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公主篡位时兼职训狗》 高秋堂素来不喜有人闲管她的事,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提着裙摆往前走。
赵赐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也识相的没有多言。
明月楼规模颇大,走了许久绕了好几个弯子才到一处偏僻小院。高秋堂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个瘦小单薄的女人,见了高秋堂一脸惊喜:“您来了!”
女人打开门忙迎着他们进来,着急忙慌去倒茶端水。赵赐安趁机打量这屋内装潢。
屋子极小,也相当简陋,几尺开方的小屋里只容忍放张窗外,一张书桌,两把椅子。成堆的草纸堆在墙角,墨渍晕染开,依稀可见上面娟秀小楷。
女人端了两杯茶进来:“只有这些茶,您二位莫嫌弃。”
“嗯。”高秋堂接过茶杯,温声道:“近日身体如何?”
女人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笑说:“多亏了您的药,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她又看着赵赐安问:“这位是?”
赵赐安斜跨一步,看高秋堂没有介绍的意图便开口道:“我姓赵,名赐安。是……拓晤的皇子。”
谁人不知拓晤大败,在陈国留了个质子,他的身份屈辱,女人也不好接话,干笑了两声:“我叫温忱。”
“算是我的谋士。”高秋堂道。
温忱一脸惊讶:“您……您认可我了?”
赵赐安游离在事件外,疑惑看向她们两个。
高秋堂道:“温忱你可能不认识,换个名字,温华英,认识吗?”
温华英,此番科举会试榜首,一篇《青山赋》尽显其才华谋略,名动天下。
这如何不认识?
赵赐安瞪大眼睛:“她是……温华英?”
温忱腼腆笑着点头:“是了,这名字还是公主取的。”
高秋堂点头,指了指赵赐安道:“他也是我的人,你在宫外有事寻他便是了。”
赵赐安点点头,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陈年老茶旧日水,比不得之前宴上的茶水,赵赐安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高秋堂面不改色将茶饮尽:“殿试准备的如何?”
温忱笑了笑:“差不多了,若不出上次意外,京中应当没有胜过我的人才是。”
这话听着自大,但温忱却仍是腼腆笑着,仿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好似那《春山赋》所描绘青山磅礴。
赵赐安忍不得问:“上次是什么意外?”
温忱愣住,笑意一点点消失。赵赐安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说错了事,刚准备找补就听高秋堂说:“刘承熙,便是方才宴上那蛮横家伙,你觉得他有官拜六品的能力吗?”
“没有。”赵赐安下意识回答。
那纨绔样子,言语姿态都粗鄙不堪,没有半分文人风骨,就算是他父亲是朝中重臣,也不能一上来就任职翰林。
还偏生是最好文采的官职……
见他愣住,高秋堂就也知道他猜出来了:“用的温忱的文章。”
赵赐安大惊,满是愤恨:“他他他……他怎么这般无耻!”
温忱无奈笑笑:“其实无碍,他自能拿走我的文章,却也拿不走我的文采。他只当温忱是一介女流好欺负,怎么能想到我换个名字便高他好几头,我能胜他。”
赵赐安感觉温忱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该如何表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你好生准备殿试就行。”高秋堂站起身,温忱也紧跟着站起来,她比高秋堂矮了半头,看上去更加瘦弱。
高秋堂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不必送了,你好生休息。”
温忱却不依不挠跟在高秋堂身后,一阵风吹来便是一阵剧烈咳嗽,衣袖掩着嘴眼睛却更明亮。她涨红了脸,哑着嗓子说:“公主知遇之恩,温忱没齿难忘……殿试必不负公主所望。”
“嗯,回去吧。”高秋堂轻一颔首,沿着来时路往回走。赵赐安也拱手道别,跟在高秋堂身后。
此时已是下午,日头没有中午那么大,也没有宴上那么热闹,鹅卵小路上只走着他们两个。
赵赐安跟在高秋堂斜后方两步,能听见高秋堂发髻上步摇晃动的声音。
那支步摇上雕刻玉花,金穗流苏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忽然停下时晃的更紧。
赵赐安猛然往后仰,后退了两步撤力才没冲撞上她。
高秋堂忽然开口:“你记着这里的路。”
赵赐安一愣,反应过来是在说什么,回头看了眼道路,在路的尽头早已看不见那偏僻小院。他道:“温忱?”
高秋堂侧身看他,语气平淡:“温忱是刘承熙的伴读丫鬟。她才华横溢,有惊世之才,我救你一样在刘承熙手下救了她,她便为我所用。”
赵赐安心下一颤,忽的感知腰间玉佩多么惹眼,下意识伸手附在上面:“那刘承熙的文卷……”
“对。”高秋堂声音仍然平淡,在风中发凉:“刘承熙的所有文章,都是温忱的。”
赵赐安迟疑片刻,低声道:“您的意思是,让我护着她?”
