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大腿咋使劲儿?
作品:《我在塞北种草原(穿越)》 连玉最终还是要来了干粪,但只有不到一车,勉强够她把新地的种子重新混着种下去。
即便如此,也还算可以接受,原因有二。
一是还好石头充裕,新地既已有乌鸦来过,那这干粪便是必要的,可采石地外的那一片,只要播种时再撒些碎石,混淆沙雀即可。
二来,这次或多或少也有那场雨的缘故,可以哈勒沁现在的气候,降水绝对算是极稀有的情况,连玉带着点赌的成分。
但转念一想,若是下雨,能滋养土地,对种草事业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若是无雨,那便和胡杨林地别无二致,碎石还能提供额外的防护。
既然如此,连玉便不再浪费心思在无力改变的现实上,谢过策仁,当日下午带着成建制的种草队伍,一边挽救新地,一边去采石地外开启更大的新工程。
顺着大营东行到胡杨林地,检视过情况后,向北行进,新地、采石地,过坡东去,就是采石地外的新土壤,为便于管理,连玉给它起了名字,既之前捡了不少蕨类根苗回去,那边叫蕨草场。
“我得学骑马。”连玉坐在马背,对前面的达日罕道:“不然白白浪费一个人力。”
两处草地目前蒙汉分别劳作,汉民负责在新地翻土补籽,五六位精壮蒙民年轻劳力在蕨草场搭建新的石堆墙体。
蕨草场自不必说,要有达日罕跟着帮忙翻译,连玉才能与人沟通、安排工作展开。
但新地全是汉民,根本用不着达日罕,可连玉自己马术不精,方向也找得不甚清楚,两地之间隔着采石地,稍远一点便被风沙遮眼、容易失了去路。
于是不得不叫着达日罕一块,实际上他就算来了也是干候着,确如连玉所说,白白浪费时间。
“之后还会有更多地,我早晚得学。”
种草的优先级始终大于一切,当下依旧不改,连玉便是为了更好地种草,才下了这个决心。
这事却并不容易。
难点不在骑马本身,而在于,这儿没人知道怎么“学”骑马,蒙民出生就在马鞍上,耳濡目染,无需专门学习。
两三岁的小孩能坐住坐稳,便会有大人代牵马缰开始习惯走马,再大一些自然而然便能独立驭马,这事如喝水吃饭,用不着人教。
汉民里,一众在京城深宅侍奉的妇孺,也没有能传授经验的。
连玉自己也有所受限,一是身体原因,前世的她运动细胞极度匮乏,长久实验室工作,更是加剧了她四肢的不协调。
服侍人的劳累与农牧辛劳截然不同,这辈子,四肢更是在深宅大院中一日日僵硬下去。
好在,连玉这几日奔波在田地里,胼手胝足,反倒活动开一些手脚。
加上学骑马是为代步,并无需学太复杂花哨的技巧。
这日日出前,天色一片低迷,只见一点微弱的黄,切割开黑色的天际,低低地划在东方。
趁着今日农务开始之前,两人去了马圈。
达日罕为她挑了一匹前腿间距较宽、平衡性好的黑鬃老马,看着有些佝偻迟钝,远不如他那匹高头大马俊俏潇洒。
新手、小孩最好是从沉稳安静的上手,连玉对此略知一二,便也并无异议。
哈勒沁勉强维持着马群总数不衰减,二十匹马看起来还算齐整可观,但实际上可供骑、乘的也就只有九匹,其余便都是半大马、驮马,要么就是母马、老马。
达日罕为连玉挑的这匹其实已不作日常主力。
“乌鬃二十岁。”达日罕亲历亲为地备好马,主动为她介绍道:“我六岁的时候,跟母亲一起接生的。”
手掌抚在粗糙的马背,就在连玉左脚踩镫准备上马时,乌鬃却稍稍后退了两步,表现出抗拒的姿态。
无需专门的马场,在营地外的开阔处,达日罕单手牵缰,站在马首旁,耐心引导:“不急,你再上一次。”
乌鬃喷出无色的鼻息,风中的鬃毛如粗糙的墨浪,连玉深呼吸,两手拽着鞍部,重新尝试,不料乌鬃依旧抗拒,连连后退,险些晃得半空中的连玉脱手。
还好有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托在腰后,她才不至于真的后仰落地。
道过一声谢,连玉再屏息凝神,大腿与双臂齐发力,轻“嗬”一声,终是爬身坐上马背。
功成!
起码,成了一半……吧?
可事实并非如此。
很快,连玉就被自己身为内蒙人,却十分感人的骑马天赋弄得狼狈至极。
刚到哈勒沁时,仅学半日骑马,连玉便被颠得从腰椎为源头,上下骨头都被颤松几天,酸痛不已。
“腰腹放松,大腿使劲儿。”
“放松了坐不稳。”连玉接过缰绳,对他的说法并不完全理解:“大腿咋使劲儿,夹?”
