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雷霆立威

作品:《公爹与两孤孀

    赵砚抬起右手,动作平稳,不带一丝颤抖。


    刘铁牛立刻上前,双手将一柄磨得雪亮、寒光闪闪的柴刀奉上。刀身长近三尺,刀背厚重,刃口锋利,是劈柴伐木的利器,此刻,亦成了执法的刑具。


    “撕毁契约,背信弃义,此为一罪!”


    “身为父母长辈,不思爱护,反欲戕害骨肉,天良丧尽,此为二罪!”


    “不告而掳,擅动私刑,殴伤我赵家之人,视我赵家如无物,此为三罪!”


    赵砚的声音清晰、冰冷,不带丝毫情感,如同在宣读一份早已注定判决的文书。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今日,我赵砚,以小山村里正、赵家之主的名义,代行村规,予以惩处!”


    话音未落,柴刀已然化作一道雪亮的弧光,带着破开空气的锐响,悍然落下!


    “噗嗤——!”


    一声沉闷而瘆人的利刃入肉声响起。


    紧接着,是王大志那非人般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啊——!!!我的手!!!”


    一只断手,连同半截小臂,滚落在冰冷的雪地上,断口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瞬间染红了大片雪地。那刺目的红,在惨白的雪色映衬下,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让围观的村民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许多妇人更是吓得捂住了眼睛,孩童被紧紧搂在怀里,不敢多看。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王大志撕心裂肺的哀嚎和寒风呼啸的声音。


    周大妹和李小草早已将两个受惊的孩子紧紧搂在怀中,背对着行刑的方向,不忍让她们幼小的心灵再受刺激。


    吴月英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大仇得报的淋漓痛快,以及一丝后怕。若非赵砚及时赶到,此刻倒在血泊中的,或许就是她和两个孩子了。方才那一刻,同归于尽的绝望念头,并非虚言。


    “饶命……赵保长……赵爷爷……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了……” 王大志蜷缩在血泊中,因剧痛和失血而浑身抽搐,涕泪横流,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严大力站得最近,几点温热的血珠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他浑身一哆嗦,只觉得裤裆一热,差点当场失禁。看着赵砚那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侧脸,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敬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钻透了他的骨髓。这……这还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嘲弄的赵老三吗?这简直就是阎罗殿里走出来的煞星!


    马大柱同样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直转筋,几乎站立不稳。他死死低下头,再不敢往场中看一眼。


    闻讯挤到人群前头的李家老太和郑春梅,看到这血腥场面,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稳。她们何曾见过如此酷烈的手段?


    李二蛋仗着人小,从人缝里探出半个脑袋,恰好看到那只断手和喷涌的鲜血,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牙齿都忍不住咯咯打颤。


    “我也不知你是用哪只手打的月英,” 赵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得可怕,他抬起脚,踩住了王大志因剧痛而痉挛的左手,“索性,便一起斩了吧,也算公平。”


    刀光再闪!


    “噗——!”


    又一只断手飞出,落在雪地上,与之前那只相隔不远。


    “啊——!!!” 王大志的惨叫声陡然拔高,随即因剧痛和失血过多,声音迅速微弱下去,整个人在雪地上翻滚抽搐,鲜血染红了身下大片区域,触目惊心。


    “赵老三!你这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你断子绝孙!!” 王老头看到儿子双手被斩,如同疯魔了一般,不顾自己手腕的疼痛,嘶声咒骂。


    赵砚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手腕微微一转,刀锋偏转。


    “噗嗤!”


    又是一声利刃切入骨肉的闷响。


    王老头的咒骂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呼。他那只曾高高举起、欲摔死亲孙女的手,齐腕而断,掉落在地。断口平滑,可见刀锋之利,力道之狠。


    这一幕,让所有围观者头皮发麻,脊背发凉。一些胆小的村民,已经忍不住干呕起来。


    说起来,这是赵砚第一次亲手斩人肢体。但奇异的是,他心中并无太大波澜。深山猎熊,陷阱困虎,亲手宰杀的猛兽不在少数。大关山上,那几百山匪的覆灭,虽非他亲自动手,却也由他一手策划推动。不知不觉间,他手上早已间接沾染了数百条人命。与那些相比,斩几只欺辱自家人的恶徒之手,又算得了什么?


    他知道,村子里很多人,包括一些新收的庄客佃户,或许只是慑于他提供的粮食和姚家的势,心里未必真把他当回事,甚至可能暗中嘲笑他“无能”,觉得他不过是运气好。今日,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他赵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啊……赵老爷……饶命……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王老头捂着喷血的断腕,倒在地上,之前的凶狠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哀求,声音因痛苦和寒冷而颤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砚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方才,你用两只手,举起了我的干孙女。”


    刀光,第三次闪过。


    王老头的左手,也应声而落。


    父子二人如同两条被剥了皮的蠕虫,在冰冷的血泊中翻滚、哀嚎,声音渐渐微弱,生命的气息随着鲜血的流逝而快速消散。


    至于王家婆娘,早在第一刀落下时,就已吓得两眼一翻,真正昏死过去,瘫在雪地里,不省人事。


    赵砚将手中仍在滴血的柴刀,随手抛还给刘铁牛。刘铁牛连忙接过,刀刃上的血珠在雪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赵砚的目光,缓缓扫过鸦雀无声的围观人群,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今日之事,你们都看见了。” 赵砚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这,就是欺辱我赵家之人,动我赵家之物的下场!”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却更具分量:“不仅是与我赵砚有亲眷者,凡我赵家名下的庄客、佃户,在外若受了不公,遭了欺压,也可来报于我知。只要占理,我赵砚,必为你做主!”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王家父子,对刘铁牛吩咐道:“取烧红的木炭来,给他们止血。莫要让他们因失血死在这里,脏了地方,也污了年节。”


    “是!” 刘铁牛立刻带人照办。


    很快,几块烧得通红、冒着青烟的木头被夹了过来。赵砚示意了一下。


    “刺啦——!!”


