谅你，你呢？”


    孟鹂摸着糯米的脑袋，眼睫上撩，将含情的桃花眼撑圆，缓和的声音如春风细雨，眼里盛满哄人般的温柔亲和。


    看向面前的女人。


    打破寂静的画面。


    明雨芙愣了愣。


    孟鹂冲她笑，还是那种哄孩子的语气。


    “你愿意原谅小狗吗？”


    声音轻缓地刮过耳膜，明雨芙的耳根被电了一下。


    脑海短暂地停留了一个念头。


    孟鹂怕她不开心，在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