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后门相遇

作品:《每天都在打脸假锦鲤

    就在气氛僵持住时,一个篮球砸在贝芮和李莉娜身侧的水泥地面上,运动神经发达的贝芮条件反射地接住了弹起的球。


    看到那个篮球时,阮瞳微微一怔,她有所察觉般望向篮球场的方向。只见姜酌正往她们这边走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黢黑深邃的眼睛却直直看向贝芮。


    姜酌没有说话,但熟悉他的贝芮再明白不过,那眼神里的意思是“适可而止”。


    贝芮太了解姜酌了,这小子平时对什么都爱答不理,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他真的不耐烦了,再越界怕不是要踩到他的底线。


    贝芮“啧”了声,冲姜酌翻了个白眼,这臭小子还真把她当恶人了?


    贝芮顺手将篮球扔了回去,又冲姜酌挥了挥手,表示她知道了。


    等姜酌转身离开后,贝芮重新看向阮瞳。她不曾将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放在心上,以往几次出面也不过是听信阮茵茵的话,担心姜酌原本就稀少的休息时间会被不知分寸、过分纠缠的女生占用。


    现在有人戳穿阮茵茵接近她的动机,被人当傻子耍的羞恼冲淡了贝芮心中对阮瞳先入为主的不喜。


    贝芮哼了一声:“你倒是挺敢说。”


    阮瞳不意外贝芮态度的转变,淡淡道:“实话实说罢了。”


    贝芮紧皱的眉头放松下来,那股剑拔弩张的敌意像潮水退潮般迅速消散,她盯着阮瞳看了几秒,突然嗤笑了声,里面掺杂着自嘲和发现新大陆的新奇感。


    她这发小刚才的反应倒是耐人寻味,贝芮还从没见过他出面维护过任何一个女生。


    看来,对他而言,阮瞳应该足够特别。她要是再为难阮瞳,姜酌怕不是要和她翻脸。


    “嘴皮子挺利索,不愧是优等生。”贝芮语气硬邦邦的,但敌意已无,她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网球,随手抛给阮瞳,“行了,接着玩你们的吧。”


    贝芮利落转身离开,她知道,就算她现在去问阮茵茵,阮茵茵也不会承认。


    这一次,她会亲自确认阮瞳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等贝芮等人消失在视线里,元曦曦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后怕不已。对她来说,这种事情还是太过刺激,真不知道阮瞳是怎么做到这么镇定的。


    阮瞳定定望着贝芮离开的背影,即便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她也没有感到半点轻松。


    她厌烦这种无止境的小动作和算计。


    前一世,她和阮茵茵的接触仅停留在最表面,她倒是不曾料想过阮茵茵会是这种作风。


    一个郑嘉禾还不够,还派出贝芮,这是想和她打车轮战?


    只不过,阮茵茵对贝芮的了解还是不够多。


    和郑嘉禾不同,贝芮爱憎分明,她之所以会出面只是因为她坚信的友情。一旦贝芮确定那段友情只是针对她精心设置的骗局,阮茵茵只会自食其果。


    等他们这个角落再次清净下来,阮瞳和元曦曦恢复了先前的练习。虽然进度缓慢,但元曦曦渐渐掌握了击球的技巧,对着围墙,也能打上两、三个来回。


    在距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时,就陆陆续续有同学把器材还到上课集合的地方,“自行”提前下课了。


    这就是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的好处。只要体育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生是可以提前下课的。


    元曦曦看了眼腕表,摸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汗,“瞳瞳,我们也走吧?我妈妈今天做了我最喜欢的粉蒸肉!我想早点回家吃饭。”


    “你先走吧,我想再打一会。”阮瞳挥拍的动作没停下,她专注地望向围墙上逐渐清晰的击球点。


    “好,那我先走啦!下午见!”


