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老子的命

作品:《长生战神楚狂歌

    帐篷里的炭火“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在周铁衣的牛皮靴上。


    这个向来把算盘珠子拨得比子弹还响的后勤主管,此刻正攥着战术耳机的线,指节白得像雪地里的骨头:“你说全频段广播?楚队,这是把咱们的位置刻在敌人炮口上!”


    楚狂歌没接话,指尖轻轻摩挲着林昭那半块军牌。


    牌面凹痕里还凝着冰碴,像极了他七岁那年被人贩子关在小黑屋时,用指甲抠墙留下的印子。


    “他们想让我当缩头乌龟。”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擦过枪管的砂纸,“缩久了,连我自己都要信——楚狂歌不过是个会喘气的适配体。”


    凤舞的手指在战术平板上顿住。


    她盯着楚狂歌发梢沾的雪粒,那点白在篝火里融成水,顺着他刀刻般的下颌线往下淌,最终坠在喉结处。


    这个总把情报分析当拆毛衣的姑娘,突然笑了:“要让所有人知道,适配体不会记得七岁被拐时,人贩子抽的是旱烟,烟丝里掺了野菊花。”她抽出随身的加密U盘,“我现在就接入抵抗军通联频道,用民用波段转发,他们的干扰装置压不住生活噪音。”


    周铁衣的喉咙动了动,刚要再劝,龙影突然把战术地图拍在桌上。


    投影灯亮起的瞬间,七支红色箭头正以营地为中心呈扇形收拢:“敌方三个机动旅,最快四小时能到。”他指节敲在“北纬九号”位置,“还有架无标识运输机往这儿飞,机型是‘秃鹫’——专运活体实验样本的。”


    楚狂歌的目光扫过地图,最后落在“老裁缝铺”的标记上。


    那是他母亲苏念当年开的裁缝店,后来被战火夷平,只剩半堵墙埋在废墟里。


    “林昭。”他喊了声,正蹲在角落擦拭军刀的青年立刻抬头,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光,“带一队人佯装主力往东边突围,每隔半小时放信号弹。”


    林昭的拇指抹过刀刃,留下一道血珠:“是。”他起身时,军靴碾过地上的碎雪,“需要留几号诱饵?”


    “不用诱饵。”楚狂歌扯下臂章别在他肩上,“你就是主力——至少要让他们信三小时。”


    帐篷外的风突然卷进来,吹得旗杆上的残旗猎猎作响。


    龙影把防寒面罩拉过鼻梁,战术手套拍了拍楚狂歌的肩:“我带人守后巷,两小时内清不出通路,就往废弃兵工厂撤。”


    “不用。”楚狂歌已经抓起挂在帐篷杆上的战术服,断勺在腰侧撞出清脆的响,“我和凤舞去老裁缝铺。”


    凤舞的睫毛颤了颤。


    她当然知道那地方——楚狂歌曾在醉酒时说过,母亲教他缝补的第一针,线歪得像条喝醉的蛇。


    她弯腰收起平板,发梢扫过楚狂歌的手背:“需要带干扰器吗?”


    “带台老式收音机。”楚狂歌已经掀开帐篷帘,风雪灌进来,刮得他眼尾发红,“我妈总说,缝纫机响的时候,鬼都不敢敲门。”


    老裁缝铺的废墟比记忆中小。


    楚狂歌踩着碎砖进去时,裤脚被生锈的钢筋划破道口子,血珠渗出来,很快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凝成暗紫的痂。


    凤舞举着战术手电照向墙角,光束扫过半台锈死的缝纫机——黑色铸铁的机身上,还留着他十二岁时用铁钉刻的“小歌”二字。


    “在这儿。”他蹲下身,指甲抠进两块砖的缝隙。


    当年为了藏偷拿的糖,他和母亲把墙里的砖磨薄了半寸。


    砖缝里掉出个油纸包,拆开时,霉味混着樟脑香涌出来——是件叠得方方正正的蓝布衫,领口补着块歪歪扭扭的补丁。


    凤舞的手电光移到缝纫机下方。


    那里嵌着个铁皮盒,她刚要伸手,楚狂歌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指腹轻轻抚过盒盖上的划痕——是他七岁被拐回来那天,哭着在盒上抓的。