高秋堂点了点头:“刘承熙无才无德,只凭他父亲在朝中地位便可官拜六品,你觉得这公平?”
赵赐安摇头。
“左相门生旧友遍布朝野,纵横官场十余年,偏生他这个儿子,胸无点墨,自命不凡,你说他算不算软肋?”
赵赐安抿唇不语,他这才确切认识到,高秋堂的野心如此磅礴。
高秋堂看了他一眼:“是非在你。”
“我需要一双在暗处的眼睛。你若是不愿意,我自有他人可用。”
赵赐安抬眼,对上她沉静的目光。没有逼迫,没有诱惑,只是等他自己做抉择。但仿佛无论他选什么,对高秋堂来说都是那么无关紧要。
赵赐安握紧玉佩,怎么也生不出将它交出去的想法。他咧开嘴笑道:“前几日秋猎场我便说过,此后当牛做马,莫敢不从。”
高秋堂略一颔首,又重新转回刚才的话题:“我久居于深宫,终归不便,你护着温忱,莫要让刘承熙到她面前。”
“是。”
“之前在秋猎时,瞿简光给你那印章留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写于信笺盖上印章,明月楼的人会送到我手上。”
高秋堂眼底无波无澜,平静的如正巧吹来的风,吹得发间步摇声音清脆。
日影西斜,庭院间不如方才明亮,赵赐安眼神晦暗,仍笑道:“公主放心,我自当竭诚为公主效劳。”
高秋堂点头,转身继续沿路向走去,西方已经升上弯弯新月,马上要过树梢。
赵赐安看着高秋堂离开,脸上挂着的笑也慢慢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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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
他沿着卵石路往前走,跨过门槛,早已看不见高秋堂的背影。
明月楼傍晚宾客众多,嘈嘈杂杂的声音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叫。
赵赐安朝那方向看去,之间一名少女抱着琵琶往外跑,轻薄外衫被扒掉一半,肩颈和脸侧都有明显手印。
紧接着,是刘承熙的谩骂声:“……一娼妓,抬举你还不识好歹!”
他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仆,一股脑涌上前,把那少女围住。少女退无可退,抱着琵琶瑟瑟发抖,严重满是绝望,连声音都是颤的:“刘公子你饶过我吧,我不是娼妓……”
周遭宾客窃窃私语,冷眼旁观,无一人上前,无一人劝阻。那少女满眼惶恐,看着周围人冷漠,求救的话堵在嘴里。
“我说你是,你就是。”刘承熙眼中怒火更盛,左手高高扬起……
少女认命般的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她试探着抬眼看,刘承熙的手被一人死死拦住。
男人眼神晦暗不明,侧头看向刘承熙时笑不达眼底,声音里都透着丝危险:“刘公子……怎的这般草率,空让人拿下话柄。”
刘承熙身上酒气熏天,醉眼怒瞪自己腕上那只手,顺延往上看,对上赵赐安含笑的眼睛。
白日在宴上赵赐安就让他颜面尽失,现在没了人管制,再加上酒意上头,刘承熙另一只手猛地一挥:“怎么我今儿个遇到的都是些不长眼的玩意儿,来人,给我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动静极大,引来更多注意,来来往往的食客驻足,二楼、三楼雅间里的宾客掀开一角帘子看热闹,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赵赐安高声道:“左相之子这般放肆,莫不叫人看了笑话去!”
刘承熙已经全然没了理智,脸涨红但脸色极差,操这副干巴嗓子怒吼:“愣着干嘛呀,给我教训他!”
他身后家仆气势汹汹,一拥而上。赵赐安看四周人都被引了注意,敛起笑容甩动手腕,腰部发力砸下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刘承熙后背上。
“啊!”刘承熙惨叫一声扑通跪在地上,他痛极气极,嗓子要喊破一样怒吼:“给我弄死他!”
赵赐安挑眉,只把这些人当练功沙袋,拳拳到肉,掌掌生风。
久违的,不受束缚的感觉。
……
皇宫内,高秋堂坐在凉亭里,长发散在背上,月光柔和的镀了层银光。
她握着笔杆,在宣纸上落笔。
行书平稳,笔锋尖锐,最后一个字曳出长尾,是温忱的《青山赋》。
凉亭外树影婆娑,月光碎了一地,忽然有脚步声接近,有人碎步跑来,停在高秋堂身后小口小口的急促呼吸。
高秋堂没回头看,而是吹了吹纸上墨渍,道:“解决了?”
青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边平稳呼吸一边说:“解决了。届时只要刘承熙有一点破绽,就不怕后面跟不上动作。”
高秋堂点头,就听见青玉接着说:“我回来时还听闻有人在明月楼闹事,碰巧今天御史大人在明月楼设宴,不管闹事人是谁,这下子惨了惨了。”
高秋堂睫毛轻颤,嗤笑:“御史近日弹劾的厉害,明日朝堂上又是番光景。”
青玉落井下石般笑笑:“惨喽惨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