    阮瞳对着墙壁又练习了许久,直到手臂微微酸痛,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不远处的体育馆后门。


    方才还喧闹不已的操场早就安静下来,只能隐约听到远处响起的车铃声。


    阮瞳看了眼腕表,已经过了正常下课的时间,不用想也知道蒋劲早就把其他的器材归还到器材室了,那她干脆先休息会,再去器材室还球拍。


    只不过,器材室在哪里?她还真不知道。


    阮瞳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手帕纸,抽出两张铺在体育馆后门的台阶上,然后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九月上旬,虽然已经入了秋,但体感温度却和盛夏没什么两样。


    阮瞳擦拭着额头和脸颊滚落的汗珠,缓缓舒出一口气,目光望向远处的树荫。


    为了降低阮茵茵的戒心,进入七班以来,她一直在隐忍。


    郑嘉禾他们每一次对她肆意的打量和嬉笑,都会让她想起001向她展示的未来里那令人作呕的场景,而一次次被打断的解题思路,更是不断挑战着她的耐心。


    这种被动的处境让阮瞳无比厌烦,她都快要忘记主动出击的滋味。


    或许,她不该再一味地忍耐了,这一点也不符合她的作风。


    就在这时,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阮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体育馆后门。


    酣畅淋漓的运动冲淡了姜酌眉宇间惯有的冷峻,整个人看起来肆意又松弛。


    他单臂夹着篮球,另一只手随意捞起校服下摆擦拭着下颌的汗水,这个动作让他腰腹间紧实的肌肉暴露无遗。


    汗水沿着清晰的人鱼线滑落,没入蓝色校裤的裤腰之下,靠近左侧侧腰处,一颗黑痣随着他尚未平复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这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冲击力过强,阮瞳眸光一凝,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那颗过分鲜明的痣上。


    姜酌身上的痣真的很会挑地方长。


    几乎是同时,姜酌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迅速放下衣摆,严严实实遮住那片风光,抬眼时,面上的神情已然恢复平日的冷然。


    然而,在看清那人是阮瞳,姜酌表情一滞,他甚至突然想起,裴子逸先前问过他,“女生是不是都喜欢肌肉?”


    他当时嗤之以鼻,没想到现在却因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口干舌燥,耳根甚至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红,在烈日炎炎下无处遁形。


    姜酌下意识想转身离开,然而仅是短暂的一瞥,他便注意到阮瞳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和干燥的唇瓣。


    内心挣扎片刻后,姜酌终究是顺从本心地迈开脚步,走到阮瞳面前,手臂自然下垂,将手里未开封的矿泉水,轻轻放在了她身侧的台阶上。


    做完这一切,姜酌径直走到几米开外,和阮瞳隔了一小段距离,倚靠在另一侧的柱子。他拧开手中原本是带给裴子逸的水,仰头灌了一口。


    那突然出现的矿泉水冲散了阮瞳心头的阴霾,她拿起那瓶水,指尖抚过瓶身凝结的水珠,轻声道:“谢谢你呀,姜酌。”


    不仅是谢这一瓶水,更是谢谢他在未来毫不犹豫向她伸出的援手,谢谢他在郑嘉禾蓄意为难她时握紧的拳头,谢谢他在贝芮等人的面前对她不动声色的维护。


    她是可以自己解决这些问题,但姜酌这种毫无缘由偏向她的态度还是让她心里微暖。


    阮瞳侧头望向一旁的姜酌,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她仍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荚清香,干净又清爽,和十年后的他身上冷冽的木质香截然不同,有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


    “你知道我的名字?”从阮瞳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姜酌有瞬间的怔愣,等他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出了口。


    姜酌抿紧唇瓣,心里有些懊恼,这问题听起来又蠢又自作多情。


    只是,这是开学以来,他们第一次的独处,姜酌不由自主地想和阮瞳相处得再久一点。


    即便,对她而言,他只不过是一个不甚相熟的同班同学。


    阮瞳没察觉到姜酌的情绪变动,但他的问题还是让她忍俊不禁。


    先不提十年后他们之间的事情,光是开学以来,姜酌的大名就在七班如雷贯耳。


    姜酌是七班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即便他本人在学校时,大多数时间都沉默寡言、不露锋芒,但不泯于众人的长相和身材,足以让同年级,甚至是其他年级的女生为他侧目。


