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机密

作品:《她不再当真

    高楼大厦像是侵吞人的巨兽,进进出出,落日昏黄铺满了天边,来往车流不息,一天的工作落幕,也到了下班的时候,西装革履的人背着电脑开始离开工位。


    谢宁支着脑袋,电脑上的工作软件上发来一条消息,“进来。”


    起身进办公室,贺承风背对着她,指着桌子上的一份封存好的机密文件,“这个收好,一会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当时果然就是在说工作,偏偏那样子特别容易惹人误会。


    所以就是这样才会让那么多女孩产生错觉的吗?


    谢宁应声,“好的。”


    贺承风又拿起白天扔在一旁的领带,来回扯了扯,没系好,转身时候看上去有几分苦恼,又十分坦然地问:“会吗?”


    谢宁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事情不该是她一个秘书或者助理去做的,她走过去,拿过那条领带,大概在脑子里面研究了一下,之前她也穿过西装,系过。


    贺承风垂眸。


    谢宁挺高的,站在他面前,额发扫在他下巴处,离他很近,她手指细长,在衣领处动作着,贺承风看见了她掌心的茧子,轻轻皱了皱眉。


    不像是一个女孩的手。


    微微敞开的衬衫下可以看见锁骨的起伏,睫毛垂着,专心致志。


    她锁骨上有一颗痣。


    贺承风呼吸放缓了一瞬,鼻尖萦绕一点淡淡的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喉咙滚动了那么一下,听见谢宁说:“好了。”


    后退一步,打量了一下,觉得还算规整,于是点头微笑,像是一个下属对着领导的敬重笑容。


    贺承风嗯了一声,克制住想要扯开领带的动作,拿起西装,“走吧。”


    黄苏木坐在工位上收拾好东西,还没有离开,伸长脖子看见谢宁和贺承风一前一后地走下来又走出去,她眼神瞥过,挠了挠头,视线又追随了一会。


    俩人腿都挺长,步子几乎是同频,又稳又快。


    黄苏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她想不明白哪里不对劲,明明就是两个人走出去而已,为什么觉得那气氛那样奇怪。


    嗯,她分明看见谢宁的耳朵有点红。


    贺总也有点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人走没影了,她脑子里还在研究回想着刚刚的情形。


    贺总之前走路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但是刚刚好像是向后瞟了那么一下。


    奇奇怪怪的两个人,也挺养眼的两个人。


    黄苏木突然脑子想到“般配”,这两个字莫名其妙冲进她脑子里,给她都吓了一跳。


    眼睛瞪圆了,觉得有点离谱,但想了想,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刚刚那气场了。


    ——


    谢宁开车,看着车上的导航,贺承风要去的是一个郊区别墅,开车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越来越幽寂,天色一片水洗过的蓝黑,贺承风难得有这样片刻放松的时候,手肘搭在车窗上,转头去看外面的点点星光。


    谢宁开车的时候背脊也是绷直的,风灌进车内,将她的鬓发揉碎。


    静悄悄地。


    贺承风低头回了条手机消息,不经意间看见谢宁的手机亮。


    他敏锐地看了一眼,又发了一条,手机又亮。


    ?


    贺承风眯了眯眼睛,隔了一会,又发了一条。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他忽扯了唇,手掌反掩着笑了一下。


    谢宁专心开车,许久才感受到了一旁的注视,偏了偏头,“贺总?”


    贺承风把车窗半升起,闲聊似的开口:“这片风景不错。”


    谢宁,“是。”


    “周末可以跟男朋友出来玩。”


    谢宁怔住,“我······”


    贺承风此刻跟一个和煦关心体贴下属的领导一样,“没有男朋友?”


    谢宁嗯了一声,轻声说没有。


    贺承风偏头低声问:“之前呢?谈过的男朋友什么样的?”


    谢宁想起霍夫,那算恋爱吗?


    她也说不清。


    只说:“没什么特别的。”


    贺承风没有再深问,嗯了一声,“恋爱是个麻烦事。”


    这么说了一句,意味不明,让人摸不清什么意思。


    再一路无话,绕过一段小路,开到了亮着灯的别墅前,门打开,车停好。


    别墅前有人领路,贺承风和谢宁一起进去,谢宁穿了衬衫长裤,黑白色,干练简约,贺承风今天更加正式,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拿着那份文件。


    进去的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儒雅端正的人站起身来迎接,贺承风走上前握手,“古总。”


    那被叫做古总的男人对着贺承风介绍自己的夫人,又看向谢宁,贺承风将手放在谢宁的背后轻轻一推,“这是我的助理,谢宁。”


