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与她接触
作品:《与反派缱绻》 “看够了没有?”
楚洹平静异常的声线,像道冰柱穿过陶织浑身。
“啊,楚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瞧着你好看,所以…不自觉才多看了两眼…”
陶织刚刚还挂在嘴角的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声音也越来越小,就差跪了下来。
良久,楚洹噙着淡淡的笑,才继续开口,
“也罢,今日唤你前来,缘是为你改名字,你也知你家中的变故,倘若再用原先的名字,恐生事端,对你我二人都不利。”
“改名字…是什么名字啊,楚大人?”
陶织语气兴奋地询问,仿佛刚刚地不愉快没有发生一般。
楚洹见她这般,虽心有疑惑,却并未细想,只将桌案上那张早就展开的一张宣纸,递在了她眼前。
“褚…漓?”
陶织满怀期待地双手接过,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还未等她再度提问,只听楚洹薄唇轻启道,
“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甚是满意!”
楚洹瞧陶织这般欢喜,心下竟也染了同样的情绪。
“可…小女子知识浅薄,恐不知其中意由,还请楚大人指教一二。”
陶织双眸带着如孩童般渴求的灼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竟将他面上看的有些不自在。
“本官姓楚,原欲用楚做姓为名,但世人皆知我并无任何兄弟姊妹,恐生不妥,所以,取谐音褚字作姓,而漓为名,意为灵动自然,与你品性气质皆相似。”
楚洹边说着,边悄然移步直陶织的身后,他眼里只专注宣纸上那两个字,并无二意。
陶织听得津津有味,并未发现楚洹的行迹,欲再度不耻讨问时,抬头却不见了桌案旁那颀长的身影,一丝慌乱绕上周身,竟一时丢了心神。
她下意识想挪脚转动自己娇弱的身形往后看去,可脚下地毯不知怎的卷住了她的重心,一瞬间她的身子左右不稳,失了重心猛地向后直直倒去。
“啊…”陶织不觉惊呼一声,以为自己就要狼狈地瘫倒在地,但背后并没有预想中和青石板接触的痛感和凉意,自己的右手竟也被一只带着细茧宽厚的手掌稳稳地握在其中。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贴着后背丝薄的衣料,是一道结实如柱般的温暖胸膛与她紧紧贴着。
而她盈盈一握的腰间,正扣着他另一只手掌,如温柔的一道枷锁般,带着一丝微微的用力。
楚洹本全神贯注地看着宣纸上那笔风劲道的两字,忽觉面前那抹绯红色的身影动了动,她身上浸着浅香的发丝略过他的鼻尖,带起阵阵酥麻。
他欲抬步离开时,视线却整个落在了她摇摆不定的孱弱身躯,他的反应全都是下意识的。
楚洹的手穿过了她绵密如瀑的墨发,指尖余留阵阵芳香后,他眼疾手快般地折回了陶织挥舞的藕臂。
左手也暗自使力,只是一瞬就将她弯折的腰身堪堪拉了回来,重重地和他的胸膛碰在了一起。
他不止隔着衣衫清晰地感觉到她脊背分明的蝴蝶骨,还听见了自己胸前那颗纷乱跳动地心。
他二人仿佛都像是被这举动惊异到,各自的胸脯前都剧烈起伏,许是按耐不住自己心头的好奇,转而都互相偏过头去。
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仿佛时间都停滞了般,竟无一人听到那门口沉重的脚步声。
“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门外一道雄浑的男声打破了这空气里诡异的寂静,他们眼神都快速地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
陶织直起身子,赶忙背过身去,竟不知面前浮出两坨红霞,原本白皙的脸颊也晕着一层淡粉。
楚洹也直着身子,状若无意地理了理衣袖,又恢复了往日周身的冷寂,可那红的滴血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内心所想。
“有何事?”
楚洹清了清嗓子,依旧是温润的嗓音如刚化的春水般,溢着无限温柔。
陈乾是个称职的手下,他并未将刚刚那幕看在眼里,肃声着道,
“大人,七王爷的手下带口信来,让您即刻出发紫燕城,还说,鱼已上钩,可以收网了。”
陈乾讲完,依旧垂首而立。
楚洹听闻,刚刚的温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刃,周身空气也仿佛凝固般。
陶织在旁默默竖着耳朵听了进去,心中顿觉,恐这等机密之事,她这个外人怕是不应在场。
于是心生偷溜出去的法子。
还未有所动作,陶织只觉一道颇具压迫感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陶织,我竟差点忘了,你曾在紫燕城生活过一个月,或许你有什么另类的法子,可助我们?”
