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甜汤铺里的热闹事

作品:《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

    潘金莲把最后一碗冰糖雪梨从铜锅里舀出来时,手腕被蒸汽熏得发红。她没顾上吹,先用瓷勺撇去浮沫,晶莹的梨块在琥珀色的汤里晃了晃,像浸在蜜里的玉。


    “嫂子,这手艺绝了!”武松蹲在灶台边,手里还攥着刚擦完桌子的布,鼻尖凑到碗边猛吸一口,“比京城酒楼的还香!”


    潘金莲笑着往他碗里加了勺桂花蜜:“少贫嘴,一会儿张屠户家的小子要来取预定的十碗,误了时辰又得被他娘追着骂。”她转身时,后腰撞到了新买的案台,疼得龇牙咧嘴——这案台是前儿刚打的,比原来的高了半尺,说是方便她不用总弯腰,结果倒成了新的“绊脚石”。


    “俺来舀吧。”武大郎从蒸饼的笼屉后探出头,围裙上沾着的面粉被甜汤的热气熏得发潮,他伸手想接汤勺,却在看到她发红的手腕时猛地缩回,“烫着没?俺看看。”


    潘金莲侧身躲开,把刚晾温的雪梨汤往他手里塞:“你尝尝甜度。”她知道这老实人的心——自从上个月她教他熬甜汤,他就总在灶边打转,不是把冰糖放成了盐,就是把梨块切得太大卡了勺,偏又倔得不肯歇,夜里偷偷在灶膛前练切梨,指腹被刀划了道口子也不吭声。


    武大郎捧着碗小口抿着,喉结动了动,忽然红了脸:“比、比你上次教俺的甜了点。”他把碗往她面前推,指尖蹭过她的手背,像触到炭火似的缩回去,“是不是冰糖放多了?”


    “不多。”潘金莲接过碗尝了口,桂花的香混着梨的清甜,刚好压过冰糖的腻,“是你舌头被饼齁着了。”她往他嘴里塞了块冰镇的梨,看着他被冰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忽然觉得这男人较真的模样,比巷口王婆养的那只总偷饼吃的狸花猫还憨。


    正闹着,铺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先生背着书箱走进来,长衫下摆沾着巷口的白灰:“潘娘子,预定的三碗莲子百合汤好了吗?学生们等着当点心呢。”


    “早备着了。”潘金莲往食盒里装汤,忽然注意到周先生袖口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里衣,“先生这袖口……”


    周先生尴尬地拢了拢袖子:“不妨事,缝缝还能穿。”


    潘金莲没再追问,转身从柜台上拿起个油纸包塞给他:“这是新做的芝麻酥,给孩子们当零嘴。”她瞥见油纸包边角露出的针脚——是昨晚她借着月光缝的,把家里剩的碎布料拼了块补丁,刚好能补周先生的袖口。


    周先生捏着油纸包的手紧了紧,忽然从书箱里抽出本泛黄的册子:“潘娘子,这是我祖父留下的《食谱考》,里面有些古早的甜汤方子,或许……”


    “那太谢谢先生了!”潘金莲眼睛一亮,刚要去接,就被武大郎抢了先。他捧着册子的手在抖,指腹小心翼翼地抚过封面的字,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俺、俺能学不?”


    周先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大郎想学,我自然教。”


    正说着,巷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张屠户家的小子背着个大竹筐跑进来,筐里还晃着空碗:“潘嫂子!俺娘说再要五碗银耳汤!”他话音刚落,眼睛就黏在了案上的芝麻酥上,口水差点滴到鞋上。


    潘金莲笑着往他兜里塞了两块:“回去跟你娘说,新熬的酸梅汤好了,要不要尝尝?”


    “要!俺娘就爱这口!”小子蹦起来,转身时撞翻了门口的竹筐,空碗滚了一地,发出“哐当”的脆响。他慌忙去捡,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


    “没事。”潘金莲蹲下身帮他捡碗,指尖触到碗底的凉意,忽然想起穿越第一天——那时她蹲在漏风的屋里,捡被武大郎踩碎的炊饼,也是这样手忙脚乱,只是那时的她,心里满是嫌弃,哪像现在,连捡个碗都觉得暖乎乎的。


    “嫂子,你看谁来了!”武松突然在门口喊,声音里带着笑。


    潘金莲抬头时,正撞见个熟悉的身影——是前儿在饼坊闹事的刘主簿家的后生,此刻穿着身洗得发白的布衫,手里还攥着个布包,站在门口手足无措,活像个做错事的学童。


    “你怎么来了?”潘金莲站起身,手里还捏着个刚捡的碗,“又想闹事?”