    谢宁走上前去握手,姿态端正有礼。


    同时心里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是另一家大型游戏公司的高层。


    她不明白贺承风是具体要做什么,但是心里清楚这跟两个月后的反垄断诉讼有着很大关系,或许这是他反击的一环。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绝对的机密。


    四个人坐下吃饭,古夫人优雅知性,对谢宁十分照顾,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贺承风和古总在饭桌上聊了很久,却也只是一些当下游戏行业的发展现状和未来的方向,芯片市场以及网络技术等等,并没有一点涉及到这次收购的事情。


    谢宁喝了一口水,余光中的男人偏倚在交椅上,长腿交叠,和人谈话的时候语速不急不缓,倾身碰杯。


    古夫人询问说带着谢宁上楼看一些收藏品。


    贺承风下巴微抬,“去吧。”


    谢宁于是站起来走了。


    接近晚上十二点,这场饭局才结束,楼下的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喝多了,古总和他握手道别,又叮嘱谢宁把他安全送回,谢宁应声。


    贺承风转身把文件拍到她手上,朝她眨眨眼,“拿好。”


    谢宁应声,把人和文件都带走。


    贺承风一路更加安静,谢宁判断了一下,他似乎是真的喝多了,脖颈有些红,面上也有些泛红,脑袋向后仰靠着,在闭着眼睛休息。


    这次谢宁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扶着贺承风上楼,另一只手还拿着那文件。


    他的手臂搭在谢宁身上,宽阔的手掌按在她肩头,半个身子重量都压在她这边,谢宁虽承受着他,但是依旧很稳,手臂绷紧时候背肌也牵扯着,按照贺承风模糊不清的指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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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扶他到了家门,拿起他手,指纹按上去,门开了。


    灯拍开,贺承风扯着她几步就扑倒了沙发上,谢宁的手被他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把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他看上去迷糊不清,谢宁单膝着地,在他耳边柔声问:“要不要喝水?”


    贺承风哼了一声,谢宁把手抽出来,又安抚地拍了拍他,环视一圈,过去给他接水,贺承风喝了水,又把领带一扯扔在了一边,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谢宁没有照顾人的经验,更没有照顾醉酒的人的经验,想了想,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正确的行为。


    给Sammy发消息:如果领导喝多了,作为下属是应该留下照顾的吗?


    Sammy很快回:a,如果领导大腹便便,请迅速离开,b,如果领导又高又帅,睡了他!


    谢宁没回消息了,因为他听见贺承风很不舒服地哼了一声,喊了声热。


    谢宁起身去卫生间找了个毛巾浸了凉水,过来给他擦了擦脸和脖颈,又把扣子解开了两颗,那毛巾擦过他的脸颊,像是手掌在轻柔抚摸一般。


    真奇怪,生死关头开枪的时候这双手都没有抖过,但因为碰到了他的下巴和温热的脖颈,指尖就那么颤了颤。


    谢宁半蹲在沙发前,灯光不是很亮,他安静地睡着,侧脸安逸地透出几分乖顺,抬眼看他的家,和躺在沙发上的人,这一切很真实。


    真实到她心里忽然就疼了一下。


    毛巾放到一旁,她判断她这个身份应该做的都做完了,拿一个薄毯搭在他身上,就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沙发上趴着的人幽幽地睁开了眼,眼睛落在了茶几上的那个文件。


    他站起来,步子很稳,衬衫有些凌乱,去冰箱里拿了冰水,灌了几口,低头看看自己,去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响起,温凉的水流淌过修长坚实的身体,却没能降温,滚烫又坚硬。


    很久,出来后把那个文件收了起来,头发还在滴着水,他靠在沙发上抽了一支烟。


    从小到大,他都挺招女孩的,但一直没太大心思,读书的时候谈过那么一次是对方主动,回国分手时候也没什么感觉,上一段关系更省事,根本不需要太费神,也从不低头。


    现在呢,他似乎有点费神,这费神让他时不时动气。


    他不喜欢这样。


    非常不喜欢。


    谢宁把他的车开走了,打算第二天早上再来接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房子不大,整洁干净,都有点不像有人居住的痕迹,钥匙扔在一旁,她也扑倒在沙发上,心里感受到了一点疲惫。


    她给Sammy发消息:基地是否有任务中途更换执行人的先例?


    Sammy:??????


    谢宁:……没事。


    她觉得自己真是脑子不清晰了。


    脱了衣服进浴室,雾气升腾,浴缸里水波荡着,磨砂玻璃上仰靠着一个侧影,满面潮红。


    电视机开着声音,谢宁擦干了头发,站在阳台处看了一会,手机上的章鱼软件有三条回复的消息。


    “心情正常。”


    “?”


    “1”


    谢宁没太看明白后面两条信息,手指一按,人机似的回复: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