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绝境曙光
作品:《公爹与两孤孀》 孩子被高举过头顶,小小的身子悬在半空,因窒息和恐惧,脸色迅速由红转白,又透出骇人的青紫色。
吴月英的心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失声尖叫:“放开小草!把孩子放下!!”
“放下?行啊!”王老头枯瘦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死死箍着挣扎的小草,脸上满是疯狂与怨毒,“拿粮食来换!拿赵老三的粮食来!不然,今天你就算把孩子带回去,老子明天、后天,天天去堵,去抢!我王家的种,就算摔死,也不能便宜了赵老三那个绝户!”
在他那被贫困和愚昧侵蚀的心里,女娃天生就是“赔钱货”,是耻辱的象征。因为这两个丫头,他们王家在村里没少被人明里暗里嘲笑。当年他就想把这俩“祸害”按进水里溺死,要不是王大志当时还存了半分所谓“父性”,她们根本活不到今天!这种事,在穷乡僻壤,并不稀奇。
“对!不能便宜了外人!”王家婆娘肥胖的身子堵在门后,三角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花花我们家养了快十年,小草也养了快五年,吃我们王家的,喝我们王家的,折算成粮食,没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斤!我们不多要,你还一半!四百斤!不,五百斤!现在就拿来!”
十五年?一千斤?还一半?
吴月英听着这荒谬绝伦的勒索,悲愤到极点,反而生出一股想要大笑的冲动。人,怎么可以无耻、贪婪到这种地步?!
“臭婊子,行还是不行,给句痛快话!”王大志也被那“五百斤粮食”刺激得双眼发红,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他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掴在吴月英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破屋里回荡。吴月英脸颊瞬间红肿,嘴角渗出血丝。她没有还手,只是死死盯着被王老头高举着、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小女儿,巨大的绝望如同冰水,将她从头浇到脚。
好不容易,才从这吃人的王家泥潭里挣扎出来,带着女儿看到一丝天光。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被拖回这无边的黑暗?她不怕自己受苦,可她不能再让女儿们回到这地狱!
她很清楚,王家人就像跗骨之蛆,贪婪而无耻。只要她们母女还活着,只要王家人还有一口气,就会像噩梦一样纠缠不休。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给赵叔添麻烦了……
目光缓缓转向大女儿花花,吴月英的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颤抖:“花花,怕死吗?”
花花愣住了,死亡对她而言太过遥远和模糊,但母亲脸上的泪痕和绝望,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可她还是用力摇头,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跟娘在一起,花花不怕!”
“小草,”吴月英又看向被举在半空、小脸已呈酱紫色的小女儿,心如刀绞,“你呢?怕不怕?”
她不知道年幼的小草是否能理解“死亡”的含义,但此刻的折磨,或许比死亡更可怕。无尽的悔恨几乎将她吞噬——是她,将两个无辜的孩子带到这世上,受尽苦难。
就在这时,被掐得几乎窒息的小草,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微弱却清晰的音节:“不……怕!”
那一瞬间,吴月英的世界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随即又被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所填满。极致的痛苦与悔恨,化作了焚毁一切的烈焰。
“好!好!好!”吴月英连说三个“好”字,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拭去嘴角的血迹,挺直了因常年劳作而微驼的脊背,仿佛挣脱了最后一道无形的枷锁。她看着王老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与轻蔑:“从今往后,我吴月英,不再是你们王家的媳妇!从你举起我女儿,要摔死她的那一刻起,她们俩,也不再是你们王家的种!”
她目光如刀,扫过呆住的王大志,声音充满鄙夷:“还有你,王大志!你以前是个只会窝里横、打老婆孩子的废物!现在,你连废物都不如!你就是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是躲在爹娘裤裆底下叫唤的孬种!”
最后,她盯向吓得后退半步的王家婆娘,字字泣血:“还有你这个老虔婆!好吃懒做,心肠歹毒,满嘴喷粪!也配对我指手画脚,对我女儿喊打喊杀?我吴月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瞎了眼,跳进你们王家这个火坑!受你们欺辱打骂,做牛做马!到今天,我觉得,天大的罪孽,我也还清了!”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眼前这三张丑恶的嘴脸,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平静与疯狂:“既然你们不让我们娘仨活,那好——咱们就一起下地狱,同归于尽吧!”
王老头彻底傻眼了,他完全没料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儿媳妇,竟然能爆发出如此骇人的气势,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王大志也懵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吴月英。孩子不是她的命根子吗?怎么……怎么威胁不管用了?
王家婆娘又惊又怒,跳脚骂道:“你个杀千刀的贱人,你敢咒我们?!来啊,谁怕谁,要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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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响,王家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一股沛然巨力从外面狠狠踹开!门板连着堵在后面的王家婆娘,一同朝屋内飞了进来!
“哎哟——!”
王家婆娘被门板拍个正着,肥硕的身躯像个滚地葫芦,惨叫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哪个天杀的敢踹老娘的门?!活腻歪了!”她痛得龇牙咧嘴,破口大骂。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王大志父子浑身剧颤,慌忙望向门口。
刺目的雪光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那迫人的气势,已让屋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不是赵砚,还能是谁?