    盒子里躺着封信,信纸边缘泛着黄,字迹却清晰如昨:“小歌,若有天你觉得自己不是人,就回来摸摸这台缝纫机。它记得你第一针歪得像个醉汉,第二针把线绷断了三根,第三针……”楚狂歌的喉结动了动,把信递给凤舞时,指背擦过信纸,“第三针是妈握着你的手缝的。”


    凤舞的鼻尖突然发酸。


    她快速眨了眨眼,把信收进战术包,转身打开携带的干扰装置:“民用通信网的节点在地下管道,我需要十分钟接入。”她蹲在碎砖上,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虚假信号源已经生成,现在全城会有三百七十二个‘楚狂歌’同时移动。”


    楚狂歌摸出怀里的断勺。


    这是父亲楚临川最后的遗物,勺柄断口处还留着弹痕。


    他把断勺放在缝纫机上,用军刀轻轻敲打——金属与铸铁碰撞的声音里,他想起父亲教他打制第一枚徽章的夜。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断墙时,战术平板突然震动。


    凤舞扫了眼消息,抬头时眼里有光在跳:“十七个城市发来火光坐标,都是前实验体。他们说……”她喉间发紧,“他们说‘疼出来的名字,烧不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狂歌把熔铸好的徽章按进火漆里。


    铜质徽章中央刻着“疼出来的名字”,边缘是十七道刻痕——对应十七个回应的城市。


    他把徽章递给凤舞:“发出去,每个归附势力一份。”


    警报声是在这时响起的。


    凤舞的平板跳出红色警告:“热成像扫描,距离三百米,十人队,装备震动感应仪。”她迅速收起设备,“影狼,他们来了。”


    楚狂歌把母亲的蓝布衫裹在臂上,断勺熔铸的匕首在掌心沉得踏实。


    “跟我来。”他猫腰钻进后巷,潮湿的墙皮蹭得脸颊生疼,“记得我妈教的双线锁边法吗?”


    凤舞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高频发生器,调整频率:“嗒嗒嗒——”缝纫机运转的节奏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混着巷角的滴水声,在墙壁间撞出回音。


    热成像仪的红点在逼近。


    楚狂歌贴着墙根数心跳,直到第七声“嗒”响起时,他猛然推开身边的破木箱。


    腐烂的木板砸在地上,震得感应仪发出蜂鸣。


    敌方队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机械噪音,继续推进。”


    机会来了。


    楚狂歌反手拽过凤舞,两人闪进废弃的锅炉房。


    他摸出预先埋下的引爆器,拇指按在红色按钮上:“数到三。”


    “一——”凤舞的呼吸拂过他耳尖。


    “二——”敌方手电光扫过他们藏身的铁架。


    “三!”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半面墙。


    楚狂歌抱着凤舞滚进瓦砾堆,匕首已经抵住敌方队长的咽喉。


    那人护目镜上还沾着血,战术平板在地上亮着,最后一行指令刺得人眼睛疼:“获取目标脑脊液样本,优先级高于击杀。”


    “原来想要这个。”楚狂歌把匕首往深里压了压,直到对方瞳孔开始扩散,“可惜,我这儿只有名字。”


    撤离时,老裁缝铺的废墟里突然响起军歌。


    楚狂歌转身,看见那台老式收音机正自动播放——正是父亲录音里的旋律。


    他拆开收音机底壳,摸出卷微型胶卷,上面的字在战术手电下泛着冷光:“B13档案库旧址|每月朔日零时,通风口开启三分十七秒。”


    凤舞的手指轻轻抚过胶卷:“这是摩尔斯码……楚叔当年用的加密方式。”她抬头时,晨光正爬上楚狂歌的眉骨,“他知道我们会来。”


    楚狂歌把胶卷贴在心口。


    那里还揣着母亲的信,布料摩擦的触感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哄他睡觉时,手掌拍在后背的轻响。


    “他们以为我在找答案。”他望向渐亮的天色,嘴角扯出个冷硬的笑,“其实我在找账本——该算的,一分都不能少。”


    远处传来隐约的炮声。


    凤舞背起战术包,看了眼腕上的战术表:“还有七天是朔日。”


    楚狂歌已经走向巷口,断勺匕首在腰间晃出银光。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得像敲在钢板上:“那就让他们多活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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