    阮瞳就曾好几次撞见其他班的女生喊姜酌出教室。有时候,她忙着写题没注意到,热衷吃瓜的元曦曦却是会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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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一字不落地和她分享。


    哪一天是隔壁班的班花来找姜酌,哪一天是高一的学妹红着脸送礼物……


    “都是同班同学,当然知道啦。”阮瞳笑了笑,见他的眸光因这句话黯淡一瞬,她鬼使神差地补充道,“我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闻言,姜酌不自在地避开阮瞳清澈的视线,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这种直白的夸赞比刚才被她瞥见腰腹处时更让他感到无处遁形。


    连空气都变得焦灼起来。


    姜酌拧开瓶盖,又灌了几口矿泉水,勉强将心里的燥意压了下去。


    然而,等情绪稳定下来后,贝芮质问阮瞳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脑海里。虽然他及时出现并打断了贝芮,但阮瞳会不会还是被吓到了?


    姜酌垂着眼,指腹抚摸着矿泉水瓶瓶口的纹路,沉默片刻后,开口道:“贝芮……她本性不坏,就是比较冲动。”


    听见他在这种时候提起贝芮,阮瞳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无意识收紧,原本上扬的嘴角压平了几分。


    姜酌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替贝芮解释,怕她误会,甚至记恨上贝芮吗?


    在他心里,贝芮是他的发小,感情深厚,所以他会私下替贝芮解释。


    那她呢?


    或许……在他心里,她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只是他出于人道主义或者习惯,顺手关照的对象之一。


    或许,就连前一世,他的出手相助也只是因为他看不惯阮锡安的嘴脸。


    阮瞳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没想到她会因姜酌的一句话而心绪波动,“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迁怒贝芮。要怪……也是怪那个在背后搬弄是非的人。”


    察觉到阮瞳疏离的态度,姜酌下颌线微微绷紧,在她站起身之前,他率先开口,嗓音比平时更低沉干涩,“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生气?


    阮瞳身形一顿,侧头恰好撞进姜酌眼底,里面流露出她从未在姜酌身上看到过的紧张。


    可是,她有什么立场和资格生气?就因为姜酌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毫无原则地站在她这边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阮瞳说不清心底的狼狈,她压下所有情绪,笑容清浅道:“我没有生气。”


    阮瞳不想再纠结于此,余光瞥见手边的网球拍,她自然地岔开话题,“对了,你知道器材室在哪里吗?我的球拍还没有还。”


    姜酌一眼就看出阮瞳的笑容里的距离感,到了嘴边的解释,在对上阮瞳的眼神时,终究还是被压了回去,“我帮你还。”


    “那太麻烦啦,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好了……”


    “不麻烦。”姜酌不想再从阮瞳口中听到任何推脱的话,他站起身,直接从她手中拿走了网球拍。


    阮瞳看着他迅速而强势的动作,一时语塞。


    他这哪是帮忙?分明是抢……但是,他拿都拿走了,她真不至于再孩子气地拿回来。


    阮瞳盯着姜酌看了片刻,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俯身拾起垫在台阶上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阮瞳察觉到身侧姜酌如有实质的视线,笑道:“那真是太谢谢你啦。作为回礼,我下午给你带好吃的吧。”


    这划清界限的道谢如一盆凉水泼灭了姜酌心中隐秘升起的希望。阮瞳分明是想用这种方式,将刚刚两人独处而产生的些许亲近感彻底抹去,再一次将他隔绝在普通同学那条线之外。


    姜酌握紧手里的球拍,不知道如何打破阮瞳重新筑起的高墙,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随着阮瞳的离开,体育馆后门重新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姜酌独自站在原地,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阮瞳的情绪转变分明是在他提起贝芮之后。


    是因为贝芮为难了她,所以她听到这个名字就不快?还是,她不喜欢他替贝芮说话?


    至于阮瞳提到的背后搬弄是非的人……


    先是郑嘉禾,再是贝芮。班上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先后为难她,这绝不是巧合。


    到底是谁在处心积虑地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