陶织目露惊恐,她不知楚洹到底是何意味,此番询问又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神色不明地应道,
“楚大人,我一介落魄女子,囫囵吞枣地听你们讲这些,更不懂得什么官场之事儿,怕是…”
“陈乾,说于她听听。”
楚洹忽视她的一切辩解,自顾自地移步直窗前,神色晦暗不明,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地压迫。
陈乾领命,遂将这事,事无巨细地说于陶织听。
言毕,书房内竟无任何声响,三人皆静默而站,独留死一般的寂静压得陶织喘不过气来。
陶织一字不漏地听完,心中已知晓其中全部缘由,无非是已掌握了那最关键的证据,奈何紫燕城内,唯独就常山府的李峰不好对付而已,需得一个线人接应,才好真正收网。
那李峰不当官时,就已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肆意欺凌民间女子,虽激起了众人愤懑,可任谁都不能把他如何。
皆因为他有一个在宫中当皇帝妃子的表姐,任谁秉公押了他,都得给那瑜妃三分薄面,关押几天后原又放了出去。
如今,那李峰竟攀了关系去了常山府上任,管着紫燕城大大小小的事儿,并将那紫燕城的原县令贿赂后,又反咬一口将其检举上报,遂革了那人的乌纱帽。
据传,现在紫燕城内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全都生活在李峰的阴影下。
陶织那段时间颠沛流离的生活就在紫燕城,听陈乾讲完,那段令她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席卷过来,逃无可逃。
楚洹转过身子,眸光如网,似想将陶织面上所有表情尽收其中。
他在试探,而她在踌躇。
陶织见惯了他们的官官相护,见惯了他们的冷漠和疏离。如今,她也下意识觉得,楚洹也是如此,如今这般作态,只不过跟以前那些下探的朝廷官员一样,做做样子罢了。
而她陶织,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呼风唤雨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她见惯了人心的凉薄、社会的险恶后,只想靠着楚洹这个靠山,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查出可以为陶家翻案的证据就已知足了。
她正欲开口回绝,而楚洹接下来的话给了她一个根本无法拒绝的理由。
“褚漓,我知晓你相信你父亲的死、你全家被灭门都是被歹人诬陷的,你也清楚的知道他们这些老鼠蛀虫是怎么残害无辜中良的,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跟你父亲一样还未沉冤昭雪?”
褚漓的目光变得茫然,眼神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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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总得有人做这个先锋、总得有人走下去、不被理解,甚至于后世论起被世人唾弃…”
说到这儿,楚洹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你肯信我,就将你那颗灼热真诚的心放在我这里,日后我定护你周全,珍视呵护。并且,我会助你,让你寻得关于陶府的一切线索。”
褚漓神情有了点动容,看向他的视线也有了一丝炽热的温度,可最终只是张了张口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令她压抑的屋子。
“本官不逼你,过几日就会动身,你若想通了,就来这里寻我!”
楚洹清冷的声线,终是被连绵不断的春雨湮没在了雨声中。
翌日夜晚,霖茵院内,烛火摇曳,骤雨潇潇。
“大人,属下已准备妥当了,后天一早便可启程。”
楚洹身着一席清冷素衣置案而坐,骨节分明的右手握着一杆羊毫笔,在红木桌前一张铺成规整的宣纸上,时而下笔,时而悬停。
似是在寻什么人似的,他频频抬头,视线总是越过房门口穿过那副朦胧的水帘,内心也越发焦躁不安。
难道是他将她看错了?
也罢,就算没有这个线人,最坏的打算就是强攻。
正在楚洹失神之际,一道模糊娇小的身影闯入了他眼中的一方天地,她撑着把木柄油伞,自雨中踏着轻盈的步伐走来,裙摆也随着微风而轻轻飘扬,浑身上下散着一股纯洁的气息。
褚漓的每一步不仅踩着雨水绽出了朵朵雨花,而这虚无缥缈的水花竟也无意识地纷乱无序地开在了楚洹的心里。
“大人,陶…褚漓姑娘来了。”
陈乾依旧毕恭毕敬的说着。
褚漓行至门口,抖了抖油纸伞上的雨水后,欠身行礼后方才径直走到了楚洹的桌案前。
她抬眸望去,隐隐绰绰的烛火照着他的脸庞比白天里更为瘦削冷峻,显然一副等待许久的模样。
“楚大人,今日我思来想去,发觉大人说的是如此之对,遂仔细想了想,我还真的有一个人可以引荐于大人。”
褚漓眉眼弯弯,笑容莞尔,全然没有昨日那般的踌躇不决。
“我曾在紫燕城生活过一个月不假,虽与那李峰未曾谋面,但也知晓他的恶行。他的手下里,有一个叫张成的男子,曾有一次救我于水火中,与他浅谈下来后,发觉他并非是纯恶之人,还尚存一点善念,并且…”
说着褚漓从袖口中摸索出一封字迹潦草的信件,放于楚洹桌上后开口道,
“昨日我已与他递交书信,他当即便答应了下来,说愿助大人一臂之力,但他有一个要求已写于信中,望大人阅后能够答应。”
楚洹心底暗然欣喜,眼底惊喜之余,手中翻看书信的动作也快了几分。
片刻后,他铺陈好一张信纸在桌面,拿出羊毫笔大手一挥,写下秀美的字后,交予陈乾,并命他即刻送出。
他心中的那颗石头才隐隐落了地。
楚洹目视陈乾离去的背影后,将手中的羊毫笔置于身旁的青灰色瓷形峦山笔架后,才缓缓抬头,深邃的目光转头落在了窗外的白玉兰树稍上。
他绕过桌案,径直走向雕花木窗前,颀长的身影侧立在窗口,任凭细密如注的雨点泼打在身上,渲染出一朵朵无名的雨花,漆黑如墨的双眼怔怔地望着屋外,薄唇紧抿,淅沥的雨声顺着搭在窗边的指尖一下一下倾泻在心房。
而褚漓也寸步不离地跟随他身后,问出了一句令他心惊肉跳的话,
“楚大人,我斗胆问一句,我父亲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