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表姐

作品:《啊?我没想造反的

    姨母帮她把生母当年的嫁妆要了回来,又跟洛千霆要了一大笔补偿,全都放到她名下。


    洛清夷拿出一部分钱开了琼珍阁,表姐一直在帮她打理。而后表姐与手下的一位管事相恋,二人前年成婚,去年又生了个女儿,姨母姨父只在去年来过一趟,住了月余便走了。


    生完孩子后,表姐嫌自己胖了,继续练起枪。如今依旧不瘦,却并非养尊处优的那种丰腴,而是一巴掌能呼傻一个大汉的健壮。


    洛清夷也不是弱柳扶风型的身材,却连表姐开玩笑的一巴掌都承受不住,二人每次闹起来总以她先服软告终。


    萧冉先说了与波斯胡商谈香料的事,香料品质上佳,具体事项表姐夫还在谈着。


    她并不擅打理生意,明面上琼珍阁她是大掌柜,实际全是表姐夫李毅在干活。那个工作狂堪称“拼命三郎”,在短短七年时间就让琼珍阁开遍大瀚州府,让表姐成为十三家酒楼的总掌柜。


    洛清夷甚至怀疑,表姐就是为了把重担交出去,才选择用成婚笼络住这员得力干将的。


    “先前宜州掌柜把咱们的好材料卖了,买次品替换赚差价,我觉得就够离谱了。把人扭送官府去重判了一遭,也够杀鸡儆猴了吧?没想到,洛州这个竟然敢克扣份量,把省下的材料偷偷变卖!”


    提起洛洛州分店出的状况,萧冉气愤不已:“真是想不到,咱们都统一供应原料了,还能闹出这么多幺蛾子!咱们琼珍阁开的工钱已经是行业里最高的,休沐假比朝廷官员还多!这人怎能如此贪心呢?”


    她越说越气,叉腰怒骂:“太丧良心了!我这么养条狗都知道不咬主人,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萧冉脾气冲,雁鸣则冷静许多,思忖片刻对洛清夷说:“我知姑娘心善,琼珍阁所有雇员都是签工契。可你也看见了,人性贪婪,普通雇员也就罢了,这些管事儿、掌柜还是要签身契才行。”


    大瀚百姓做工也签契约,契约分两种,一是工契,也称短工;二是身契,也称长工。


    工契类似前世的劳务合同,契约内容简单,只约定工作时间、工作内容和工钱,双方都可解约。


    身契则与卖身相似,优点是更容易被雇主信任,得到重用,工钱、地位通常比短工高,福利待遇也好,算是包养老。缺点是相当于将性命交予雇主了,虽不像影视剧里演得可以随便打杀,但命运基本算是被雇主掐在手里的。


    比方说琼珍阁发生的事,短工偷奸耍滑、违反契约,雇主只能解约驱逐,造成损失也顶多是告官索赔。


    但长工就不同了。


    雇主告长工不需要“证据确凿”,因为人们默认雇主不会平白栽赃一个卖身了的长工,就像没人会相信洛家千金会碰瓷讹财一样。“叛主罪”一旦落实,长工不仅要受刑服役,还会牵连一家三代并入罪籍。


    大瀚朝没有明面上的三六九等,但“罪籍”是所有人公认的底层最鄙陋肮脏之人。一旦沦为罪籍,不仅不能科考,而且像身上携带了某种瘟疫般,令人退避三舍,出三代方止消。


    所以大瀚违法作恶的人很少,长工们对雇主更是忠心耿耿,不敢生出异心。


    但洛清夷是在底层摸爬滚打过的,她不喜欢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捏在手里,自然也不想在雇员的头上悬起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所以琼珍阁上下雇员签的都是工契。


    这个时代没有正经的雇佣合同,这些年的确出过不少事儿。


    尽管如此,她还是拒绝了:“咱们不是养了几个状师么?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再拟一下雇佣契书,把细则详尽些。好好做的,按比例拿分红;不好好做的,按损失、贪墨成倍赔款,交由官府判罚。”


    萧冉又说:“洛州账目上的问题就是小吕查出来的,就是方才你见的那个姑娘。她是账房,发现问题去找掌柜,掌柜含糊其辞不让她多事,她就没敢声张,偷偷记下来,等你姐夫去了才悄悄禀报。”


    “人够机灵,先前对我也没硬碰硬,是个可塑之才。”洛清夷点头赞赏,又问:“她读过书?”


    萧冉说:“小吕原本家境不错,志学院都读完了,还打算要科考呢!因她父亲生病被家族嫌弃,她大伯强行分了家,所得极少。她又是个孝顺的,把积蓄都给父亲治病了,才没能继续科考。如今父亲也没了,只剩一个寡母。”


    洛清夷点点头:“有胆色,会做账还重情义,不错。我要想想如何用才好。”


    “哎呦娘!您就再疼疼儿吧,儿求您了!”