在他的身侧,周大妹和李小草一左一右,满脸怒容。而在他们身后,刘铁牛、严大力等一众赵家青壮,黑压压地站满了小院,目光冷冽,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盯着屋内的王家人。
看到赵砚的那一刻,吴月英强撑的坚强瞬间崩溃,泪水决堤,哽咽出声:“赵叔……您……您怎么来了……”
“干娘!”李小草早已按捺不住,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雌豹,猛地冲进屋内,一把抓住王老头那只举着小草的手臂,狠狠一拧,同时另一只手闪电般将吓得几乎昏厥的小草夺了过来,紧紧护在怀里。
“老畜生!你敢动我干女儿?!”周大妹也紧随其后,她没去抢孩子,而是含恨飞起一脚,狠狠踹在王老头的裤裆上!
“嗷——!!!”
王老头猝不及防,要害遭受重击,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惨叫一声,手一松,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米,蜷缩着滚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胯下,涕泪横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狗日的!敢骂大妹姐和小草嫂子?你他娘的活腻了!”刘铁牛大步流星跨进屋内,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揪住满地打滚的王老头的衣领,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提溜起来,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
“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如同鞭炮般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响。
“老不死的杂碎!嘴贱是吧?老子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
“让你欺负女人孩子!让你耍横!”
刘铁牛下手毫不留情,几巴掌下去,王老头被打得头晕目眩,鼻血狂飙,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和求饶声。
王大志眼见父亲被如此暴打,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双腿发软,却连上前阻拦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徒劳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王家婆娘此刻也终于看清了形势,看着院子里那几十号杀气腾腾的赵家青壮,又看看屋里凶神恶煞的刘铁牛,吓得浑身肥肉乱颤,脸色比外面的雪地还白,结结巴巴道:“这、这里是我家……你们、你们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砚对王家婆娘的叫嚣充耳不闻。他径直走到吴月英面前,目光落在她红肿带血的脸颊上,声音平静,却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压抑:“谁打的?”
只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仿佛带着无穷的力量,瞬间击溃了吴月英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让她崩塌的世界重新找到了支柱。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起来,只是用眼神,看向了那个瑟缩在墙角的男人。
赵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神中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那股无形的凶戾之气,让屋内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王大志?”赵砚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声音不高,却让王大志如坠冰窟。
“你……赵正!不,赵……赵爷!”王大志吓得舌头打结,色厉内荏地喊道,“我、我打我自己的婆娘,天经地义!关、关你什么事?!你……你别乱来!村长,我要找村长评理!”
“用哪只手打的?”赵砚仿佛没听到他的辩解,只是向前迈了一步,平静地问道。
这平静,比怒吼更令人恐惧。
王大志被赵砚那毫无感情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将右手藏到身后。
然而,赵砚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下一秒,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啪——!!!”
一声远比刚才刘铁牛抽打更沉闷、更响亮的脆响,骤然爆开!
赵砚反手一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王大志的右脸上!
他如今体质异于常人,饭量巨大,气力更是暴涨,这一巴掌的力道,远超常人。王大志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就像是被狂奔的野牛撞上,凌空飞起,狠狠砸在身后的土墙上!
“轰!”
土墙似乎都震颤了一下,簌簌落下灰尘。
王大志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半边脸颊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下巴歪向一边,口鼻鲜血狂涌,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即便如此,赵砚依旧没有放过他。
他迈步上前,如同闲庭信步,走到瘫软如泥的王大志身前,俯身,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如同拖拽一条死狗,毫不费力地将他从屋里拖了出来,扔在院子中央的雪地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紧接着,刘铁牛和严大力会意,也将被打成猪头、哼哼唧唧的王老头,以及瘫在地上筛糠般发抖的王家婆娘,一同拖了出来,扔在王大志身边。
周大妹抱着还在抽泣的花花,李小草紧紧搂着脸色惨白、尚未完全回过神的小草,走了出来,站在赵砚身后。院子里,闻讯赶来的村民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将王家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看着王家人凄惨的模样,眼中却没有多少同情,更多的是厌恶和鄙夷。王家平日为人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今日之事,更是触及了底线。
赵砚站在院中,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王家三人,最后落在惊恐万状的村民脸上,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吴月英,是我赵家的包身工,签了死契,那就是我赵家的人!她的安危,我赵砚管了!”
“花花和小草,认了我家周大妹、李小草做干娘,也签了契约,那也算我赵家护着的人!她们的命,我赵砚也管了!”
“当初,是你们王家和吴家人,当着村老、当着众多乡亲的面,白纸黑字签了文书!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吴月英携女离户,与王家再无瓜葛!待二女长大成人,出嫁之后,可由其中一女,择一子过继回王家,承袭香火。除此之外,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赵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凛冬的寒风,刮过每个人的心头:
“如今,是你们王家出尔反尔,背信弃义!是你们王家,先动手强掳我赵家的人,殴打我赵家的人,甚至欲伤人性命!”
“既然你们不守契约,不遵约定,动手在先……”
赵砚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落在面如死灰的王家三人身上,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那就别怪我赵砚,按咱们村的规矩,来处置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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