“你夹一下试试。”
见达日罕说得认真,连玉当即照做,乌鬃抬蹄起步,就开始向前走。
“哎——不是!”坐在马上的人还在研究放松腰肢时,怎么可能稳得住身姿,乌鬃突然行进,吓得她手忙脚乱去拽马缰。
嘴部受到限制,乌鬃骤停在原地,心惊胆战如连玉,回头怒目圆睁,盯着幸灾乐祸的达日罕。
那人还飘飘然说道:“知道夹马会咋样了吧?”
“还会拉疆子,不错。”还追上一句,明褒暗贬。
“你——”
连玉现在人在马上不敢妄为,狠狠咽下一句脏话。
不同于上一次急于求成,这次两人做足准备,循序渐进。
从缓踱漫步开始,连玉逐渐掌握如何持缰掉转方向。
马身行进时,即便是现在这样缓慢走动,也有一个节奏规律,结合上次的经验,连玉大约知道关键点在于自己和马的律动要从相斥转为相合。
否则,不是人砸马背,就是马鞍无情地击打在她的——皮鼓,总之,两败俱伤。
顺着这样的思路,连玉按达日罕所说坐深沉心,展肩挺胸,稍稍后靠,放松上身后,试着以腿部感受乌鬃行走时四腿如何运动。
很快,连玉便找到诀窍,能够在前后摇晃中找到规律。
“你脱了马镫试试。”达日罕也觉察到她体态的变化,指引道:“抓稳鞍角,下身用力,往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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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靠。”
马镫既脱,脚下彻底失了力,全身的支点便都落在腰腹到大腿,但确有效果,连玉坐在马上,与马的节奏更进一步契合起来。
牵着马的达日罕彻底放了手,全凭连玉自己发挥,此时她已能稳走向前,且身体并不僵硬,能随马而动。
“我跑两步?怎么喊?”
蒙民喊马与京城汉人的并不相同,达日罕上次也教过她一些基本的,后来这段时间或随娜仁同行,或有达日罕载她,跟着也学了不少。
草原上四野辽阔,喊马声出腹腔,气足力劲,连玉起初还有些放不开,可后来乌鬃小跨轻跳地跑起来,平时连玉有多厌恶那耳边呼啸的风,此刻就有多爽快,
“呼—呼——”
待到马身长跃,奔行起来,模仿着平时达日罕向前微微俯身的姿势,左手轻轻勒缰,跑了一整圈。
风卷黄沙,逼人眯眼,连玉见将到达日罕所立身之处,就边收力扯住缰绳,边“唵——”声停马。
马各有习性,乌鬃虽年长持重,不像小马那般活泼轻佻,可却十分敏感,视野不清的连玉到底是新手,力度把持不好,骤然收缰,惊了乌鬃。
但听一声嘶鸣,乌鬃前蹄离地,挺身向后仰去,马背上的连玉被掀了个措手不及,脚下又无马镫支撑,全凭两手拼命扯住马鞍柱头,双腿紧夹马背。
“嘿!——”几十步外的达日罕见状,急忙惊呼跑来,赶在连玉从马身上跌落之时,展臂将人接了个满怀。
惊魂未定的连玉用在扯动自救中摩擦得满掌红痕的手压在胸口,忍不住低骂一声,抬眼,便对上了那关切的眼神。
达日罕睫毛浓密而长,眉黑眼明,此刻近距离看,哪有半点平时强装的严肃冷冽,来不及加以掩饰的担忧倾泻而出,看得人心震颤。
“我……我没事。”被横打抱在怀里的连玉磕磕巴巴地开口:“谢,谢谢你啊。”
随后,连玉几乎是被抛回地面,两脚落地时还趔趄几步,险些摔个脸朝地。
好一阵子,达日罕轻咳一声,才道:“收缰的时候不能急,乌鬃这种老马都很敏感,你收急了会惊了它。”
“……了解。”
天明东方,新日红光落在两人面上,照出一阵不自在的粉晕。
“回去吧,吃点东西,去种你的地。”
连玉借上马的功夫别开脸,应了一声:“好。”
重新回到石头枯草堆的黄沙野地,达日罕一整天心不在焉,不知道多少次把石头从那边搬过来,蹲下,又搬着石头走回去,不知所措。
今早学骑马的小插曲对连玉来说倒无伤大雅,甚至算是个好开头,虽后腰还是有些酸痛,但连玉基本已掌握乌鬃的节奏,只是这毕竟不是现代,有成熟的护具减震耐磨,有些疲劳感也是难免。
“达日罕!”蹲在外围的连玉刨弄了半天,突然对着那边的人大喊,吓了地里众人一跳。
被叫到的人一个猛抬头,手里的石头都没来得及放下,便快步走来,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要人前还要端着身为台吉的威严,轻咳一声,正色问:“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