    滚烫的木炭被强行按在了王家父子四只断腕的伤口上!皮肉烧焦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伴随着两人短暂而剧烈的抽搐和更加微弱、却更加痛苦的呻吟。王大志直接被这二次剧痛激得昏死过去,又生生痛醒。王老头也是翻着白眼,几乎气绝。


    “好了,血止住了,命保住了。” 赵砚看着不再喷血、只冒着青烟和焦臭味的伤口,淡淡说道,“不用谢我。”


    父子二人此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瘫在雪血混合的泥泞中,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了。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虫,啃噬着他们残存的意识。如果能重来,他们宁愿跪在吴月英面前乞求,也绝不敢再动半点歪念。


    周围的人群,看着赵砚这“止血”的手段,更是心底发寒。这哪里是救人?这分明是另一种更残酷的刑罚!砍了手,再用火活活烧焦伤口!这赵砚,哪里是什么善人地主,分明是活阎王再世!


    赵砚不再理会,转身,对吴月英和周大妹等人示意了一下,便带着她们和孩子,分开人群,径直离去。


    院子里,村民们看着地上那对奄奄一息的父子,以及昏死的婆娘,又看看赵砚离去的挺拔背影,久久无语。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也没有人出声表示同情。虎毒尚不食子,王家人的所作所为,早已突破了人伦底线,落得如此下场,在大多数人看来,纯粹是咎由自取,报应不爽。


    待人群渐渐散尽,只剩下呼啸的寒风和满地狼藉时,一直“昏死”的王家婆娘,眼皮忽然动了动,悄悄睁开一条缝。她感受着刺骨的寒冷,看着身旁已成废人的丈夫和儿子,愣了半晌,才猛地从雪地里爬坐起来,也顾不得脸上身上的冰碴雪沫,猛地拍打着大腿,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嚎哭:“天杀的哟……这叫人怎么活啊……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然而,她的哭声,在空旷的雪野和寒风中,显得如此微弱而可笑,无人理会。


    …… ……


    回到赵家,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外面的严寒与血腥。


    赵砚拿出两根用油纸包着的饴糖(棒棒糖的古代合理替代),塞到两个惊魂未定的小丫头手里,温声道:“花花,小草,不怕了,没事了。去东厢房,让周奶奶陪你们睡一会儿,吃糖,压压惊。”


    周老太连忙牵过两个孩子,一边往东厢房走,一边嘴里还不住地低声咒骂:“该!活该!一家子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就该有这样的报应!吓着我重孙女,呸!”


    赵砚则沉着脸,走到正房暖炕边坐下,一言不发。


    屋内的气氛,因他的沉默而骤然变得压抑。


    吴月英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她知道,赵砚此刻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


    “公爹……” 周大妹小心翼翼地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


    “你们俩,先别说话。”赵砚抬手打断,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大妹立刻噤声。上一次公爹露出这般神色,还是她和李小草被人欺辱的时候。她知道,公爹这是动了真怒,而且,这怒火更多是冲着……


    赵砚的目光,落在了低头不语的吴月英身上,手指在炕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声音陡然提高:“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不先来报我知晓?在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东家?!”


    这一声诘问,让吴月英浑身一颤,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她知道赵砚并非真的责怪她“不报”,而是心疼她遇险,后怕她出事。她哽咽道:“我……我怕……怕给赵叔惹麻烦……王家那等无赖,沾上了就甩不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怕麻烦?!”赵砚“砰”地一掌拍在炕桌上,震得茶碗都跳了一下,“我若是怕麻烦,当初就不会借钱给你赎孩子!我若是怕麻烦,今天就不会去王家!我若是去晚一步,那老畜生真把我干孙女摔了,你待如何?!同归于尽?这就是你的法子?!”


    他越说越气,指着吴月英,声音因怒其不争而微微发颤:“你能耐啊!还学会跟人拼命了!你咋不上天呢?!你的命,就这般不值钱?你若是出了事,花花和小草怎么办?你让我……让我们怎么办?!”


    赵砚接连拍着桌子,震得房梁似乎都在簌簌落灰。他是真的后怕,也是真的生气。气吴月英遇事不先寻他做主,反而自己硬扛,甚至生出绝望拼命的念头。


    吴月英被他骂得抬不起头,只是咬着嘴唇,一个劲地掉眼泪,心中却是又酸又暖。这顿骂,比任何安慰都让她感到被珍视。


    李小草见状,壮着胆子,轻手轻脚地爬上暖炕,跪坐在赵砚身后,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给他捏着肩膀,软声劝道:“公爹,您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月英嫂子也是被那家子人气糊涂了,一时没想周全嘛……”


    周大妹也反应过来,连忙凑到另一边,给赵砚轻轻捶着腿,附和道:“是啊公爹,月英嫂子平日里最是稳重周全的,今日是实在被逼得没了法子,又担心孩子,才……您就别生她的气了,好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给吴月英使眼色。


    吴月英会意,深吸一口气,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走到赵砚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哽咽却清晰:“赵叔,月英知错了。从今往后,无论遇到何事,月英再也不敢瞒着您,擅自做主了。月英的命是您救的,花花和小草的命也是您给的,月英以后……事事以您为先,绝不再让您这般担心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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