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中了催情香
作品:《不招小白脸GB》 逆流溪水重新向东流淌,鲜花随之而去。
三个字很快消了。
容溪思虑再三。与其在迷宫里继续兜圈子听老鼠精胡扯,不如跟随落花一探究竟,看看幕后主使的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容溪潜入水下,跟着落花,穿过六七个洞口,重新上岸。
姚烛蹲在岸边张望,见到容溪身影。她朝他伸出一只手,“上来。”
容溪站在水里盯着她看了半晌,冷着脸,咬牙切齿,“你们有完没完?”
姚烛目露疑惑,还没反应过来,被容溪扑倒在地。一阵天旋地转,她两眼冒金星。容溪冰冷手指握住了她的脖子,微微发力,“还有什么招数,通通使出来。”
姚烛道:“你中邪了吗?”
容溪低头猛嗅她头发,道:“味道对上了,眼神也对上了。我承认你从头到尾里里外外现在跟她一模一样,但你休想骗过我。”
姚烛整个愣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容溪离开后杳无音讯,一去不复返。她等了半天没等到,这才催动水流运送花瓣寻找他的下落,意外发现这里的水网四通八达,洞口成百上千,她料想容溪肯定是迷路了。等候半日,才见他平安归来。姚烛脑子转得很快,道:“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两人中间有东西硌得慌。
姚烛摸索他胸膛,从中摸到了一块木头。
容溪勃然大怒,攥着她手腕,忍无可忍道:“不许摸我!”
姚烛顺手牵羊,摸出了那个物件。是块黑色根须,木头的,她二指夹持木头,在容溪眼前挥动。容溪被吸引了目光,仍充满警觉,“这什么东西?”
姚烛道:“你带回来的,倒问我。”
黑色木头散发着奇异香味,令人头晕目眩。容溪眼神一阵迷离,他下水游了太多趟,根本没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姚烛捂住他口鼻,道:“别闻,这是催情香。”
凉薄指腹擦过他柔软滚烫的嘴唇。容溪脑子一炸,电打似的弹起来,松开了姚烛,退避三舍。
姚烛仰身坐直,端详手中的鬼东西。
迷阵之主倒真有恶趣味。
姚烛将这害人的玩意抛入水中。溪水冲走了它。
容溪的目光惊疑不定,他总算在她身上找到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姚烛是不会慌的,容溪杯弓蛇影,“你真是姚烛?”
姚烛道:“这还能有假?”
容溪道:“我刚才遇到了很多老鼠精变成的你。”
“是吗,”姚烛有些意外。她陷入了沉思,打量反应过度的容溪,“她们对你做了什么?”
容溪沉默半晌,姚烛想起他方才那句气急败坏的大喊,饶有兴致问道;“她们轻薄你了?”
容溪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极为难看,被她看得心情烦躁,冷冷道:“没有,她们想挑拨我们自相残杀,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
难怪,容溪看见她就扑过来,那么大的火气。
姚烛听完他的来龙去脉,这才明白他的反常行为从何而来。
“是我大意了,不该让你独自去探路。”她走到容溪跟前,检查他是否受伤,“你感觉怎么样?”
容溪扯了扯领口,不知为何姚烛的靠近令他口干舌燥,道:“有点热。”
姚烛道:“那东西不能碰也不能闻,你去浅滩中坐下,打坐静心,切勿动用内力,或可缓解一二。”
容溪照她的话,到溪水中打坐降温。
他的领口被自己扯得松松垮垮,脖颈连着锁骨一块被热浪烧得通红。少年目光隐忍难堪,咬着下嘴唇破了皮。他忍不住瞥了瞥姚烛。姚烛正在认真观察他的情况。容溪调整了腰下的布料,眉头紧皱,心生焦虑,惴惴然,“你也碰了黑木,你为什么没事?”
姚烛道:“一切情药对我不起作用。”
容溪以为是她百毒不侵的体质,听了好奇,“你怎么练的?”
姚烛的目光静静穿透了他,他心热得更加厉害,匆忙错开视线。泡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他能感觉到身体里的那股劲越来越冲,越是压制,越是渴望。容溪长到十七岁,从没人教过他男女之事。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会在情药的控制下会做出些不好的事情。
姚烛道:“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听说过葵花宝典吗?”
容溪不解其意,充满求知欲/望,忙道:“那是什么?现在练还管用吗?”