    后生慌忙摇头,布包“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个铜板和半袋芝麻:“俺、俺是来赔罪的。”他的脸涨得通红,声音比蚊子还小,“前儿是俺不对,不该欺负老人家……这芝麻是俺家新收的,给、给你们添料。”


    武大郎突然往前站了半步,把潘金莲挡在身后。他手里还攥着刚切梨的刀,指节发白,声音却比平时响亮:“知道错就好,以后不许再欺负人。”


    后生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跳,慌忙点头:“不、不了!俺爹被革职后,俺才知道……知道你们是好人。”他挠着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这是俺娘做的酱菜,说、说配饼吃香。”


    潘金莲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她往他手里塞了碗酸梅汤:“尝尝?天热,解解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生捧着碗愣在原地,喉结动了动,忽然红了眼眶:“谢、谢谢潘娘子。”


    等他走了,武松才摸着后脑勺笑:“这小子,倒是比他爹强。”


    “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潘金莲把那半袋芝麻往缸里倒,忽然发现里面混着几颗饱满的红豆,“你看,还挺用心。”


    武大郎凑过来,伸手从缸里捏出颗红豆,往她手心里放:“做红豆汤。”他的指尖带着芝麻的香,粗糙的茧子蹭过她的掌心,痒得她差点笑出声。


    正说着,铺子里突然涌进一群孩子,是周先生的蒙童班。小家伙们背着书包,手里还攥着描红的纸,吵吵嚷嚷地喊:“潘嫂子!我们要喝雪梨汤!”


    “排队!”潘金莲扬了扬手里的汤勺,“谁把‘勤’字写得好,多给一勺蜜!”


    孩子们立刻排起歪歪扭扭的队,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描红本跑过来:“潘嫂子你看!俺写的!”纸上的“勤”字歪歪扭扭,最后一笔却特意拉长,像极了武大郎擀饼时的样子。


    潘金莲笑着往她碗里多加了勺蜜:“真棒。”她转头时,正撞见武大郎蹲在孩子们中间,教他们怎么用小勺子舀梨块,后腰的旧伤大概又犯了,每弯一次腰都要悄悄皱眉,却还是笑得比谁都开心。


    “哥,歇会儿吧。”武松走过去想扶他,被他摆手躲开。


    “没事。”武大郎的声音带着点喘,“孩子们等着呢。”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芝麻饼,“谁乖,给谁加饼。”


    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围着他叽叽喳喳,像群围着饼屑的小麻雀。潘金莲看着这光景,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刚穿来时,这男人连跟街坊说话都要脸红,如今却能笑着跟孩子们闹在一处,这变化里藏着的,是多少个一起揉面、一起算账、一起把被砸的摊子重新支起来的日夜啊。


    “嫂子,你看!”武松忽然指着门口,声音里带着惊喜。


    潘金莲抬头时,正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是前儿被刘主簿家后生欺负的老阿婆,此刻背着个竹筐站在门口,筐里装着刚摘的薄荷。“姑娘,”阿婆颤巍巍地往里走,“俺、俺给你送点薄荷,泡水喝败火。”


    “阿婆快坐。”潘金莲赶紧扶她到桌边,往她手里塞了碗温好的甜汤,“您怎么来了?”


