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关心

作品:《夫人今天答应圆房了吗

    “女郎,慢点。”


    纾延松开琴襄的手,自己缓缓在床前坐下。


    甫一坐定,股间便袭来一阵酸麻的痛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一天过去了,她还是只学会了个如何上马,连下马都要苗苗扶,就觉得实在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苗娘子不是说了,女郎今天第一天,没被马儿甩下来,便已经极是难得了。”琴襄安慰道。


    “可是苗苗六岁第一次摸马便能骑了。”


    纾延耸耸肩,笑得有些无奈,却没有半分自怜:“或许我是少些天分吧。”


    琴襄帮她褪下膝裤,将药膏在靠近腿根的地方推开。


    一丝冰冰凉凉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开来,纾延拿起装药的瓷罐端详了一番,“这看着不是我们从建安带来的东西。”


    琴襄帮她敷药的手一顿,“这是将军送来的。”


    “谢越?”


    “是,将军比您早回府一炷香的时间。一回来便送来了这瓶药,嘱咐奴婢一日三次给您敷药。”


    琴襄一直觑着她的神情,见她没有怪她的意思,才接着道:“女郎,将军待您也不无体贴。”


    纾延捏了捏她的脸,“一瓶药就给你收买了?”


    “婢子不是为这瓶药——是这样的事,将军大可不必亲自过来,奴婢想他亲自来,是顾念女郎的感受,不想张扬此事。而且,用药事项,将军都交待得事无巨细。最后,怕婢子忘记,又亲笔写了下来。”


    说着,她取过一旁压在案下的字条给她。


    字条上的字迹与他书房案后那幅对联如出一辙。


    寥寥数语,不仅交待了敷药的手法步骤,还讲明了饮食起居需要注意的地方。


    字字句句,仿佛对她的伤势,伤在何处,情况如何,都了如指掌。


    难道他今天也在马场吗?


    于是碰巧目睹了她的糗样,然后出于夫妻情谊对她施以援手?


    指尖摩挲过光滑的瓷瓶,这样的关心她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了。


    她差点被司马兴男□□时,得到的只有父亲的撇清和家族的质问。


    质问她怎么敢对当朝太子反将其军,害得他差点失去生育能力!


    真是笑话!


    纾延摇摇头,父母亲族尚且如此,谢越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她施以恩惠?


    他突然示好,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


    然而接下来,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马术却一直都没有长进。


    哪怕她一连五天几乎八个时辰都泡在马场,一半用来观摩揣度别人的动作,一半用来做训练。


    情况却只有越来越糟。


    仿佛她越努力,身下的马儿便越不听话。


    宛如老天爷在警告她,你根本不是干这行的料!


    纾延一开始还会强撑着回府,到最后为了节约往返时间,直接吃住都在附近的木屋里。


    这木屋本是搭来供牧民们放牧时临时歇脚的地方,比普通民屋还要简陋十倍。


    晚上狂风呼啸时,脆弱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要塌了一般。


    苗苗说什么也不答应,一定要劝她回去。


    纾延却是打定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苗苗红了眼眶,“都怪我,教得那么差,枉费你对我的信任。”


    “怎么能怪你呢?”纾延忙拉住她的手,“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没嫌我这个徒弟给你丢人,我已经很感激了!”


    而且为了教她,一连几日酷日狂风,她无时无刻不陪她一起挨着,论内疚,反而是她更该内疚。


    大腿上磨破的皮在接连几日地反复磋磨下,大有溃烂的趋势,纾延做了简单的止血,重新开始上药。


    苗苗坐到对面接过她手中的草药帮她敷在腿上。


    “将军见了,一定心疼死了。”


    纾延噗嗤一笑,“是苗苗心疼死我了吧。”


    但在对上她发红的眼眶后,纾延收敛了笑容。


    “你在这里陪我住了三天,”她柔声道,“褚副将心里一定骂死我了。”


    “他敢!”


    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强硬的意面,纾延有些惊讶,“原来在家里,是我们苗苗说了算的啊。”


    苗苗知她是有意逗她,好转移她的难过。心里却更加难怪起来,只恨不能替她痛,又恨自己能力为何如此浅薄,连个骑马都教不好!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圣人无常师。”


    纾延点头,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番话她仿佛已经斟酌许久了。


    “整个柳镇,不,应该说整个荆州,骑射最好的人就是将军了。将军麾下的细柳营便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大晋最好的骑兵!”


    她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自明。


    纾延垂下眼,可如果她真的向谢越求教,要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能让他点头呢。


    苗苗不知道她心中的计较,只当她不信,着急道:“当年叛将宋伟出逃,与将军狭路相逢,将军三箭齐发,顷刻之间取敌性命。而对方连箭都还没搭好!”


    谢越捉拿宋伟的事情她知道,他便是自此平步青云的,可这其中的细节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他在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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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总是一副文雅儒士的打扮,总让她难以将他与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联系在一起。


    心中略一思索,纾延已经有了计较,她笑着安抚苗苗,“好,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不过,不管谢越答不答应,你都不能抛弃我啊,师父!”


    “嗯!”苗苗重重点头,“我扶你休息一会儿吧。”


    纾延摇头,“我想再上一次马。”


    刚才险些被甩下来,她总归是有些不甘心。更重要地是,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只觉得差一点就能领悟那诀窍了。


    “就再试一次,我就听你的话回家休息两天,好不好?”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里就罢了,总不能害得苗苗为了她跟丈夫长期分居。


    原本还要反对的苗苗听了她后面的话,不由表情松动,犹豫道:“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


    “好!”


    ***


    跨上马背,纾延的表情一阵扭曲。


    肌肉撕扯的疼痛几乎让她难以自抑,阳光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站在马下的苗苗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担忧地问:“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


    草原的对面是深不见底的树林,树林深处仿佛藏着一双眼睛,时刻准备着看她的笑话。


    纾延紧紧夹着马腹,拽着缰绳让马儿跑起来。


    可跑不了几步,她勉强维持的重心就开始偏移。


    每次都是这样,仿佛她越努力,马儿就也要跟她对着干。


    她越害怕摔下来,这马就越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甩下来。


    纾延咬咬牙,让自己趴伏在马背上,试图控制节奏。


    仿佛是感觉到她的桎梏,那马顿时越跑越快,连奔跑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每一个动作都要将她甩下来一般!


    耳边风声烈烈,纾延几乎半个身子斜在马外,泥土的味道从未如此清晰,地面上飞掠的石头好像下一秒就要扎进她的眼睛。


    一直骑马跟在她身后的苗苗一看这架势立刻拍马来追,试图逼停她的马,却始终难以追上。


    纾延拽着缰绳,努力爬回马背。


    大腿上却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每次努力都只能让自己滑得更低。


    尖锐的石子擦过脸颊!


    她大半个身子都挂在马外!


    再这样下去,她不被摔死,也要被这匹疯马拖死!


    呼呼的风声从身后追来。


    她掏出匕首,手一扬,割断了马鞍的系带!


    眼前顿时天旋地转,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被向后甩去!


    纾延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