他看起来一无所知,眼神带着点茫然。眼尾通红,瞧着有些走投无路的可怜。姚烛不太好继续逗弄这个可怜虫了。“我胡说的。”
她起身走向洞穴深处,面壁坐下,“你自己慢慢调整,我不看你。”
她的目光离开后,汇聚在容溪身上的压力瞬时减轻了许多。他心烦意乱,说得轻巧,怎么调整,他难受得很。姚烛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容溪闭上双眼咬牙切齿,后悔自己一时疏忽中了套。
姚烛面对着墙壁,徒手画符,手指划过僵硬岩石,留下金色线条纹理。通过这种特殊方式传信给木橙。让木橙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她专心致志,不受打扰。并未注意身后的人在做什么。约莫过了一刻钟,估摸着容溪应该好了。
姚烛这才回去看他,却见他浑身通红,脸色涨得青紫,战栗着,嘴唇咬出了血。他已有些神智不清摇摇欲坠,整个上衣都被挠碎了,却还在苦苦支撑。
少年倔强得可怕,将热毒视作敌手,死死顽抗。他不可能认输。姚烛从没见过这么固执又愚蠢的人。情药又不致命,纾解出来就好了,他这么扛着,反倒可能出现性命危险。
姚烛呵道:“容溪。”
容溪充耳不闻,低着头,喘着粗气。像暴躁发狂却戴着铁链子的狼。
姚烛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疾言厉色,“谁叫你这么忍?”
容溪脸上全是汗,烫得惊人。他涣散视线勉强聚了焦,盯着姚烛,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岌岌可危,突然很想凑近姚烛。她是冰的,很凉快,一定能消暑。姚烛强硬掰开他牙关,见他齿缝里都是血,“容溪,你想死吗?”
容溪轻声道:“我想活着。”
姚烛道:“那你忍着做什么?”
容溪摇了摇头,豆大汗滴落下水里。
他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茫然而无助,“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姚烛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
饶是姚烛见多识广,面对这种荒谬的局面,也瞠目结舌。
她完全没想到容溪会是这么单纯天真。活到十七岁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吗?
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姚烛不信了。他看起来确实一无所知。
姚烛暗自心想,难道需要我来教吗?
我只是他的老板而已。
到底哪个缺德的王八蛋设下这么歹毒的迷阵?
容溪捡起一块石头,手哆哆嗦嗦,低声道:“你打晕我吧,我快坚持不住了。”
姚烛道:“打晕也没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容溪死在这里。进入龙骨秘境还需要他的协助。那些人可能已经盯上绿台了。没有太多时间犹豫。姚烛心下叹了一口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要做这种事。
等她抓出幕后黑手,一定整死那个王八蛋。
姚烛道:“把手抬起来。”
容溪神情恍惚,听不到声音了。
姚烛抓住他两只手,抬起来,两人对掌。同坐溪水中。姚烛通过掌心向他传送真气,引导他体内乱窜的邪气,容溪被体内灌入的凉意陡然惊醒。他一个激灵,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姚烛沉静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姚烛道:“还记得我教你的御水术吗?”
容溪嗓音沙哑,喃喃道:“忘了。”
姚烛道:“我再教你一遍,你记好了。”
那股不属于他的真气顺着经脉缓慢游走,像一只手,抚平了全部躁动,容溪遵循本能反应,克而化之。他渐渐闭上眼睛,百般压抑的苦楚随流水而散,得到救赎……
再次睁开双眼,他身体上的不适已经彻底消失。
容溪躺在岸边,身上盖着自己的外袍。篝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动静,他手指动了动。扭过头,隔着朦胧火焰,看见姚烛坐在对面。
姚烛道:“醒了?”
容溪哑声道:“我睡了多久?”
姚烛道:“两个时辰。”
容溪撑着手臂起身,感觉有些疲惫,乏力。
姚烛道:“躺着吧,等会就能出去了。”
两个时辰,她已经为他解了毒,并找到出去的办法。
容溪顺其自然躺回了原地。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姚烛的身影,想不起来刚才发生过什么。好像姚烛一直在用真气引导他调整,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我是怎么好起来的?”
姚烛闭了闭眼,扶额道:“别问我这事好吗。”
容溪道:“为什么?”
姚烛无言以对,容溪突然感到抱歉,道:“我是不是耗费你太多真气了。”
姚烛捡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柴火,走到他跟前,道:“你如果再提,我在你脸上烫个疤。你以后再也别想娶媳妇了。”
容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柴火。他沉默不语,垂下了目光,绞尽脑汁回想细节,找出令姚烛不悦的缘由。可是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如果姚烛只是用真气助他平复药性,为何如此讳莫如深。
姚烛见他脸色苍白虚弱的模样,将柴火放下,捡起一条刚烤好的鱼,递给他。
“吃点东西。”她缓和了语气,不再那般疾言厉色。
容溪摇摇头,“我不饿。”
姚烛道:“你需要补充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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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鱼怼到了嘴边,他只好接过,撕下鱼肉,没滋没味往嘴里塞。看起来像个委曲求全的受气包。姚烛明明没说两句重话,就这个样子。
姚烛道:“放心,你的清白之身还在。”
容溪道:“???”