    阿婆喝着汤,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几枚磨得发亮的铜板:“这是前儿欠的汤钱,俺、俺攒够了。”


    潘金莲把铜板往她手里推:“您拿着,就当是薄荷的钱。”她知道阿婆的难处——老伴儿卧病在床,儿子又被征去当兵,家里就靠她卖点野菜过活,前儿来买汤,还是偷偷把陪嫁的银簪当了才凑的钱。


    阿婆的眼泪“啪嗒”掉在汤碗里:“姑娘,你是好人啊……”


    “快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潘金莲帮她擦了擦眼泪,转身往灶间走,鼻尖忽然有点酸。她往铜锅里添了瓢水,火钳拨了拨灶膛,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像极了那些一起熬过来的日子——那时她和武大郎蹲在灶前,分吃最后一块炊饼,他说“俺弟会回来的”,她说“咱的饼会卖好的”,如今倒真应了这话。


    傍晚收工时,潘金莲趴在账台上对账,武松扛着门板准备上闩,忽然“哎哟”一声——他的脚被门槛绊了,怀里的账本掉了一地。武大郎慌忙去捡,却在最底下那本里发现了张字条,是用他教的字写的:“欠潘娘子甜汤三碗——刘小三(刘主簿家后生)。”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汤碗,碗边戳着三颗芝麻。


    “这小子。”潘金莲笑着把字条夹进账册,忽然发现旁边还有张,是老阿婆的笔迹,只有两个字:“谢您。”


    武大郎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裹得很严实,里面是块裂了缝的月饼——是张屠户家媳妇送的,豆沙馅的,他说要留着给她当宵夜。“媳妇,”他把月饼往她手里塞,指尖蹭过她的手背,“你吃。”


    潘金莲咬了口月饼,豆沙馅甜得发齁,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合心意。她看着眼前这个捧着甜汤碗,眼睛亮晶晶望着她的男人,忽然觉得,这穿越一趟,值了。


    “大郎,”她咽下嘴里的月饼,认真地说,“下个月咱再添个新品种吧?就做你说的红豆沙,放你新学的陈皮。”


    武大郎重重点头,耳朵尖红得像染了胭脂:“哎!俺明儿就去买红豆!”


    武松在旁边打趣:“哥,你这是被嫂子喂馋了?”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了,转身往灶膛里添柴,结果后腰撞到了案台,疼得“嘶”了一声也不肯吭声。潘金莲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忽然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像偷吃了块最甜的糖,带着点面粉和桂花的香。


    “哟——”武松故意拉长了声音,逗得武大郎的脸比刚熬的红豆沙还红。


    月光从窗棂钻进来,落在摊开的账册上,把那些记着“周先生甜汤三碗”“阿婆薄荷一把”的字迹照得发亮。潘金莲忽然想起刚穿来时,攥着那半块没发好的面团,觉得天都要塌了。可现在,她看着身边这个会笨拙地护着她、会把最甜的汤留给她、会在账册上一笔一划记下“给媳妇买桂花”的男人,忽然觉得,日子就像这锅里的甜汤,只要肯慢慢熬,再普通的食材,也能熬出最暖的滋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潘金莲忽然想起什么,从柜台上拿起本新账册,“前儿巡抚大人派人来说,要把咱的甜汤列进阳谷县的‘名小吃’,让咱多收几个徒弟,把手艺传下去。”


    武大郎手里的汤碗“啪”地掉在案上,幸好是瓷的,没碎。他瞪大眼睛看着她,半天憋出句:“俺、俺也能当师傅?”


    “怎么不能?”潘金莲往他手里塞了支笔,“以后这收徒的账,就归你记。”


    武大郎握着笔的手在抖,笔尖在账册上戳了好几个小洞,才歪歪扭扭写出“徒弟”两个字。写完他抬头看她,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看得潘金莲差点笑出声。


    巷口的梆子敲了九下,远处传来更夫的吆喝声。潘金莲把最后一碗甜汤倒进瓷罐里,盖盖子时,忽然发现灶膛边放着个小布包——是武大郎偷偷准备的,里面装着她爱吃的杏仁酥,还有颗用红线串着的红豆,想来是他白天切梨时特意留的。


    她捏着那颗红豆,忽然觉得,这阳谷县的日子,真好。有热乎的甜汤,有踏实的人,有吵吵闹闹的街坊,还有本记着柴米油盐,也记着牵挂的账册。往后的日子,大概会像这锅里的冰糖雪梨,越熬越甜,越熬越暖吧。


    “大郎,”她扬了扬手里的红豆,“明儿的甜汤,多放两把红豆。”


    武大郎“哎”了一声,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的笑脸,像块刚出炉的芝麻糖,甜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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