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宫灯的火焰被殿外灌入的寒风搅得微微晃动，将众人的影子在金砖上拉得忽长忽短，如同此刻殿内变幻莫测的局势。王鹤之的 “清君侧” 宣言还在殿中回荡，叶青却已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这位三朝元老的眼底。


    “王丞相，” 叶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你口口声声说本王谋逆，可你调动三万禁军围宫，擅闯金銮殿，哪一样不是实打实的谋逆行径？”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一转，“倒是本王想问你，你与废太子勾结多年，暗中为他铺路搭桥，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惊。李令月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太后抱着小皇帝的手也微微收紧，连殿外的风声似乎都停滞了片刻。王鹤之脸上的慷慨激昂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丝阴鸷的冷笑，他抬手拂了拂朝服下摆，索性不再伪装：“既然你都猜到了，老夫也不必再瞒。不错，自太子殿下入主东宫之日起，老夫便是他的人！”


    “果然如此！” 叶青眼中寒光一闪，追问道，“废太子资质平庸，胸无大略，当年竟敢起兵谋反，绝非他自己所能谋划。想必，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怂恿挑唆吧？”


    王鹤之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愤懑与得意：“先皇晚年昏聩，宠幸次子，处处打压太子，朝堂上下皆看在眼里！太子乃嫡长子，继承大统名正言顺，先皇却要废长立幼，实乃不智之举！老夫不过是顺天应人，助太子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顺天应人？” 叶青转头看向身旁的李令月，语气中带着几分印证猜想的笃定，“令月你听听，我说那废太子没这般城府，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就是这老东西在作祟！”


    “放肆！” 王鹤之怒喝一声，指着叶青的鼻子厉声道，“叶青你不过是个外姓之人，皇家之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你把持朝政，架空幼主，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 叶青嗤笑一声，步步紧逼，“那前些时日，朝野上下流传本王是先皇遗落民间的皇太孙，搅得人心惶惶，这出戏，也是你编排的吧？”


    王鹤之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不错，正是老夫的手笔。本以为你会在流言中自乱阵脚，要么急于认祖归宗争夺皇位，要么被流言所困难以自证，无论如何都会落入老夫的圈套。却没想到，你竟能沉得住气，硬生生将这波风波压了下去，倒是老夫小觑了你。”


    叶青心中冷笑，若非有系统傍身，知晓自身来历，又有足够的实力稳住局面，恐怕还真会被这老狐狸算计。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既然你承认了这些，那本王再问你最后一件事 —— 叶家村三百余口惨遭屠杀，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叶青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得冰冷刺骨。王鹤之脸上的得意之色淡了几分，却依旧嘴硬：“是又如何？” 他盯着叶青，语气带着几分怨毒，“老夫本想给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认下皇太孙的身份，便能借助你的名头号召天下，太子登基后也能保你一世荣华。可你偏偏不知好歹，执意要做那叶家老祖，坏老夫的大事！叶家村的人，不过是你不识抬举的牺牲品罢了！”


    “牺牲品？” 叶青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发白，眼中杀意毕现，“几百百余条人命，在你眼中竟只是牺牲品？王鹤之，你好狠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声道，“你设计让我认下皇太孙身份，便是想让我与皇帝形成对立，届时你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我若是不认，你便散播流言毁我名声，再借叶家村血案嫁祸他人，让我腹背受敌。无论我如何选择，好处都被你占尽，你这算计，果然毒辣，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丞相的人！”


    王鹤之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叶青，你既然看透了老夫的算计，就该知道今日你已无路可退。三万禁军已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你的那些亲信根本救不了你！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老夫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他挥了挥手，殿外的士兵立刻上前一步，手中的兵刃寒光闪烁，杀气腾腾地朝着叶青逼近。赵云见状，立刻挺枪上前，暗卫们也纷纷抽出武器，与禁军形成对峙之势，殿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一场血战似乎已在所难免。


    叶青站在原地，面色冰冷，眼神却愈发锐利。他看着王鹤之那张得意的嘴脸，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出鞘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划破了殿内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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