姚烛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碰到你。”
这话没头没尾,他听得一头雾水,正要开口询问。
姚烛冷冷打断他:“不许问我,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这口吻,和父亲简直一模一样。每当容溪追问母亲的过去。父亲不胜其烦,就用这话搪塞他。容溪放弃追问,道:“好吧。”
姚烛越想越离谱,忍不住道:“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爹不教你一下吗?”
容溪道:“教我什么?”
姚烛梗住了,难以为继,有口难言:“当我没说。”
容溪思考了半天,误以为自己在混沌转态下,做了有失教养的事。故而姚烛不悦,连他父亲一同训斥上了。容溪道:“我爹太忙,没有时间管我。为了养活我,他过得很辛苦。”
他一副做错事又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惨兮兮。
容溪迟疑道:“如果我做错什么,你可以惩罚我。但别扣我太多工钱。”
这种时候,他想到的,竟然是工钱。
姚烛道有些好笑:“放心,不会克扣你的工钱。”
容溪如释重负。姚烛岔开话头,不再聊那个尴尬的事情,“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
容溪道:“什么?”
姚烛道:“以你的身手,无论加入任何宗派,都能得到重用。为什么要靠当护卫养家糊口呢?”
容溪道:“我和我爹受仇家追杀,逃难至海云镇。至今已有七八年。我爹说外面很危险,一旦出去就会被仇家发现。他不准我离开海云镇。”
姚烛道:“那你为什么去跑船呢?”
容溪认真想了想,才回答:“我不想一辈子困在这里,我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跑船的活是他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知道父亲必定阻止,他留下一封信,连夜离开。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拿的主意,没有跟父亲商量。
后来他从海上回来,回家看到父亲红了眼睛。心下不忍。他与父亲相依为命。如果他一走了之,真的碰到仇家,死在外面。那样的结果对于父亲太过残忍。
“你死了,爹也活不下去了。”父亲是这么说的。
容溪被愧疚反复折磨,决定暂缓一段时日,等他修为提升到不惧强敌的水平,再出海探索外面的世界。在此之前,他必须不断磨砺自己,让手中剑更加锋利。
经过深思熟虑后,容溪打算先在海云镇干活,攒点钱,改善家里的生存状况。
海云镇的地理位置偏僻,又无矿山灵脉,几大宗门和诸侯势力都不在这里。容溪固然出类拔萃,资质万里挑一。可又有哪个伯乐会大费周章千里迢迢跑到海云镇,发掘他这个千里马呢?容溪怀才不遇,少年意气处处碰壁。
这个鸟不拉屎的穷地方,算得上有钱有势的,只有那些跑船的商户了。
听他这么一说,姚烛意识到。他来绿台,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工钱高,他正好缺一份活干。
毕竟海云镇就那么大。他来应征护卫,也合情合理。
姚烛道:“你就这么缺钱吗?”
容溪道:“嗯。”
他静静躺在草里,状态懒怠。昨晚他忙活了一夜,没能在姚烛的识海中完成试炼。刚出来,又掉入迷阵。他一心想找到出口,遇到那么多耗子精,整个人的戾气和杀意都被激了出来。在情药作用下,一发不可收拾。
昏睡醒来后,周身戾气仿佛被姚烛度化了。他的紧张和焦躁消散,有种飘飘然的恍惚感。好像宿醉一般。并不难受,甚至有几分快慰。明明危机尚未解除,他们受困迷阵。姚烛所说的脱困还没看到影,可他心如止水。
他想多躺一会儿,跟姚烛就这样隔着篝火说话。他从来不跟任何人说家里的事。姚烛问起,他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倾诉欲,想和盘托出,一五一十告诉她。
“我们家屋顶很破,修了很多次,下雨还是漏水。我爹拿个盆接着。一晚上叮叮当当,吵得人睡不着。冬天漏风漏雪。早上醒来桌子上全是冰碴。我想租一个新院子,让我爹搬过去住……”容溪自顾自絮絮叨叨。
那药的后遗症是让哑巴变成话痨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个不停。
这些事跟姚烛有什么关系呢?听起来像卖惨。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在做一件连自己都感到费解的事。姚烛会觉得他烦吗?
容溪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姚烛倒是没有不太耐烦的神情。她认真聆听,拨弄柴火。
最后等容溪说完了,她才接上话头,道:“放心,跟着我,不会缺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