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语气带着几分求饶：“赵廉磊，我没有，那些枪支确实是我卖掉了，但我没有指使任何人袭击警员，真的不是我干的，你相信我！”


    “你还敢狡辩！”赵廉磊情绪激动，猛地扣动扳机，子弹擦过老鬼的肩膀，打在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


    老鬼惨叫一声，肩膀上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赵廉磊！住手！”陆振霆大喊，语气沉重地说道，“你冷静点！杀了他，你也会罪加一等，你女儿还在等你，你难道想让她一辈子都活在父亲是杀人犯的阴影里吗？”


    提到女儿，赵廉磊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多了几分痛苦与挣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缓缓放下枪，蹲下身，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哭声沙哑而绝望，让人听了心里发酸。


    苏晴看着赵廉磊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沉重，她知道，赵廉磊当年一定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才会走上这条路。


    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陈强带着一群警员冲了进来，将老鬼的保镖们悉数抓获，控制住了现场。


    陈强走到苏晴身边，低声问道：“苏警员，陆督察，情况怎么样？”


    陆振霆叹了口气，指了指蹲在地上痛哭的赵廉磊：“他就是赵廉磊，三年前武器库失窃案的关键人物，老鬼也已经被抓获了，先把他们带回警署，慢慢审讯。”


    警员们立刻上前，将赵廉磊和老鬼押了起来，朝着警署的方向走去。苏晴看着赵磊被押走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心口的十字架，此刻又开始微微发烫，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回到警署，赵廉磊和老鬼被分别关进了审讯室。陆振霆亲自审讯赵廉磊，苏晴则负责审讯老鬼。


    审讯室里，灯光刺眼，赵廉磊坐在椅子上，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愧疚。


    “赵廉磊，三年前，武器库的枪支，是不是你偷的？”


    陆振霆语气沉重地问道，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战友。


    赵廉磊点点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道：“是，是我偷的，是我对不起警队，对不起那些信任我的人。”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这些枪支流入社会，会造成多大的危害！”陆振霆语气带着几分愤怒，又带着几分惋惜。


    赵廉磊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开始诉说着三年前的往事，语气里满是痛苦与无奈——


    “三年前，我女儿梦梦得了白血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至少一百万。我家里条件不好，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向亲戚朋友借钱，没人愿意借我；我向警署申请救助，可警署的救助资金有限，只能给我十万，根本不够手术费。梦梦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没救了，我当时急得快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老鬼找到了我，他知道我的情况，说他可以给我一百万，帮我女儿治病，但条件是，让我偷出武器库的十把手枪，交给她。我当时犹豫了很久，我知道这是犯法的，是背叛警队，可一想到梦梦，我就没办法拒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女儿死去，所以，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他。”


    “案发当晚，我利用自己看守武器库的便利，关闭了武器库的监控设备，偷出了十把手枪和一千发子弹，交给了老鬼，老鬼也兑现了承诺，给了我一百万，我拿着钱，立刻带梦梦去医院做了手术，梦梦的命保住了。”


    “可我没想到，老鬼拿到枪支后，根本不是用来卖给帮派防身，而是用来做各种坏事，抢劫、杀人，无恶不作。这三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愧疚和恐惧中，我害怕警察找到我，害怕看到那些因为枪支而受伤、死去的人，我只能东躲西藏，不敢见人，不敢联系家人，甚至不敢去看梦梦，我活得像个逃犯，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赵廉磊再次失声痛哭起来，语气里满是愧疚：“这次袭击警员的案子，真的不是我干的，是老鬼的人干的，他们用我偷的枪支去袭击警员，就是想嫁祸给我，让我永远无法翻身，我恨他们，恨自己当初的选择。”


    陆振霆看着赵廉磊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能理解赵磊的心情，为了救女儿，走投无路才走上了歧途，可法律不容情面，他犯了错，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另一边的审讯室里，苏晴正在审讯老鬼。老鬼虽然依旧嘴硬，但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最终还是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他承认，三年前确实从赵廉磊手里买过十把手枪，之后将这些枪支通过各种非法渠道，卖给了香江各个帮派的分子，从中赚取了巨额利润，但他坚决否认自己指使他人袭击警员，声称那些枪支卖出后，就和他没有关系了，袭击警员的凶手，他也不知道是谁。


    苏晴看着老鬼，眼神锐利地说道：“你说的是真的？那些枪支你都卖给了哪些帮派？具体卖给了谁？”


    老鬼叹了口气，说道：“我卖给了联兴社、和胜和、新义安这几个帮派，具体卖给了谁，我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而且我都是通过中间人交易的，很少直接和买家接触，就是为了避免留下线索。”


    苏晴知道，老鬼说的可能是实话，他作为军火贩子，确实不会轻易和买家直接接触，想要通过他查清所有枪支的流向，难度很大，而袭击警员的凶手，到底是谁，依旧没有线索，线索再次中断。


    审讯结束后，苏晴和陆振霆坐在办公室里，都陷入了沉默。


    赵廉磊虽然坦白了监守自盗的罪行，老鬼也承认了非法买卖军火的罪行，可袭击警员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三年前失窃的另外九把手、枪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这些都是悬在他们心头的石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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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晴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审讯的内容，试图找到遗漏的线索。


    三年前失窃的枪支，到底流落到了哪里？袭击警员的凶手，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她的口袋里，那枚银质十字架突然开始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灼热，仿佛要燃烧起来一样。


    她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十字架，放在手心，惊讶地发现，十字架上原本镌刻的手枪图案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警徽图案，银色的警徽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格外醒目。


    “警徽？”


    苏晴瞳孔骤缩，心里猛地一颤，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里浮现——


    “难道袭击警员的凶手，是警队内部的人？”


    陆振霆听到苏晴的话，立刻凑了过来，看到十字架上的警徽图案，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是说，凶手是我们警队的人？这怎么可能？”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苏晴语气严肃地说道，眼神坚定，“凶手使用的是警队失窃的制、式、手、枪，而且熟悉警员的巡逻路线，能精准地在旺角繁华商圈袭击警员，还能提前破坏监控，说明他对警队的情况很了解，很可能就是警队内部的人，甚至可能是当年参与武器库失窃案调查的人，知道枪支的来源，想要嫁祸给赵廉磊，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陆振霆沉默了，苏晴的猜测虽然大胆，却很有道理。如果凶手真的是警队内部的人，那就太可怕了，警队内部出了内鬼，不仅会泄露警队的机密，还会威胁到所有警员的安全，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麻烦了。”陆振霆皱紧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警队里的人，我们都很熟悉，想要暗中调查，不引起怀疑，难度很大，而且一旦消息泄露，凶手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做出更危险的事情。”


    “不管难度多大，我们都必须尽快找出这个内鬼。”


    苏晴眼神坚定地看着陆振霆，语气严肃地说道：“他不仅袭击了我们的同事，还玷污了警徽的荣誉，我们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否则，还会有更多的警员受到伤害，警队的声誉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陆振霆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好，我们暗中调查，从三年前参与武器库失窃案调查的人员入手，还有赵廉磊失踪前关系密切的同事，逐一排查，不管这个内鬼是谁，隐藏得多深，我们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还警队一个清白，还中弹警员一个公道！”


    苏晴眼神坚定：“我和你一起查。不管这个内鬼是谁，我们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手心的十字架依旧带着灼热的温度，警徽图案清晰而醒目，仿佛在无声地指引着方向。


    而警队内部的那只黑手，早已在暗中蛰伏，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