    半开的窗户传来吵闹声,打断洛清夷的思路。她是个爱看热闹的性子,当即凑过去瞧。


    酒楼后是条民巷,一三十上下的男子背着布包袱,推搡着年迈的母亲:“咱家这条件,儿能寻得如此貌美的新妇着实不易。您若不走,儿便就要像从前一样过孤家寡人的日子,您忍心吗?”


    老妇人哭得泪眼滂沱:“先头的贤妻你不珍惜,生生气得人家与你和离!你不痛改前非,还寻了这么个从良的伎子,刚成婚两月就算计着赶走婆母!儿啊儿,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就听她的话要赶走自己的亲娘!”


    “娘!您不要总是伎子伎子的挂在嘴边!儿跟先头那个成婚七年,从未这般快活过!她就是儿最想寻的妻!”


    男子不耐烦拖拽着母亲:“娘!您去大姐姐家住半年,再去二姐姐家住半年。我新婚不久,姐姐姐夫们定然能体谅我的!”


    “你说得可还是人话?”


    老妇人挣扎着后退,还试图抱着住柱子不肯走,口中骂骂咧咧:“若非靠你两个姐姐这些年往家拿钱,你哪里有本事再成婚?如今你有了新妇,就想将我这个拖累扔给她们,你休想!我宁愿撞死在你面前,也不去给我两个儿添堵!”


    二人在巷子里推推搡搡,半天也没挪动几步。


    洛清夷勾唇笑得灿烂,朝雁鸣伸手:“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快把咱们老演员请出来!”


    雁鸣从包里拿出个小木匣,里面是一只碎成三截的翡翠玉镯。


    萧冉奇道:“你那套翡翠首饰不是昨日才刚到手?今日来上这么一通,往后可就不能带了,你真舍得啊?不是说招商顺利么,还这么缺钱?”


    洛清夷将碎片塞进袖口,头也不抬:“这才哪到哪?我这资金缺口就没补上过!正好借这镯子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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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府敲一笔,出一出我心里这口恶气!”


    她做好准备,朝萧冉一努嘴:“走!”


    萧冉兴致勃勃,摩拳擦掌:“不孝子的恶报来喽!”


    雁鸣抿唇笑着跟上。


    洛清夷骨子里有种“匪气的侠义”,喜欢以善养善,以恶制恶。萧冉更不愧是军户人家出身的女儿,一身侠义正气。雁鸣遇到二人前,从不知晓世家高门里竟会养出如此不拘一格的人。


    摊上她们姐妹俩这份“报应”,那不孝子怕是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细雨已停,地上还湿漉漉的。


    洛清夷一行转至后巷,老妇人已经被儿子拖拽到巷口了。


    男子尚在壮年,老妇人年事已高,经过先头的一番拉扯已然没了力气,也或许是嫌丢人才不敢继续大力挣扎,只是默默哭泣。


    洛清夷故意走到男人身后,男人并未察觉,用力拖拽妇人时,一个肘击撞在她身上。


    “啊!”


    娇声尖叫过后,洛清夷摔靠在墙上,手腕“顺势”磕到墙角,几节翠绿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穿云完全吓傻了!


    是表姑娘吩咐跟姑娘有话说,让他们跟远点的,这这这,不能怪他吧……


    男子回身才见到洛清夷,呆怔的眼中满是惊艳之色。很快,那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起璨笑,迅速将双手伸出:“哎呦呦对不住!把您撞疼了吧?”


    没等他靠近,萧冉一把重重打掉男子的手,怒叱:“哪来的登徒子?敢跟我妹妹动手动脚!”


    男子差点痛呼出声,龇牙咧嘴地捂着手臂,这才注意到那明艳如霞的姑娘身后竟跟了那么多侍卫!


    没等他问出下一句,便见那姑娘手捂朱唇,蹙紧细眉哀怨道:“哎呀!这是爹爹昨日才送我的翡翠镯子!”


    心骤然一紧,男子升起不妙的预感。


    混迹市井多年,他第一反应就是遇到碰瓷讹诈的团伙了,于是当机立断后撤一步拉开距离:“哎哎哎!你可莫要血口喷人啊!我碰都没碰你一下,是你自己摔的,休要赖上我!”


    此处已是巷口,洛清夷又是华贵耀目的美人,走到哪里都十分惹眼。尤其她还尖叫了一声,故意引人注意这里发生的变故,于是在男子矢口否认这当口,立即便有人发声指责。


    “这人可真敢胡诌,上一句还在说把人撞疼了,跟人道歉呢,下一句就没碰到人家了?”


    男子的脸瞬间通红,狡辩道:“我背对着她没看见,我只是以为自己碰到她了!”


    “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撞了我妹妹!”萧冉冷脸指向地上,“你害我妹妹撞到墙上,还磕坏了我姨父刚送她的翡翠镯子。这翡翠镯子的价值不可估量,就算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


    “信口雌黄!”


    男子暴怒跳脚:“你们分明就是故意想讹人!光天化日,天子脚下,我看你们是想瞎了心!以为随随便便拿个什么破玩意就想讹骗钱财,活不活得起了?!”


    “真想不到啊!”


    洛清夷慵懒地往墙上一靠,双手交叉于胸前:“我洛清夷,都活不起了呢!”